第2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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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女偏過頭,望著對方嚅囁道:“二、二叔,侄女兒不敢了……” “我希望你記得這話?!敝卣卵b的二軍師伸出手,擦去神女面上那點水跡,“否則這河里的魚,又要飽餐一頓了?!?/br> 只差一點,這瘋女人就得逞了。 但叫二軍師最為惱怒的,反而是對方揭開他面具后嫌棄與懼怕的態度。若非為著圖謀,此刻他就想將這女人丟進河里去喂魚。 “記住了,記得很深,萬不敢忘了……”神女慌亂地承諾著。 她能真切地感知到,這位“二叔”是真想殺了她,在她看到了他的臉后。 窒息般的靜謐后,神女終于得到了自由和大口喘息的機會。 她在船板上呆坐了好一會,意識才回籠,察覺到早把自己刺穿的寒冷。 第二日醒來,神女半夜發了熱癥,脾氣大得將兩個伺候的人綁了手腳丟下船的事傳遍前后多艘船。 在這殘暴的“新聞”下,神女夜闖軍師屋子的事兒都沒那么刺激了。 萬一下一個被丟的,是自己呢。 在這大河之上,冬日的水那般冷,綁了手腳被丟下去,只有死路一條。 宋宴清打著噴嚏起身,喝著熱魚湯,聽著這消息,頓時聯想到睡夢半醒時聽到的那兩聲動靜。 他原以為那動靜只是兩條大魚在船邊玩?!?/br> 宋宴清聽了陣,又有人上來搭話,是半夜注意到他出現過的看戲人。 宋宴清搖頭:“雁七不便多說。你若真想知道,去問軍師、神女本人吧?!?/br> 作為一個有個性、能打又得領頭人待見的小年輕,其他人可拿宋宴清沒辦法,只能暗地里罵他不給老人面子罷了。 而宋宴清本人吃飽后,往二樓跑。 進二軍師書房前,宋宴清站在拐口處往神女住的那邊望了一眼。 他覺得昨夜傳出來的事兒有些怪,神女后面的狀態不像會發作“丟人”,倒像需要治愈的。 比起那些看戲人好的一點,他想知道更多真相,可以更接近當事人。 宋宴清來到二軍師書房布置出來的外間,里間還無人,他隨手摸起一本書翻看起來。 今天中獎的是《中庸》選手。 看了會書,二軍師才帶著一身郁氣出現,身后跟著四個護衛。 宋宴清一看護衛翻番,立馬想起昨晚的尷尬情形。 二軍師看到這小子,自然也想到了昨夜。 昨夜他將那女的趕出去時,關門太快,都沒注意到這小子,后面這小子在他門外叫醒中招的護衛,他才靠聲音分辨出人。 二軍師揮手,讓四名護衛退到外間,自己坐到宋宴清對面。 二軍師問:“雁七,你昨夜可看到了什么?” 被面具看著,宋宴清想了想,誠實道:“屬下應該沒看到什么?!?/br> 二軍師:“細說?!?/br> 宋宴清便從頭到尾給他細說。 “昨夜我本來在一樓睡得好好的,結果聽到地板震動,被那動靜吵醒?!?/br> 二軍師身體一僵。 “我本來不想起來的,被子外面太冷。但是想到上面住著的是軍師,才咬牙爬起來?!?/br> 二軍師心說:好一個懈怠嬌氣的公子哥。 “我起來后就披著衣服,提著風燈上了二樓,神女就被丟到了我面前。我再抬頭,門就關上了?!?/br> 二軍師追問:“你看到了開門,也看到了神女,為何還說你沒看到什么?” “黑黢黢的,雁七就一盞小風燈,看得清什么啊?!彼窝缜逭f,“只瞥見神女形容不整,就給她丟了件外衣,我可什么都沒看見,軍師你不得誣陷人!” 二軍師細想,也能肯定這小子斷然看不清房中的自己。 但這張嘴,可真是討人嫌。 “你看神女,與我無關?!?/br> 宋宴清一臉的我不信,嘴上:“哦?!?/br> 二軍師看著他手里的書,好心道:“別看這書了,換一本?!?/br> 看一輩子,也不見得能看懂。 宋宴清人坐在叛軍的船上繼續看《中庸》,卻能收到源源不斷的粉絲值,高質量物料就是如此強大。 他逐漸富有,也浪費得起一點點能量,跟系統日常玩戳一戳。 ——“我就知道,我這種優秀的人才,中庸不了的?!?/br> 【確實?!肯到y對宿主的自夸祭出認可文學。 *** 半下午,船只往前行,遭遇噩耗——天降雪了。 河面表面的薄冰凍得很快,但還能勉強前行,可隨后風向因為降雪驟變,事態徹底惡化。 二軍師預料得到近處幾日后的風,但卻無法預料遠方的氣象。 好消息是距離目的地不遠,成功眼看就在前方。 但問題就是最后這段路太難行,船吃水深,風力也亦不夠。沒法子,只好祭出“人定勝天”的法子,強行召喚人群拉纖,倚靠人力來填補缺少的那部分力量。 船上的人都下了船,宋宴清和他手下的展勇等人這回吐的人更少些,但腳踩到地上依然會有種暈乎乎的感覺,惹得看見的梁山等人笑。 很快,無奈加入“纖夫”群體的眾人笑不出來了,拉纖可是個重活,而且很多人還不懂其中關竅,被兵卒中重cao舊業的老纖夫一頓好罵。 宋宴清在叛軍中算個“官”,跟二軍師等人站在一處。若是下去,也可做個監管的。為了拉動船只,近河的村落被拉了無數人來,其中竟也有好些信叛軍大神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