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楚鷹第一次聽說這個什么選擇性失憶癥,他非常不理解為什么飛翔對于一只鳥來說,是不愉快的記憶。出于同情,他答應了趙飛宇的請求:“要我做什么?” 趙飛宇甜甜的笑:“鉆木頭就行?!?/br> 楚鷹一腳踩在鉆板上,雙手用力搓動鉆軸,耳邊是好哥哥加油的奇怪說法,以及求偶期雌性鼓勵伴侶用力的鳴叫聲…… 他冷峻的臉上依舊面無表情,內心其實很難為情,這個“雌性”的鳴叫好甜啊,像他夏季吃過的蜂蜜一樣,但是為什么要表達那么那么……的意思呢。 還不知道自己叫出什么奇怪意思的趙飛宇,繼續傻乎乎的給楚鷹加油。 就這樣一個走神,楚鷹發現下面的鉆板裂開了。從鉆孔那里裂開兩條縫延續到邊沿,他把鉆軸拔-出-來鉆板就徹底四分五裂。 趙飛宇汗顏,忙說:“沒事沒事,換一塊就好?!?/br> 楚鷹有些尷尬,手上不自覺捏緊鉆軸,然后咔嚓一聲,鉆軸斷成了兩截…… 氣氛瞬間凝固。 “冒煙了!冒煙了!”阿五和阿六的呼喊聲在這時傳來。 趙飛宇立馬忘記他的好哥哥,一把推開楚鷹,抓起準備好的羽絨和山雀做窩的干草,沖了過去:“放著我來!” 有事鐘無艷,無事夏迎春,趙飛宇表示他就是這么現實。 最先鉆出煙霧的竟然是力氣最小的阿七。趙飛宇過去用手輕輕煽動,鉆孔里的灰燼就閃現點點紅光,他知道這是要成了。 小心翼翼將鉆板上的灰燼抖落到羽絨上,濺起點點火星,趙飛宇用干草把它包裹住,奮力吹氣,希望火能越燒越旺。 然而這一點點火星很快熄滅了。 眾鳥不信邪,又嘗試了幾次,火也沒吹起來。 角落里的阿大阿二互相對視一眼,似乎在說:看吧,我早就預料到了這個結果。 阿七則有些委屈,這都是他的屁股毛??!這火再生不起來,他屁股都快禿了,不然他也不會那么賣力。 趙飛宇也憋屈,這都有煙了,怎么就是沒火呢!沒有鉆起煙霧還可以說是手法不對,可以鉆起煙霧卻依舊無法生起火焰,只能說明天氣寒冷,熱量流失過快,無法達到燃料的燃點。 這真是個無解的問題,讓鳥頭禿。 第5章 第二縷火苗 晚上吃山羊時,眾鳥情緒都有些低落,趙飛宇甚至有些迷茫。 但不管怎樣生活還要繼續,吃飯才是鳥生頭等大事。 楚鷹利爪劃開山羊的脖子,大量羊血從咽喉處汩汩涌出。他湊上去喝上一些,又把羊遞給趙飛宇,示意他也喝一些。 本就胃口不佳的趙飛宇,見此更沒有胃口了。草食動物舔食鹽堿地獲得鹽分,rou食動物就通過食草動物的血液攝取鹽分,他知道血液對他來說是必需品,但昨天還是個人的他真的對著羊脖子下不去口。 趙飛宇今天吃過一些熊rou,本著直接為楚鷹減輕負擔的想法,他推拒道:“我還不餓,你吃吧,明天還要靠你捕獵?!?/br> 楚鷹疑惑怎么會不餓呢?一只哈斯特神鳥每天需要吃掉至少五分之一體重的食物才能維持強壯的身體,冬季為了維持體溫他們會進食更多,如果放開肚子吃整只野山羊也不在話下。 “我吃完才回來的?!背椨职蜒蝾^遞向趙飛宇。他的負重最多就是一只幾十公斤的山羊,還必須依靠滑行才能做到,所以他先抓了一只狐貍吃掉才抓的這只山羊。 趙飛宇:“那我吃一點點rou?!?/br> 說完,就見幾只小山雀可憐巴巴的看著他。趙飛宇忽然意識到,北長尾山雀實際也是rou食動物,只是他們主要吃的是昆蟲。 跟著他干了那么久的活,也不給人家發點工資,趙飛宇有些羞愧。他側身眼巴巴地望著楚鷹,露出希冀地眼神,喉嚨發出雌性祈求地鳴叫。 哎,他墮落了,他就像前世在網絡用變聲器夾子音裝萌妹搞網騙的摳腳大漢,只是別人騙的是錢和禮物,他騙的是羊rou…… 楚鷹低頭,讓趙飛宇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隨你?!?/br> 山雀們開心的接過羊頭,從小到大一個個輪流上去喝血。最后輪到阿大時,他喝了幾口就從犄角旮旯里拿出一個十幾厘米的陶罐將剩下的羊血接住。 那個陶罐雖然粗糙,但造型規整、底部圓滑,閃爍著文明的光輝,和他們現在茹毛飲血的風格極為不符。通過詢問阿大,趙飛宇得知這是兩公里外的紅尾鶇一家去年從南大陸越冬回來帶給他們的伴手禮。 趙飛宇不得不承認還是氣候宜人的地方容易誕生文明,南大陸的羽族普遍打不過北大陸的羽族,但人家生產力高??! 分享完血液后就輪到瓜分羊rou,趙飛宇把山羊分成兩半,準備將一半凍起來明天自己吃或者給楚鷹吃,剩下一半他分了二分之一給自己,二分之一給山雀。這是只半大的山羊,除去無法食用的部分,rou連上內臟大概有接近三十公斤。 分到rou的山雀們一掃之前取火失敗的陰霾,興奮而歡快的啼叫起來,聲音小小的,聽起來像在說滋滋滋。 他們的快樂就是如此簡單,這份快樂也傳遞給趙飛宇,讓他不自覺舒展眉眼,心情放松下來。 不過再看手上的羊腿,趙飛宇的快樂又再次-1,他想吃rou湯、吃烤rou、吃燉rou、吃蒸rou,就是不想吃生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