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橙黃橘綠時 第6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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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氣。 打頭站著的那人卻是拱手行了一禮,公允且正直的與謝蘊解釋道:“姑娘,方才搶你的那位,是北霜國的大王子,此次與使節前來,意欲和親,和親文書雖是已送至鄴都,但一來一返需要時間,這些時日,有那位在,末將實話實說,您不安全,我家將軍不近女色,方才只是情急之下的無奈之舉,您莫要心生誤會,將軍讓您搬去同住,也是怕那位再找上門來,辱您名節?!?/br> 話是說了,有幾分能信,說話之人也不知。 副將心里嘀咕,他道是他家將軍當真不喜女色,誰知是一直沒有看上的。 今日這一搶,算是暢快了。 那小耳朵一親,軟腰一拍,唉喲,當真是沒眼瞧~ 謝蘊還是去了,面上卻冷淡的緊。 這地兒離她住的客棧不遠,她們幾人在城中閑逛幾日,經今日這一鬧,算是出盡了風頭,那位大王子若有心打聽一下,實在不難尋。 謝蘊不愿那自己去堵未知,與那人微不可尋的良知與德行。 將軍府不遠,離客棧只隔著兩條街,在外瞧著肅穆,內里不比戚國公府精致奢華,但在這黃沙大漠,已是難得。 府中沒有種花,只有幾顆樹,這個時節剛抽新芽,冒出零星幾點綠。 副將正要將人安排去戚鈺住的主屋,行至門前,忽的腳步一頓,想到了自己方才說的話,抬手啪的拍在腦門兒上,對上幾雙瞧來的視線,訕訕道:“我不常來,走錯了,這邊走……” 于是,謝蘊幾人被帶到了主院的東跨院。 謝蘊:“……” 騙得再敷衍些可好? 副將被人叫走時,帶了個年近四旬、膀大腰圓的婦人過來,“這是春娘,在府中做飯的,姑娘有事便與她說,末將得先走了?!?/br> 謝蘊微微頷首。 廚娘性子爽利,主動問:“小娘子現在用飯嗎?” 謝蘊剛吃過不久,搖頭笑笑,“打攪了,您去忙吧,有事我再尋您?!?/br> “嗐,將軍不在,我也沒旁的事做,小娘子叫什么?與將軍是……” “我姓謝,與你家將軍……”謝蘊稍一頓,“是路人?!?/br> 春娘:“啥?” 問月含笑問:“敢問您,府中可有熱水,我家姑娘行路苦乏,奴婢替姑娘泡杯茶?!?/br> “有的有的!”春娘熱情道,帶著問月去取熱水了。 謝蘊松口氣,挨著桌子坐下。 聽雪還未從吃驚中緩過來,邊打量著屋里邊咕噥道:“姑娘,二爺是不是想金屋藏嬌???” 謝蘊恨不得揪著她的耳朵,給她好好講講那典故! 人家讀書她睡覺! 如今開口便惹人貽笑大方! 自己臉紅心跳…… 挨了一記眼刀,聽雪老實了。 沒過一會兒,問月拎著熱水回來了。 主仆三人喝著茶,相顧無言,旁邊羌彌翻看醫書,悠然自樂。 . 戚鈺壓著心口的癢意,勉強帶著烏爾濟在城中逛了一圈。 從東市逛到西市,再往里面走,便是奴隸市場。 有只是買賣奴隸的,也有穿著紗裙,露出手臂、腰肢和大片胸口的舞姬,舉手投足間充斥著異域風情,妖媚多姿,那是北霜國的奴隸。 烏爾濟瞧得多,掃了眼便不再看,無甚興趣。 戚鈺走在旁邊,也不出聲。 忍不住想,謝蘊怎的來玉門關了? 她知道他在這兒嗎? 可是來尋他的? 正想得心頭一片蕩漾時,就聽旁邊那位不討喜的大王子出聲了。 “我要方才那女人?!睘鯛枬粣偟?。 戚鈺目光落在他臉上,神色逐漸褪去,冷聲道:“大王子既是這般侮辱我朝公主,這和親之事不提也罷,本將軍這就讓人送大王子與使者回去,再修書一封言稟陛下?!?/br> 他說罷,調轉馬頭便要走。 旁邊使者連忙出聲:“將軍且慢!” 戚鈺沒回頭,卻是停下了。 使者駕著馬上前來,勸道:“和親之事關乎兩國,將軍莫要沖動,我家大王子年近而立,正是血氣方剛之時,身邊沒有伺候的人,也說不過去,不知將軍可安排了……” 尾音拖長,盡在不言中。 戚鈺斜睨他一眼,嗤笑了聲,眼底卻透著涼意,“自是為王子安排了歌舞宴席?!?/br> 聞言,使者笑了。 一行人離了西市。 宴上,守邊關二十載的張將軍也在。 戚鈺行了一禮,于他下首落座。 今日下午那事,張將軍也聽人稟報過了,這時不由多瞧了戚鈺兩眼,后者面不改色,十分坦然。 張將軍戎馬一生,自然知道戚鈺出生,實則,也是戚國公將他這幼子送至他麾下的,只是這事他們私下說過,戚鈺并不知情。 他沒有多加照拂,這小子卻也在一眾將士中拔桿而上,如今玉門關,不知誰傳的渾話,說他將這小子當作邊關預備守將帶著的。 這話聽過便罷,鄴都永嘉公主可是等著兒子回家呢,哪里真能讓他在這兒吹幾十年的黃沙? 只是,到底不免讓人惋惜。 這小子,是做將才的。 “聽聞你搶了個姑娘?”張將軍低聲問。 戚鈺笑了,“誰這么大的嘴,這話都傳到了您耳朵里?” 張將軍瞪他,“別胡來!你娘可在鄴都給你相看媳婦兒呢,若是不住氣血,去找個兩個伺候的,我也不說什么,但是良家女子不可招惹?!?/br> 他雖是常年不在京中,但也知道,正妻還沒進門兒,便納妾,好人家的姑娘誰還愿意給他當媳婦兒? 戚鈺摸摸鼻子,道:“您老別cao心了,這圣旨何時到?到底打不打這狄人?” 人還在廳中坐著呢! 張將軍低斥:“閉嘴?!?/br> 歌舞夜宴,少不了酒水。 這邊的酒與風一般烈,戚鈺喝過兩盞,便不再碰,割了塊羊rou放進嘴里,無甚滋味的嚼,心里卻想著謝蘊,她晚上吃了什么? 春娘做飯口味重,她可吃得慣? 牽只小羊回去給她烤著吃吧,也不知她會不會嫌腥膻? 要不還是烤頭小乳豬? 戚鈺掃過那邊烏爾濟抱著舞姬親,面色嫌棄,招手示意長隨過來,低聲吩咐幾句,長隨行禮后退了出去。 . 最后一抹殘陽落下,也不見戚鈺回來,倒是廚房那邊送了飯菜過來。 謝蘊被那種道不明的懸而未定的感覺弄得煩躁,剛梳洗罷,外面終于傳來了動靜,低低的一聲,“將軍讓小娘子過去?!?/br> 片刻,有人來稟。 聽雪噘著嘴有些不高興,“二爺竟然使喚您!” 謝蘊沒說話,起身隨著來傳喚的下人去了。 路不算生,是下午那個副將最初帶她們過去的屋子。 夜里顯得蕭條,屋中亮著燭火,好似有人影在動。 謝蘊上前,等著傳喚的人輕叩了下門,稟報道:“將軍,小娘子到了?!?/br> 里面傳出一道沙啞聲,“進來?!?/br> 戚鈺在凈面,銀盆里的水被他撲起水花,有一滴濺落在了謝蘊手背上,一瞬的涼意。 她進來,沒關門,昏黃的光在門前灑下一片,也沒走近,就站在門口的光影里。 戚鈺身上穿著深色中衣,肩膀寬厚了些,腰間系帶松垮,頭發打濕一縷,縱然洗過臉,看人的眼神依舊不甚清明。 他吃酒了。 酒氣被春風送至她跟前,不算難聞,但有些重。 印象中,他從未吃過這般多,這么濃。 不過,他也與她記憶中的模樣相去甚遠了。 謝蘊沒說話,戚鈺也歪著頭打量她,好半晌都是安靜沉默的。 直至…… 戚鈺勾唇笑了聲,有些浪蕩輕浮,“你長得,好像與我和離的前妻?!?/br> “……”謝蘊眼皮跳了下,默默轉過頭,不看他。 “你是他們送給我的嗎?”戚鈺好整以暇的展開手臂,胸膛上的肌rou撐起薄薄的中衣,線條分明,他微抬著頭,恩賜般的道:“你長得合乎本將軍的眼緣,今夜允許你為本將軍寬衣?!?/br> 謝蘊臉上一熱,強裝鎮定,“我是你搶回來的?!?/br> 瞧著那雙眼睛乍然間露出細細碎碎的光。 謝蘊似是嘆了聲,又道:“戚鈺,別裝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