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潮汐[先婚后愛] 第133節
她聲音比平時還要溫柔許多,靳洲看了她一眼,剛要開口,閆嗔就喊了他一聲叔叔。 她一邊眼神搜尋, 一邊問:“岑頌呢?” 某人慫了一晚上, 不敢進來。 靳洲說:“應該到樓下了?!?/br> 到了商場門口,在原地等的站不住腳的岑頌眼睛一亮,立馬小跑過來,不過他眼睛追著看的不是靳洲懷里的兒子, 而是跟在安枝予身邊的閆嗔。 目光一對上,閆嗔就剜了他一眼。 這讓一個晚上都沒能心安的人,心臟都要跳出來了。跑到閆嗔面前吼, 他不問三七二十一就把人拉到了三米遠的墻邊。 看似強勢的動作, 可說的話卻是又求又哄。 “還生我氣嗎?”他沒敢抱她, 只兩手緊緊握著閆嗔的細腰。 閆嗔偏開臉,用一聲“哼”告訴他,她的火氣指數。 岑頌也沒什么高超的哄人技巧,頭一低, 直接吻住。 原來這些哄人的招數都是親身體會的經驗之談。 靳洲好笑一聲。 目睹兩人在墻邊的親昵,安枝予立馬收回了眼神,抬頭見靳洲還往那邊看, 安枝予拽了拽他腰側的襯衫:“你別看了?!?/br> 靳洲至今還沒在大庭廣眾下吻過她, 本來上一秒還嫌棄岑頌的厚臉皮, 看見安枝予微垂的臉頰有紅暈,他突然覺得自己以后也可以試試...... 靳洲低頭看了眼,真的,要不是懷里還有個小家伙,他直接就把他家這位領走了! 幾分鐘后,岑頌摟著羞得抬不起頭的小嬌妻過來,這才朝靳洲伸手要孩子:“你們先走吧!” 還真是過了喝酒拆橋。 靳洲客氣了句:“不用我送?” “不用,”把人哄好,岑頌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勁兒又回來了:“我帶我老婆壓會兒馬路!” 靳洲把懷里睡得正香的小家伙給到他懷里,也沒打招呼,摟著安枝予的肩就走了。 一個小時前,靳洲就把車從地下車庫開出來停在了馬路對面的露天停車場。 過馬路的時候,安枝予問他:“你晚上吃了嗎?” 不想說謊,但他又不得不“嗯”了聲。 “在家吃的?” 靳洲又點了點頭,怕她繼續往下問,他迅速轉移話題:“晚上帶書屹去游樂場玩了嗎?” 安枝予點頭:“帶他玩了蹦床還有太空沙?!?/br> “蹦床?”他笑了聲:“你也玩了?” “嗯,”安枝予抿嘴笑:“我還第一次玩呢!” “好玩嗎?” “自己玩的話可能不好玩,但是和小孩子在一起就特別有趣?!?/br> 她似乎在把話題往孩子身上引,靳洲便沒有順著這個話題再往下問。 回去的路上,靳洲能感覺到旁邊時不時看過來的眼神。 這是有話要說? 該不會又是孩子? 等紅燈的間隙,靳洲“咳”了聲:“明天星期天,要不要去媽那吃個飯?” 安枝予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目光已經定在他臉上許久了,她收回視線,“那等下回去我跟她說一聲?!?/br> 回到家,兩人剛走到樓梯口,身后傳來顧姨的聲音:“靳先生?!?/br> 靳洲扭頭。 顧姨走過來:“你吃晚飯了嗎,如果沒吃,我給你做一點?!?/br> 靳洲條件反射地看向安枝予,目光一對上,靳洲就躲開了她的眼神。 “顧姨,你先去忙吧!” 顧姨也隱隱覺察出兩人之間的不對勁,她默不作聲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四周靜到能聽見自己心跳加快的聲音。 感覺到她掙開自己的手,靳洲眼里閃過慌色。 不過安枝予在掙開他手以后,就走到了他身前,雙手摟上他腰的時候,她不緊不慢地開口,語調帶著點興味。 “我記得有人跟我說,在家吃過了?!彼严掳偷衷谒乜?,就這么仰著臉看他。 靳洲喉嚨滾了一下,在商場里的那股子無所畏懼瞬間就沒了。 目光從他喉間凸起移到她臉上,安枝予不輕不重地捏了把掌心下的緊實。 靳洲很怕癢,腰、耳廓都是他的死xue,被她這么一捏,他本能地往后躲,但是本能過后,他又主動把自己送到了她面前。 “我錯了?!?/br> 安枝予就知道他會說這三個字,“之前不是說不會再騙我了嗎?” 靳洲來不及多想,立馬解釋:“這不一樣!” 見他語氣很是理所當然,安枝予好氣又好笑:“那你跟我說說,哪里不一樣了?” ‘善意的謊言’這五個字都提到嗓子眼了,又被靳洲咽了回去。 安枝予盯著他看了會兒,驀地,她眼角一瞇:“你該不會把我們送到商場后沒走吧?” 這都被她猜到了。 之前還跟岑頌說,讓他別小看閆嗔,這會兒,話直接應驗到自己身上了。 靳洲垂眸笑了聲,原本垂在身側的手抬起來,摟在她腰上。 “誰讓你不帶我去?” 安枝予被他嘴角的笑,還有反問的語氣愣住。 晚上吃飯的時候,閆嗔還在她面前抱怨說岑頌黏人,說是出來吃個飯也要跟著,當時她聽了心里羨慕的同時還有幾分失落,沒想到他也是一樣,只是沒有說。 安枝予下巴緩緩離開他胸口,一雙眼,滿是無辜:“你又沒說要去?!?/br> “當時我是不是說我在車里等你?”他聲音能聽出埋怨。 好像是這么說過,但她當時竟然一點都沒往別處想。 所以...... “你晚上該不會真的就在車里一直等著吧?” 靳洲想過她如果知道這事,他要怎么回答,原本打算是認錯,然后說下次再也不會了。 但是現在他改變主意了,因為被‘扔下’的感覺真的很不爽。 所以他坦白了:“我沒在車里等著,我去了你吃飯的那家西圖瀾婭餐廳對面?!?/br> 安枝予徹底愣在原地,好半天才張了張嘴角:“然、然后呢?” “然后就在那坐著,一直到你們吃完飯出來?!?/br> “再然后,你、你就一直跟著我們?” 靳洲搖頭:“沒有,看見你們去了游樂場,我就回車里了?!?/br> 安枝予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這算什么,跟蹤嗎? 好像又不算。 因為她在腦海里把他說的那些串聯成畫面,竟然覺得他有點可憐。 安枝予眉心突然一緊,不對! 她覺得他漏掉了最重要的一條:“岑頌今晚是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 他自己跟著是一回事,但如果和岑頌一起,那畫風可就不一樣了。 當然,靳洲自己也知道這兩者有著根本意義上的不同。 所以,維持了短暫幾分鐘的鎮定和理所當然,在這一刻灰飛煙滅。 安枝予身子一轉,回樓上了。 靳洲愣在樓梯口,等他抬腳追上去的時候,安枝予人已經沒影了。 等他追到樓上,看見臥室門緊閉的時候,他心里咯噔一下,該不會又像上次一樣給他一個枕頭讓他去樓上睡吧! 靳洲站在門口,惴惴不安地躊躇了好一會兒才握住門柄。 手指和掌心一點點往下壓的時候,他心臟也跟著一點點往上提。 沒想到和上次一樣,門沒有鎖。 可即便這樣,他也不敢掉以輕心。 畢竟在他看來,若不是昨天發的燒,自己不可能被原諒得這么快。 棉質拖鞋踩在地板上幾乎聽不見聲音,靳洲在臥室里沒看到人,衛生間里也沒有。 但是當他走到書房門口,聽見里面傳來氣呼呼的一句:“不去,我現在不想給他生孩子!” 生孩子這件事一直都在靳洲的猶豫中,以前他想讓安枝予懷孕,是因為想用孩子絆住她,后來他不想讓安枝予懷孕,是因為不想她因為外界的任何一個因素被迫留在他身邊,現在他想法再一次變了。 靳洲轉過身,輕腳去了衣帽間。 安枝予情緒的不加遮掩讓閆嗔聽出了苗頭:“你該不會和叔叔吵架了吧?” 吵架不可能,畢竟以靳洲的性子,根本就不會和她吵。 安枝予“嘁”出一聲:“你知道晚上他們倆干嘛去了嗎?” 閆嗔幾乎一秒就抓住了重點:“他倆?你說岑頌和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