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27章 笑容 他喜歡黑暗,不喜歡燈光,但是這個時候卻非要打開燈讓我生生看著。 我已經不在乎臉面,不管不顧地求救。 樓下住著好多居家醫生,每天夜里都會有人值班,但是無論我怎么喊叫都沒有人來救我。 仿佛被囚困在獨立的空間,這里只有他和我。 “怎么樣?他在哪里呢?”他在我耳邊說話,吐息貼著我的耳后和脖子上的皮膚。 我已經放棄掙扎,或者說無力掙扎,愛人的遺照距離我的臉不足五厘米,我上半身趴在桌子上,雙手掩面,一雙膝蓋跪在榻榻米上。 這乍一看像個跪拜亡夫的姿勢,但是實際上我掩住臉的手連帶著手臂抖如篩糠,身上的浴巾現在被墊在我的膝蓋下。 良久后他幾不可查地嘆了口氣,“乖,別哭了?!?/br> 他將我的上半身扶起,讓我坐在他的一條大腿上,低頭用手指擦我的眼下:“不弄你,怎么哭得這么可憐?” 不知道是不是我哭得太慘讓他壞了興致,在我放棄掙扎任命地掩面逃避后,他居然放過了我。 我被迫坐在他的懷里,身上的皮膚暴露在微涼的空氣中。 他伸出一臂攬著我的肩膀,我努力彎腰伸手去夠落在地上的浴巾。 故意玩弄我似的,他總是先松松地攬著我,等我伸手過去,再反手扣住我的肩膀將我拖回來,我的指尖總是差兩厘米夠不到那塊布。 這個動作也讓我的脊背暴露在燈下,一只冰涼的手在我脊背上游走,指甲像毒蛇的鱗片剮蹭我的皮膚,所到之處汗毛倒豎。 我真的不想哭,但是憤怒和恥辱還是帶著我的眼淚涌出,劈里啪啦砸在困住我的那條手臂上。 他再次嘆了口氣,將我翻了個身。 我正面仰倒在地面上,而他雙臂支撐在我的身側居高臨下看著我,一雙深不見底的眼仿佛精妙細畫的工筆畫,但是畫者沒有點睛,是深黑和純白的簡單加和,而黑眼球仿佛看不見盡頭的黑夜,里面暗濤洶涌讓人脊背發涼望而生畏。 他彎起這雙眼睛向我笑,然后俯下身來跟我接吻。 他好像很沉迷這種肌膚相貼唾液相融的事,最開始我沒有發現他有問題那幾天,他每天晚上都要拉著我弄到很晚。 不是人,卻有人類男人的劣性。 我睜著眼望著天花板聽之任之,良久后他心滿意足地抬起頭,而我閉上眼睛喘息。 身上終于被蓋上了衣物,我當即死死抓住失而復得的東西努力想遮掩裸露在外的每一寸皮膚。 “不肯看我了?”他用右手拇指擦拭我的眼角,撫摸過我的睫毛,“你不想我不會強迫,但是連接吻都不肯給我嗎?” 他將我抱起來,從我的手中把浴袍抽走又幫我穿整齊,俯身親吻了一下我的臉頰。 “我只是怨你總是覺得他好,不要生氣了,我會比他好的?!?/br> 他并不能與我共情,也不知道我根本不是生氣,或者說太多的情緒積壓在心里已經對憤怒感到麻木。 幾次三番被當著亡夫的遺像侮辱,哪怕沒有發生什么,也已經突破了我的道德底線。 我后悔要回遺像,我沒有臉再讓明承的遺像呆在家里。 “我明天會將明承的遺像送回?!闭f這句話的時候我心如刀絞。 我再一次失去了他。 希望明承的在天之靈不要怪我。 但是眼前的“人”很開心,聽到我這樣說之后,我看到他眼睛一亮,他拖著我的大腿將我抱起來,瞇著眼睛眼中流光溢彩:“為什么要明天呢?那個女人也不想讓他留在這里吧,不如今晚就讓她來把他帶走吧?!?/br> 他這樣說著,卻又忽然反駁了自己,“不行,不讓她來,他們兄妹都讓我討厭,我去把他送走吧?!?/br> 我拒絕了他:“你會嚇到老人的?!?/br> 他聞言靜靜地看了我一會兒,輕彎了彎嘴唇,“也是,逝者已矣,再出現總歸是不好的,塵歸塵土歸土,那不如一把火燒了送回墓地吧?!?/br> 說著,他將我放下,竟然真的要去動明承的遺像。 “住手!”我連忙攔住他,擋在遺像前面。 他向我挑了下眉,臉上還是笑著的,但是眼神晦暗幽深,“怎么了?送也不舍得送,丟也不舍得丟,就這么愛他?那好吧,我不會強迫你?!?/br> 他這么說,但是我完全不敢松懈,我拿他完全沒有辦法,所以我不敢惹惱他,只能忍著惱怒嘗試著去哄他:“我會盡量早些送他回去的?!?/br> 他用指背撫摸我的脖子,“好啊,都聽你的,那現在去休息吧?!?/br> 我十分抗拒與他同床共枕,哪怕他不碰我也是噩夢。 “怎么了?有他在這里就沒有心思睡覺了嗎?這樣的話,我也很為難……”他嘆了口氣,“那就把他帶上吧,晚上的時候你可以看看他?!?/br> 我愣了下,抬起頭來看他。 他向我笑,睫毛濃長,唇角上揚的弧度很優美,臉上的笑容卻讓我害怕,“誰讓他是你的真愛,我只能忍了,阿臻,我們也結婚吧,在家里舉辦一個婚禮,只有我們兩個人,哦,不,把他也加上?!?/br> “洞房的夜晚,你把他抱到胸前?!彼拖骂^,唇貼著我的唇角,說了一句非常下流的話。 我猛地推開他,咬著牙吐出兩個字:“畜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