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我如果受傷了,貝爾摩德你會傷心嗎?” “嗯?哈哈哈哈哈……當然?!必悹柲Φ聸]想到這個上次見面還沉默寡言的人?,如今卻變得伶牙俐齒。 “我永遠為我們第一次見面而心動,所以不要做傻事啊,漂亮男孩?!?/br> …… 貝爾摩德雖然好奇過香取晴的身份,但從來?都不懷疑他的立場。 因為從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就知道這是和他們一樣的人?,一樣從黑暗中爬出來?的惡鬼。 那時?候她出于報復琴酒的想法,想要把這個琴酒撿回來?的工具撬走?,所以特意去香取晴所在的安全屋照顧了對?方幾?天。 青年穿著伏特加買來?的、并不合身的寬大短袖,腳踝上是空蕩沉重的鐐銬,短袖下都是燒傷和撞傷,但他臉上卻并沒有?什么痛苦的神色。 這立即就讓貝爾摩德對?他產生了濃厚的好奇心,她是千面魔女洞悉人?心,更了解人?性。 她見過許許多多在痛苦中掙扎的人?,所有?人?剛出生的時?候都是怕痛的,能做到無?動于衷的那些人?,并不是對?疼痛的閾值更高,只是習慣了忍耐,在不為人?知的過去,他們遭受過更大的苦難。 那他的苦難又是什么呢? 貝爾摩德照顧了他三天,心態已?經炸了一半。 她雖然愿意去做些收益不高的閑事,但卻不代表她愿意做毫無?收益的蠢事。 三天,無?論她和青年說什么,青年只是用那雙銀藍色的眼睛看著她,像是個沒有?生氣的玩偶,眼睛里是古井無?波的天空,和她沒有?半分關系。 她在那雙眼睛里看不到對?照顧者?的感激、對?異性的愛慕或者?對?信任者?的依賴,甚至她有?的時?候感覺,她在青年的眼睛里她和他甚至不是同類。 在那雙眼睛下面,她總有?種被看穿的恐懼。 第三天晚上,青年終于出現了新的變化。 他不知道從房間的哪個角落摸出副紙牌,他把五十四?張紙牌倒扣在床上,指尖從牌面上快速掠過,毫無?規律的一張張翻開。 三排第二、二排第九、五排第六…… 他翻牌的手越來?越快,貝爾摩德也饒有?興趣地站在他身后?看著。 并非是沒有?順序。 從草花a到紅桃k的順序,他在擺牌的時?候就記住了紙牌的位置。 貝爾摩德驚訝的并不是他能記住五十四?張牌的順序,如果僅僅是記住紙牌的順序,那么她也能做到。 她驚訝的是,剛才在青年擺牌的時?候,他只是從一摞牌的最上面的那張開始,直接扣著放在床上,以她的眼力?竟然沒有?看出他是什么時?候偷看了牌面。 青年很快翻開所有?的牌,把牌打款順序理成一摞。 貝爾摩德在床邊坐下,看著青年指尖翻飛的紙牌像是脫離地心引力?的羽毛,她上次見到能把牌洗成這種效果的人?,還是黑羽盜一。 “和我玩一把?!?/br> “好?!?/br> 青年抬眼看她,答應的很快,貝爾摩德第一次聽到了他的聲音,聲音微啞卻也干凈。銀藍色的眼珠微動,臉上的表情?沒什么變化,但貝爾摩德卻突然產生了‘這個家伙終于看我了’的想法,那雙眼睛的焦點終于落在了她臉上。 他們玩的是二十一點,貝爾摩德三局全輸。 青年顯然已?經對?游戲失去了興趣,但是出于某些原因,沒有?提出停止游戲,反而繼續陪她玩了下去。 貝爾摩德還是接著輸。 兩副牌內,她也會算牌和記牌,曾經因為某部電影還特意去學習過賭術,所以從來?都沒輸的這么慘過。 但她發現牌桌上的青年變得更好說話了。 “你叫什么名字?” “香取晴?!?/br> “還記得從哪里來?的嗎?” “緬甸?!?/br> “為什么到東京?” “不記得了?!?/br> “有?認識的朋友嗎?” “不記得了?!?/br> “原來?的工作呢?” “……荷官?!?/br> 貝爾摩德當天晚上就離開了那間安全屋,并且第二天去給他找了新的‘監護人?’波本。 青年不記得的事情?太?多了,就算是他自己也像是斷線的風箏,找不到更多的線索和有?用的信息。 所以繼續留在那里看著對?方,還不如把這只風箏放出去,看看它會在組織這個染缸里染成什么顏色,產生什么有?趣的變化。 這就像是種果樹,春天埋下種子?,總要有?耐心才能等到秋天收獲果實。 貝爾摩德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而他也果然沒讓她失望。 變得有?趣起來?了。 貝爾摩德看著電腦屏幕上蜷縮在角落里的青年,那是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留下的照片。 貝爾摩德語氣輕緩:“最近組織中有?個很有?趣的傳聞,波本和黑麥的愛情?故事,你聽說過嗎?” 香取晴感覺自己后?頸上的手指明顯收緊,他嚴重懷疑這女人?現在說這種話,就是在蓄意報復他。 “黑麥是蘇格蘭的前任搭檔,黑麥的狙擊技術相當優秀,作為搭檔來?說無?可挑剔,所以我很好奇波本是用什么條件交換,才讓蘇格蘭舍得放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