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半球與北海道 第29節
可是,結束后查看錄像時,總覺得自己還是傻乎乎的,有點像小?學生朗讀自己的作文。 溫書瑜對來年的課程教學工作更加焦慮,重新制定了?計劃,準備利用?假期的兩個月每天練習。 農業大學名義?上有寒暑假,可他們大概率不能像學生一樣?休息那么久。 溫書瑜剛入職,自己沒有項目,但新校區的實驗室也已經?建起?來,她可能會加入趙院長的項目組,帶他的學生一起?做實驗。 …… 陸知讓在晚飯前給?她發了?消息,說今晚有應酬。 于是,溫書瑜在食堂吃過飯,又?在圖書館待到閉館才回?家。 她一進門,一只雪白色毛茸茸的狗狗就?站在門口,薩摩耶天生長了?張笑臉,汪汪叫著朝她搖尾巴。 因為毛發過于旺盛,乍一看像是堆在地上的大雪人。 原來陸知讓已經?把小?動物們接回?來了?。 溫書瑜又?忘了?貓和狗誰叫特特,誰叫別別。 她低著頭沉思一會兒,試探著叫:“特特?” 狗子朝她叫了?兩聲,很像是在答應。 溫書瑜望屋里張望,又?叫了?聲“別別”。 狗沒出聲,某只金黃色的貓出現在客廳拐角,探著腦袋,睜著大眼睛瞅她,站姿非常優雅,身體與地面成大約45度角。 溫書瑜的小?心臟快要融化?了?,白天因為要講課積攢的壓力?幾乎全部被緩解,第一次覺得家里養小?動物是件很正確的事。 她彎下腰,嘗試去摸特特的腦袋。 毛又?順又?軟,比她晚上睡覺時抱得那只毛絨玩具還要舒服。 溫書瑜沒顧得上脫外套,先在門口跟特特玩了?一會兒。 別別也正邁著小?短腿接近時,門外傳來“嘟嘟嘟”密碼鎖的聲音。 陸知讓回?來了?。 十二月末,外面天寒地凍,他穿了?一件白色的羽絨服,進門時挾了?一身的寒氣?。 他沒想到溫書瑜就?在門口,看她一眼,漫不經?心的語氣?:“你也剛進來?” “嗯?!睖貢ばχf:“特特和別別都好可愛,怎么沒看見那只小?橘貓?” 陸知讓換鞋進屋,應道?:“可能在里面,它膽子小?,一開門就?藏起?來?!?/br> 溫書瑜也往里走,特特一直黏在她腳邊,別別也終于向她靠近。 陸知讓想到一件事,突然停住腳步轉身。 “對了?,貓沒剪指甲,你…” 溫書瑜一直在低頭看貓和狗,沒反應過來,一頭撞在他胸口。 兩人愣了?半秒,同時后退。 陸知讓退了?一小?步,溫書瑜退了?兩大步,迅速拉開距離。 溫書瑜皺起?眉,抬手揉鼻子:“對不起?對不起?。你沒事吧?” 陸知讓注意到他們之間的距離,垂眼看她,“…沒事?!?/br> 溫書瑜怕鼻子撞塌,又?伸出兩根手指往上捏了?捏,“你剛才說什么?” “哦?!标懼尩曊f:“我說貓還沒剪指甲,你小?心別被打?!?/br> 話音剛落,別別就?停在溫書瑜腳邊,用?腦袋蹭了?蹭她腳踝,很友好的姿態。 溫書瑜放下手,小?心翼翼地摸了?它一下。 陸知讓看著眼前的畫面,稍有些詫異。 這還是別別第一次見到陌生人就?讓摸。之前陸明禮也想摸它,手剛靠近就?被它的小?爪子抓了?好長一道?傷口。 陸知讓得出結論:“好吧,它好像挺喜歡你的?!?/br> 說著,另一只橘貓也從房間出來,拖著臃腫的身體,慢吞吞挪到這邊。 溫書瑜遠遠看到,驚訝?。骸斑@…是我撿的那只貓嗎?居然這么胖了??” 陸知讓:“橘貓本來就?容易吃胖,這半個月估計被我哥完全放開了?喂?!?/br> 他也瞧了?一眼,宣布:“它該減肥了??!?/br> 溫書瑜問:“它叫什么???” “還沒有名字?!标懼岊D了?下,輕飄飄地說:“等著你來取?!?/br> 溫書瑜很謙讓:“還是你取吧?!?/br> 室內暖氣?太熱,陸知讓脫掉羽絨服外套,思考了?一會兒,提議:“叫蹲蹲,或者碰碰?” 溫書瑜眨了?眨眼:“為什么?” 陸知讓語氣?隨意:“因為它在你家門口蹲著碰瓷?!?/br> 他又?想了?下,“不然就?叫水桶,因為它現在胖得像個水桶?!?/br> 溫書瑜抬頭看他,又?想到特特和別別的名字,忍不住笑了?起?來。 陸知讓揚了?下眉,“怎么了??” 溫書瑜抿住笑:“以后我們如?果有孩子,名字還是不能讓你來取?!?/br> “……” 陸知讓聽出了?嘲諷的意思,沉默幾許,無數句回?懟的話在胸口打了?個轉,又?咽回?去。 最終,他扯出一個禮貌的微笑,很有風度地說:“嗯,我取名確實沒什么水平。那就?你取吧?!?/br> …… 他回?屋換衣服的路上,回?頭看了?眼還在客廳跟貓貓狗狗玩的女孩兒,思緒逐漸飄向另一個方?向。 結婚到現在,溫書瑜平時跟他講話也還客客氣?氣?的。甚至她剛才不小?心撞他一下,都要往后彈那么遠。 除了?婚禮和拍照,他們連手都沒有牽過。 但是,原來她連給?孩子取名的事都已經?想好了?。 陸知讓屏息凝神,陷入沉思。 他似乎,有必要重新審視他們目前婚姻的狀態。 第18章 在校大學生基本是和元旦假期無緣的, 因為期末考總是安排在跨年前后?。 元旦假期在即,溫書瑜這周只用上三天班。 她和辦公室的其他兩位同事被安排了給本科生出卷的工作,現在題目已經確定好, 周一,她帶著打印好的幾份試卷去交給文印室。 農業大學新校區面積也很大, 溫書?瑜來了快一個?學期,揉紋清水文追更價君羊衣無貳爾七五貳八一路還沒有認全, 平時的活動空間只在他們植保專業的辦公樓、實驗樓, 以及圖書館和最近的一家食堂。 為了找文印室, 她看著路標在校園里兜兜轉轉晃悠了近一個?小時, 才終于?到達。 溫書?瑜從辦公室出來時沒戴圍巾和口?罩, 今天穿得羽絨服也是沒有帽子的, 進到文印室,臉和耳朵全都凍得通紅。 她站在臺面前, 看著文印室的老師, 禮貌開口?:“您好, 這是我們植保院幾門必修課的試卷, 份數我都標好了?!?/br> 文印室今天值班的老師是位四十多歲的大叔, 從椅子里站起身,盯著她打量片刻:“你是學生?回去給你導師說一下?,現在有規定, 期末考的試卷必須教?研室的老師過來印,得出示證件簽字?!?/br> 溫書?瑜弱弱開口?:“我就是老師…” 她長得太顯小,值班老師目光中帶著審視,“那你出示一下?教?職工證吧?!?/br> 溫書?瑜把手里的試卷放在臺面上, 從口?袋里翻出卡片給他看。 值班老師這才放心,讓她填了信息, 給身邊另一位老師嘀咕:“他們這一代?光看臉是真?看不?出年紀,這姑娘也忒顯小了?!?/br> 另一個?老師:“可不?是嗎,前幾天來了個?想冒領卷子的學生,我還以為他是老師呢,看著跟我差不?多大,還好多問一句?!?/br> 溫書?瑜安安靜靜站在那,等兩個?值班老師閑聊完,簽好字跟他們確認:“這樣就可以了對嗎?下?周考前過來取?!?/br> 值班老師檢查了一眼:“行?了行?了,沒問題?!?/br> 溫書?瑜道過謝,轉身正準備出門,前腳還沒邁出去,聽見身后?有人叫她名字。 “溫書?瑜?” 她應聲回頭,看見一個?戴黑框眼鏡的年輕男人,完全陌生的面孔。 憑位置判斷,剛才這人應該就在她身后?排隊。 溫書?瑜正在腦中檢索此人是誰,黑框眼鏡笑著開口?了:“真?的是你啊,我就知道肯定不?會認錯,你和高中的時候一模一樣!” “我是方嘉騰,你還記得我嗎?” 溫書?瑜有點臉盲,聽到名字才稍微回憶起來,這好像是她高中時的同班同學。 她心虛地說:“啊…方嘉騰,你好?!?/br> 方嘉騰笑問:“你也在這個?學校讀書?嗎?之前好像沒見過。我是經濟學院的,今年博三了?!?/br> 溫書?瑜:“不?是,我在這邊工作,植保院的,今年剛入職?!?/br> 她不?打算繼續閑聊,“我一會兒還有事,那我先…” 方嘉騰:“行?行?,不?耽誤你時間,回頭有空再聚?!?/br> 溫書?瑜沒把這個?插曲放在心上,一路回到圖書?館,發現朗讀亭都被?占滿了。 教?學周的最后?幾天,有很多選修課結課考核,都是presentation打分?,學生應該都會來這邊練習。 溫書?瑜嘆一聲氣,借了幾本書?,返回辦公室去看論文。 圖書?館人太多,到下?午,她也難得按時就下?班離開學校。 回到家時,陸知讓還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