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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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羅說道:“長得與迎熹公主頗為相像?!?/br> 碧霄扶鬢的動作冷不丁停了下來,不知想到什么,本來閑適的神色變成了憂慮。 煙羅自然捕捉到她的變化,試探著問道:“姑姑是否知道什么?” 碧霄早已回神,說道:“無事,你不必亂想?!?/br> “可公主是陛下親妹啊,我思前想后總覺得哪里不對勁,陛下若有□□之情,倒也罷了,若不是如此呢?”說到這她聲音更低了,“想到十幾年前那場大火,有個大膽的猜測,當時是否換了公主……” “年紀大了總睡不好,不敢勞煩太后的小廚房,便來御膳房賣賣老臉,熬碗安神湯喝來試試?!北滔龊鋈惶岣吡寺曇?,原來是有人來了。 煙羅便說:“姑姑不用吃藥么?!?/br> 碧霄盯著她的眼睛:“藥與湯功效再像,終歸是不同的。你不用太擔心,沒事的?!?/br> 這話另有所指,煙羅心知肚明,又同碧霄寒暄一二句就道別了。 煙羅進了御膳房。 碧霄獨自回宮。 高聳的紅色宮墻下,碧霄一襲褐色的宮裝,像一道影子在墻面上一點點往前挪動。 她已經五十歲了,困在這四四方方的天地里,也有三十五年。 她從容地走在宮街上,穿碧水色宮裝的小宮娥從這個門出去,下個門走出來的,便是終日穿一灘爛泥顏色的老嬤嬤,人老了,哪怕名喚“碧霄”也再不能晴朗起來。 這三十五年里,碧霄曾有過十年的好時光。 都是從江柍身上所得。 碧霄一直認為,人之一生,唯有兩種感情最為重要。 一種是身為女兒對父母之愛,一種是身為父母對女兒之愛。 這兩種感情一個代表來處,一個代表歸途。 她自幼是孤兒,能寄托來處之情的唯有國土,她從未成過婚,能期盼歸途之愛的唯有江柍。 自江柍入宮,太后許她去照顧的那一刻起,她已把江柍視若己出。 而也是那一刻,她便知,她注定只能擁有一種感情。 要來路便得忘記歸途,要歸途便只能拋棄來路。 只因她是晏國人。 一朝奉命成為細作,她的宮裝便是夜行衣。 五年前,太后為江柍能頂替迎熹和親而殺人燒宮。 她有幸留下一條命。 但從那時起,江柍替嫁之事就已經在她心里燒成灰燼了。 她只怕,有些永遠燒不盡的東西,比如宋瑯對江柍的情意,會成為害死江柍的蛛絲馬跡。 而若是江柍暴露,她隱瞞之事便會坐實,到時候誰都活不了。 念及此,碧霄對煙羅的殺心已起。 可是煙羅是御前的人,若不明不白地死了,宋瑯必定會徹查此事,可要是想讓煙羅死于“意外”,卻也并不容易。 要不,去求太后? 看著前方的路,她的心尖莫名抽搐一下。 她猝然想起那晚,也是在這條路上,太后用一句話結束了那個叫藤兒的宮娥年輕的生命。 藤兒也是晏國的人。 才十五歲啊,與當年她初入宮廷時一個年紀。 碧霄輕輕一嘆。 想來,那孩子本是伶俐的,不然哪有資格被她撥來福寧宮伺候? 可這丫頭偏偏怕貓。 碧霄曾聽她講過,她兒時家貧沒有房產,便舉家住在山野間的茅屋,七歲那年她母親生產,哭喊聲驚動野貓,竟被野貓生生咬死,連同剛出生的嬰兒。 命運是個環啊。 她最終也死于一個“貓”字身上。 所以不能是太后。 她服侍太后三十年,如何不清楚太后是怎樣冷血,若知道江柍有暴露的風險,難免不會棄車保帥! 想到這,碧霄的呼吸像被誰攫住似的。 她從未有過如此茫然。 步子也不由慢了下來。 作者有話說: 如果喜歡本文,歡迎大家推薦給你的親朋好友呀!小周最近真的有點沒動力了嗚嗚嗚 第30章 元宵 ◎帶她上街玩?!?/br> 元旦過后, 日子像打個哈欠般很容易便過去了。 元宵前夜,江柍宿在沈子梟的無極殿中。 他的寢宮比她那里還要別致,擺設什么暫且不論, 她尤其喜歡他床前掛的珠簾, 這珠簾全是由珊瑚珠和孔雀石串成的, 尾上系螺蚌羽毛之類的小玩意, 乍看像商周時期的項鏈似的。 他晨起穿衣時,她便以手支頤透過珠簾看著他,說道:“趕明兒在我那也裝上一簾吧?!?/br> 他低頭系里衣的帶子, 敷衍問了聲:“嗯?” 她提醒:“你的珠簾, 我也喜歡?!?/br> 他聞言便看她一眼, 話趕話問:“那我你喜不喜歡吶?!?/br> 她笑著別開頭去,用口型說道“不要臉”。 他又道:“過來替我穿衣?!?/br> 她問:“你自己又不是沒有手?!?/br> 他卻已走到床前:“聽四哥說, 四嫂在家就常給他穿衣?!?/br> 江柍并未因他搬出騫王而有所波瀾, 她可是公主呢, 豈是王依蘭可比? 不過又覺得這也算閨閣情趣,就如他常喂她喝水一樣,便努努嘴:“好吧?!?/br> 她起身,接過他手上的衣袍, 一件件替他穿。 先是里衣再是外袍,然后便是皮帶, 皮腰包, 小綬帶,雙佩……她不急不慢穿著,他便悄無聲息配合著, 或張開雙臂任她幫他戴綬帶, 或揚起下巴讓她整理衣襟。 最后拿來帽子, 卻是她要配合他了,她要踮起腳尖,高舉雙臂,衣袖順著胳膊滑了下去,露出白藕似的兩截兒皓腕。 費了老大的勁,她才輕輕給他戴上。 他一把擁住她,神色似淡非淡、似濃非濃,說道:“你,親親我?!?/br> 不算奴仆,從母親死后,再沒有親近之人給他穿過衣。 她只以為是這閨閣情趣發揮作用了,便樂得配合他,笑一笑,勾住他的脖子同他親吻。 他這次卻沒有深入,而是如一只啄木的鳥兒般一口口啄她。 親一口,他問:“今兒是元宵,你想要什么?!?/br> 她想都沒有想,便說:“我要珠簾?!?/br> 他又親一口:“沒出息?!?/br> 她簡直想擰他一把,卻忽然想起什么,瞳仁亮了亮:“我想去豐樂樓!” 他頓了頓,看著她的雙眸頓了好一會兒,才又親上來:“今晚要在宣德樓上觀戲宴飲,與民同樂,日后再帶你去?!?/br> 江柍聞言不覺心中快意,化被動為主動,摟緊了沈子梟的脖子深深親吻著。 沈子梟拍了拍她的翹臀,笑說:“再親下去要壞事了?!?/br> 江柍這才把他放開,她回去繼續睡覺,而沈子梟則出門去。 無極殿外,淺碧在候著。 她未曾多說什么,只喊了聲“殿下”,而后攤開手掌。 沈子梟看了那丸藥一眼,嘴唇微繃,拿起握進手心,什么話都沒說便上了轎。 待轎夫起轎,他忽然喊:“輕紅?!?/br> 輕紅在一旁回道:“奴婢在?!?/br> 沈子梟的聲音淡淡傳來:“告訴她,今日進宮前備一身日常的衣裳,今晚夜宴之后,孤帶她去豐樂樓?!?/br> 輕紅說:“是?!焙蜏\碧、鄭眾對視了一眼。 又聽沈子梟說:“走吧?!?/br> 轎夫才重新邁步。 * 一到元宵節,皇宮前便會搭起燈山。 從燈山至宣德門樓一百多丈的路上,皆是交相輝映的彩燈,或由彩緞扎成,或系紗棱扎成,層層錦繡,精致非常。 燈面上要么畫著神仙,要么畫上古神獸,還有些直接扎成神龍白虎等樣式,遠看栩栩如生,更有八仙菩薩等神仙人物扎成的大花燈,近看亦如真的一般。 因著是隆冬,沿街諸樹上無花無葉,樹枝上便都懸掛著用通草綢綾紙絹扎成的小燈,玲瓏可愛。 江柍乘車一路進宮,幾乎如第一次睜眼看人間的孩子般,沒把眼睛從窗邊挪開過。 晚上自是更熱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