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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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柍掃了一眼。 他寫行書,筆鋒舒展,風骨灑落 她破涕為笑。 眼眸流轉之間,又有小心思鼓鼓脹脹泛起來,她拿起他握筆的那只手,掰開他的大拇指來,在她唇上輕輕摩挲了一下。 他尚未得反應,她已將他的指尖摁在了那張花箋之上。 “你未帶印章,這便是印章,你既已簽字畫押,我便放心了?!苯瓥承Φ?。 被男子掌控,也要時常拿捏一番男子,只要沒有越過他的地位,男人是喜歡這樣的,太后曾這樣教過她。 沈子梟果然只是微愣,緊接著便黯了眼眸。 江柍意會,便把紙箋放于桌上,而后無聲看向他,幾多嬌怯。 他早已動情,攔腰抱起她,到床上去。 第10章 咬他 ◎不吝惜利用感情,哪怕是他自己的感情◎ 沈子梟醒來的時候,江柍還在熟睡著。 她濃密的睫上還掛著一顆顫巍巍的淚珠,他把手伸過去,那淚珠像是能看穿他心意一般,聽話地落在他的指尖上。 他捻灰般,把這顆飽滿如珠子般的淚給弄破了,指頭濕了,他再抹她臉上擦干。 她皺了皺眉,躲開。 他好笑似的,又往她唇上抹了一下,她大概以為是吃的,竟砸了一下嘴,他眼眸不由緊了緊,竟沒收回手,反而加了手勁兒。 她不知是睡傻了還是餓昏了,居然張開嘴,含著他的指尖兒如含住一根脆筋巴子,舔了舔。 他渾身一僵。 只覺酥麻感如一條草叢中無聲爬行的蛇,沿著手上那根筋直抵心房而來,不覺又情動,剛想吻她,誰知手指上倏地傳來劇痛。 疼得他連惺忪之意都一掃而光。 低眸看,她又皺了皺秀眉,大概在想怎么咬不動呢,于是又咬了第二口。 這一次當真是發了狠,他吃痛,忙把手抽出來,只見指尖她亮晶晶的口涎上赫然一圈滲血的牙印。 真當他是吃的呢。 沈子梟將手指含了含,只為止痛,并未發覺自己這個動作有何不妥。 幾個時辰后,崇文館內,太子少保晁適,左右率府事孫興祖、孟愿,以及太子中允謝緒風等一行人正和沈子梟商討巒骨部落擾我邊境之事。 “巒骨部落本是雜胡,當年圣祖北征攻滅巫渠氏后,其首領率領五百人投靠柔然,居住在吐谷渾北面,為柔然打造兵器,不過是柔然的鍛奴而已,誰知昔年我國滅梁之時,他們竟也攻滅了柔然,統一了北方草原,真是狼子野心!” 說話的是太子少保晁適,他本是武將出身,現在朝中還任平章錄軍國重事。 “巒骨的首領阿難答素有草原雄鷹之稱,最是喜戰?!泵显附釉挼?,“怕是遲早進犯?!?/br> 孫行祖便說:“如今已經十二月了,眼看到年關,想必他們不會輕舉妄動?!?/br> “誒,此話差矣?!泵显感?,“漢人過年,巒骨人可不過?!?/br> “……” 沈子梟把玩著一枚云龍紋鑲寶石金戒指,淡淡聽他們討論,并不插話,喜怒亦不輕易形于色。 “憑他是誰,膽敢進犯,雖遠必誅!”晁適是打慣了勝仗的,對巒骨甚為不屑。 “老晁啊你先別著急,沒準此仗不派你打呢,你忘了恭王手底下可還有個祝勇,他也是軍功赫赫?!睂O行祖笑道。 “我……”晁適剛要說什么。 “幾位大人商討許久,不如喝點茶潤潤嗓?!背聊S久的謝緒風笑道,“這仗打與不打,何時打,怎么打,想必陛下和太子殿下心中自有考量?!?/br> 孟愿執起茶盞,抿了口茶道:“自然,此事涉及用兵,還需靜觀其變,再從長計議?!?/br> 此話一出,其他幾位大人也隨聲附和。 “不知殿下與太子妃娘娘相處如何?!背粤瞬?,晁適才將話頭扯到別處。 這本不該是臣子可以問詢之事,沈子梟把玩戒指的手頓了頓,才道:“如婚前所議,以禮相待?!?/br> 在座皆是沈子梟信任的近臣,娶迎熹本就是一樁政事,故而成婚之前便已與他們商討:無論晏昭是否兵戎相見,都需對迎熹以禮相待。 兩國不戰,這便是全了禮數,兩國若戰,禮待于她,亦能籠絡人心,便于朝臣歸服。 孫行祖笑道:“晁將軍莫不是聽說太子妃娘娘貌美非常,怕殿下中了美人計吧?!?/br> “莫不是在替你家姑娘打聽吧?!泵显敢残?。 晁適登時被茶水嗆了一口,邊咳邊說:“老夫絕無此意!殿下切莫聽這幾個老匹夫胡言亂語,好沒規矩?!?/br> 晁適的嫡長女晁曦暄心慕沈子梟已久,此事在朝中已不是秘密,沈子梟對晁適在軍中的權勢極為看重,自然不會拒絕這次鞏固利益的機會,早已默許會納曦暄為妃。 “殿下從不在乎虛禮?!泵显感?。 又說:“也從不沉迷女色,定 |||||| 是不會被那迎熹公主亂了心神的,請晁將軍放心?!?/br> 這些話看似打趣兒,實則暗含提醒。謝緒風瞥了眼沈子梟,恰好見他將一枚戒指收回袖中,再一定神,便見他指尖紅腫,赫然一圈牙印。 心下不由一笑。 沈子梟只是淡淡:“孤早已打算年后向父皇請旨求娶曦暄?!庇州p嘆道,“只是不能予以正妻之位,實在委屈她了?!?/br> 他直呼晁曦暄的閨名,已有親近之意,卻不知為何,在念“曦暄”二字時,倒想起迎熹來,而迎熹的閨名恰好喚作宋璇。 晁適心定,便起身跪地:“殿下屬意小女,乃是小女之福,只愿常伴殿下左右,不敢奢求其他?!?/br> 沈子梟沉默一霎,緊接著便起了身,親自將晁適扶了起來:“孤定不負將軍所托,必視曦暄為珍寶,敬之愛之?!?/br> “……” 謝緒風在旁側聽,始終默默。 只瞧沈子梟手上的痕跡,便知他必定經過一場纏綿。 昨夜還擁妻入懷,今早便輕易許諾另納她人。 這便是沈子梟了。 從不吝惜利用感情,哪怕是他自己的感情。 他自小作為太子伴讀與沈子梟相識,從記事起,父親便說孝章皇后于謝家有恩,囑咐他要對太子效忠。 后來沈子梟太子之身被廢,八歲便入梁國為質。 離國那天,陛下念他與沈子梟同窗之誼,恩準他到場相送。 到了才知,那日送行之人,竟只有他一人。 來之前父親叮囑過他:“先皇后可憐,那孩子也是,你不要只遠遠看著,去同他說說話,讓他知道還有人掛念他?!?/br> 他便走到沈子梟的馬車旁,掀開帷簾看他,只見他小小一個坐在寬寬大大的馬車里,似乎在發呆也似乎不是。 他問:“你與陛下道過別嗎?!?/br> 沈子梟一道寒涼的目光掃過來,聲音卻無悲無喜:“被拋棄之人,不配道別?!?/br> 七年之后,晨光霧靄里。 沈子梟從遍地狼煙一片廢墟中,渾身帶血廝殺出來,手中赫然提著梁國國君的項上人頭。 來到軍前,他隨手將頭顱扔于馬下,傲然挺背,淡聲道:“至此,梁國已滅?!?/br> 謝緒風記得,當時不知誰在他身后嘀咕了一句:“入敵國,滅敵國,七年臥薪嘗膽,梟雄一朝出世??窗?,他定要走向稱孤道寡、萬人之巔的道路了?!?/br> 那一刻,謝緒風便已明白 思及此,便傷惘起來。 后來他成為沈子梟幕僚,世人只道他是佩服太子才干。 其實他只是覺得他可憐。 “你發什么呆?”謝緒風的思緒忽被沈子梟喚回,才知幾位大人將要告退。 他起身相送,待人走后,他才說道:“臣只是在想,殿下對迎熹,可生情意?” “你怎會這樣問?!鄙蜃訔n不知謝緒風為何會問這般無聊的問題。 謝緒風看了眼他受傷的手指,他才意會,笑說:“相處不過三日,何來情意之說?何況就算有,也不妨礙我另納她人?!?/br> 謝緒風一早便知他會是這個答案。 卻還是問出了口。 世人皆道,女子憑美貌便能使男子折腰,可迎熹那樣的絕世容姿,卻也得不到一個男人完整的真心。 謝緒風想起那日濟水畔楚楚動人的紅裙少女。 不知為何,心里的雪便落了下來。 沈子梟起了身:“思淵今日邀我去冰戲,你也一同去吧?!?/br> “你知我一貫喜靜不喜動,不如待我回府拿上魚竿,你們冰戲,我垂釣?!彼麄內顺贾膺€另有一層友誼的情分在,謝緒風自然不會拒絕。 于是二人先騎馬回國公府,略坐片刻,又去城外濟水河畔游玩去了,直至酉時才乘興而歸。 沈子梟駕馬回到東宮的時候,只見一輛車頂四脊豎紅色五鳳的馬車剛好離開。 他下馬進府,去往江柍所住的扶鑾殿。 穿過兩個廊廡,在拐角處的立柱燈旁恰迎輕紅淺碧,他便問道:“你們這是要去哪?!?/br> 二人屈膝行禮,輕紅說道:“太子妃娘娘給奴婢們賞賜,奴婢們正要去謝恩?!?/br> 沈子梟便問:“賞了什么?” 輕紅回話道:“每人都賞了一顆西洋大珠并一對鴉青寶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