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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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輕塵是謝緒風的庶姐,其父是幾年前已去世的中書右丞相魏國公謝韞,據說,她曾于五年前在濟水泛舟時被崇徽帝偶遇,遂納入宮中,是繼孝章皇后之后最受寵的妃嬪,位同副后。 太后也曾給江柍看過她的畫像,可謂是清麗無雙。 因著后位虛懸,沈子梟便領江柍來謝輕塵的宮中見過眾嬪妃。 江柍是太子正妻,依禮是不需對妃嬪們行跪拜大禮的,謝輕塵也沒有太立規矩。 她性子看上去是有些孤傲冷僻的,應付這等場面也不熱絡,連夸獎江柍亦是淡淡:“宮里宮外都傳遍了,說太子妃娘娘傾國傾城,今日你一進來,我便覺得蓬蓽生輝?!?/br> 江柍便說:“貴妃娘娘才是絕世容光?!?/br> 二人沒有故作親切,雖是心知肚明的客套話,卻不給人惺惺作態之感,倒顯出幾分誠心。 聊了幾句,謝輕塵又問:“聽說你在路上遇險了,沒有受驚吧?!?/br> 江柍笑道:“多謝娘娘關懷,并未受驚?!?/br> “聽說是國公爺和葉思淵前去迎接的?”插話的是一個梳雙螺髻的少女,穿粉色裙裾,如芍藥花般艷麗。 江柍認出她是沈子梟的親妹擷華公主沈妙儀,便笑了笑道:“是?!?/br> 沈妙儀聞言便有些不開心了,也不知是因為什么。 正說著話,崇徽帝身邊的內侍來傳旨,說要請太子攜太子妃娘娘去太平殿用午膳。 于是沈子梟和江柍便起身告辭了。 他們走后,滿屋宮嬪也就都散了。 只有沈妙儀留下,噘嘴對謝輕塵說:“就憑她,也配讓國公爺親自去迎么?!?/br> 謝輕塵只看著門外眾人離開的方向,沒有言語。 沈子梟和江柍乘輿來到崇徽帝所住的上元宮。 宮人們已在太平殿布下午膳,崇徽帝并未在殿中,內侍回稟說:“陛下還在垂拱殿處理國事,請殿下和娘娘稍候片刻?!?/br> 沈子梟說道:“你先下去吧?!?/br> 內侍退下了,江柍才好端起茶來喝,沈子梟見她喝得急切,便笑問:“渴了?” 江柍嗔他一眼,說:“何止?!?/br> 沈子梟沒意會,端起一碟蜜棗糕來,問她:“吃不吃?” 江柍說:“不餓?!?/br> 沈子梟問:“你不是說‘何止’?” 江柍就等他問呢,聞言便懊惱了起來,實際是在故意調情:“我渾身酸得厲害?!?/br> 沈子梟一愣,豁然反應過來:“原來一早晨你都因為這個在使性子?!?/br> 江柍絞著手指,不說什么。 沈子梟便用一根手指勾起她的小指頭,淡笑道:“這原不是我的錯,怪你太勾人?!?/br> 他竟在陛下寢宮里說這樣輕浮的話,她怛然失色,忙轉頭覷了覷周圍,見屋里一個人也沒有,才放下心來,甩開他的手,垂首說:“你可真無恥,什么事都能賴到我頭上?!?/br> 她這般小女兒情態,他的眸色卻淡淡的,然則開口卻還是哄著她:“既如此,那今夜我溫柔些就是了?!?/br> 她心一沉,暗罵這人死yin賊。 面前卻嗔他一眼,羞赧道:“今夜我要自己睡呢?!?/br> 她這樣望過來,他哪里能不做出反應來,眼眸中即刻染上柔情。 他知道這人需要哄,剛要說什么,忽聞外頭傳來 二人立即變得正色,走出殿來迎接崇徽帝。 “參見父皇?!倍瞬⒓绻蛳?,施以大禮。 崇徽帝站定,看了江柍許久,才說:“平身吧?!?/br> 他的聲音低沉,自帶威嚴。 江柍抬起頭來。 見他身穿紅底淡黃色的團龍窄衫常服,腰圍玉龍九片,神色雖淡,可舉手投足間皆是渾然天成的帝王之氣。 沈子梟的眉眼像極了他。 眼瞼微微下伸,眼尾微翹,漆黑的瞳仁如黑寶石般鑲嵌在眼眶內。 深邃,莫測,幽暗。 暗藏血影刀光的犀銳,收斂鷹隼虎豹的侵略。 只露出些微生殺予奪的掌控力。 江柍起身之后,崇徽帝又把江柍從上到下打量一番,目光中有許多讓人讀不懂的東西。 她不自覺露出疑惑的神色。 崇徽帝這才掙扎著回神,對沈子梟說:“凌霄,你沒娶錯人?!?/br> 又對江柍說道:“你不知道,大晏多少名門貴女愛慕他,當初指婚,可謂滿城女子哭斷腸,都怕未來的太子妃配不上他?!彼脑掚m是說與江柍聽,可眼神卻不落在江柍身上,仿佛是不愿與江柍對視,“如今依朕看……若說不配,也是他配不上你才是?!?/br> 皇帝沒有架子,卻十分疏離。 江柍只端出一國公主的從容,福了福身子,淡笑道:“陛下謬贊,能嫁太子,是兒臣之福?!?/br> 沈子梟亦接話說:“能娶迎熹,也是兒臣之幸?!?/br> 崇徽帝摸了摸髭須,又說:“見你們夫妻和睦,朕心甚慰?!?/br> 他走去席座:“吃飯吧,來看看今兒個御膳房都做了些什么?!?/br> 說著話,崇徽帝已入了座,內侍開始傳膳。 于是沈子梟也攜江柍入座。 用膳時氣氛很冷淡,崇徽帝和沈子梟并無半點交流,只偶爾對江柍說上幾句,也只是問某道菜合不合她胃口。 直至快要吃完,崇徽帝忽然提起:“來之前朕見過護送太子妃的福王,他向朕辭行,說是王妃有恙要趕去見最后一面,今夜朕要在瓊樓設宴款待,你們一同去吧?!?/br> 江柍和沈子梟都答:“是?!?/br> 而后又是沉默許久。 江柍暗想,太后所說果然沒錯,這對父子因孝章皇后而嫌隙頗深。 她用玉箸輕輕拌動瓷碗中的米粒,實則在細細梳捋沈子梟是如何成為東宮之主的—— 沈子梟其人,乃是大晏當今圣上的第七子,亦是唯一的嫡子。 他出生便被立為太子,又于五歲時被廢,八歲被送到梁國當質子。 他在梁國蟄伏七年,直至大晏攻打梁國,梁國國主想以質子性命要挾,崇徽帝下軍令舍子殺敵,沈子梟反殺國主,為崇徽帝奉上梁王的項上人頭,為殲滅梁國立下汗馬功勞。 他于十五歲回朝。 十六歲征戰西域,用兵如神,大破回紇,使之稱臣。 同年萬壽節,崇徽帝遇刺,他為救駕重傷,封為定王。不久后卻被恭王一黨散布謠言刺殺事件乃是他自導自演,故被褫奪王號,幽禁南宮。 此后晏國各州突發瘟疫。 國師推算此災乃是由于神龍被困深淵,不能一飛沖天所致,若要化解,需得放神龍出淵。 十七歲沈子梟被崇徽帝所赦,于泰山設壇祈福,不出半月,瘟疫盡散,同年被立為太子。 因一場瘟疫而成為太子,這個太子之位,穩嗎? 江柍暗自忖度。 作者有話說: 記住沈子梟生平履歷嘎嘎嘎 第9章 花箋 ◎護迎熹一世長安,一生清歡◎ 午膳過后,沈子梟帶江柍去了孝章皇后生前所居的昭陽殿。 一路上沈子梟都沒說什么話。 剛踏入昭陽殿的門檻,便迎頭碰見兩個正在打掃的宮娥,沈子梟讓她們先下去,才領江柍進了殿內。 昭陽殿正殿坐北朝南,殿前設有雙闕,進門處垂鴻羽帳,殿內設玻璃屏風,地上鋪以海外進貢的地毯,因時常有人打掃,殿內十分整潔,只是久無人居,沒有絲毫人氣兒。 寢間正中供奉著故皇后的牌位,沈子梟和江柍在香臺前站定,沈子梟說:“磕個頭吧?!?/br> 于是江柍便和他一起對著牌位磕了三個頭。 江柍比沈子梟先起身,偏臉瞧他,只見他神色始終如常,沒有什么思親之感。 可江柍還是伸手,握了握他的掌心。 他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微愣,掃了眼被她緊握的手,問:“成何體統?” 她笑說:“我只是想讓母后覺得,你我感情很好,讓她放心?!?/br> 沈子梟看著她,靜默片刻,長睫一斂,沒再說什么,只是扶她起來:“好了,不要跪著了?!?/br> 他并未領她方才那句話的情,江柍心里像被蜇了一下似的,明白孝章皇后不是她可以輕易拿來利用之人,再不敢輕舉妄動。 這日崇徽帝在瓊樓宴飲,江柍和沈子梟直至戌時將過才回到東宮。 而后又是一夜溫存。 翌日午后,福王和紀敏騫等人便要啟程回昭國,崇徽帝特準江柍去送行。 江柍身穿九行翚翟紋的翟衣,被前前后后幾十個人簇擁著來到朱雀門。 江柍此次和親,主要由福王和紀敏騫護送,福王是太后看重的人,而紀敏騫是宋瑯看重的人。 江柍先同福王道了別,隨后才走向紀敏騫,問他:“福王回去便也罷了,你怎么也不多留些時日?!?/br> 她與紀敏騫同日入宮,感情向來不錯,兒時一起嬉笑怒罵也是有過的,只是此番來晏,她搖身一變成了公主,紀敏騫作為下臣,自然要恭敬無比,不敢有絲毫閃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