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旁邊人來人往,林初霽還是掃碼加上了他。 他輕聲說:“我還有作業要寫,先走了?!?/br> 秦逸目光落在他的脖頸,兩張創可貼,非常招搖,表情微妙有了變化:“小初,你又讓謝琰咬你了嗎?” 林初霽有點慌,小聲反駁:“當然不是,上次也不是?!?/br> “我看論壇了,你說是你對象咬的,你沒有吧?!鼻匾菡Z氣帶上了點不自覺的妒忌,“是謝琰是嗎?你才跟他認識多久,你怎么能讓他做這種事?” 怎么人人都在逛他們學校的論壇啊。 全是精神上的京大學子是嗎? 林初霽是真不想跟他再糾纏下去了,低頭道:“抱歉,我今天有點不舒服,先走了,謝謝你的畫?!?/br> 他避開對方探究的視線,彎腰把那幅畫抱在懷里,快步上了樓梯。 等回到宿舍,他從窗臺上往下看,和秦逸正正對上視線,還站在原地沒走,一瞬間毛骨悚然。 “小初,下次見?!泵銖娔芊直娉鏊目谛?。 林初霽拆了那幅包裝好的畫。 比上次那幅等身的尺寸要小一點,但依然很大一張,畫里跟此刻一樣,穿著白色的毛衣,臉上帶著一點清冷的表情,下巴微抬。 而脖頸的位置,特地用深紅色標記了一個咬痕,咬痕的旁邊,是一根非常顯眼的不容忽視的銀鏈。 也許只是簡單的飾品。 但不知道為什么,林初霽和那幅腰間鐵鏈的畫聯系了起來。 那一副更直白,更粗魯,這一幅更隱忍,卻也更壓抑。 林初霽盯著看了半分鐘,感覺心臟跳得紊亂,不太舒服,別過頭不再看。 他匆忙拿這酒精進了浴室,撕下創可貼,盯著那一串字母,拿棉簽一點一點擦拭,令人頭疼的是,擦不掉了。 林初霽盯著鏡子陷入崩潰。 完了,怎么辦,虧他言之鑿鑿跟謝琰說隨便寫,會洗掉的,現在就十分打臉。 估計得用別的藥水來清洗。 但宿舍里沒有東西,弄不了。 林初霽只能先洗漱完,拿了個新的創可貼又貼了回去,剛弄完,謝琰就拎著外賣袋回來了。 他頂著濕漉漉的腦袋,從浴室探出頭問:“你這么快???” “我沒吃,打包回來跟你一起?!敝x琰說。 視線卻落在墻邊的那張畫上,愣了一秒,“秦逸來過了?” 這畫風實在太好辨認。 林初霽點了點頭,無奈道:“一回來就看到在樓下等我,說不定等了好幾天?!?/br> 謝琰毫不遮掩他的喜惡,點評說:“這畫真是越來越變態,之前還試圖用朝氣蓬勃掩飾,現在是丁點都不肯遮掩了?!?/br> “嗯,我覺得如果他膽子再大一點,搞不好敢在我身上寫名字?!绷殖蹯V垂眼拆著外賣,隨口說了一句。 謝琰:“……” 謝琰真的十分心虛。 要是被林初霽知道……會怎么想。 他視線落在林初霽的脖頸上,還貼著創可貼,不洗嗎? 為什么不洗,是發現是自己的名字了,想留個紀念,還是想要找個機會再好好質問。 謝琰一頓飯吃得心不在焉,但林初霽對于標記緘口不提,吃完就躺床上睡了。 他關了房間的燈,只留了書桌上那一盞,用電腦修晚上拍的客片,修完后,終于點開了給林初霽拍攝的那一組,隨意翻看。 基本上都拍的很好,原片就已經十分抓人。 其中的一張尤為明顯。 他的手指撐著鏡頭,從間隙間拍攝到的那個標記,是自己落下的。 謝琰一時間不知道從何下手。 鼠標在他的臉上劃來劃去,十分鐘過去,修了個寂寞。 明明前半個小時修客片的時候熟練到基本上不需要思考,謝琰抬手抹了把臉,覺得今天實在是有點浮躁。 手機震動,沈以南發來一個鏈接。 《abo小劇場,咬下去的那一刻,澀到你升天》 【蟹老板】:什么東西? 【沈家以南】:你晚上不是說讓我發給你看看標記是什么玩意兒么,找琬妹要的 【蟹老板】:……你非得問她,就不能自己在網上搜嗎 【沈家以南】:同樣作為伸手黨,誰也別說誰,你咋不自己去網上搜? 謝琰看著文檔的標題陷入沉默。 他在他妹心中的形象大概真的策馬奔騰再也回不去了。 既然修圖不順,謝琰索性關了書桌的床頭燈,躺上床打開了那個鏈接。 看著看著,饒是平時堪稱八風不動的謝老板,臉頰都有點控制不住的升溫,像是前幾天發了燒。 ……這也太色情了。 現在小孩子一天到晚都在看什么。 - 林初霽已經進入了深度睡眠。 前段時間一直住在家里,睡得不算安穩,反而是到了宿舍,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心安,很快就入了夢。 只是不算好夢。 他再一次夢到了那個潮濕又陰暗的房間,鎖鏈捆綁著四肢,掙扎動彈不得。這一次的感觸比之前更加真實,掙脫不得,又冷又暗,四周都是黑的,唯有窗口有一縷微弱的亮光。 他忙不迭地起了身,朝著那個方向走過去。 太陽照了進來,周身都變得溫暖,情不自禁就想要抓住這突然出現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