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當天道之子許多年 第1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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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商長殷要以身犯險的二度前往繭城當中,太子可謂是頗有微詞。繭城當中的異能者,其異能的來源本質上是感染病毒之后的衍生——對于掌管了整個國家的大權的太子來說,這并不是什么隱秘到根本無從去得知的消息。 而現在,不省心的弟弟居然說自己想要去繭城,這如何不讓太子敏感的神經被撥動。 他這是還不知道商長殷之前已經偷偷的混著跑出去了一次,不然的話,無論是商長殷也好,還是幫著他打了掩護的可憐二皇子也好,誰都別想在太子這里落到一個好。 商長殷少不得又給太子下了這樣那樣的諸多保證,最后更是將莫憑闌給拉了出來。 “大兄盡可放心,我會帶著阿闌一并前去?!鄙涕L殷說。 莫憑闌雖然尚且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但是這并不妨礙他非常配合的順著商長殷的話說了下去:“我能看到死氣,也能夠阻止死亡?!?/br> “倘若那些病毒當真要侵入、或者是對哥哥造成妨礙的話,我會在那之前【看見】,并且將他們阻攔下來?!?/br> 太子用高深莫測的眼神注視著自己面前一大一小的兩個人,最后還是擺了擺手,同意了——不同意也沒有辦法,按照太子對商長殷的了解,這小子陰奉陽違可很是有一套的。 現在是還愿意和他說一聲,讓自己能夠掌握他的行蹤;但是太子都能夠想象的到,這其實都并非是征詢意見的請求,而僅僅只是一次告知罷了。 無論他今天是同意了還是不同意,商長殷都一定會去往那屹立于沙漠之上的繭城,區別無非是正大光明的去,還是偷偷摸摸的去罷了。 太子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很多時候,他覺得自己都不是在管教弟弟。 而是在養兒子。 *** 這一次因為走了明路的關系,所以商長殷可以不必徒步穿梭過沙海,而是直接搭乘由【硅基】出品的飛行器前去。 繭城當中的非異能者已經全部都被飛行器轉移走并且安置——曾經屬于云天仙城的土地上地廣人稀,倒是正適宜將這些多出來的人群安置。 這整個轉移的過程→南國派出官員作為總監,硅基和云天仙城共同去完成。只是在這個過程當中值得稱道的一點是,在這個過程當中,居然沒有哪怕是一名的異能者想要借著這個機會偷偷的跟著一并溜出去,以逃出生天,保全自己的性命的。 對,一個人都沒有。 這何嘗不是一件令三個位面都感到驚嘆的事情。 如果說一人、兩人……乃至是直至百人,都能夠擁有這樣的覺悟的話,尚且可以說一聲品德高尚、舍己為人;但是當這個數量被擴大到千人萬人,并且還是手握強大力量,原本處于社會階級上層的范圍當中的時候,依舊能夠做到像是這樣的自律,那么除了嘆一聲之外,居然是說不出什么詞來。 因為那已經遠遠的超過了語言所能夠表述出來的、無比沉重而又深厚的內涵。 當飛行器落地的時候,早就已經得到了消息的格里伊已經帶人在這里等待著迎接。當看到商長殷從飛行器上走下來的那一刻,格里伊這些日子里面一直不見歡顏的面上,終于是露出了一點喜色來。 “您愿意來,實在是太好了?!备窭镆恋氖謩恿藙?,看著原本像是想要去攙扶一下商長殷的,但是最后出于種種的考慮和顧慮還是沒有這樣做,只一雙眼睛無比明亮的注視著商長殷,像是在注視著黑夜里面最耀眼明亮的那一顆星辰。 商長殷半開玩笑的同她說:“你既然喊了我一聲老師,那么我自然是應該來看一看的?!?/br> 莫憑闌從商長殷的背后幽幽的探出一個頭,朝著格里伊投來幽幽的注視。 他隱隱的從格里伊的身上察覺到了某種威脅的意味,并因此而心頭暗生警惕。 對于莫憑闌來說,他可以無視掉一切發生的事情,無論那是否在他人的眼中會“損傷”到他的利益,但唯獨和商長殷相關的任何事情,哪怕再微笑,也無論如何都不能被放過。 格里伊那雖然并沒有表現在明面上,但卻又絕對存在的對于商長殷的過分的依賴,實在是讓莫憑闌無法自控的生出警惕。以至于看著格里伊的時候,都像是在看什么要和自己搶糖的、可惡的“壞孩子”。 格里伊自然察覺到了這一份不友善。 她挑高了眉梢,看了看莫憑闌:“您怎么帶了外人來了?” 商長殷聞言,伸手摸了摸莫憑闌的頭:“這孩子可不是什么外人?!?/br> 他的話語讓人分辨不出到底有幾分的認真,又有幾分的玩笑:“他是我的保險栓與安全閥,沒有他的話,我的大兄不一定會同意我來這里?!?/br> 莫憑闌聞言,便非常自覺的伸出手去,抓住了商長殷的手,緊緊的握著。當格里伊看過去的時候,發現那孩子正在商長殷完全不會注意到的角度朝著她做鬼臉,態度絕對稱不上善意。 是我的。 她從那孩子的面上清楚的多出來了這樣的話語。 他與你們無關,而是只屬于我一個人的。 唯一的牽系,決定愛上這個世界的理由,黑夜里僅此一束的能夠被抓住的光,一路牽引向最正確的道路。 格里伊哂笑了一下,寬容的將莫憑闌的種種已經近乎挑釁的舉動無視了過去。 她已經不是孩子,不需要采用如此幼稚的做法與態度來宣誓和占有什么,反而能夠懷抱著一種可樂的心態去看待這件事情。 不過,如果是她小時候的話,一定會沖上去和那個孩子爭奪老師的注意吧。 格里伊這樣想著,心頭稍稍的浮起了一些悵然的情緒。 她終究還是長大了。 只不過這樣的惆悵很快便被格里伊按了下去,向著商長殷點頭致意:“請和我來?!?/br> 誠如先前格里伊通商長殷所說的那樣,在【繭城】當中,一切都已經準備完畢,她邀請他此來,沒有任何的陰謀和算計,而只是想要讓商長殷見證這最后一幕。 繭城當中所有的異能者都匯聚于一處。 這里是曾經隸屬于長夜之城的舊址,擁有著繭城當中最大的廣場。曾經在這里舉辦過無數次的繭城當中的集會,只是沒有想到,這最后一次最為盛大的“集會”,居然是在這樣的背景下,為了這樣的目的而展開。 當格里伊帶著商長殷過來的時候,整片廣場上所有人的目光像是都朝著這邊投了過來,似乎已經等候多時。 而事實也的確如此,因為他們今日今時,原本就是既定好的、全體異能者自毀的日子。是因為格里伊說要去接一個人,所以才會稍稍的暫停和延緩。 迪諾和瑞多都曾經見過商長殷,并且知曉對方的存在與身份。只是眼下見到格里伊攜著商長殷而來,依舊是對此感到有些驚奇。 “格里伊,你說有事情要去做,就是去接……這位先生嗎?”比起瑞多的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迪諾在禮節這方面倒是無可挑剔,面對著商長殷的時候態度和行為也都無可指摘。 “嗯?!备窭镆咙c了點頭。 迪諾想不明白自己的meimei這是要唱哪一出,而更讓他覺得訝異的,或許還是面前這位南國的皇子。如今異能=病毒這件事情已經在全世界傳開,或許并非有意,但是當面對異能者的時候,其他人總是會下意識的想要避讓開。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這位南國的天道之子居然敢毫不畏懼的來到擁有如此之多的異能者的聚會當中,無論他是出于什么樣的考量,不得不說,這都是無比大膽和冒險的一件事情。 “有失遠迎?!钡现Z同商長殷說,“只是不知,您此來是為了……?” “我答應過格里伊,當她做出最后的選擇的時候,無論那個選擇是什么,我都會來見證她最后的路?!?/br> 當面前的少年說出這樣的話的時候,迪諾不知道為什么,有那么一瞬間生出了一種極為奇異的感受。就好像是在他自己其實都已經忘卻的某個非常古早的時候,也曾經有看不清面容的人笑著給出了這樣的承諾。 “老、師?” 他有些猶疑的吐出這樣的詞語,隨后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自己究竟都說了些什么。 而面對迪諾的話,商長殷沒有回答,只是豎起一根食指在唇前,朝著他彎了彎眼眉。 迪諾的心頭當即便是一凜。 眼前的人分明擁有著完全陌生的容貌、身份與姓名,但是當那個念頭甫一升起的時候,迪諾便再也沒有辦法將目光從對方的身上離開。 他恍惚明白了為什么小妹那樣的信賴和重視對方的原因。 迪諾朝著商長殷深深的行了一禮。 “您可能不知道?!?/br> “我們曾經……是因為追尋著您的腳步,您的光芒,才能夠一路走到今天的?!?/br> 青年的眼中閃爍著光芒——那并非是為了自己,而是發現他們的位面當中的普通人,日后擁有了絕對可靠的、能夠依賴的對象的時候的欣慰。 “他們以后,就勞您多加費心了?!?/br> 商長殷說:“我會的。我將視他們如同我自己的子民一般,他們將會與我的國同在?!?/br> 迪諾聞言笑了起來。 “這樣的話,實在是再好不過了?!?/br> *** 索萊德三兄妹并肩而立,看著下方的廣場上那些自己的下屬、那些奉他們的命令為圭臬,在這末日當中盡力的以自己的力量去保全沒有力量的普通人的異能者們。 “今日我們匯聚于此,其中的理由與原因無需多言?!?/br> 通天的火焰獵獵的燃燒而起,黑、紅、藍三色交映,擁有著無比可怕的溫度。 索萊德三兄妹的異能力如出一轍,都是火焰,威力近似,只是在表現形式上略有不同,分別是三種顏色。 而眼下,這曾經讓他們的任何敵人、以及繭城之外的白色殺害當中所潛伏著的那些異化動植物都膽戰心驚、無比畏懼的火焰,終于是落在了他們自己的身上。 彌天的大火燃燒了七天七夜,商長殷眼看著一位又一位的異能者沒有任何猶豫以及絲毫的后悔,毫不遲疑的邁入那火中?;鹧嫦袷悄軌驅⒁磺卸纪淌?,最后全部化作虛無。 *** “如若此世無光,我等愿燃燒己身以照亮前路?!?/br> “此為全人類所求的救濟?!?/br> 第150章 童話書(一) 盡管繭城如今應該已經是隸屬于南國的一部分了,但是顯然并不能夠被立刻的收歸和使用。畢竟,就算是異能者已經攜帶著所有的病毒一并從這個世界上離去,但是曾經受到病毒的影響而誕生出來的、依舊潛伏在白色的沙海之下的那些沙蟲、異獸、異植并不會因此而一并跟著煙消云散。 好在如今的南國也是不同于以往,擁有了足夠的、等同能夠匹敵的戰斗力,可以來解決這個麻煩,不至于發生那種別人都已經拱手相讓了,卻還是只能干巴巴的看著,根本沒有接手實力的尷尬事情發生。 不過那些都和商長殷沒有什么關系了,這并非是需要他這位南國的皇子去紆尊降貴的處理的事情。至于更多的一些,也自然有太子以及南國的諸臣去處理,橫豎都不可能麻煩到他這里來。 于是商長殷很是過上了一段時間的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快樂生活。最妙的是,因為繭城的這一大攤事情,太子忙的焦頭爛額,根本沒有時間管他。 商長殷突然就過上了沒有拘束的快樂生活!幾乎可以重拾自己的紈绔人生! ……當然,只是幾乎。 實際上,商長殷不但沒有能夠享受到愉快的生活,正好相反,他這些天其實過的都不太舒服。 更準確一些形容的話,應該是商長殷最近一段時間,都睡的不太好。 這與失眠無關,而純粹是因為每當商長殷入睡的時候,無論是白天還是黑夜,無論當時具體是什么時間點,都一定會在將將要陷入深眠的那一刻就被某種力量給勾走,然后進入另外的一方“世界”當中。 起初的時候,商長殷陷入的是一片黑暗。盡管能夠聽到耳邊時不時的傳來清脆有如銀鈴撞擊一樣的聲響,但即便是作為金烏的、理論上來說應該是根本不受到黑暗影響的雙眼,也根本看不見周圍的任何東西。 那是一種非常奇異的感覺,就好像是他的眼前只有黑暗,并非是因為被什么東西遮蔽了視野,而是因為這一片空間當中的確是空空蕩蕩的,什么也沒有——沒有生命,沒有物體,沒有光,是被世界所遺忘的角落,所以自然也不可能在這里看到任何東西。 商長殷并沒有在這個空間當中停留太久的時間便猛然驚醒,睜眼看到的是自己的寢宮內熟悉的天花板和床幔。 ……什么擾人清夢的家伙。 然而讓商長殷沒有料想的是,這并非是一次偶然事件,而僅僅只是一個開始。從那一天開始,他就再也沒有睡過一個完整的從頭到尾的好覺。每天晚上都會至少一次的在睡著之后進入那個空間當中,實在是讓人覺得惡從心頭起,怒向膽邊生。 而那個睡著之后才會前往的夢境的空間也并非是一成不變的。正好相反,在這當中顯出了日新月異的變化來,幾乎是每一次當商長殷進去的時候,都能夠發現和上一次他來到這里的時候相比,又多出了許多的不同來。 最開始是聲音,跌跌撞撞,終于在某一天,成為了能夠在耳邊輕快明躍的流淌的音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