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當天道之子許多年 第1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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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對話就沒有什么太富有營養的東西了,不過是一些閑散的對話,沒多少的信息量。而對于商長殷來說,偷聽到這里,其實也已經足夠。 阿諾德不知道那在交談的人的身份,但是這不妨礙阿諾德蠢蠢欲動的想要做點什么。 “你的目標是那兩個人?”阿諾德躍躍欲試,手已經搭在了自己腕間的空間紐上,“需要我幫你嗎?” 倘若沒有如此輕松并且順利的得到消息的話,那么商長殷或許會考慮采用一些不那么和諧的暴力的手段;但是既然已經沒有了非要去挑釁的緣由,能夠不惹事,當然還是不要惹事的為妙。 “沒關系,不必了?!鄙涕L殷說,“我已經得到了我想要知道的東西?!?/br> 至于接下來,就是要看看,通過這一份情報,他都能夠做點什么了。 *** 幾周后。 在長達二十多天的、更進一步的細致的確認下,雙方之間的全部交易條目總算是被全部落成。完美的達成了目的,使者團也總算可以啟航返程。 這些繭城的使者顯然是有備而來,因為在他們當中擁有著數位的空間異能者,顯然打的就是交易一旦達成,便能夠立刻的將糧食都帶回去的主意。不過,那樣龐大數量的儲糧,當然不可能都放在帝都,所以最后被決定下來的解決方案是由南國派出威望足夠的朝臣,隨他們一起去各個糧倉提糧。 這是重任,那些糧草也并非是小數目,因此自然需要派出無論是身份也好,還是權位也好,都足夠高的人來——這個差使最后落在了二皇子的頭上。 使者當然要去同對方打好關系,只是不知道是否是自己的錯覺,在交談的時候,他總覺得這位二皇子面上的笑容不大自然。 更精準一些去描述的話,那笑看著有些僵。 “您還好嗎?需要休息一下嗎?” 他們現在是再船上,因此這使者便以為,或許是南國的二皇子不適宜船旅的生活——更通俗點來說也就是暈船。 二皇子僵硬的扯了扯自己的嘴角。 “無事,請不必介懷?!?/br> 使者便又和他寒暄了幾句:“說起來,貴國此行,居然還帶了孩子啊?!?/br> 他一邊這樣說著,一邊朝著船頭看了一眼。 七八歲大的孩子,擁有著鴉羽一樣漆黑的發,但是額發下的雙眸卻又是沁血一樣的紅,看著還有些滲人。 二皇子打了個哈哈:“家里孩子頑劣,非要鬧著一并去江南玩,見笑了?!?/br> 實際上,他的內心卻是在土撥鼠尖叫。 他怎么知道為什么小七非要一起跟著!還要帶上個孩子! 講道理,這孩子真的不是小七的私生子么? 第138章 末法日(六) 商長殷如今的身份地位,那可謂是一個今非昔比。 如果說以前,當和正事相關的時候,還能夠有理由將商長殷給趕走的話,那么現在,商長殷無疑能夠在方方面面全部都摻上一腳,并且還合情合理,沒有人能夠對于他的存在做出任何的質疑。 如果有什么屁話想要放的話,也先看一看被七皇子殿下收攏回來的【硅基】與云天仙城兩地,然后再好好的想一想什么才是應持的態度。 倘若有人當真要看不清楚現實的話,那么也無妨,皇帝和太子自然會等著,好好的教一教這些不長眼睛的東西,什么才叫做被捧在手心上的小寶貝。 ——雖然或許每一個人聽到了這個形容之后,或許都會露出一些牙疼的表情來吧。 總之,雖然二皇子心頭腹誹,同時對于交到自己手上的這個任務頗有意見,但是這并不妨礙他還是按照了商長殷的要求將他和那個孩子也都帶來了的行為,并且幫忙找補,以及隱藏商長殷的身份。 畢竟,大是大非二皇子心頭還是有一桿秤在的。這種和本世界位面搭邊的事情,難道還指望他站對手不成?小七想要做什么他都會雙手雙腳全力支持的,不然才是腦子真的有坑。 這樣想著,二皇子克制著自己,還是忍不住朝著跟在身后的隊伍當中的某處狀似不經意的瞟了一眼。 倘若繭城的使者們能夠更關注一些二皇子的行為與舉動的話,那么就能夠在他的視線落點的盡頭,看到那個看起來天真爛漫的過了頭的小少爺。只是因為給人的感覺實在是太過于不同,再加上請了宮內的暗衛當中,最擅長于喬裝改扮者出手,為商長殷改換了容貌,因此便自然更無可能被認出來。 莫憑闌乖乖的跟在商長殷的身邊,伸手拽著他的衣袖,抓的很緊?!斎?,他并非是什么真的如同自己的外表看上去那樣的孩子,一旦沒有了來自家中的長輩的支撐,便會立刻六神無主的哭出聲來。 之所以驅使莫憑闌做出了這樣的行為的,是因為那種自打回到了南國之后,便一直都在他的心頭縈繞不去的危機感。 在這個世界——在這里,有商長殷血脈相連的親人,有他這么多年從小到大的米有,有他志同道合的伙伴,也有信賴他,仰望他的臣民。 莫憑闌對自己擁有這位無比清楚的認知和定位,和這些比起來,他在商長殷這里所能夠擁有的占比非常非常小,說是親密無間的合作伙伴都有些勉強——畢竟亡靈國現在可還是安靜的屹立在整片大陸的最東邊,在日升之地安靜的、但是又長久的存在著。 漆黑的翻涌的濃霧將日之東所有的土地都盡數包裹,從外界看過去,除了那偶爾會從頂端露出一點點頭來的白色的魂幡之外,再也看不清楚別的什么景象了。 而莫憑闌的心里也清楚,終有一天,伴隨著商長殷所帶領的南國一天又一天的越發的興盛、一定也會不可避免的踏上要將亡靈國所占有的那些國土都收攏回來的地步。 他們終將為敵。 倘若莫憑闌尚且還保持著渡鴉的模樣的話,那么情況或許都要比現在好上許多;然而一旦從動物的心態脫離,變幻為了人類的模樣之后,那么一切便都截然不同了起來。 莫憑闌甚至已經開始感到后悔了。本以為能夠用認了的模樣去接近商長殷,不管怎么想都應該是一件更好的事情;可惜現在看來,怎么還不如獸類的時候所能夠得到的待遇? 至少他現在絕對不要想著可以再在商長殷的床頭安然入睡這種事情發生了。無論是在南國也好,還是在其他的那些位面當中也好——商長殷從來都不是會讓自己受委屈的主。 這樣想著,莫憑闌便更緊的攥住了商長殷的衣角,絕不讓自己和對方之間擁有太遠的距離。 商長殷并沒有在意莫憑闌的這些小舉動。他的目光從這些人的面上掃視過,最后在其中一個人身上鎖定。 對方披著黑色的斗篷,寬大的帽檐拉的非常低,幾乎都看不見臉。但是憑借著對方的身形,商長殷仍舊是將對方認了出來——那毫無疑問就是那位司令長,只是如今隱在人群當中,就像是混在石子里面的砂礫一樣的黯淡,倘若不是因為商長殷之前就見過的話,根本不可能將對方認出來。 乘坐快船一路南下的話,從帝都到江南魚米之鄉其實并不需要多遠的距離。這里的土地原本就極為適宜種植農作物,在有了【硅基】的科技加持,以及從種植區傳輸來的種種最為符合配比以及作物的生長規律與習性的種植指導下,如今的江南已經完全的成為了水稻的天堂。 如果要提糧的話,當然還是從這里提取比較方便。 繭城的人從始至終都沒有做出任何的出格舉動,甚至是比同行的南國人還要更加遵守南國的種種規矩,簡直已經要讓人懷疑究竟誰才是這個國家真正的守法公民了。 直到走完了整個南國的幾個超大型的糧倉,將第一批應該交付的糧食都給出去之后,這些繭城的使者們便到了離去的時候。 至于沒有看見那個黑發紅眼、目光滲人的小孩子的事情,因為對方給留下的印象實在是過于深刻,所以也就順便問了問。 “那個孩子已經先跟著自己家里的長輩回去了?!?/br> 在得到了這樣的回答之后,便也就沒有人再關注此事了。 二皇子一路送這些繭城的使者們離去,直到對方越過了兩個位面邊緣的交界線,身形徹底的沒入了那一片白色的沙漠當中再也看不到的時候,他方才將自己的目光收了回來,同自己身后跟隨的其他的南國的官員們道:“可以了,回去吧?!?/br> 有本就屬于二皇子的心腹見他面上的神情似乎有些許的不同尋常,于是便試探著想要詢問一二:“二殿下,您看起來似乎有些心事的樣子……不知道是否有什么小人能夠幫您排憂解難的?” 二皇子聞言,便看了他一眼,聲音里面聽不出多少的情緒:“你倒是觀察仔細?!?/br> 那人忙將頭低了下去,只是笑聲聽上去更諂媚了幾分:“小人只是想要為二殿下排憂解難罷了?!?/br> “哼……”二皇子哼笑了一聲,對于這句話不置可否,“不過是看不著家的小鳥罷了?!?/br> 這心腹聞言一愣,有些摸不清二皇子這話究竟是什么意思,只能忖度著、猶豫著回答:“若是想要讓這鳥聽話的,難道還不簡單?” 他見二皇子的目光朝著自己落了過來,仿佛眼里終于有了他的存在,當即心下一喜,認為二皇子對這件事情頗感興趣,于是便更賣力的絞盡腦汁,試圖在這件事情上更多說上一些,以此來博得二皇子的歡心和賞識。 “小人對此,倒是也頗有些心得?!边@心腹在說到這里的時候,面上便微微的帶上了幾分的自傲,“先剪去飛羽,以防鳥飛走;隨后以食誘之,以音引之,以斥責訓之……不消數月,便是連天上的雄鷹都會被馴服,更遑論是其他的什么禽類?!?/br> 然而對于這樣的說法,二皇子只是非??上У膰@了一口氣。 “如果真的能夠做到像是這樣就好了……”他說,語氣里面似乎帶這些微不可見的悵然,“但是,那可并非是一般的鳥類?!?/br> “九天之上的日鳥,又如何是以人類的手段能夠降服的?” 如果說四皇子和商長殷之間的關系是勢如水火,那么對于二皇子來說,他真正的從小到大一直以來最主要的競爭對手都是太子。商長殷和他之間的年齡差距,不說太大,但也誠然是存在的,雙方原本就不存在太大的競爭關系。 再加上商長殷一直以來都明顯的無信于任何的朝政,對于二皇子來說,這個最小的皇弟是少有的、可以不去考慮什么利益上的得失,而和他愉快的相交、甚至是體會到幾分不摻水的兄弟情義的弟弟了。 有的時候這么一想……還真是覺得太子那家伙委實是太令人嫉妒。仿佛生來這時間的一切便都已經唾手可得,無論是權位也好,還是血緣親情也好。 這二者當中無論哪一點,在皇家當中,可都是等閑無法祈求和得到的珍寶。 “二殿下……?”心腹有些不明所以,又擔心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么話,因此心下有些惶惶。 “罷了,無事?!倍首诱f,“此件事情已了,回京城吧?!?/br> *** 蒼茫的白沙成為了構筑視野的主要的景色,倘若沒有識路的人帶領的話,生人第一次來到這一片土地上,一定會在漫天的白沙當中迷失掉視野。 這種時候,就顯出繭城的人平日會穿戴的這些黑色的斗篷的作用了——當沙漠上刮起大風的時候,這東西簡直是有用到了極點,將絕大多數的風沙都遮掩在外。 這整支隊伍當中都有著某種過分安靜的氛圍,就像是彼此之間缺乏交流的需要一樣。倘若不是間或還能夠聽到呼吸聲的話,那么他們看起來簡直不像是活的生物。 商長殷自然能夠再者當中偽裝的滴水不漏。但是不得不說,讓已經習慣了人間的種種富貴喧嘩的小皇子驟然處于這樣的環境當中,他的確是覺得挺難受。 好在這樣的煎熬并沒有持續太久的時間,當太陽升起又落下了三次之后,一座巍峨的、白堊一般的城市出現在了遠處視線的盡頭。 ——廢土繭?!ぐ讏字?。 第139章 末法日(七) 當看見遠處的那一座白堊之城終于出現在面前的時候,商長殷敏銳地察覺到,原本有如死水一潭一樣的隊內的氛圍終于開始活動了起來,就像是在一瞬間被注入了生機與活力。 如果非要采用什么更為具體、形象的說法來進行表述的話,那像是在地獄當中走過了一段無比漫長的的漆黑的路途之后,終于來到了出口,重新返回到人間,于是以一種仿若獲得了新生一樣的姿態擁抱“活著”。 “終于回來了……” “這一次真是非常幸運了,在沙漠里面居然沒有遇到沙蟲,也沒有異植和異獸出沒……” “真不可思議,居然全程都風平浪靜,我們可以全須全尾的回來,甚至沒有傷亡!” 他們七嘴八舌的討論著,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一種難以言說的喜悅和劫后余生的慶幸。氣氛一時之間就像是朝著guntang的油鍋里面倒進去了滿滿一瓢的水,一切頓時都開始“噼里啪啦”的四處飛濺,是在壓抑的狠了之后的爆發式的炸裂。 商長殷不動聲色的聽著他們的交談,大概隱約的意識到了一些什么。 看來他們先前走過的那一片白色的沙漠,其實并不是什么真正平靜的、僅僅只是景觀略有些神奇的地方。正好相反,那片沙漠當中蘊含著某種可怖的危險,并非如同商長殷這次所看到的一般平和。 其實,如果是正常的一次——無論是返程也好,還是離開的去路也好,原本都應該布滿兇險,等到抵達安全的地方的時候,整支隊伍最后十不存一才對——這還是生存率高的情況下才會發生的事情。 然而這一次不一樣。因為一群人當中,還包含了一個商長殷。 即便商長殷其實并沒有想要刻意的做些什么,但是無可否認的一點是,他的存在本身便已經足夠作為威懾。在三足金烏的光芒之下,哪里有那等不知死活的東西膽敢冒出頭來,挑釁這普天之下最至高的、曾經一度登頂過天空當中的王座的存在。 不過這一點當然不可能被任何人知曉,在繭城當中,即便是再過上幾代、幾十代,這都將會是每每被提及的時候都會為人們所津津樂道的事情。 一個眾所周知的“奇跡”, 或許是因為商長殷所跟著混入的這一支隊伍本便是從白堊之城當中所派遣的使者,里面更是有白堊之城的城主親自喬裝的緣故,所以在入城的時候,門口戒備森嚴的城衛居然并沒有要求對他們進行檢查,而是放任他們進城去了。 那一直都被商長殷所隱隱關注的“司令長”方才摘下了自己的斗篷,露出來了下面的臉。與商長殷原本所猜測的不同,這張臉看上去極為的年輕,感覺只有二十歲上下。 就算是因為久居上位而擁有了非比尋常的氣質,讓人輕易的并不敢直視對方,可是如果能夠拋去那種極重的威勢所帶來的影響,那么就會發現,這位統管一城的實際上還只是一個小姑娘,面容上的稚氣甚至都還沒有完全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