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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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云柯的掌心guntang發熱,他有種預感,只要他想,自己就能從無為城轉移到一個和無為城同等級的特殊空間里去。 但無為城一直以來都目的不明,陸云柯并沒直接這么做,他按捺住,直到進入新的任務世界,才將意識投放入這枚好不容易才開啟的靈芥子中。 米粒大小的奇怪石頭中居然有一片農田! 連消失的天賦鏡子,也與之融合成了澆灌作物的泉眼。 陸云柯環顧一周。 地頭還亂七八糟的堆放著一包又一包的種子,土豆紅薯芋頭,大米小米豆類也都應有盡有,他翻看了一下包裝,發現其中部分竟是自己在第一個世界替雪衣樓收集到的那些。 看來這枚靈芥子的存在,就是胥仲吉命人收集作物種子的原因。 可靈芥子中只有一畝地,收集這么多種子得種到何年何月? 剛打量了一陣,靈芥子外就傳來一陣敲門聲,還有郴易風不耐的催促。 陸云柯拎起一包米,隨手從長得亂七八糟的地里摘了些這個世界常見的時令蔬菜,直接退出空間,打開門讓郴易風進來。 他將剛摘的新鮮果蔬遞給郴易風,示意他去清洗干凈,自己則舀了一碗米,淘洗干凈用清水泡著,一邊麻利地生火刷鍋。 郴易風看著籃子里水靈靈的青菜、草莓和早杏,不禁有些意外。 要是他沒記錯,此時的路琢應該一窮二白,家里連幾粒米都找不出來吧,他又是從哪里弄來的這種稀罕水果? 上一世郴易風被村長安排在路琢家后,路二狗去鄰居家厚著臉皮借了小半碗米熬了粥,怕郴易風餓著,他將米都扒拉給了郴易風,自己喝了兩碗清粥,把郴易風感動得不行,這會兒他家怎么突然有米又有菜了? 郴易風捏出枚看起來橙黃鮮亮的早杏,剛咬了一口,眉頭就皺成了疙瘩。 入口酸澀發苦,簡直和外表看起來是兩種東西,郴易風將之吐掉,擦了擦嘴,又嘗了一枚草莓。 一樣的酸澀發苦,他不禁懷疑這是路琢從山上采的野果子。 這么寒磣的食物,也就路琢那種皮糙rou厚的蠻牛能吃得下。 郴易風沒有再嘗果子,舀了水洗干凈蔬菜,送到廚房后,就倚著門看著昏暗破敗的廚房里陸云柯切菜炒菜。 靈芥子里的青菜格外的青脆新鮮,用葷油扒拉兩下就散發出一陣濃香,還有股淡淡的草藥味,不一會兒,兩個青菜并一盆米飯就出了鍋。 做好午飯后,看盆子里的水果格外水靈,陸云柯順手拿起一枚嘗了嘗,然后就被苦澀的味道刺到,他咬著牙將手里的果子吃掉,撿出完好的幾枚放在壇子里準備釀果酒。 將賣相很好的炒青菜端在桌上,陸云柯盛好米飯遞給郴易風,兩人拿起筷子齊齊夾了一筷子青翠欲滴的小青菜,結果剛嘗了一口,就雙雙面色發青。 明明是最常見的幾種青菜,吃在嘴里活像是在嚼黃連。 郴易風鐵青著臉將菜咽下去,朝陸云柯嘲諷道:“姓路的,你想毒死我?” 陸云柯喝了一口涼水,皺眉沉思道:“沒?!?/br> 這菜,真是難吃的要命,簡直浪費他放的那一勺葷油。 因為那一勺葷油,陸云柯咬著牙將兩盤青菜吃掉,吃完臉都綠了。 這個靈芥子有毒! 好歹是和自己的天賦融合的靈芥子,沒想到種出來的蔬果這么難吃,到底是靈芥子的前一任主人有毒,還是他這個現任主人有毒? 本來還想靠著靈芥子解決未來的伙食,可看靈芥子出產的東西,靠這玩意兒果腹大約是不可能了,只能從鏡泉里取點水,再把胥仲吉囤下的陳米吃掉,終究是得自己墾兩畝地種些糧食才行。 吃完午飯,身體不適的郴易風從唯三的破房子里找出一間拾掇起來,陸云柯關上門,又閃身進了靈芥子空間。 鏡泉散發出源自陸云柯本身的魔力,陸云柯將那些魔力聚集起來,畫了個禁術級鑒定魔法丟出去。▂ “九級鑒定?!?/br> 魔法的光芒炸裂開來,眼前每一個物種上方都懸浮起一行小字,陸云柯一一查看。 大部分農作物上面都寫著“1級變異,不適食用?!?/br> 少數農作物上顯示“2級變異,微量毒素?!?/br> 而鏡泉上寫著:“2級鏡泉,解毒?!?/br> 至于靈芥子中的那畝地,明晃晃的現出特殊屬性:“4級靈田,可快速培育附毒作物(加速40%,小概率獲得正常作物,極小概率獲得極品作物),異化等級隨培育時間增加而增加?!?/br> 陸云柯:“……” 別人的靈田能培育適合食用的農作物,為什么放到自己身上,得到的就是這么個不務正業的靈田? 難不成他還能拿著田里種出來的毒物去給別人下毒不成? 第52章 一畝靈田4 雖然看起來是個很廢柴的靈田,但到底也是靈田,何況光胥仲吉積累的這些糧食也能吃上一段時間,陸云柯便決定好好收拾一下這畝長滿毒花毒果的靈田。 4級靈田,加速40%的培育效果,有“小概率”獲得正常作物,甚至還能“極小概率”的獲得極品作物,這多少給了陸云柯一點希望。 先用靈泉水泡了些黃豆備用,隨即陸云柯就地取材,折下果樹的枝干做支架,將長得亂糟糟的作物架起來。 修剪掉植物的側枝,掐掉一些浪費養分的側芽,把地里的雜草拔掉,陸云柯在密密匝匝的鑒定術中仔細尋找,期望找到適合食用的作物。 結果找來找去,只在最角落找到一株快要枯死的瓜苗。 上面顯示一行字:“瓜,1級?!?/br> 這是唯一一株沒有顯示不適食用或有毒的作物。 因為只是個小苗,還看不出是什么品種的瓜,陸云柯摘了個葫蘆挖空,舀出鏡泉的水澆到快枯死的瓜苗上。 40%的培育加速效果顯現,奄奄一息的瓜苗rou眼可見的恢復了生機。 陸云柯挑選著拔掉一半的有毒作物,將堆在地頭的藥材種子撒到地里,澆上水,荒廢的靈田終于被拾掇得整整齊齊。 又撒了些本身就有毒性的藥材種子和一部分與之相克的作物,拔掉的有毒作物除了絲瓜和能處理的果子,大部分直接埋在土里漚肥。 陸云柯特意選了一年生的藥材,靠著40%的加速效果,到秋天應該就能得到部分成熟的藥材。 到時候,借靈泉解毒的屬性將藥材炮制好送到藥店去,多少也能賺一點購置過冬物資的錢。 靈田中一直艷陽高照,比外頭還炎熱幾分,陸云柯忙活完,擦了把汗水離開靈田空間, 一看已經日頭西沉,又到了準備晚飯的時候。 奇怪的是,郴易風卻沒出現。 陸云柯沒去找人,他將靈泉水引出裝滿廚房里的缸,而后又從靈田里取出些能吃的食物。 只是短短兩個小時,用靈泉水泡發的黃豆已經鼓脹脫皮,陸云柯搬出原身擱置許久的一個小石磨,清洗干凈后,動手開始磨豆漿。 原身已經緊衣縮食過了好久。 這年頭受生產力限制,所有人的日子都不好過,一年四季家家戶戶缺吃少穿,好在包產到戶實行之后,大部分勤懇務農的農戶雖換不了新衣服,但暫時不用餓肚子了。 村里唯一一年四季時不時就餓肚子的,就只有路琢。 當初路琢他爸也分了幾畝地,路父務農的收成勉強能填飽肚子,直到他不幸得了那要命的病。 路琢年紀太小,路父生病也干不了農活,怕地荒廢,無奈只得將地轉賣給村里人。最后路父沒救回來,沒家產的路琢就吃起了百家飯。 這年代沒家庭能有余糧,接濟路琢的糧食都是村里人從牙縫里擠出來的,路琢寄住后會幫村人干活,什么去地里撿麥穗拔草,給木匠打下手,跟著獵戶上山打獵砍柴,一來二去,各家的本事路琢都學了點皮毛。 其中他最擅長是上山打獵。 路琢為了找吃的經常上山,對山上各處也算了若指掌,除了挖野菜撿蘑菇就是套兔子打野雞,還會布置陷阱,靠著把子力氣砍柴也是好手,所以往常雖然吃不飽,但也餓不死。 可去年冬天格外的冷,開春后路琢屯的野菜和冬天打到的獵物早就吃完了,用兔皮換來的米面為了騙個媳婦也都被他換了糖,到陸云柯穿越時,他已經餓了大半月。 原身餓得太久已經沒了餓的感覺,今天早晨起來喝涼水時起的猛了點,低血糖一頭栽倒在地上再緩過來,人就那么沒了。 陸云柯穿越過來強撐著爬起來,將原身換來的一小包奶糖吃的只剩下幾粒,這才緩過勁兒。 身體因為長期饑餓已經損耗過重,總得想辦法補一補,現在rou是沒的吃的,思來想去,就只能磨點豆腐熬點豆漿,好補充些優質蛋白。 陸云柯忙活了大半天磨出豆腐,加了點鹵水,豆漿慢慢凝固成嫩豆腐。 切了一半豆腐,拿著一斤炒好的黃豆去村長家換了兩斤面粉,路上挑了些野菜,回到家,陸云柯和好面后起鍋燒油,用幾勺豬油將嫩豆腐大火煎炒香。 摻上從村長媳婦給的一小把韭菜拌成餃子餡,陸云柯又從靈田□□些味道刺激的花果,剁碎當調料,調出清淡的麻辣味。 做還準備后,他搟了餃子皮剛開始包餃子,就聽到外面務農的村人陸陸續續回來了。 不一會兒,門口傳來女孩子咯咯的笑聲。 陸云柯順著聲音看過去,就見郴易風在幾個年輕人的簇擁下走過來。 郴易風正和路琢嘗試勾搭的劉小蘭說話。 這劉小蘭是兄弟姐妹中最小的一個,平時最受寵,性子被養的嬌憨天真,長得也比一般的村里姑娘白凈,也難怪原身瞅上了她。 此時村花劉小蘭正一臉嬌羞地看著郴易風,還將自己撿的一籃子麥穗送給了郴易風。 細白的手指纏著衣角,劉小蘭鼓起勇氣道:“郴大哥,明天我來叫你出工,你別忘了呀?!?/br> “好?!背灰罪L一改面對陸云柯時的冷若冰霜,對著劉小蘭和別的姑娘笑得溫潤,那副陽光開朗的模樣簡直要閃瞎人眼。 愛好擠兌郴易風的其他知青見狀滿面嫉妒,可不等他們發酸,郴易風就一臉誠懇道:“我以前不會干這些活,今天倒是麻煩了你們,明天我還得拜師學習,你們可別覺得我煩?!?/br> 這下子,連村長都笑起來。 他拍拍郴易風的肩膀,難掩贊賞道:“哪里 ,小郴同志干活麻利多了,簡直不像是剛下地的?!?/br> 今天下午一干活,之前四個嘴上說的好聽的男青年下地就暴露出了花架子的屬性。 幾個知青借口收拾行李偷懶不想去下地,被村長特意喊了兩回終于喊到了地里,但他們一會兒嫌棄太陽熱,一會兒把秧苗當成野草拔掉,不是來干活的,活像是去搗亂的。 倒是他們口中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的郴易風病著也沒多休息,整理好行李就主動下了地。 他踏踏實實地干了一下午農活,不光認識所有作物,還會趕牛犁地,和另外四個一比,不知道多討村里人歡喜。 一時間,原本拒絕收留郴易風的人家都后悔起來,恨不得拿自家住的知青和路琢換上一換。 郴易風笑得越發開朗,陸云柯卻注意到,他的笑容分明沒有一絲到達眼底。 上一世被村里人嫌棄的并不是那四個同行的知青,而是郴易風。 和所有人相比,國外長大的郴易風簡直能稱得上柔弱無力,他不會做農活不說,還很欠缺常識,因為村長說他恢復健康再去下地,不通人情世故的郴易風就當真在路琢家住了三天。 等到下地干活時,郴易風就成了其他知青的陪襯。 那幾個人老早就看學識家世都比自己強的郴易風不順眼,在郴易風休息養病的時候,他們就添油加醋將郴易風“作風不良”的謠言散布的到處都是。 什么勾搭同行的女知青,眼高于頂看不起村人,不服教化一直都是資本家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