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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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公子!” 謝景明郁卒地環顧四周,他本想追上楚舸和陸云柯,但胥仲吉騎著一匹慢吞吞的小馬駒,兩人晃悠了半天還沒找到人,等陽光漸盛時,胥仲吉就撐不住了,謝景明只能打道回府。 又等了許久,幾人還沒等到楚舸兩人回來。 到了用午膳的時間,馬燕婷和謝嵐閣遣人去草場四處搜尋,過了半晌,終于找到了折返回來的兩匹馬,騎著馬的人卻不見蹤影。 眾人并不知道兩匹馬發狂疾馳了好一陣,又被胥仲吉三言兩語誤導,并沒想到陸云柯和楚舸已經走到了山中,馬燕婷夫婦帶著隨侍只在草場各處查找,直到得了暗衛消息的楚行舟前來拜訪,才帶著一行人找到了山腹中的茅草屋。 此時已經是兩個時辰后。 唯恐楚舸遇到危險,楚行舟持劍直接砍斷了茅草屋本就不堅固的木門,著急呼喚道:“公子,我們來遲了!” “出去!” 被折騰了許久,剛昏沉睡去的楚舸瞬間驚醒,他慌亂地撈過散落在床下的衣物遮住自己和身邊人影。 擔憂他們的眾人已經走了進來。 只見茅草屋內的木板床上,楚舸和辛蓮兒只穿著里衣相擁睡在一起,一貫衣冠楚楚的楚舸衣衫散亂,白衣被墊在身下,內側躺著的辛蓮兒被他圈在懷里,看不清楚神色,長手長腳蜷縮在一起,看起來分外的可憐。 謝嵐閣和馬燕婷見狀一驚,馬燕婷趕緊扯著懵懂的謝蘭芝和周宛娘離開,謝嵐閣則拎著謝景明欲退出門外。 然他的手很快被謝景明推開,謝二郎渾身顫唞,壓抑道:“大哥,你們先出去,我要留下?!?/br> 謝嵐閣皺了一下眉,又看了楚行舟一眼,見楚行舟點點頭,他便嘆口氣,拉著一臉好奇的三皇子退出了茅屋。 等閑雜人等都離開后,謝景明看著相擁在一起的兩人,雙手緊握成拳,手背青筋暴起,世家公子的教養讓他沒貿然沖上去撕打,只震怒地質問楚舸:“楚兄,你和辛姑娘,并不是我們看到的那樣對不對?” 楚舸不閃不避,在謝景明的注視下,他捏了捏眉心,滿臉疲憊地對楚行舟道:“小舅舅,是我情難自禁犯了錯,我要娶他,你準備我們兩個的婚事吧?!?/br> 而后,楚舸在對謝景明幽幽道:“沒什么誤會,就是你看到的,他已經答應嫁與我為妻,他是我的?!?/br> 謝景明再也忍不住,揮拳搗向楚舸俊美無儔的面孔。 楚舸此時身軀酸軟無力,謝景明又像是一頭被激怒的豹子,楚舸毫無招架之力,硬生生挨了謝景明一拳,等謝景明下一拳將落下時,陸云柯終于運轉完了縮骨功,他抬手捏住謝景明的拳頭,一扭就讓謝景明吃痛住手。 “蓮妹,為什么你也……” 謝景明搖搖欲墜道,卻見他戀慕的人抬手撥開黑發,露出一張褪去妝容后冷若冰霜的臉:“二公子,我和楚郎情投意合兩情相悅,你不問青紅皂白就對我未來的夫君動手,這又是何道理?” “好,好好,你們情投意合!” 謝景明聲音澀啞,他怔怔看著全然陌生的辛蓮兒一陣,狼狽的維持著自己的風度:“是我愚鈍,竟沒發現你的心意,還妄圖替你做主?!?/br> 說完,謝景明俯身一拜,蝶翼般的長睫遮住了浮動著細碎光芒的雙眸:“謝某今日便祝楚兄和辛姑娘和和美美,琴瑟和鳴。謝某還有要事,兩位的喜酒,我怕是喝不得了?!?/br> 說完,謝景明腳下微微踉蹌,但還是竭力挺直腰板轉身離去。 少年心思還未述說便凋零成泥,謝景明心中暗恨叢生,他本就早熟且心思縝密,而今卻只能將萬般苦痛咽回腹中,甚至離去前,還克制地對皺眉的楚行舟也行了一禮。 此番情景他依舊保持風度,當真不負謝家公子的美名。 等謝景明的身影消失后,楚舸舔去唇邊的血漬,對陸云柯冷聲道:“好蓮兒,你在南陵過得可真是神仙日子?!报?/br> 連謝二都對他情根深種,這人可是好大的能耐。 說完,楚舸嘶了一聲,趕忙向楚行舟要了傷藥,又讓楚行舟離開一陣,說是要整理一下衣服再出去。 等楚行舟神色復雜地離開,楚舸才僵著臉沾了藥膏涂抹在飽受□□的內處。 陸云柯一手支頭側躺在旁邊看他如此隱忍的動作,甚至額上也沁出了細密的汗水,因沒有外人,陸云柯也不裝樣了,里衣隨意的敞開,露出一片玉璧般潤澤堅實的胸膛,上面滿是牙印和青紫瘀斑,透著和他那端莊的外表截然不同的靡艷氣息。 楚舸只看了一眼,就覺火星子又從靈魂深處燃起,他閉了閉眼,啞聲道:“快點收拾,別忘了,你是個剛破瓜的‘女子’?!?/br> 陸云柯輕撫楚舸的腰窩:“冤家,破瓜的滋味可不好受,偏選了這么個簡陋地兒,可不得吃些苦頭?!?/br> 吃足了苦頭的楚舸身軀一顫,眼看陸云柯一臉興味,他忍無可忍地低頭扯住了陸云柯的衣襟:“閉嘴?!?/br> 說著,他蠻橫地吻住陸云柯,直吻得翻滾的心潮微微平復才松了手。 第20章 初來乍到20 一炷香后,兩人收拾齊整從破敗的茅屋里走出來。 楚行舟已經命人趕來了馬車,他遲疑道:“公子,你和蓮兒的臉是怎么回事?” 怎么看起來兩人像是狠狠打了一架。 陸云柯和楚舸齊齊摸了一把臉,而后又異口同聲道:“摔的?!?/br> “碰的?!?/br> 楚行舟見狀心里一突。 難不成,公子竟是對辛蓮兒霸王硬上弓的不成? 早年公子的確喜愛辛蓮兒,被拒絕后還鬧了別扭將人送到南陵,這些年也沒和任何姑娘有來往,直到辛蓮兒回來,楚舸便徹底失態,若是他真的認定了辛蓮兒,事情可就麻煩了。 要想坐在那個位子上,過于深情可不是好事。 楚行舟看向陸云柯,發覺他臉上根本沒有一絲女兒家的嬌羞,甚至眼中都沒一絲情誼,倒是楚舸占有欲十足,俊臉發白也要霸道的圈著辛蓮兒的腰,將人帶上馬車后,還不容置疑道:“回家,找人測算八字,準備好庚帖給周家送去,我和蓮兒要盡快完婚?!?/br> 楚行舟越發皺起了眉。 楚舸這一遭被折騰慘了,回到家就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等到第二天,楚舸醒來就得到了一個消息。 謝景明只停留了一日便急不可耐地回了南陵,一道同行的還有三皇子,好在謝蘭芝和周宛娘仍留在了密州,暫時還沒看到三皇子和謝家議親結盟的預兆。 楚舸聽到這些消息,捻動著手腕上新尋到的烏木佛珠,面無表情道:“老三這回露出了狐貍尾巴,生怕被人掀開他的狐貍皮,跑的倒是快?!?/br> 胥仲吉根本不是他表現出來的那般懦弱無能,但這些年楚舸命暗衛時刻打探金州舊部的動向,竟沒有發現絲毫異常。 楚家畢竟是能扶持皇帝上位的世家大族,幾年前被滿門抄斬,但皇帝能力不足還心慈手軟,放過了不少和楚家接觸的舊部,這些人害怕被皇帝清算,暗地里都想擁護新君保命。 各方勢力盤根錯節,但如今都被楚舸逐步掌握,那么多雙眼睛看著,卻沒人發現三皇子的異常,他的表現和原作沒任何出入,而今突然露出獠牙又是何意? 楚舸想不通胥仲吉此舉究竟為何,但這人的出現也提醒了他,他須得加快腳步,讓老皇帝來尋他回金州。 楚舸正在沉思,楚行舟又道:“公子,我已經找好了媒人和先生,合了你和蓮兒的八字,你和蓮兒那丫頭多有不妥,你們八字相克。要不,你先收她入房內,做個妾?” 媒婆和陰陽先生其實也沒說出個子丑寅卯來,楚舸和辛蓮兒的八字很古怪,等閑人也看不透相生相克纏繞不休的命理,眼看這樁婚事板上釘釘,找來的人為了拿賞錢都說是天作之合,可楚行舟想到辛蓮兒來到密州的樁樁件件,以及謝家的態度,他便有些躊躇。 楚舸是皇子,將來還會是皇帝,娶了辛蓮兒這樣一個空有美貌沒有家世的女子,對楚舸而言可沒有任何幫助,倒不如趁著謝蘭芝獨自留在密州的功夫,自家公子和謝家聯姻,有了南陵那些世家的財力支持和謝嵐閣翁婿二人掌管的兵馬,還愁奪不下那至高無上的位子? 聽到楚行舟的話,楚舸捻動佛珠的手指一頓。 他也知道,哪怕是娶了周宛娘,能得到的幫助也比和辛仁成親多,奈何,他厭惡與人類接近,為了達成目的娶一個陌生的女人更是他無法容忍的事情。 有了天賦加持,他本以為自己此生都不會和任務世界的人越線,偏偏這次遇到了一個辛仁。 他們來自同樣的地方,非任務世界命運已經被禁錮的人族,昨日的種種也證明,他并不厭惡和辛仁那般親近。 想到昨日熱切的廝纏,楚舸呼吸微微急促,他閉了眼,低聲道:“謝嵐閣已入贅馬家,謝家早晚都是謝二的,謝景明如今選擇了胥仲吉,我們已經無法拉攏他們,我便是娶了辛蓮兒又如何?!?/br> “可……” 楚舸睜開了眼睛,眸光晦沉。 “舅舅,你遣人去查雪衣樓樓主,查清楚他和胥仲吉究竟是何關系?!?/br> 昨日的一切雖然極為混亂,但楚舸又不是真變傻了。他的確喜愛辛仁,可辛仁在試探他時,他也在試探對方,思及提到讓馬發狂的幕后主使時,楚舸反復咂摸辛仁當時的語氣眼神,很快就琢磨出了不對。 胥仲吉的年齡和雪衣樓樓主對不上,雪衣樓聲名鵲起是在十年前,那時候老三還是個奶娃娃,根本不可能收服靳隨風為他所用。 但老三和雪衣樓絕對有關系,不然,他不可能在各方勢力的探查下沒露出一絲馬腳。 “是,公子?!?/br> 楚行舟看自己左右不了眼前逐漸威勢逼人的少年皇子的心意,暗暗嘆了口氣,行了一禮離開了廂房。 這日楚家府上陸續來了幾位女客,馬燕婷帶著謝蘭芝和周宛娘來探望辛蓮兒,楚舸本就不喜熱鬧,借口陸云柯身體不適需要休息,將幾人應付過去,他就去尋被安置在別院的“未婚妻”。 到了別院,楚舸見辛仁正在練劍,那人依舊是女子裝束,但不施粉黛時,那張臉隱隱有了男子的冷硬輪廓,持劍動作時更是英氣逼人。 楚舸眼見得那人劈斬砍剁一套連招使的行云流水,雖不染殺氣,但招招致命,足見這人內里何等狠戾,楚舸緩步上前,剛抽出鞭子準備和辛仁較量一番,然手才摸到鞭柄,辛仁手中木劍就直奔他面門而來。 木劍圓鈍,點在眉心一觸即離,持劍之人眼神更是漠然到讓楚舸心驚,他握住鞭柄的手指蜷縮,呼吸微微一凝,看著辛仁收勢將木劍丟開,他才深吸了一口氣,面帶郁色道:“你還是想殺了我?!?/br> 陸云柯捋了捋汗濕的額發:“條件反射?!?/br> 楚舸可不信。 他面色陰鷙地看向陸云柯,看著陸云柯微微起伏的胸膛,想到被一層層衣服包裹下的毫不羸弱的肌理,還有自己咬上去的口感,喉結不由微微一滾。 “你在南陵有謝二護著,說不定還有別的公子哥想得你歡顏,你需要什么殺人的條件反射?我看,根本是靳隨風害人不淺?!?/br> 聽到楚舸這醋意大發的話,陸云柯樂了:“公子哥?我認識的人里,做派最公子哥的不就是你,還得我伺候你,伺候得你舒坦了,你一樣會咬人,這么看來,的確是南陵的那些小家伙討喜些?!?/br> 至于什么想討他開心,那更是沒影的事。 雖然陸云柯被周家收養,可那些宗族公子沒幾個會正眼瞧婢女出身的他。 世家最重家規祖訓,周家在南陵也算異類,周宛娘和陸云柯在南陵宗族子弟中的風評一貫不好,是婚嫁首先要排除掉的人選。扯不上婚嫁后,除了長輩是至交的謝家,周家和別家都是面子上過得去就成,可沒有什么世家子來討好周家婢女的說法。 也別說旁人,在這個等級制度森嚴的世界,就連楚舸這個外來者都瞧不上自己,若不是他自己被天賦技能反噬,陸云柯在他手里指不定還得吃多少苦頭。 楚舸聞言眸色轉暗,上前握住陸云柯的手,冷冷地笑:“討喜?若是他們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又能做出什么事來,怕是會將你當做妖邪弄死。唯有我會如此容忍你,還愿意與你共赴巫山,即使如此,你也覺得我不討你喜愛?” 陸云柯反握住楚舸的手,勾了勾他的掌心:“你也不需要討我喜歡,畢竟,我得嫁雞隨雞嫁狗隨狗?!?/br> 溫熱的呼吸拂動耳廓,楚舸只覺酥|麻之意順著脊椎骨淌到四肢百骸,他捉住陸云柯傾瀉到自己肩膀的長發,聲音越發低?。骸拔乙呀浢巳ツ狭晖ㄖ苌?,等換了庚帖,我就娶你過門?!?/br> “密州去南陵可不容易,一來一回就得數月,不如,我們先訂個婚?” 陸云柯看楚舸分明是食髓知味不饜足的模樣,他雖不樂于此道,可看著眼前人,征服欲卻越發難以克制,陸云柯低了頭,咬著楚舸玉白的耳朵逗弄他:“只要訂了親,你我便可日夜宿在一處,豈不是更妙?” 楚舸聽懂了陸云柯的暗示,想到自己打架輸了的事情,他當即垂目轉身:“誰要日夜和你宿在一處,胡鬧!” 陸云柯輕笑:“我只和你胡鬧,這也不行么?!?/br> 楚舸覺得只要和這人待在一起,連空氣都變了味道,即使知道一部分是天賦影響,可楚舸也分不清楚到底有幾分是出自本心,靈魂深處似是有一道禁錮被解開,他越發變得不像自己,此時只能加快腳步,離這個比惡魔更會引誘出靈魂深處欲望的男人遠一點。 陸云柯看著落荒而逃的人摸了摸下巴。 怪了,楚舸應該是個老手吧,怎么看起來比自己這個剛上路的新手還純情,難道這就是魅魔引誘人類的手段嗎? 不過,也可能是楚舸的軟肋。 既然是軟肋,那就更值得探索一番了。 因為陸云柯的惡趣味,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楚舸都有些自顧不暇,陸云柯著實沒有什么底限,反倒襯得楚舸這個魔界生物都圣潔單純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