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另一邊。 地板上是破碎的酒杯玻璃,深紅色酒水像鮮血般淌在地板上,空氣中蔓延著酒水芬芳,跟死亡氣息交融在一起。 昂貴的水晶吊燈在搖晃,將底下逃竄的人群影子映得錯亂,四處都是驚悚的尖叫聲。 沈修卿白長發中探出屬于狼的耳朵,從薄唇中探出兩個尖銳的獠牙,俊美的面容沒有任何表情。 他的眼神像是野獸般漆黑,死死地盯著敞開的大門。 沈修卿暴走的消息傳到了政府,那邊馬上就派人過來了,專家組命人開車消防車,拿著高壓水槍對準他。 阻止因為易感期而陷入暴走狀態的alpha離開酒樓。 壓力為30kg/cm2以上的水流成為一道水柱打在沈修卿身上,幾乎是立即將他沖退。 但沈修卿在進入狀態之后,身體的強度已經遠高于金剛石,這次水壓只能將他抵在墻面上,并造不成什么傷害。 迸發的水柱激起一片水霧,將眾人的視線遮擋住,就在他們以為沈修卿已經退到安全范圍,準備關掉水槍發射麻醉劑時,發現—— 沈修卿不見了。 墻體不知道什么時候塌了個洞。 他逃了。 所有人在意識到這點后,骨縫中升起了陰冷的寒意。 * 許硯辭感受不到信息素的存在,也就沒有察覺到酒店在暴動跟異常,在隔音良好的房間里睡著。 “?!?/br> 許硯辭眼睫輕輕顫了下,被道突兀的門鈴聲吵醒。 他有點困倦地睜眼,看了下手機,發現沒有任何短信跟來電,只能走到門口,透過貓眼看。 男人穿著黑色風衣,全身濕透,長睫上掛著小水珠,垂著眼眸站在門口,一言不發。 這人五官俊美得像是雕塑,抿著薄唇,表情沒有什么溫度,眼眸漆黑,眉間透著陰冷與強硬,不像是人類,更像是極端危險的怪物。 許硯辭曾無數次夢見這個眼神。 這一瞬間,他像是被毫無征兆地拉入夢境,分不清虛擬跟事實。 陰沉、低冷,帶著恨意。 卻莫名像是被遺棄的小貓,受盡傷之后跑回來,氣勢洶洶地瞪著主人。 門外傳來把手轉動的聲音。 許硯辭回過神,直接將門反鎖。 開玩笑,他哪敢把危險人物放進來。 沈修卿聽到鎖門的聲音,心底不由涌起煩躁的情愫。 他狹長的眼眸半瞇,沉默地站在原地,而后手勁一狠,堅固的密碼鎖直接碎了一地。 許硯辭瞳孔微縮:“……” 他一言不發,而后乖乖把門打開:“請?!?/br> 許硯辭只能把人帶了進去,在衛生間拿干燥的毛巾時,聽見手機在外邊桌子上瘋狂震動。 他把毛巾遞給沈修卿,過去桌子那邊將手機拿起,手上德水珠滑下,恰好把電話掛斷了。 但隨后,一條短信在上方浮起。 助手:剛才蕭齊拿的酒有問題..... 許硯辭還沒看完,手中陡然一空。 他疑惑抬頭:“你拿走我手機做什么,還我?!?/br> 沈修卿冷淡地掃了眼短信內容,而后徒手捏碎屏幕。 短信后半段赫然寫著: ——他早就知道了沈修卿現在容易暴走的易感期,故意在酒里下了誘情劑,想自己用,但沒想到潑你身上了,現在沈修卿在往你的方向走?。?! 許硯辭搶過手機,但它已經黑屏死機了,完全重啟不了。 自然也就沒看到短信的后半部分。 他:“......” 這人有毛病吧? 許硯辭剛想發火,后頸卻止不住地癢。 他是beta,絲毫沒有意識到房間的信息素已經濃到一個幾乎恐怖的程度,足以讓任何一個omega發情。 “我手機上有很多內容?!?/br> 沈修卿嗓音寡淡:“是嗎?可是你有備份?!?/br> 許硯辭本來想敲詐一筆,但聽出了對方語氣中的篤定,愣了下:“你怎么知道?” 他沒有把手機上的信息全部備份的習慣告訴其他人。這個剛見面不久的元勛,又是從那里知道的? 沈修卿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逐步靠近,將許硯辭逼到角落,伸手一推,讓人跌坐在旁邊床頭柜上。 他伸將許硯辭的下巴鉗住,往上一抬,低頭吻了下去。 許硯辭:“?” 他再遲鈍也意識到不對勁了: “你還知道我是誰嗎?” 沈修卿:“老婆?!?/br> 他眼神平穩,嗓音出乎意料的冷靜,就是說出的話不怎么對勁。 許硯辭:“你是單身,沒有老婆,放開我?!?/br> 沈修卿嗓音勾著點不快:“你很快就是了?!?/br> 許硯辭:“......” 他現在有兩個方案。 一是弄死沈修卿,但這是不可能的,因為這個瀕臨暴走的alpha的戰斗力恐怖到能孤身屠城。二是對外求助,可他的手機壞了,沒有其他聯絡外界的方式,要是強行跑出去的話,還可能惹怒對方,死得更慘。 許硯辭心底設想了無數可能性,發現順從才是受傷最小的辦法。 頓時絕望。 第4章 得存進尺 許硯辭跌坐在床頭柜上,被對方臂彎卡在墻角,無處可逃,只能不停地往后縮,直到背脊抵在冰冷的壁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