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念真最近這些日子確實是來的少了,似乎是有大事要忙。 想想也是,好歹他現在是五大靈洲第一尊了,修真界以強為尊,又是大世家林立割據,世家之間總有矛盾,不是你家搶了我的天材地寶,就是他家眼紅殺人,各種雞飛狗跳的事兒,要是武力碾壓碾不動,那就得走走凡人的路子,請上位者來評個公道。 韓修回憶自己當年被尊神時期,被請著到處去評公道的頻率,再對比念真這段時間出門的頻率,不由得出了結論:“念真這出門的頻率有點多了,看來靈洲上可能出了什么大事?!?/br> 若他還是靈洲狐神,這種時候肯定是最cao心、最繁忙的,但是如今也算時來運轉,就算天塌下來,也用不著他勞神費心了。他如今的日子,當真是吃了睡、睡了吃,神仙也沒他快活。 當然了,除了吃和睡,他還是干了點實事的——趁念真不在,分身去青穹湖看了看自己的真身。 當初剛剛醒來時,因為措手不及,被拘魂鏈和鎮魂法陣打的無比狼狽,但是回頭來看那些厲害的法陣和鎖鏈,就覺得沒那么恐怖了。 畢竟都是當年他傳授給念真的東西,他想解,還是可以解的,就是如今只有一半修為,要解就得花點工夫,沒辦法一蹴而就。 不過如今最不缺的就是時間,反正好吃好喝供著還不用cao心,任務也沒有時間限制,自然是今朝有酒今朝醉,也體驗一把驕奢放逸的紈绔日子。 這日,又是個晴雨同天的水靈洲特色日,念真在傍晚便來了。 他和第一次出現一樣,打著把傘,肩頭沾著濕氣,一眼看去,有種孤獨、沉靜、曠遠的意境。 “像畫里的人一樣啊?!?/br> 韓修坐在桌邊支著頭,看執傘而來的念真,竟是看的入了迷,不由發出了這樣一聲花癡級感嘆。 等念真俯身放了傘,再走到他面前時,韓修抬頭看著他,忍不住問:“為何不以靈力避雨?” 稍微高階一點的修士,都能做到的事情,但是念真這種級別的大佬,卻每次都表現的像個沒有修為的凡人,實在是讓韓修不解。 他記得,當年是有教過念真以靈力遮蔽風霜雪雨的。 雖然,這小子學什么都快,唯獨學這個學的很慢,經常好不容易撐起了屏障,卻是個漏風的,以至于后來風霜雨雪,韓修都懶得讓他再試,干脆自己撐個大點的屏障,把這傻徒弟一塊罩了。 不過如今以念真的修為,絕對不會有這種問題的,所以他打傘,肯定是有別的原因。 然后,他便聽念真答道:“習慣了,每當風霜雨雪,只要我不以靈力去避,就可以盼著他為我避了?!?/br> 這回答很是平靜,與念真平日的沉靜木然沒什么區別,也沒有確切地指名道姓,但是話傳入韓修耳中,還是guntang的流進了心里,引起一陣又癢又痛的,難分悲喜的感受。 然后韓修把頭低下去,暗暗苦笑一聲,在心底里罵道:“臭小子,鬼精鬼精的,原來總也學不會避雨,是打的這個主意?!?/br> 而他剛腹誹完,忽然念真就傾身靠近,一手托起他的臉,稍作注視,便靠近著吻了下來。 只是這陣親密的身體接觸,卻有種不似以往的感受,韓修隱約發覺,念真那邊有一種沉甸甸的壓抑感傳了過來。 說來奇怪,一起相處這么久了,韓修卻沒見念真真正笑過或怒過,要不是這小子夜晚總跟脫韁野馬一樣,他真懷疑念真是入了化境,沒了七情六欲。 不過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韓修還是有了經驗,只要他察覺念真那邊傳來這種模糊的壓抑感時,大約就是念真心情不好的時候。 于是,輕輕往后撤開,韓修低聲問他:“是遇到棘手的事情了嗎?” 念真看著韓修,沒有回答問題,卻是低聲問了另一個問題:“我不在時,你可曾離開過空濛境?” 韓修不防他會突然問這個問題,再聯想自己幾次去青穹湖的事,頓時心虛了一下,不過面上還是鎮定,駕輕就熟地胡說八道: “沒有,別說師父不許我修煉,就算許,我如今也到不了能過水云徑的境界啊?!?/br> 念真自上而下看著韓修,低頭又吻了他,而后輕聲地說: “沒出去過就好,你也不需要任何修煉的境界,為師說過,會護著你的?!?/br> 說完這句話,從徒弟順利上位的師父大人便又開始大逆不道了。 而在隱約的恍惚之中,韓修看見了念真心口那片嫣紅的契印。 那是兩個疊在一起的字,看上去錯亂不規整,但是這一瞬,韓修忽然明白,這兩個字其實別有用意。 當初念真給他起名念寒,他以為寒是隨便取的,但是一個“寒”一個“修”疊在一起,不就是他的真名嗎? ——寒(韓)修。 這個傻小子,兩次結契,都是把他的名字刻在了身上。 第79章 無情靈尊vs小狐神24 以往,念真來了之后都會陪著安眠到天亮,但是這一次,念真逗留并不多久就走了,似乎還有事情要連夜處理。 韓修心里雖然有點擔心,但是想著念真都是五大靈洲第一尊了,凡事絕對能夠獨當一面,不需要他多cao心。 只是念真走后不久,韓修就忽然收到了洛知行的靈息傳訊,是壞消息。 當初韓修從炎鴻微手里救了洛知行,便留了根狐貍毛給他,讓他有事就來找自己求救,之后幾個月都沒有任何消息傳來,韓修還以為洛知行已經找到能庇護他的地方了,卻不料,時隔數月,還是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