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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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年說謊了,但他不知道秦越然有沒有相信。 一件校服保存了三年只是為了當面歸還,說出來連余年自己都不敢相信。 可余年還是這么做了。 秦越然說下午他的一個室友要過生日,大家準備一起出去吃個飯,在此之前他還有一節課要上,所以其他人會在教學樓下面的一個亭子那邊等他,郎弈也會在。 余年再三和秦越然確定好時間,拿著那件被熨燙得板板正正的校服去了那個亭子。 說是亭子,其實叫連廊也許更合適一些,余年還沒走到,就遠遠看到幾個人或站或坐地湊在一起說話。 這是自郎弈高中畢業之后,余年第一次見他。 比三年前看起來更挺拔了些,體格也更加健壯,最讓余年驚訝的是,原本郎弈一頭利落的短發不知什么時候留長了。 這樣的發型不僅沒把他的相貌趁得女氣,反而更有種恣意灑脫的意味,配上他俊朗的五官,有一種讓人眼前一亮的感覺。 此時余年的腦中浮現出一個進度條,幾秒鐘發出版本更新成功的提醒。 眼前的郎弈逐漸與記憶中那個人重疊,余年不好意思地低下頭,笑自己這些天趕作業腦子糊涂了。 因為背對著,沒有人注意到身后有人接近,其中一個人問郎弈,“你究竟想找個什么樣的,我看昨天給你送蛋糕的就不錯,長得多好看?!?/br> 郎弈靠坐在廊柱上,語氣不以為意,“長得好看又不能當飯吃,才大一,小孩一個,我可不想成天哄著他玩?!?/br> 重逢的喜悅還沒來得及分享,就被另一個當事人的一番說辭當頭澆滅。 余年慢悠悠走到另一側廊柱坐好,粗大的柱子剛好將他的身體遮住。 他消化著郎弈說的那句“大一的小孩”,將自己對號入座,緊接著又聽另一道聲音問道:“那你喜歡什么樣的,都快畢業了,你還沒找好嗎?” “嗯…”郎弈拖長了尾音像是在認真思考,“年紀別太小的,性格成熟一點,溫柔的,笑起來好看的?!?/br> 郎弈也沒有具體的標準,他想到什么就說什么,最后又補充了句,“聊得來的?!?/br> 余年把裝著校服的袋子摟在懷里,郎弈每說出一句,他腦中就會顯示出一條錯誤提示。 他猜這應該屬于“typeerror”類型錯誤,課上說這類型的錯誤可以使用str()函數轉換后再連接。 余年陷入了自證漩渦,最終得出的結論,就是他沒有一條符合郎弈的擇偶要求。 那一刻余年的情緒前所未有的低落,他慌亂起身離開了那個令他窒息的地方,仿佛只要自己沒聽到,郎弈說的那些話就可以不不作數。 因為走得太急所以有些口渴,余年在小超市里買了瓶礦泉水,在等待結賬時發現貨架上面掛著許多發飾,余年心思微動,目光落在了一個純色發繩上面。 -------------------- 年年被傷到了。 第79章 年年有余·四 其實余年對郎弈的了解除了名字和年齡再無其他。 只是三年前夕陽下那一眼就如同烙鐵一樣深深燙印在他的腦海中,就像那件套在他身上的校服還保留著前一任主人身上的味道。 郎弈的校服被余年洗好熨平整后就放到了衣柜里,除了不想讓父母知道外,更怕被自己忍不住拿出來摸給摸舊了。 郎弈的校服穿了三年,再保護也新不到哪去,不過這件校服可能永遠都沒有辦法還給他了,余年撫了撫衣襟上的褶皺,把校服裝進袋子,重新塞進了衣柜的最下層。 余年偷偷想過要不就算了吧,可那天之后,開學幾個月都沒碰到過一面的人竟一天出現在余年面前幾次,讓他想不看見都不行。 可也只是看見而已。 大四下學期沒什么課,余年再沒有見到過他,沒多久郎弈就畢業了。 像是預示著余年這些年的暗戀再也沒有重見天日的機會,離校這天天氣灰蒙蒙的,剛到十點就開始下起了大雨。 余年坐在教室里等待上課鈴的敲響,階梯上不停有人穿行,身邊的椅子不時響起翻動的聲音。 白熾燈照亮了整間教室,也顯得窗外的格外暗沉,像當年郎弈高考前離校的那個夜晚一樣。 眼睛睜得久了就會酸,余年輕輕眨動了兩下眼皮,覺得有雨滴從眼前的玻璃上滑下來。 再次和郎弈的重逢是他連做夢都不敢夢到的,秦越然特意把這個機會留給了他,說成敗在此一舉。 余年看著手機里新好友的提示,一秒不停地點了通過,如今他只想著幫郎弈辦好這件事,其余的順其自然就好。 郎弈的朋友圈里大部分都是轉發的戶外活動信息,偶爾幾條自拍,角度也十分刁鉆,很符合郎弈的性格。 余年一條一條翻看著那些照片,像是偷偷窺探別人生活的小偷。 直到幾個月前的一張照片,拍的是四個杯子蛋糕,其中兩個已經被吃完了,配的文字很簡單,就是好吃兩個字。 可余年就是從這張不符合郎弈調性的照片中看出了異常,因為很少有男生會主動買甜品來吃。 余年想到前幾條朋友圈里有一張合照,郎弈身邊站著一個白皙清秀的青年,身后是一家新開的甜品店。 想到這里余年心下了然,剛退出朋友圈,就收到了郎弈發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