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初戀了 第37節
中午,她們祖孫倆坐在餐桌邊吃飯。 老?太太問?她:“最近工作忙嗎?” 書?吟說:“還好?!?/br> “錢是賺不完的?!?/br> “知?道?!?/br> “別?太拼?!?/br> “嗯?!?/br> 老?太太吃完飯了,放下手里的碗。 餐廳正對著大門,五月初的陽光輕柔,溫熱。門外,時不時有村里人經過?,大多?是上了年紀的老?人,帶著隔輩的孫孩。畫面祥和,溫馨。 老?太太只是看著,眼里有著劇烈的,羨慕。 但直到晚上,書?吟離開,老?太太也沒有說過?任何催婚、催她生小孩的話。 離開的時候,書?吟手上大包小包。 奶奶說:“這個菜是家里種的,沒打過?農藥,你在市區里買不到的?!?/br> 這年頭,有什么是用錢買不到的呢? 老?一輩有老?一輩的堅持,書?吟彎著眉眼,附和著:“知?道。不過?奶奶,你少種點菜,沒事兒做就和隔壁的劉奶奶打打牌,知?道嗎?” “你還管起我來了?!痹捠沁@么說,老?太太笑得?很開懷,笑過?后,又有些擔憂,這還是她第一次催書?吟,“要不買輛車吧?有輛車,干什么事兒都方便?。你看你拎著這么多?東西坐公交,多?辛苦?!?/br> 書?吟說:“再說吧?!?/br> 老?太太問?:“是沒有錢嗎?缺錢的話,奶奶有?!?/br> 聞言,書?吟微惱:“我有錢!您的錢,平時多?買點好吃的自己吃,我不在家的時候,您也要吃好喝好,知?道沒?” 老?太太笑著,祖孫倆敷衍人都有一套,嗯嗯啊啊的應著。 隨即又轉移話題:“車來了,快上車吧,到家了記得?給奶奶打電話?!?/br> 不遠處,最后一班公交車身披黃昏緩緩駛來。 書?吟被推搡著上車。 找好位置坐下,車才啟動。 她打開車窗,車外,老?太太仰頭望她。 “回家記得?給我打電話?!?/br> “好,奶奶,你也回家吧?!?/br> “車開了我就走?!崩?太太說。 車行?駛出去很長一段路,老?人家的身影逐漸渺小,她脊背微弓,始終望著車駛去的方向。 書?吟拉上車窗,鼻頭有點酸。 還不等她有再多?的情緒,沈以星的語音電話就打了過?來。 二人約好明天出去旅游,沈以星已?經回到自己的家,她督促書?吟收拾東西,明早八點的高鐵,別?睡過?頭。 書?吟低低地嗯了聲。 沈以星聽出了她幾分異常:“怎么了?書?吟吟?!?/br> 書?吟調整好情緒,語氣平定地說:“沒什么,我……就是吃太飽了,不想說話?!?/br> “你奶奶把?你當小豬喂呢,豬吟吟?!鄙蛞孕锹暰€輕松,活潑,調侃著她。 書?吟頭抵在車窗上,嘴角彎起笑意。 她們又插科打諢地聊著,快到家附近的站點時,才掛斷電話。書?吟大包小包地拎著東西下車,到家后,把?東西都一個個分裝放進冰箱里保鮮。 因是明早的高鐵,書?吟早早地洗漱,睡覺。 早上六點,鬧鐘作響,叫醒書?吟。 她洗漱好,提上行?李箱,和沈以星一同?去往高鐵站。 書?吟鮮少拍照片,沈以星喜歡拍照片,一路玩,書?吟幫沈以星一路拍各種照片。等到晚上回酒店,沈以星發了條朋友圈,書?吟點開發現,其中有張自己的照片。 是沈以星的偷拍。 書?吟:“你什么時候拍的?” 沈以星:“忘了,哎呀,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照片拍得?很好看?!?/br> 書?吟不甚在意地笑笑。 她點了個贊,便?滑過?這條朋友圈。 等她洗完澡出來,發現朋友圈多?了條消息提醒。 朋友圈有個功能,共同?好友在一條朋友圈底下評論,另一方會收到消息提醒。 商從洲的點贊就這樣映入書?吟的眼簾。 屏幕下拉。 是商從洲和沈以星的互動。 商從洲:【一個人出去玩的?】 沈以星回他?:【你沒看到p9的大美人嗎!】 商從洲:【看到了?!?/br> 書?吟指尖一頓。 她沉默地撇開眼,退出朋友圈。 靜坐在原地許久,久到沈以星和段淮北打完了一通長的不能再長的電話,她才掏出手機,點開商從洲的微信,給他?發了條消息。 【你的襯衫送去干洗店了嗎?】 尤為普通又客套的內容。 - 容屹很早就發現了商從洲的心不在焉。 一晚上,商從洲手機不離手,時不時地解鎖,又鎖屏。 那?模樣,儼然是在等人的消息。 容屹沒閑心思問?他?等誰的消息,他?感興趣的是聽到的傳聞。 他?忍不住,向商從洲求證:“二哥,我聽說你前幾天在你姨夫的壽宴上相親了,你的相親對象對你很不滿,還潑了你一臉酒?!?/br> “……” “……” 商從洲眉頭擰起:“哪兒聽來的?” 容屹:“就,他?們都這么說?!?/br> 商從洲:“沒有的事?!?/br> 他?哼笑了聲,糾正:“潑了我一身的咖啡?!?/br> “所以你真的去相親了?而且那?個女?的對你很不滿意?”容屹目光幽幽,帶著明晃晃的嫌棄意味,“她嫌棄你老??!?/br> “首先?,不算是相親。她是我姨夫的學生,我和她一塊兒過?來給我姨夫賀壽?!?/br> “其次,她是不小心潑的我?!?/br> “最后,我只比她大一屆。和她比,我應該還沒到‘老?’的份?!?/br> 容屹一臉疑惑:“大一屆是什么意思?你倆之前認識?” 商從洲淡聲:“嗯,一個高中的?!?/br> 他?又哪里是能忍受容屹打趣他?的,不咸不淡地回擊著:“她和把?你甩了的那?個‘jiejie’是同?一屆的?!?/br> 容屹登時黑臉。 “你夠狠?!?/br> “多?謝夸獎?!鄙虖闹弈樕蠏熘鴾厝宓男?。 氣的容屹心肝疼。 每每想到那?人,他?的理智就不復存在。旁人眼里冷漠陰鷙的小容總,在提及那?人時,幼稚得?要命。 容屹今晚住在商從洲家。 他?在商從洲家有自己的房間,只不過?,洗完澡后,需要把?衣服放在洗衣間里。等第二天,保姆過?來收拾衣服,送去干洗店。 容屹邁進洗衣間,就發現了掛在晾衣桿上的白?襯衫。 衣服上有一大塊明顯的污漬。 身為潔癖重度患者的容屹,眉頭蹙起。 正欲說臟話時,腦海里陡然響起方才商從洲說的話。 ——“潑了我一身的咖啡?!?/br> 根據時間推算,已?經過?去五天。 所以,這件被潑了咖啡的衣服,留在這里一周,一直都沒有洗。 二哥…… 他?打算干什么? 容屹走出洗衣間,望著客廳里,商從洲的背影,眼神探究,疑惑。 商從洲坐在沙發上,沒有察覺到容屹的注視。 失靈的手機總算可以使用,叮咚作響。 ——收到了書?吟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