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不過一縷殘魂,十之不足一二,就這么刁鉆,來日若是神魂齊全,可還了得?” 他對她眉眼一彎,嗓音一輕,“不過,既然附于本君的傀儡人,也是天意。為拯救蒼生,本君勉為其難收了你吧?!?/br> 楚微涼:……??? 溫疏白:“還不跪下,磕頭,喊師尊?” 第15章 我與師尊拉小手 師尊? 楚微涼睜大眼睛望著溫疏白,不敢置信。 昨晚,她在澡盆子里裝傻賣癡,求他庇護的時候,他驕矜矯情,不肯。 今日,在她最艱難的時候,他卻把她從泥淖里,像撿垃圾一樣撿起來,當成寶貝收著了。 眾目睽睽,所有人震驚。 梵天闕,一向最討厭女人。 劍君溫疏白,從不收徒,甚至連自己的娃都懶得教。 如今,卻這么隨隨便便的,把這個千機宗剛剛丟棄的女弟子,一千年前的女魔頭給收了。 溫疏白卻懶洋洋笑對各種竊竊私語。 “自古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本君今日所為,諸位可有什么意見?” 劍君開口,冠冕堂皇,無懈可擊,沒人敢有意見。 就連方寂雪,都沒辦法阻止了。 人,是他剛剛親口不要的。 被別人撿了,不要后悔。 “徒兒,楚微涼,拜見師尊!” 楚微涼一點都沒客氣。 只要能打方寂雪的臉,讓她當場認溫疏白作爹都行。 溫疏白也聽得明白。 他也沒什么誠意當她的師父。 反正,只要方寂雪不開心,他就開心。 “行了行了,起來。本君這兒不像千機宗沒有那么多雞婆規矩?!?/br> 千機宗眾人敢怒不敢言:你說誰?誰雞婆? 溫疏白挽袖躬身,身姿如傾世的神仙,伸手將她扶起來。 “徒兒,你只需記得,今日拜了為師,便有三不準:一不準叛出,二不準欺師,三不準三心二意,朝三暮四。否則……” 他瞅了瞅那小黑豬,“否則就將你像只豬一樣釘在墻上?!?/br> 封豨哼哧一聲,不服。 楚微涼仰頭望著他,一瞬間眼底柔軟了許多。 這人雖然心性莫測,既矯情又損。 可是矯情得有點可愛,損得也不討厭。 今日之恩,你若永不負我,我便永不負你。 可你若也如他那樣負了我…… 她暗暗咬了咬后槽牙:“是,師尊?!?/br> 邪根被安撫下來,塔內妖魔也不再呼嚎。 萬象伏魔大陣恢復平靜。 溫疏白滿意摸摸她頭頂的發包包,像擼一只寵物,“嗯,徒兒好乖?!?/br> 兩人上慈下孝,全都被方寂雪看在眼里。 沒人注意他眼底藏的那一圈凜冽刺目的紅。 但是,安南嬋完全不能容忍這種事就這么順理成章了。 楚微涼復生歸來,必定來者不善,今日的事,八成就是她作為。 上輩子本就是花了好大力氣,才哄得她甘愿赴死。 今生,若是再加上一個劍君的庇護,到時候想再弄死一次,恐怕是難上加難了。 倘若等到她神魂齊全那日,再將一千年前的事全都想起來了……,后果不堪設想。 “劍君,您入世不過數百年,又終年隱世獨居,想必對一千年前的事并不清楚。本宮勸你在收徒之前還是要看清楚,這個人她……” 溫疏白正順心呢,聽了這話,眉心一簇。 “小小一國公主爾耳,本君面前,什么時候輪到你說話?還有,什么是本宮?” 他扭頭,威壓乍起。 安南嬋膝窩里一痛,“啊”地叫了一聲,撲通一聲跪下了。 “北玄七君十二宗主,在本君面前,皆要畢恭畢敬,你算是個什么東西?” 溫疏白很少跟沒關系的女人說這么多廢話。 但是,她嫌他見識少就算了,還敢嫌他年紀??! 簡直七有此里,八有此外! 安南嬋被壓制在地上,顏面丟盡,既不能動,也不能說話,只能在心里罵。 溫疏白這個矯情毒舌怪物死變態,仗著一把破劍,就真的以為自己是這北玄的祖宗?。?! 溫疏白才不理她那么多內心戲,繼續為難方寂雪: “對了,方宗主,有人私放妖魔的事,好像還沒完。這么多人來喝喜酒,卻損傷重大,總該給個交代?!?/br> 他不動聲色地把重點從楚微涼這兒轉移到安南嬋身上。 在場的七國十二宗之人,大多數不曾經歷一千年前的洗罪臺慘劇,卻對方才魔物暴走的情景心有余悸,于是紛紛點頭贊同。 秦不羈立刻大聲附和,“師叔祖說的沒錯,弟子的手,剛剛也擦破了?!?/br> 溫疏白眉間一蹙,心疼晚輩,搖頭感慨,“嘖,真是太可憐了……” 楚微涼:…… 你們梵天闕的爺們,果然是一伙子能自己給自己生孩子的漢子! 溫疏白與方寂雪遠遠地對峙而立:“本君暫且回別院,等你千機宗的好消息?!?/br> 請神容易送神難。 這件事不弄個水落石出,他們梵天闕就留在月城不走了。 方寂雪眼底那一抹凜冽暗藏的紅已飛快消散不見,一如往昔寧靜從容。 他淡淡笑了笑,手在袖中,將碧玉手釧輕輕捻過一珠,甚是從容: 女強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