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個想法后，我又重新把方敏一案中的證物檢測一番，結果在床下地毯里也發現了同樣的炭筆屑。至此，我才敢肯定，兇手是同一個人。

    聽到程晉松講完，沈嚴才繼續開口：剛剛我們已經分頭確認過，方敏在死前兩天曾畫過一張街頭素描，而樊之緒電腦的瀏覽記錄顯示，他也確實瀏覽過幾個和繪畫禮物相關的網頁。所以，我們現在可以基本確定，這是一起連環殺人案，兇手通過為其作畫的方式接觸到被害人并將其殺害，再將死亡現場布置成名畫或是著名場景的樣子，然后對著尸體作畫。

    畫殺人現場，這人不是有病么？秦凱嘟囔。

    沒錯，這人一定是存在著嚴重的心理扭曲。程晉松回答：從他的行為分析，他應該對繪畫有著偏執的熱愛，迫切希望自己的畫能夠得到人的賞識，然而卻并不如意，所以他才通過這種方式創作作品，以希望取得成功。說到這里，他微微停頓了一下，然后強調：不過，從他實施犯罪的整個過程來看，這人又是個非常細心、謹慎的人，他對各個環節的考慮都非常細致，幾乎沒有留下什么馬腳。

    沈嚴點點頭：所以，我們要找的應該是一個20-35歲的男性，他有著素描和油畫功底，但卻并不受人賞識，他應該向美術院校、美術館、畫廊投遞過自己的作品，但卻屢次失敗。他性格應該較為兩極化，一方面他內心比較偏激敏感，不能接受別人對他的批評或無視；而他外在表現上又比較平和，能在較短的時間內獲得被害人的信任，以取得他所需要的信息，如被害人住處等。說完，他開始分配工作：所以，我們就從這兩方面入手，禮源江厲，你們負責美術院校、美術館和畫廊，看看有沒有人最近投遞了與死亡現場相似的繪畫作品；秦凱海洋，你們去本地幾個街頭畫家聚集的地方打探些消息，重點是靠近兩個死亡現場的地點。大家隨時保持聯絡。

    是！

    四人點點頭，轉身離開辦公室，蔣睿恒也跟著離開。程晉松看他們出門后，走到沈嚴身邊。

    怎么也不多回家休息一會兒？有點關心地開口。

    沈嚴還在翻看卷宗，聽到程晉松的聲音抬頭，然后笑笑：沒事兒了，燒早就退了。

    程晉松看著沈嚴那不在意的樣子，想批評卻知道沒有用，最后無奈地一瞪眼：今天給我多喝熱水！

    好～沈嚴妥協地答應，接著又收斂了笑容問程晉松：對了，你在看這個案子的時候，有沒有發現這兩個被害人有什么共同點？

    嗯？共同點？

    嗯。沈嚴點點頭，眉毛微微蹙起：我總覺得，以兇手這種追求完美性格，他在選擇下手對象上，應該也不是那么隨便的。

    你認為兇手是選擇特定目標下手的？

    嗯。只是我看了這兩個人的檔案，兩人在年紀、性別、交往圈子都有著很明顯的差別，我不明白兇手是為何選中他們兩個的。沈嚴又低頭看向卷宗，有些擔憂地說：我真不希望要靠下一個死者來給我們提供線索

    第28章 兇手出現

    盡管沈嚴和程晉松還是沒有研究出兩個死者的共同點，但是通過對方敏和樊之緒的生活軌跡分析，他們卻可以確定兩人可能有交集的地理區域，這其中包括兩個文化廣場，一所美術院校以及它周邊的畫室、畫廊。于是這些地方便成了眾人重點調查的對象。

    當天下午4點多。

    嘿，程海洋！你們查得咋樣了？許柔用手機微信開始sao擾程海洋。

    不一會兒，程海洋的回復就過來了：別提了，你知道咱們市的xx美術學院吧？媽的原來他們最近正在搞一個全國性的油畫比賽，在全國征集油畫呢！搞不好那精神病就是因為這事兒才開始殺人的！

    ??？這么說，那里面不是很有可能有兇手的畫？誒你們沒去看看？

    當然看了??！頭兒一聽說這消息，這不把我們都叫來了么。好家伙好幾百幅油畫，把我都快看吐了。

    結果呢？有沒有？

    沒有，沒有發現一幅跟犯罪現場情景相似的畫。美術學校的老師跟我們說，油畫干透需要時間，很可能那人還沒交過來，不過頭兒和禮源他們擔心兇手是對他現在畫的不滿意，可能還要殺人。

    那你們不是時間挺緊了？

    是啊，頭兒讓我們把本市的畫都挑出來，再仔細排查一遍。晚上我和凱子還要去文化廣場找線索呢。嘿有事兒，先不說了哈。

    放下手機，許柔眼睛轉了轉，突然來了興致。她抬頭看看對面桌的沈皓：嘿，沈皓！一會兒去文化廣場??？

    嗯？沈皓抬起頭，有點不明所以：去干嗎？

    去找線索唄！程海洋他們說兇手可能在那兒。

    聽到這句話，沈皓忍不住笑了出來：小柔姐，人家聽到殺人犯都避之不及，你怎么還上門去找兇手??？

    咳，我們又不說是來找殺人犯的，我們就是去看看。程海洋和秦凱都不懂畫畫，咱們去，說不定能從專業角度發現些問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