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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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媽,”趙捷忽然想起了困惑他許久的問題:“我小師叔說他才剛過三十歲?!?/br> “是?!崩钍缫鹚懔艘幌拢骸鞍崔r歷,他是蛇年生人,生日在臘月,按陽歷,他生在54年年初,比你年長八歲半,還不到三十一呢?!?/br> “那他頭發怎么白了這么多?”趙捷并未多想,脫口而出。 “什么?”他這句話把趙毅和李淑茵都嚇了一跳。 趙毅坐不住了:“兒子,你沒認錯人吧?” “怎么可能?我雖然以前沒見過他,但他親口承認了,他就是杜譽?!壁w捷立刻反駁:“而且我是按照程團長給的地址找到他的,不能有錯?!?/br> 他話音落下,客廳里陷入了靜默。李淑茵和趙毅目瞪口呆,趙捷也不敢再多說什么。 不知過了多久,黃昏的光暈從窗戶斜斜照進來。李淑茵嘆惋無比:“好端端的人,怎么會變成這樣了呢?” “媽,”趙捷試探地問:“杜譽以前長什么樣?” “他才幾歲?以前什么時候長過白頭發?”李淑茵望向趙毅:“老趙,那杜譽比咱們年齡小那么多,不是個風華正茂的小伙子嗎?” “是啊?!壁w毅再也沒了看報紙的心情,轉而對趙捷說:“明天你帶我和你媽去見見他?!?/br> 趙毅和李淑茵的態度讓趙捷安心了不少。至少在杜譽面前,有了爹媽撐腰,他不再是“孤軍奮戰”。 晚上,李淑茵在房間里翻找了許久,拿著幾張相片走到了客廳。 “你們爺倆都過來看看?!彼严嗥紨[在了玻璃茶幾上。 趙捷湊了過去,只見照片是黑白的,上面有個意氣風發的小少年,身量清瘦,身形修長,抿著他薄薄的嘴唇,目光炯炯,眉毛彎彎。 趙捷只看了一眼,立刻認出了照片上的人。 “這是杜譽吧?”李淑茵詢問。 “不是他還能是誰?”趙毅把相片拿起,仔細看了一會兒:“這兒還有日期呢,1965年4月15,他當時才虛歲十二?!?/br> “媽,你們怎么會有他以前的照片?”趙捷很是驚訝。 “你師父當初生氣不想要了,又沒舍得扔,就都給了我和你爸,讓我們幫他存著?!崩钍缫鸾忉尩?。 趙捷把茶幾上的其他照片拿過來:全都是杜譽扮上之后的劇照。 “這張是77年他和你爸演完《飛虎山》在后臺拍的?!崩钍缫鸩[起眼,似是回憶起了多年前的光陰: “這張是78年他和我演完《鳳還巢》謝幕的時候,是他在省京劇團演的最后一出戲。那時候他演出的機會極少,一年也就一兩場,但是戲迷都很買賬。我還記著呢,他和你爸合作的那場結束之后,有個上來送花的觀眾說:‘對唱就是要這樣水平相當才好聽’?!?/br> 趙捷仔細看去,發現杜譽的扮相和他想象中一樣,瀟灑風流,清新俊逸,宛如招貼畫上的小郎君。 第5章 他的腦海中響起了他早已深深記住的唱腔和唱段,一瞬間靜止的照片恍若鮮活了起來。 “明兒別睡懶覺,咱們一起床就去找他?!壁w毅拍了拍自家兒子的脊背:“不用擔心,爸媽陪你一起去,他不敢怎么著你?!?/br> 第二天一大早趙捷一家三口就去了杜譽的住處。杜譽一如既往地站在攤位里面賣早點,忙得連抬頭看人的時間都沒有。 趙捷并沒有上前打擾他,而是和李淑茵還有趙毅一起站在了巷子角落的陰涼地,一邊乘涼一邊等他忙完。 九點一刻,杜譽的早餐攤位送走了最后一名客人。趙捷在李淑茵的示意下走上前,試圖跟對方攀談兩句。 “杜譽……”他開口喚道。 聽見他的聲音,杜譽見怪不怪了一般,依舊在低頭收拾東西:“你怎么又來了?” 趙捷本想跟杜譽隨便說些家長里短,然而不知怎的,他的注意力全被對方那一頭參差零落的白發吸引了去。 杜譽對此似乎并不在意,因為他的頭發并沒有半分染過的痕跡,趙捷也從沒見過他戴帽子。從根上就已雪白的發絲就這樣毫無遮攔地出現在陽光下,顯得干凈又明亮。 霎時間趙捷產生了一個奇怪的念頭,他很想很想伸出手來,觸碰一下杜譽的白發。 他知道這樣說不禮貌,但他的唇齒仿佛已經不再聽從大腦的支配,沒等他反應過來就徑直問道:“你的白頭發是天生的嗎?” 好在杜譽并未覺得他唐突,而是壓低了聲音說:“當然不是,是曾經被一位故人逼到退無可退,愁出來的?!?/br> “那位故人,不會是……”趙捷早有預料,但心里還是咯噔一下。 “就是你已故的師父、我曾經的大師兄,陳合英老同志?!苯K于,杜譽抬起了頭,而后便自然而然地看到了不遠處的一對中年夫婦。 他的表情凝固在了臉上。 “小杜啊,”感受到了杜譽的目光,趙毅立刻走上前:“你還認得我嗎?” “趙哥,我忘了誰也不能忘了您和嫂子呀?!倍抛u的表情很復雜,明明是在笑,眼里卻含了一汪淚。 趙捷轉頭看了看他的父母,只見這倆人的情緒也跟平靜二字沒有半分錢關系。 “小杜,你怎么變成這樣?成熟了,也瘦了?!崩钍缫鹇曇纛澏?,一雙手也跟著哆嗦。她望著杜譽的頭發,一時悲從中來:“這才幾年沒見,你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