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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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種環境下,我的位置便顯得超然,許多人想通過我獲取特權。 那時的掌權機構曾給我許多唬人又難記的稱號和虛銜,只是在我建立基地塔計劃,成為末世所謂救世主的那年,他們還叫我“沈顧問”,因此這個稱呼便口口相傳,延續下來。 深夜,高塔最頂層走廊盡頭的房間。 我打開門,燈光鋪滿木質地板,在末世而言,這已經是個難得的五臟俱全的房間。 我走到廚房,倒了一個杯底的酒,停駐在落地窗前。 燈光對于末世同樣奢侈,因為窗外是一片死氣沉沉的黑,寬大的玻璃映照著室內的景象,我輕輕抿了口酒,在玻璃上看到了一抹雪白的影子。 我回頭,徑直走入敞開的臥室。居高臨下地看著床上的人。 一個蒼白的少年,偏長的黑發留到頸部,穿著扣到喉結的純白襯衫。 他繃著唇角,面無表情,但稍微有些閱歷的人一看就知道,他努力想做出冷若冰霜的神態,卻每一個微小的動作和神態都在說明他的緊張……和對我的畏懼。 他看到了我,瞳孔劇烈地收縮了一下,繃起的嘴角向下,看起來像要哭了,卻還記得要裝成看不見我,裝成一副不動聲色、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樣子。 “抬起頭?!蔽业?。 少年猶豫了下,還是抬頭仰望著我。 我看著他的眼睛,瞳孔是純黑色的,形狀也很優美,微微上挑,甚至還帶幾抹媚態。 我猜測,單看眼睛,或許許多人覺得他像裴追,甚至比裴追更多許多任人遐想的意味。 第36章 世人畏我殺我 但我覺得,這少年和裴追……一點也不像。 我幾乎是瞬間就知道了他在模仿誰,也就在同時,涌起一陣生理性的厭惡。 “出去?!蔽艺f。 只有兩個字,語氣也算得上平穩。 但那少年卻爬下床,跪在地上:“沈顧問,我想求您收我為徒。我仰慕您許久,定當千依百順,您要什么我都可以做,我有資質,可以刻苦學術法,能為您做馬前卒,也可以滿足您所有的欲——” “出去?!蔽矣种貜土艘淮危骸拔也皇胀??!?/br> “但是您收了裴追,”少年忽然想起什么,一邊擠出一個矯揉的笑,一邊顫抖著手解自己的領口:“他做的事我都可以做,我甚至可以比他更——” 他忽然停住了。 因為一陣刺破耳膜的銳響后,我手中的玻璃杯碎了,紅酒順著我的掌紋落在地上,有如鮮血。而銳利的玻璃碎片正停在他的咽喉。 一點食指,便可封喉。 ”誰和你說的這些?”我輕道:“上一個被我知道……這么捏造編排的人,也曾這樣被指著喉嚨?!?/br> 他的臉一下子變得比敷上的那些粉都白,如見到修羅惡鬼般從床上跌爬下來,跪在地上:“是外面的人都這么說,說您破例收徒是因為……” 近兩年,我任務繁重,又已經有了安全的據點,便不愛日日帶著裴追,只將他放在這里。兩人自然聚少離多。 我以為他一切安好,卻未曾想過,在一塊餅就可以殺人的末世,嫉妒能將人被挫骨揚灰。 我俯視著他,忽然笑了:“怎么?請你走還不走,是覺得我脾氣很好么?” 少年哆嗦了一下,下意識地連連搖頭。 不知為何,我特別不耐煩看他這幅姿態,甚至連嘲諷發怒的心情都欠奉。 “出去?!蔽抑钢T口,第三次重復道:“回去告訴那些人,裴追和沈無并無私情,除卻師徒名分,毫無關系。如果再讓我聽到這種話,你們會后悔沒死在外面怪物的手里?!?/br> 我以為這話已說的可怖,嚇退一個愚蠢而貪婪的年輕人已經足夠,卻沒想到,他聽到這里,反而淚水漣漣,將白襯衫染得濕透臟污。 他跪在地上,不愿走,哭著說:“沈顧問,是我錯了,我只是沒別的辦法了。我來這里,只是想求您放我的家人一條活路?!?/br> * 不知何時起,基地塔有許多我的可怖傳聞,我知許多人畏我甚至超過外面的怪物——畢竟怪物被籬笆隔著,我卻是一個活生生在周圍游蕩、還位高權重的活物。 這樣一個看起來和自己別無二致的人類,卻有著股掌之間將怪物灰飛煙滅的能力,誰能不畏懼呢?我尚且年幼時,父母便身體力行地教會了我這個道理。 我習慣于此,甚至有時候覺得還挺好用。雖然這人模仿裴追的樣子做這幅姿態,總讓我有種難以抑制的不悅。 但話說回來,別的暫且不說,我前日才回,尚且來不及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又如何害他家人。 少年跪在地上,斷斷續續地哭著說:“沈顧問,我母親病了,想吃蘋果。這是末世前她最愛吃的水果。我父親便……出城給她去弄。結果…… 結果回來后他們就說他感染了,要把他關起來,否則就殺了他。一輩子不見天日。人不見光可還怎么活?求您放我爸一命,救救我們一家?!?/br> 我明白他為何來找我了。 2791座基地塔,聯合國機關曾給我作為奠基人一個特權,而我只要求下一條通用的死令。 那就是如有人中了地底怪物的詛咒,若還在窗口期有藥可醫,便必須單獨隔離直到解開詛咒。 如果無法可解還傳染性高,無論何人,終身監禁——更危險者,就地斬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