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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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我一眼,整理了下剛才被我拉散的運動服領口,遮住露出的一線鎖骨。 我在看他心口新的數字。過了一會,才意識到氛圍靜得異常,側頭正撞到裴追的視線。 他也在看我。 我順著裴追目光看去,才發現他盯得是我的頸部至肩頭一線。 裴追皺了皺眉,忽然冷冷地吐出兩個字:“脫了?!?/br> 光天化日……脫什么?我的耳朵又出了新的問題? 直到后肩一陣銳痛,我才反應過來——人家小裴總霽月光風,又知恩圖報,指的是要看我后背被花盆撞到的傷勢。 “沒事,沒那么嬌氣?!蔽倚Φ?。 裴追完全當我是空氣,面無表情且十分固執地看著我。 他這副神態真是像極了從前,別人看來恐怕顯得強勢。但我卻漸漸從那副冷漠的姿態中莫名品出了一點別樣的意味。 就像你從小養大了一只雪豹,如今它是只當之無愧的叢林霸主了,卻依然習慣性地跟著你,像小時候一樣固執得一本正經。 我只覺心頭像被撓了一下,便順從地脫下了風衣。 裴追神情冷淡地走到我身后。 我現在窮得厲害,衣物都是買的打折地攤貨,許多是碼數不合的,風衣里頭這件圓領t恤便是如此。 松松垮垮的領口半吊著,脫下外套后,鎖骨和胸口一線肌膚赤裸地暴露在微涼的秋風中。 “這里腫了?!迸嶙返穆曇衾淞枇璧?,和他話語一切落下的,還有他冰涼的指尖。 這個姿勢……他貼在我身后,平穩清冷的呼吸就靠在我耳畔。 我情不自禁地輕輕戰栗了一下。 裴追的手指卻不甘寂寞地畫了個小小的半弧,像是在按壓腫脹的部位查看傷勢。 他的指尖對我而言就好像長在心頭的羽毛,初春最嫩的葉芽,所到之處,我的毛孔都為之顫抖和張開。 他仿佛引動了一汩熱流,淌遍我的四肢百骸……所有可說、和不可說的地方。 我清清楚楚地感覺到自己身上那不可言喻的勃發。 那一刻,我內心百感交集,雖說重逢后我嘴上浪得厲害,但到底心底還殘留了些過去的體面和羞恥心。如今只覺得自己十分不合時宜,只希望裴追快點松手,腳下卻又一點也動不了,就像一塊頂天立地的硬木板。 “的確不嚴重?!辈恢^了幾個世紀,我終于聽到裴追說道:“擦些藥吧?!?/br> 我簡直如蒙大赦,在他指尖離開我的瞬間,忙不迭地穿好風衣外套。 我擔心裴追發現我的異常,因此尷尬地沉默了一會。 “怎么?神棍先生,一直盯著我的胸口看……是在看所謂的‘倒計時’?” 裴追先開口了,他的語氣還帶著淡淡的嘲意。 “那倒不是?!蔽揖従彽溃骸笆且粋€新的數字?,F在倒計時變成了不到一個月?!?/br> 00:28:25:52:13。 28天,所以壽命會根據人的行為而改變? “適可而止?!迸嶙返溃骸俺烁呖諕佄飸摿⒎ü苤仆?,我什么都沒看出來。不要過度臆想?!?/br> 真是固執又毒舌。和過去初見時真像。 不過那會兒他身世凄慘,還只是個十來歲的小崽子,情有可原?,F在一個高富帥人生贏家,竟性格還是這么不討喜。 “剛才花盆落下時,你的倒計時只有1秒了。所以我才能及時推開你?!蔽覍煀A在指尖,解釋道。 裴追沉默一會:“你怎么說都可以。我要走了?!?/br> 他說完,就錯身走向洋房大門開鎖。 “裴追,站??!我還沒說清楚,你不能走?!蔽覐娦锌圩∷募?。 情急之下,我甚至沒再顧得上低眉順目地演戲安撫他,而是本能地用了舊時間線習慣的態度,幾乎帶出點強勢的命令語氣。 說完,我就意識到不好,連忙松開手不再碰他。 然而,他只是暼了眼被我觸過的肩頭,淡淡道:“即使真出了事也是我自己承擔,我們非親非故,你為何非要管我?” 我無法反駁。 裴追說成這樣,但凡有點自尊的神棍都不至于繼續糾纏。 我卻不能讓他走。 “可能憑我剛才救了你一命?”我硬著頭皮說。 “如果不是你拉著我在屋門口說半天,我當時也不會站在那里?!迸嶙访鏌o表情。 聽到他這話,我倒是心里一動,有什么思路一閃而過,卻還沒有抓住。 “和我去一個地方?!蔽也辉俣嘞?,趁他態度稍有軟化,提出了要求。 * 我把他帶去了醫院附近的一個破敗小樓。 這樓其貌不揚,藏在車水馬龍的鬧市區,有種格格不入的破敗冷清。 走進去,里面完全是個城中村的樣子?!拔葑印敝g只有破爛的簾子隔著,走道間還有木床擺著。 躺在床上的人側著身子弓著背,臉色蒼白、干癟如同尸體,黑烏烏的衣服掛在空蕩蕩的軀干上。 我的視線在病人身上停留了一瞬。 病人枕頭邊上擺的就是他的病歷本,我看到了他的疾病名。 巧得很,和我是一種腦部腫瘤。 我們路過時,那人忽然圓睜著眼睛。卻原來不是在看我們,而是瞪著虛空中的某個角落,身體驀然極快地抽搐起來。 是這種惡性腦癌的常見副作用,癲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