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紀彥辰越聽越覺得心虛,在花卷為饅頭傷心擔憂的時候自己居然在旁邊樂呵。 正當他為自己的行為在心里默默懺悔的時候,花卷猛地翻身,銳利地望向紀彥辰。 “怎么?” “你是說那個好先生之前掉進過粑粑堆?”花卷這時才琢磨出這個意思,不對,面前這個笨蛋人類也掉進去過,他趕緊將身子往沙發里挪。 “誒!這話可不敢跟我哥說,不然我的好日子就到頭了,”嘴比腦子快的紀彥辰這才反應過來事情的嚴重性,大驚失色地跟花卷囑咐,這事兒可是他哥的恥辱。 “哼,區區人類也敢威脅我?”花卷壓根沒把他的警告放在心上,打算下次見到小鴨就告訴他,掉進過粑粑堆的男人也配和他待一塊兒? * 在樓下等了許久的郝遲無端感到一股不爽的寒意,是不是紀彥辰那臭小子又在坑公司的錢了? ??50花卷和饅頭(十六) 紀彥辰湊在花卷跟前低聲下氣地哀求著不能告訴別人,尤其是唐小鴨。 “嚷嚷啥,還救那只貓么?”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的白白兔試探性地打斷他倆。 花卷倏的躥到白白兔面前攥著對方的衣領雙眸放光:“當然要救了,要怎么救!” 被勒得快要喘不過來氣,白白兔費力才把他扯開:“出來吧,還有那個人類,也一起!”不忘招呼后面跟著的紀彥辰。 這人頭上那對逼真的耳朵原先還以為是為了招攬游客特意戴的裝飾,如今看來應該是真的。紀彥辰對此很覺新奇,從前來過好幾次的場所也都染上了神秘的色彩。 白白兔領著兩人到園總中深處一片竹林里的茅草屋前停下:“喏,那只貓就在里面?!?/br> 話音未落花卷就忙不迭地推門而入,身后的紀彥辰很自然地沖白白兔露出個熟稔的笑容后也跟了進去。 外面看著也不大,內里的空間倒是很空曠,房子中間半浮著張梨木的案臺,那只黑貓就一動不動地躺在上面。 “饅頭……”見到饅頭后花卷的動作就放慢了,呼喚的聲音雖急切卻也格外小心翼翼,怕驚擾了他,但更害怕得不到回應。 盡管如此,躺著的那只黑貓也聽到了動靜,掙扎地支起虛弱的腦袋,沖著花卷的方向翕動鼻尖。 花卷幾步并作一步跨到跟前去,謹慎地伸出略微發顫的手輕輕撫上那顆毛茸茸的小腦袋,觸碰到的那瞬間雙方都頓住了,隨即小貓主動用濕潤的鼻尖蹭著花卷的手心。 細小的倒刺刮過手心的癢意讓花卷心中一悸,連日里來堆積的委屈和思戀如山傾般奔涌,眼前很快模糊一片:“饅頭,我好想你啊……”想說的話全被壓抑不住的哽咽打斷。 帶著哭腔的聲音和紀彥辰平常聽到的話大相徑庭,瘦弱的肩膀還在不住抖動,看得他心里雖然也很不是滋味也找不到理由勸慰。 在一旁觀望許久的閆嘉終于開口:“這貓已經不是之前的饅頭了?!?/br> “不可能,我能感受到它就是我的饅頭!”花卷立刻厲聲反駁,周身的氣息悄然發生變化,此刻像是只發狠的小獸。 閆嘉抬手浮現出卷漂浮的卷軸,徐徐展開上面都是些形狀奇特的字符,紀彥辰完全看不懂,只見他在其中一處點了下,一只玄貓的輪廓就出現在眾人眼前。 和躺在花卷手下的那只相差無幾。 “這只是五年前從山里下來的玄貓,于三年前因病去世,就是你口中的饅頭,”閆嘉手一揮那只黑貓的輪廓就消散了。 “五年?那就更不可能了,饅頭最近一段時間才走丟的,”聽了閆嘉的話花卷更加篤信是他弄錯了,這只貓就是饅頭。 閆嘉意味深長地望著他,許久才開口:“你雖然能吸收易春山的靈氣為己用,但資質平庸,化形足足用了五年,若不是有山神大人的出手,你或許要更久?!?/br> “不可能,我分明記得饅頭就是近日晨起時消失不見的,你肯定是弄錯了,”雖然在極力否定閆嘉的話花卷眸子里依舊盛滿了無措。 “自你陷入沉睡后不久饅頭就下山了,緣故不知,但沒多久就因病去世了,”閆嘉將卷軸收起,繼續道,“但因為他身上有山神大人給予的一縷神識,所以重新入了輪回,但過往的記憶早就湮滅了,可以說和饅頭已經毫無關聯,就是只普通的玄貓?!?/br> 這番話將花卷直接定在原地,好幾次張嘴卻半點聲音都發不出。 五年,若真如赤狐說的那般,是自己丟下饅頭五年沒管,仍由它在人類世界孤獨的死去,它的父母早已不在人世,那時肯定很害怕、很無助,可是唯一能和他有關聯的自己卻只顧著化形。 為什么要化形呢,資質如此平庸的我為什么要選擇化形呢?為什么要這么不自量力呢? 花卷突然在腦子里發了瘋似地逼問自己。 直到手心再度傳來溫熱的濡濕他才愣愣地望著這只奄奄一息的玄貓。 “是想和饅頭一起到山下見見它出生的地方,”不僅是因為聽到他口中紛呈多彩的人類世界,而是無意間聽到其他動物的交談,說是出生那處會留下一家最親密的氣息。 雖然饅頭從沒提起過自己的父母,但花卷是能感受到他無意中的思戀,尤其是看向很跟在父母身后其他的小動物時迷惘又羨艷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