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換來聞清臨一聲短促輕哼。 與此同時,沈渟淵犬齒輕輕咬住了聞清臨泛紅耳尖,并不用力,只是輕輕廝磨。 嗓音亦磨得輕緩,卻莫名透出兩分危險意味:“聞老師,這種時候怎么還能走神?是想什么想得這么入迷,都把自己耳朵想紅了?” 聞清臨身形驟然一頓。 在被沈渟淵明確講出“耳朵紅了”這個事實的瞬間,他心底原本還只是些微而又隱晦的羞恥感,竟頃刻間就盤旋而起,攀至頂峰。 聞清臨是絕對無法坦白承認,自己只是“害羞”了的… 于是,他開口,故意道:“只是想了想,有時候換個冷食吃,嗯…感覺也很不賴…” 聲線中染上兩分與平日截然不同的粘稠。 “冷食”,“吃”… 是在指代什么。 沈渟淵當然都聽得懂。 他喉結微微一滑,像是被氣笑了,沒有說話,只是忽然就將玩具速度,調到了最高檔。 突如其來的變化… 聞清臨整個人都本能般向前傾身,沒握毛筆的那只手撐在沈渟淵小臂,指尖不自覺撓出了一道道劃痕… 薄唇更是抿成了一條直線,再難講出什么挑釁的話語。 只能承受這種荒謬的超速侵襲。 片刻后,才聽沈渟淵啞聲問:“聞老師現在,還覺得不賴嗎?” 聞清臨無法開口,因為一開口,就會泄露破碎的氣音,很難講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本能讓他不得不暫時投降—— 立刻搖頭,拒絕意味明顯。 沈渟淵這才終于大發慈悲般,將速度重新調回了溫和的最低檔。 “還不開始寫保證書嗎?”這人竟又能端出一副正人君子模樣,仿佛剛剛做壞事的人不是他一般低聲提醒,“再不開始,墨都要干了?!?/br> 聞清臨輕咬了下舌尖,只好配合:“寫,現在就寫…” 邊這樣說,他手中毛筆重新蘸了墨,終于在宣紙上開始落筆—— 只是… 即便是最低檔,但依然是完全無法忽視的。 聞清臨整條小臂肌rou都因而繃到了極致,才勉強穩住筆尖不發顫,緩緩寫下了一個“?!弊?。 略一停頓,聞清臨吐出口氣,又繼續寫第二個字… 一筆一劃都極其艱難。 被沈渟淵這樣磨著,平時五秒鐘就能寫完的“保證書”三個字,聞清臨竟硬生生寫了快五分鐘。 不過好在,還算堪堪維持住了他毛筆字所慣有的風骨—— 清雅飄逸。 字如其人。 “聞老師的字也很好看?!鄙驕s淵忽然開口,夸贊一句。 聞清臨眉梢微挑,正邊開始轉行寫正文,邊要毫不客氣回應一句… 可他薄唇微張還沒來及出聲,筆下“我”字也才堪堪寫了兩筆,第三筆甚至還沒來及起頭,沈渟淵的薄唇就又忽然覆上來,落在了他頸側—— 耳朵下方的那顆小痣上。 下一秒,分明溫熱而又濕潤的觸感便裹挾而來—— 聞清臨反應了一瞬,才判斷出,這來源于沈渟淵的舌尖。 正在肆意舔-弄,描摹。 無怪乎聞清臨一瞬的愣神,實在是因為結婚以來,沈渟淵還是第一次這么做。 聞清臨確實早已發現了,沈渟淵很偏愛他這顆小痣。 但以前沈渟淵即便偏愛,可做的最多的,也不過是指腹貼上來,輕輕摩挲罷了… 姿態里甚至是透著珍視的。 何曾有過像現在這么… 狎昵的時刻? 于是這一愣神,毫不意外,聞清臨手中毛筆就滑了出去—— “我”的第三筆被拉得很長,在宣紙上留下長長一道墨跡。 算是徹底廢了… 聞清臨罕見有一瞬無語。 “我剛說過了,”沈渟淵的低沉嗓音就又貼在他耳邊響起,“不準寫歪?!?/br> 話音落下,沈渟淵就已經抬手,毫不留情將桌上宣紙抽起揉皺,丟在了一旁。 聞清臨忍不住側眼瞪他:“寫歪了怪誰?” 只是聞清臨自己或許不知道的,此時此刻,他眼尾早已被激得染了淡淡紅暈,似桃花盛開。 而眸中更是已被激出了些微生理性淚水,此時瞪過來的一眼,水光瀲滟,不但沒有分毫威懾力,反而愈發勾人。 勾得沈渟淵呼吸都發緊。 闔了闔眸,沈渟淵才偏開視線,又抽了張嶄新宣紙鋪在聞清臨面前,竭力強迫自己冷酷到底:“重寫?!?/br> 聞清臨難得沒再故意同他唱反調—— 實在是被磨著的感覺猶如隔靴搔癢,不上不下,太難熬。 太想要個痛快了。 于是他忍耐著電子玩具依然緩慢而規律的律動… 吸了口氣又緩緩吐出,再次提筆,重寫第二遍。 這一遍,倒是寫完了“保證書”三個大字。 又轉而寫到了“我保證以后不…” 可正要寫下一個“再”字,后頸就又頃刻間漫開柔軟癢意… 是沈渟淵的吻—— 細密如雨絲落下,一路順著后脊輪廓翩然掠過。 所過之處,皆如荒野生新芽。 通了電般酥麻。 聞清臨整個人都難以自控打了個顫,又遑論他手中的筆? 于是… 這第二份“保證書”,也就這么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