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筆尖本就柔軟,聞清臨又有意將力道壓得輕緩… 那自然是極癢的。 沈渟淵身形不自覺微顫。 他啞聲反問:“聞老師是想怎么玩?” “就猜我畫的是什么,”聞清臨繼續落下第二筆,筆尖掃過沈渟淵的喉結,才不緊不慢解釋,“我會給你提示,但你只有三次機會,猜錯的話…” 略一停頓,那筆尖竟又似故意一般,在原位打轉一圈,瞬間在沈渟淵凌厲喉結上洇開一個墨點,聞清臨這才輕笑繼續:“猜錯的話,會有懲罰哦?!?/br> 說到“懲罰”兩個字的時候,他還有意靠沈渟淵更近,薄唇近乎貼上沈渟淵耳廓。 尾音略微揚起,像羽毛輕掃而過。 沈渟淵薄唇抿起又張開,吐出一個字:“玩?!?/br> 聞清臨笑了一聲,暫時不再講話,竟真的專注畫了起來。 他從沒有將任何人的肌膚當過畫紙,這是第一次。 極其奇妙的觸感,仿佛順著筆尖,每一筆都精準反饋,傳遞到心尖—— 或許是因為此時此刻,給他當“畫板”的人是沈渟淵的緣故,聞清臨竟覺得,這樣多年用過的所有最為上乘的宣紙,都比不上沈渟淵的皮膚。 畢竟,再好的宣紙,又怎么能有獨屬于沈渟淵的體溫,獨屬于沈渟淵的肌rou紋理? 聞清臨每一筆都落得認真,當真像在對待最合心意,最難得的作品。 甚至稱得上精雕細琢… 可也正因此,更帶給沈渟淵幾近難忍的酥麻癢意。 視覺被剝奪,于是其余感官就更被放大到了極致… 筆尖所過之處,蘸起的墨汁分明是冰涼而又濕潤的,可于此時的沈渟淵而言,卻似火苗星點墜落在了冰川上—— 將冰川都融化,甚至燒灼。 灼得冰川發出叮咚輕響,融化的水更是將領帶都浸透。 在快要畫完的時候,聞清臨筆尖微頓,他又故意壞心眼般開口,輕聲問:“沈總現在,是在想什么?” 沈渟淵舌尖抵上犬齒,重重一壓。 略穩了氣息,才又仿佛很愉悅般沉沉笑了起來,啞聲答:“在想,老婆,你真的好辣?!?/br> 完全出乎意料的一句話,聞清臨手指不自覺打了個顫,毛筆就畫歪了出去。 耳尖莫名升騰起熱意,聞清臨語氣染上兩分惱意:“沈總還能講渾話,看來…是我太溫和了?!?/br> 最后一個字音落下,毛筆柔軟細毛隱沒進遮掩之后。 筆尖略添了力道,在最能激起沈渟淵神經末梢顫栗的位置打起了轉。 卻又像尾調皮的小魚,偏不真的觸上海草的尖端,反而像與之游戲一般,只不斷繞著周圍擺尾。 擺得墨汁潑灑。 欲觸不觸,將懸未懸,才最磨人。 沈渟淵本能向后退避,可他背后就是床頭,早已避無可避。 只能任由整個背脊都貼上了木板。 終于,聞清臨停了筆,畫好了—— 只見沈渟淵原本光潔肌膚上,此時此刻,赫然多出了一幅水墨春圖。 畫中人物當然是沈渟淵,和聞清臨自己。 背景是山巔木屋。 畫面中,聞清臨自己被沈渟淵抱起抵在了木門上。 兩條手臂都交叉舉過頭頂,還被粗糙麻繩束縛在門關之上。 整個人都懸空沒有落點,只能依靠沈渟淵借力,而也正因此承受沈渟淵的索取,無處可逃,無處可躲。 是聞清臨偏好的,絕對的掌控,野性的碰撞。 寥寥數筆,意境無邊。 聞清臨微微瞇了瞇眼,認真欣賞了兩秒自己的作品,才終于開口,施舍般道:“畫好了,沈總可以開始猜了,提示一下,我畫的,是我最喜歡的一種type,沈總要猜的是,在哪里,又怎么做?!?/br> 明白過來聞清臨畫了什么的瞬間,沈渟淵呼吸瞬間就又急促了兩分。 他低啞笑了一聲,又感嘆一遍:“老婆,你真的好辣?!?/br> 聞清臨忽然靠近沈渟淵,在那張今天格外惱人的薄唇上重重一咬,警告般道:“快猜,少說渾話?!?/br> 沈渟淵立刻便想要回吻,可卻吻了個空—— 聞清臨已經向后撤開了。 無奈搖了搖頭,沈渟淵只好妥協:“好,現在就猜?!?/br> 略一沉吟,他給出了第一個答案:“畫室,你面對畫架?!?/br> 聞清臨故作遺憾輕嘆一聲:“錯了哦,要罰?!?/br> 邊說,他手中毛筆就轉而抬起,沒再蘸墨,筆尖掠上沈渟淵耳廓。 柔軟細毛在沈渟淵耳窩中,輕輕打轉。 如愿聽到沈渟淵氣息頃刻間焦灼,看到沈渟淵下頜明顯重重咬合… 聞清臨彎眼笑得愉悅—— 他早就發現了,沈渟淵的耳朵… 很適合招惹。 “那就…我的辦公室,你坐在我的辦公桌上…”沈渟淵呼出口氣,近乎急不可耐般給出第二個答案。 聞清臨筆尖一停,頓時笑出聲。 他調笑般反問:“沈總,你確定這是我喜歡的,而不是你自己喜歡的嗎?” 沈渟淵竟承認得坦蕩:“我確實喜歡?!?/br> 聞清臨微訝一瞬,就又輕笑道:“那以后有機會試試?!?/br> 不過… “不過還是不對,還是要罰?!?/br> 轉口講了這句,聞清臨筆尖就又轉而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