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只是單純因為忙了這么久終于閑下來了,聞清臨就想找些樂趣,譬如—— 和沈渟淵一起吃個晚餐,趁氣氛到位挑逗兩句,之后順理成章享受一場合法x愛。 只是… 聞清臨計劃得很美好,實際實施時候還是出了個小插曲—— 晚餐吃得很愉快,是聞清臨點名的“法餐”,沈渟淵訂來的,質量與口味自然都很有保障。 即便不像川菜那么“夠勁”,但聞清臨也確實是覺得不錯。 最后喝完一小碗龍蝦湯,聞清臨放下勺,抽了張餐巾紙擦嘴角,邊抬頭看向坐在對面也正放下刀叉的沈渟淵,心尖微動,聞清臨正要開口隨意說句什么,可手機卻不大合時宜震動起來。 聞清臨輕“嘖”一聲低頭去看,發現是美術館那邊一直和他對接的工作人員打來的,只好劃了接聽。 懶得起身去畫室里,聞清臨就坐在飯桌前掛上了耳機。 誰知耳機那頭一出聲便是道歉:“對不起聞老師,真的真的很抱歉,這件事情我也是剛剛接到通知,就是想問一問您,您的展覽可以推遲到半個月后再進行嗎?” 聞清臨微愣,他直白問:“為什么?” 他這什么都準備好了,為什么要推遲? 耳機那頭負責的是個年輕小姑娘,大概本身也是聞清臨的粉絲,每次和聞清臨講話時候就很客氣甚至尊敬,這時候因為歉意,就更語無倫次了。 聞清臨聽了半天,才勉強從兩句話夾雜一個“對不起”里大致聽明白了—— 是忽然有個空降攝影藝術家給美術館投了一大筆錢,指定要在兩天后開攝影展。 但美術館近期根本沒有空展廳,唯一空的一個就是聞清臨基本已經籌劃好,準備三天后開展的那間。 對方大概是投得錢多,態度強硬,非要兩天后就開展,還要求將聞清臨那間展廳的布置先全部撤掉換上他自己的,等他半個月后展完再重新布置,說是愿意承擔這部分費用。 聞清臨聽后很無語,他沒有立刻答應下來,但也沒想為難電話那頭的小姑娘,只是道:“知道了,我考慮一下,明早給你答復?!?/br> 電話掛斷,聞清臨蹙了蹙眉。 因為這個突發情況感到不爽。 無論客觀還是主觀,聞清臨自然都是不想推遲的。 客觀上來說宣傳都已經做出去了,現在突然推遲,很容易給想要看展的人造成不良觀感—— 聞清臨不是個在意別人對他看法的人,但也不會允許自己背上本不屬于他的“罪名”。 至于主觀,聞清臨這樣多年走過來,心高氣傲慣了,不是被捧的,是骨頭里的“恃才傲物”,順不下這口莫名其妙被人截胡的氣。 “聞老師,”沈渟淵略含關切的嗓音忽然響起,將聞清臨拽回神,聽他問,“是畫展出什么問題了嗎?” 聞清臨微頓,下意識便搖頭:“沒什么大問題…” 講了這句,猶豫一瞬,他還是站起身道:“我再去打個電話?!?/br> 邊說,聞清臨便徑直走向客廳,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本身就不是什么大問題,如果非要進畫室關起門來講電話,反倒容易引起沈渟淵不必要的猜測。 斂了思緒,聞清臨將電話打給了童檸。 一接通,就聽那邊童檸調笑:“聞大畫家這時候給我打電話,是又來給我喂狗糧嗎?” 聞清臨沒搭理他的玩笑,開門見山簡明扼要講了突發狀況。 那邊童檸聽后也端正了語氣,忙說幫他查一查更具體的情況。 童檸社交圈廣,消息向來都很靈通,不出十分鐘,竟就回了電話過來。 “我靠我知道是誰了,就是張家老二!就他那玩票的三腳貓攝影技術,也配叫什么攝影藝術家了我呸!”電話一接通,耳機里就傳出童檸的吐槽,“聽說這次好像是和人打賭輸了,就非得兩天后在美術館辦個展,別太離譜了!” 聞清臨對這種無語理由并不想發表意見,他直截了當問:“你和他熟嗎?” 熟的話,應該就很好解決了。 但… “互相認識但沒說過話,”童檸音量低了兩分,不大好意思道,“我也不是跟誰都熟…” 海城是真紙醉金迷的大城市,少爺黨眾多,自然也分個親疏遠近。 但很快,就聽童檸又轉折道:“不過我肯定會幫你的!我不熟那總有人熟,我去問就是了!” “那就拜托童老板了,”聞清臨語氣倒還是輕松的,只是頓了頓,他又認真了兩分道,“如果能解決,我掛在你畫廊賣出去的下一幅畫,就不用給我錢了?!?/br> “至于嗎聞大畫家?”耳機里童檸無奈嘆了口氣,“以我倆的關系,我幫你本就是應該的,還用你給我這么大報酬?” 聞清臨現在的一幅畫,那可太值錢了。 認識十年,童檸是真的總能被這過分的邊界感震撼到。 他這位好友好像總是如此—— 受不得別人分毫超出的好意。 聞清臨不置可否笑了聲,并沒說更多,只是又講了一遍:“總之拜托童老板了?!?/br> “我肯定上心!”耳機中童檸先認真應了一句,可微頓一秒,又聽他略微遲疑道,“不過我說句真心話哈聞老師,這件事情你找我,肯定不如找你家那位更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