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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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睜大眼睛,退后幾步。 蔣翼面無表情看著我:“反正不管怎樣你都不會跟我走,那你知道了有什么用?” 我心里一陣尖銳地疼,緊緊看著他,“你愛去哪去哪,再也不回來才好呢!”我跺跺腳,一轉身抹著眼淚往自己的考場跑了過去。 已經坐在考場里的時候,我還是一直忍不住眼淚。 答題卡都發下來了,才勉強擦干凈模糊的雙眼,心里恨恨地說:“蔣翼這個王八蛋!從來說話不算話的王八蛋!我才不會跟你走,這輩子都不會!” 最后一科考試的記憶都有了些模糊,我只記得鈴聲響起的時候,我交了卷子,收拾了東西,去了衛生間才發現自己眼睛都哭腫了。 我竟然就是這么一邊哭一邊答完了高考最后一科的。 我的高中三年,我十七歲最重要的事情,我的高考,最后一科,我哭了兩個小時。 然而一切就這樣過去了。 三年的高中,用那樣出人意料的方式跟我告別,讓我傷心不已。 在衛生間耽誤了太久時間,出了教學樓的時候,考生基本上都散盡了,校園已經歸于平靜。 夏至將至,天長日暖。 我眼睛發疼。有一瞬間的恍惚。 高考就這么結束了么?仿佛從生下來就被定好了最重要的事情,我就這樣走過了么? “瀛子?!庇腥嗽谖疑砗蠼形?。 我吸吸鼻子回頭,是廖星。 nongnong的眉毛,大大的眼睛。 夏天來了,他又曬黑了好多,也高了好多,可還是我熟悉的樣子,溫暖的,堅定的。 其他我熟悉的人,一個個都要離開了。 他走過來,眼睛有一絲擔憂,“你不是哭了一整場考試吧?” 我眼淚又忍不住。 廖星一把拉起我的手。 我剛想掙扎,男孩子在我頭頂問:“瀛子,蔣翼走了,我陪著你,行不行?” 我怔了一下,一邊掉眼淚一邊搖頭。 “為什么不行?”廖星問。 為什么呢? 我哽咽著說不出話來,腦袋里混亂地想不行就是不行。 可是真的有什么原因么? 還是有的。 比如,你買的煎餅果子火候差遠了,不會畫小鳥讓我配文字做成漫畫,騎自行車郊游也不會算加速度,還在自行車后座綁小墊子讓全學校都嘲笑蔣翼…… 蔣翼…… 蔣翼真的是個混蛋!混蛋!蔣翼…… 然而,廖星的聲音明了直接,讓人不能忽視,他說:“黃瀛子,我喜歡你?!?/br> 我肩膀輕輕顫抖,胡亂想著那也不行,不行,你喜歡我那也不行,你喜歡我所以你就這么順著我,我喝奶茶吃肯德基你都放任讓我吃,等我成了胖丫頭你就不喜歡我了,到時候蔣翼也走了,誰陪著我呢…… “咱們一起去北京,我陪你上大學,是不是就行了?” 你也去北京么…… 我抬頭,模糊的視線里,迎上的是我見過的最坦誠的眼睛。 我頓了頓,還是搖頭。 他沒有動搖,仍舊一字一句說:“我一直陪著你,誰走了,我也不會走,這樣行不行?” 那一剎那,我始終被抓擰的心,終于有了一線的喘息。 這么久了,我想要的,不過就是這樣一句話。 17歲的六月,高考結束的那個傍晚,廖星一字一句地跟我說:“瀛子,我一直在你身邊,只要你愿意,我就永遠不離開,這樣行不行?” 仿佛溺水的人一直在被說“好可憐好辛苦好難過”,卻無人搭救。此刻終于有人好心施舍了一根救命的繩子。 我終于不再掙脫他的手,心和身體一時間都晃了晃。 就是在哪個時候,混亂著,恍惚著,我似乎穿過廖星的肩膀看到蔣翼的身影,修長的,一個人,形單影只的…… 可再眨眨眼,卻只是一片暮色空白。 而廖星,從來溫和的廖星,此刻卻突然強硬,他抬手轉過我得臉,一字一句問道:“瀛子,你不喜歡蔣翼,對吧?” 我一時間慌了:“才、才不喜歡!” 那個名字仿佛萃了讓人疼痛的藥,我一時間只想躲避。 廖星輕輕地點頭,放心地,又緊緊地攥住我的手,“那你喜歡我么?” “我!”我哽咽著,“我不知道……” 他點點頭,“那就行了?!?/br> 一句“不知道”就讓他的心安定了。 我哭得一塌糊涂,心卻亂成一團。 在真心待自己的人面前,也開始說謊,我就這樣開始長大了。 出了考場,爸媽在等我,蔣翼和他的可樂都不見蹤影了。 我眼睛哭得發疼,在人群中站立了好半天,明白了一件事:從今天起,我可真的是一個人了。 射手座a型血,最怕孤單的黃瀛子,終于要獨自長大了。 我的朋友,有的留在原地,有的去往遠方,但是和我都不是同一個方向。 “那我,走啦?”廖星看到我爸媽,有點局促,“晚上給你打電話?!?/br> “不用?!笔邭q的我一把拉住廖星的手,走到爸媽面前,眼淚雖然還沒擦干,便一股腦地說:“你倆回家吧,我跟我男朋友去吃肯德基?!?/br> 提問:十七歲的黃瀛子喜歡誰? 我迷迷糊糊回答:是廖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