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還有關于馳臨開車撞人的事,當時是由馳家出面私了,現在他們又反過頭來死咬馳珝,說是馳家仗勢欺人,逼迫他們放棄訴訟。 網絡上的輿論風氣來的很快,當天下午,警察便來到了家里,把小珝帶走了?!?/br> 佤山實驗室怎么又和馳臨牽扯上了?馳老太太說得話讓周蕪聽得云里霧里,周蕪總是覺得這件事情背后一定另有隱情,便詢問馳老太太:“當初高海道的視頻還有嗎?想要看看?!?/br> 馳老太太點點頭,把一旁桌子上的平板拿起來,手指在上面點了兩下,然后遞給了周蕪。 周蕪望著視頻中的中年男人,他看起來很老,臉上布滿了皺紋,疲憊眼睛中沒有什么神采,但是就那樣死氣空洞的雙眼盯著攝像頭,露出憤怒和無奈的神色。 他的長相,一看就是最普普通通的老實人面孔,一副老實巴交的純樸模樣,放在人群中也不乍眼。 他坐在一個泛舊輪椅上,輪椅下面的褲管空蕩蕩的。 高海道手里舉著自己的身份證,周蕪看了一眼他的出生時間,他年紀還沒過五十,人卻老的格外厲害,顴骨的rou都凹陷下去,臉上的皺紋里面都寫滿了滄桑和貧困。 高海道的聲音低沉而又沙?。骸拔沂轻殖潜剃懣h長河村人,我叫高海道,我實名舉報馳氏集團的老板馳珝,草菅人命,橫行霸道。 我們全家都生活在長河村,我老婆因為常年田間勞作,癱瘓在床,生活不能自理。 我的大兒子叫做高清良,因為家里窮,從小刻苦讀書,十四年前他是小河村唯一考出來去城市里讀書的大學生,進入p大里面讀書。 他大學時非常勤奮努力,今年都拿學校的獎學金和各種表彰,課余時間也會去打零工掙錢補貼家用。 十二年前,馳氏集團和p大校園進行合作,招收大學生進入生藥公司實習,簽訂合同,提供高額工資,背地里面卻是讓這些大學生試藥,進行活人實驗,限制他們的人身自由。 他們的活人實驗有好幾輪挑選,先是讓他們不知不覺中試吃那些藥,身體不健康的人便被他們篩選掉繼續做實習生,身體健康的,就比如說我的兒子。 他們會讓那些大學生和他們私下聯系,提供他們豐富的獎金,讓他們每次去公司的行動都脫離學校的管理。 我的兒子在14年前六月份和我說他在學校安排大公司里面實習,然后剩下的五個月他都在往家里寄一筆大錢。我本來以為兒子已經長大,可以幫忙家里負擔的時候,孝順懂事的兒子卻突然在一天離開校園之后便消失了。 在過去的14年里面,我一直以為我兒子就是離家出走一般消失了,我內心很崩潰卻什么也做不了。直到今天在家發現我兒子留下來的一個錄音筆和u盤,我才知道我兒子當年經歷了些什么,那些人都是一群畜牲啊,他們不把人當人看?!?/br> 說到這里,中年男人話語有些哽咽,雙眼一片猩紅,像是逼急了反咬人的兔子一般。 “我兒子失蹤,這事已經很在我心里14年了,我始終都過不去這道坎,活不見人,死不見尸啊。但是馳家人的可惡不止這一處。 八年前的八月二日,我在外面做工徒步回家,卻被醉駕的馳家公子馳臨開車撞斷了腿,馳臨就是馳珝的堂弟……” 男人的聲音中帶著顫抖,像是在回憶一場噩夢一般:“我當場昏了過去,昏迷之前,卻看到那輛撞我的車直接轉彎走了。后來我被好心人打120送進了醫院,醫生說我來的太晚了,雙腿保不住了,然后就也只成了現在這模樣。那醫生和我說過,要是當時馳臨開車沒有跑,而是把我及時送進醫院,我的腿可以保住的。 我當時醒來的時候感覺天都塌了,我老婆還躺在床上,需要人照顧,兩個小孩還在讀小學,我沒了腿要怎么養活這一大家子人? 直到我截肢的第三天,馳家才來人,和我說可以給我賠償100萬,要求我不要上訴馳臨?!?/br> 高海道從他那泛黃的衣服里面掏出了一張銀行卡來:“這就是當時他給我的卡,里面有100萬,這些錢我一分錢不要,但是我要那些不把人命當回事的富貴公子哥坐牢。我要是早知道,他們馳家就是害我兒子的人,我說什么都不會要這骯臟錢,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還我和我兒一個公道。 他們真的是欺人太甚了,他們害得我家破人亡,我要和他們不死不休,就算他們找人把我弄死,我在地底下也要詛咒他們,和我一樣家破人亡……” 這段視頻播放完了之后,那個賬號還發了幾個日記片段,都是關于暗中拍攝的。 周蕪一直沉默著,把這個足足有十分鐘的視頻看完了,男人幾度哽咽的聲音,再加上背后令人毛骨悚然的故事,在周蕪的腦海里面一直回蕩著,一股壓抑的氣氛籠罩在周蕪的頭頂上,如同烏云一般無法消散。 周蕪張了張嘴巴,偏頭問馳老太太這些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馳老太太沉默的點了點頭。 周蕪腦瓜子里面轉的飛快,一直想著應該如何把馳珝從牢房里面轉出來。 “但是這些并不是馳珝親手做的,佤山實驗室的實驗已經停了,馳臨醉駕開車撞人逃逸,這件事明明是他的錯,為何要算在馳珝的頭上?應該坐牢打官司的,不是馳珝而是馳臨?!?/br> 說到這里時,周蕪手指都在微微發顫,他是真的心疼馳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