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門[懸疑] 第3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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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葵感覺自己的背心不知何時冒出了一層冷汗,她深吸了幾口氣,閉了閉眼,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她掏出手機,給班長撥出了一個電話。 很快,班長憨厚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怎么啦,小葵花?” 沈葵盡量平靜地說:“我記得咱們小學的時候,隔壁班好像有個同學被綁架失蹤了,你還記得是誰嗎?” 班長一愣:“有嗎?” 他停頓了一下,像是在仔細回憶,隨后抱歉地說道:“我不記得了,好像沒有這回事吧?!?/br> 沈葵心中涌上一股不詳的預感,她再次問道:“那……當年那起轟動全市的兒童綁架案,你還有印象嗎?” 班長疑惑地說:“呃……小葵花,你在說什么?我怎么沒聽懂?什么全市綁架案?” 沈葵頭皮一麻,她死死地捏著手機,指節用力到幾乎發白,一字一句地說:“你確定,沒有聽說過?” “我確定啊。怎么了?你還好嗎?”班長關切的聲音不斷地從聽筒中傳來,然而此刻沈葵已經聽不進他說的任何話語,一種巨大的荒誕感如同撲面而來的潮水將她兜頭淹沒。 第49章 為什么會沒有?! 怎么可能沒有?! 在那一瞬間, 沈葵有無數個問題涌到嘴邊,她想起當年關于這件事的記憶,學校里鋪天蓋地的流言, 連續半個月家長們的來往接送,同學間流行的暗語,以及田可所作的那一系列的簡筆畫,關于這場綁架案的所有記憶都是那么地真實,這怎么可能會沒有發生過呢?! 沈葵的第一反應是班長在撒謊,但隨即她想到了在a世界里的經歷, 一個可怕的猜想隨之萌生,她此刻已經無法相信自己聽到的這一切,她必須要立刻確認這個世界的真實性。 她掛斷班長的電話, 動作利落地翻身起床。季尋被她嚇了一跳:“怎么了?姐?你要去哪兒?” 沈葵從床邊抓過一件外套, 隨手披在身上, 又從枕頭下掏出那團包著那根長發的紙巾, 她看了一眼時間, 此時是下午四點半,時間還早, 她打算再去一次置業商場。 “你在這里等我, 我一會兒就回來?!鄙蚩掖业亟淮思緦? 轉身離開病房。 *** *** 時隔多日再次來到置業商場, 沈葵的心情已經與之前全然不同。 上一次來時, 她更多的是對田可離世的悲痛和茫然, 但此刻的她滿心都被疑慮占領。 她一路快步走上天臺,來到那個熟悉的位置, 墻角的青苔似乎又厚了一些, 沈葵費了一會兒功夫才找到田可留下的那幅簡筆畫。她蹲下身, 仔細端詳著那幅畫,在看清簡筆畫的瞬間,從掛斷班長電話起便壓抑在她胸中的一口悶氣終于得到了紓解。 幸好,這幅畫還在,這個世界是真實的。 這幅只有她和田可能夠理解的簡筆畫,此時就如同她定位在這個世間的錨點,無法被復刻,也無人能理解。 它的存在證明了沈葵關于綁架案的記憶是真實的,也證明了她此刻所在的世界并不是她無意間進入的某個未知的時空。 沈葵頓時感覺放松了不少,人一旦放松下來,便覺得自己剛才僵住的思維活絡了很多,沈葵不禁想到,田可在臨終之前特意留下這幅畫,真的只是希望向她傳遞某種危險的警告嗎? 還是說,田可的本意是希望通過這幅畫,讓她注意到當年的那起綁架案? 為什么除了她和田可外所有人都不記得這個案件?是這個案件本身有什么特殊,還是她和田可的來歷存在什么異常? 沈葵沉思著,手指無意識地撥弄著墻上的青苔,就在這時,她不小心碰掉了簡筆畫旁那一層厚厚的青苔,而就在那片青苔之下,竟還藏著另一幅內容完全不同的簡筆畫! 這幅畫看上去還很新,即使上面已經覆蓋了一層厚厚的青苔,但是從它筆觸的痕跡來看,它的完成時間明顯要晚于第一幅。 畫上還是那只禿毛的小鴨子,它躲在一塊巨石后面,僅露出一只眼睛偷偷地看向前方,不遠處是一只正在焦急地四處尋找著什么的小貓。 貓咪的眼睛一深一淺,代表著它的鴛鴦異瞳,正是當年田可給沈葵設計的簡筆畫形象! 看到這幅畫的瞬間,沈葵腦中“嗡”地一聲,巨大的喜悅如同在腦海中炸開的煙花,在一剎那覆蓋了她的全部感知。 難道……田可還活著?!【看小說公眾號:玖橘推文】 盡管關于這件事沈葵一直都有一些朦朧的猜想,但她從不敢放任自己去思考它的可能性,她太清楚希望被打碎的感受,在沒有明確的證據出現之前,她只能將自己隱約的懷疑按捺在心底。 但現在眼前的這幅簡筆畫,分明是在告訴著沈葵,田可并沒有死,她只是躲藏了起來! 這幅畫顯然是在田可墜樓之后重新返回這里特意留下的,田可會不會早已料到她會因為某種原因再次返回這里,所以特意留下這個記號等待她發現? 難道……田可一直在暗中看著她? 短暫地興奮過后,沈葵很快冷靜下來,她看著這幅畫陷入沉思,從覆蓋在畫上的青苔來看,它留在這里應該也有一段時間了,青苔的生長周期是15-20天左右,可距離田可墜樓卻才僅僅只過去了一周左右的時間,這么短的時間內,青苔能夠生長到這個程度嗎? 沈葵遲疑地捏起一小簇青苔仔細端詳,這一看她就發現,在青苔根部的位置竟然有些膠質物凝固后的硬塊。 這是……膠水? 難道是有人特意用青苔來覆蓋了這幅畫? 覆蓋這幅畫的人必然不會是田可,田可既然留下它,目的就是希望沈葵能夠及時發現,況且這些簡筆畫是僅存于她們兩人之間的暗號,即使留在這里按理說也不會有第三人理解它的含義,但此刻這幅畫卻被人刻意藏了起來,藏它的人是誰?這個人是怎么知道這些暗號的? ta又為什么不希望她知道田可還活著? 沈葵一時百思不得其解。 她想了想,決定暫時不要打草驚蛇,她轉身回到商場內,隨便買了一瓶膠水,隨后返回到樓頂,將青苔一點點地重新粘貼了回去。 做好這一切后,沈葵掏出包里那團紙巾,小心翼翼地捻出那根長發,她仔細地端詳了許久,腦中的想法漸漸有了雛形。 她掏出手機,給田可的母親打了個電話,在確定田可的父親并不在家后,她小心翼翼地提出了拜訪的請求。 田可母親性格懦弱,父親暴躁易怒、掌控欲強,田可小時候就常?;孟胱约洪L大后能夠逃離那個令她時刻感到窒息的家庭——她也的確這么做了,在領到薪水的第一個月,田可就不顧家里的反對咬牙搬了出去。 這幾年來,田可與家中的聯系日漸減少,有時連沈葵也感到奇怪,雖然田可的父親從小對她傷害較深,但母親畢竟是疼愛她的,可一直以來田可似乎表現得并不太在意她母親的感受,她對家庭的厭倦甚至大到搬家后連續幾年都不愿意回家去看一眼,沈葵曾經幾次勸說她回家探望母親,都被田可拒絕了。 田可離世后,沈葵一方面出于逃避心理,另一方面也的確是因為曾經與田可的父親發生過一些不快,為了避免激化矛盾,這么久以來她并沒有主動前去探望田可的父母。但在殯儀館的事件之后,沈葵曾經短暫地懷疑過這些事中是否另有隱情,畢竟以田可父親從前對待自己的態度,是怎么也不可能特意將自己的聯系方式留在殯儀館的——準確地來說田可的父親根本就不應該會有她的聯系方式。 可在田可遺體被盜的當日,根據殯儀館的說法,卻是田可的父親特意將沈葵的電話留在那里,這就難免令人忍不住會想,田可當年對待父母反常的態度,會不會也和這些事情有什么關聯? 在這些事情之中,她的父母扮演了什么樣的角色? 田可的家庭矛盾,真的單純只是因為父親的暴虐和掌控欲嗎? 除此之外,沈葵雖然在同季尋的聊天中推測出或許存在ab兩個世界,但這一切畢竟只是她的憑空猜測,并沒有實際的證據,她手上的這根長發,可能是某個長發的護士不小心掉落在她指尖的一個意外,也可能是證明另一個時空存在的一項鐵證。 根據沈葵對于a世界中經歷的回憶,雖然從情感上她傾向于最后出現的那名老人就是另一個時空的田可,但冷靜下來后,沈葵也不得不承認,這個猜測過于荒誕且缺乏依據。 雖然她現在無法確定那名老人的身份,但面前的這根長發至少給她提供了一個思路——拜訪田可的父母,就是她驗證這個思路的唯一途徑。 沈葵和田可母親簡單溝通后,約好了稍后上門拜訪,她到樓下商場里買了一些水果和牛奶,便直奔田可家而去。 *** *** “王姨,好久不見了?!鄙蚩麑⑹种袦蕚涞亩Y品遞給對方,被稱呼為王姨的女人有著一雙與田可極為相似的眼睛,沈葵雖然只是在小時候見過她幾面,但驟然再見,依然感到幾分親切。 “唉,小葵,好久不見,快進來坐?!贝蟾攀且驗槌D晟钤谂渑紟淼母邏涵h境下,王姨說話時總是有氣無力,整個人看起來不太有精神的樣子,沈葵記得田可小時候也曾抱怨過母親常年無精打采,讓她感到十分消沉。 沈葵放緩音調,柔聲解釋道:“實在不好意思,我最近出了一些狀況,沒能第一時間來探望您?!?/br> “沒事、沒事?!蓖跻炭陬^上這么說著,眼里卻又泛起了淚花:“可可以前就和你最好,你能來看看我,她應該也會開心的,唉,可惜了我這個苦命的女兒,年紀輕輕的怎么就這么想不開呢?!?/br> 沈葵一邊安撫著,一邊仔細地端詳著王姨的神色,對方表現出的哀傷不似作偽,這讓沈葵的懷疑有一瞬間的動搖,她試探性地和王姨聊了些田可生活方面的話題,發現對方果然對田可近幾年的情況幾乎一無所知,她又假裝回憶了一些童年的細節,王姨也都能一一答上。 兩人你來我往的聊了將近一個鐘頭,沈葵愣是沒有發現任何不妥,王姨的表現就像任何一個痛失愛女的普通母親,沒有任何疑點。 難道真的是她猜錯了?還是說只有田可的父親才是這件事情背后的關聯者?她的母親從頭到尾并不知情? 既然沒有找到突破口,沈葵決定暫時終止這次探望,但臨走前她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做,她假裝羞澀地說道:“王姨,我能借用一下您家的衛生間嗎?” “哦、哦,你用、你用,就在那邊?!蓖跻踢B連點頭。 田可的家不大,只有一個衛生間,廁所和沖淋都在一處。沈葵自然地走進去,關上門,收起臉上靦腆害羞的表情,從包里掏出剛才在商場里順帶買的密封口袋,又拿出一只鑷子,小心地從排水口中夾出幾根頭發,她將頭發按長短分類放在不同的密封口袋中,為了保險起見,她又從洗手臺面上的梳子上輕輕地撥下幾根頭發,一并裝在口袋里。 做完這一切后,她按下沖水鍵,簡單整理了一下衣服,若無其事地走了出去。 和王姨告別后,沈葵離開了田可父母家。 她沒有立即返回醫院,而是在網上搜索到一家親子鑒定機構,將手中的樣本送了過去。 她知道自己對于那根頭發來歷的懷疑缺少依據,但一種強烈的直覺促使她必須去確認這件事情。 不管是關于a、b世界的猜想,還是對兩個世界中不同時間流速的推論始終都缺少依據,對這根長發的猜測雖然荒誕,但卻是她眼下能夠證實這一觀點的唯一憑據。 如果親子鑒定的結果能夠證明這根頭發的確屬于田可,那就證明a、b世界確實是存在的——不僅存在,且兩個世界之間的時間線存在著明顯差異,不同世界中的物質可以相互交換,但會遵守當前世界的邏輯,同樣的一根頭發,從a世界來到b世界,就能完成從白到黑,從老到新的轉換。 這個假設令沈葵激動不已,她不禁抬頭望向天空,天色已晚,此刻她的頭頂是a市罕見的星空,宇宙中的奧妙與神秘在此刻終于初露端倪,一種強烈的直覺告訴她,倘若這個謎題能順利揭開,那將成為她打開通往整個事件核心迷局的關鍵門鎖。 第50章 再回到醫院已經是四個小時后, 季尋正哀怨地等在病房里,沈葵剛一踏進門就收到了他一連串的控訴:“你去哪了?干什么去了?打電話也不接,發信息也不回?我們還是隊友嗎?你是不是根本不在乎我?” 沈葵被他最后一句話雷得一身雞皮疙瘩:“別胡說, 我忙正事兒呢?!?/br> “什么事值得你剛醒就急匆匆地跑出去?”季尋滿是不忿:“而且,要是有什么事不應該是咱們一起出面嗎?你怎么能一個人就去了?” “這件事跟你無關?!鄙蚩卣f。 季尋被她一噎,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但他顯然也不敢拿沈葵怎么樣,憤憤了半天,最終也只能說:“那行吧, 今晚你早點休息,明早我來陪你辦出院手續?!?/br> 沈葵看看時間,已經快晚上九點了, 也不知道自己偷溜出去之后季尋是怎么跟醫院解釋的, 想到這里她又有些心軟, 忍不住說了一句:“這兩天辛苦你了, 你也回去好好休息吧?!?/br> 季尋從鼻子里“哼”了一聲, 顯然對于她這種遲來的關心十分不屑,正要離開病房, 沈葵又突然叫住他:“等等, 還有個事情?!?/br> “趙玲玲的情況, 警方具體是怎么跟你說的?”之前醒來的時候接收的信息太過繁雜, 沈葵一時間竟然沒顧得上趙玲玲的事情, 或許是關于ab世界的猜測過于駭人聽聞, 以至于連與死人同行這件事都顯得不那么難以接受了。 “我其實剛才就想跟你講這一點,但你一直沒給我機會?!奔緦@了口氣, 沈葵難得地從他臉上看出一絲疲憊, 這種狀態很少會出現在季尋身上, 看起來在她昏迷的這兩天季尋也并不好過。 季尋坐下來,說道:“你還記得我們下隧道的那個入口嗎?就在那個地鐵入口對面有一家小賣部,警方調取了我們進入隧道前后幾個小時的監控,都沒有發現在我們前后有符合趙玲玲外形特征的人進入?!?/br> “那些警察本來就以為我在編故事,我也是磨了好久他們才肯去查監控,后來監控里也沒找到趙玲玲的影子,就更覺得我是在故意沒事找事,幸好有個民警大叔人還不錯,他主動提出可以幫我調查,我把情況跟他講了,第二天他就告訴了我關于趙玲玲的事情?!?/br> “趙玲玲的身世和她自己說的情況基本一致,她的確是當年淮西河事故的幸存者之一,她的父親也確實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經去世了?!?/br> 說到這里,季尋撓了撓頭:“反正趙玲玲的背景都挺正常的,唯一的問題就是她是個死人?!?/br> 沈葵若有所思:“所以如果按照a、b世界的理論來推斷趙玲玲的行為的話,她應該是在世界a里走進了和我們同樣的隧道里,然后出于某種原因來到了我們這里?又或者說我們當時進入的那條循環道路,正好是兩個世界的交界點?” “那個……”聽到這里,季尋猶猶豫豫地插嘴道:“其實剛才你走了之后,我就一直在想一個問題?!?/br> “雖然你剛才關于a、b世界的理論講得確實很有道理沒錯啦,而且咱們這段時間遇到的事情也確實很邪門,別的不說,就趙玲玲這事兒就沒法解釋,但是……”季尋頓了頓,他觀察著沈葵的臉色,小心翼翼地說:“但是,你不覺得平行世界什么的……還是太離譜了嗎?” “我先聲明??!我是絕對支持你的,哪怕有三百個平行宇宙,你也是我唯一的姐?!奔緦で笊麧M滿地說:“但是這個事情吧……多少有點超出我的想象,我是真的不明白,你是怎么單憑一個夢就想到這一點上面去的?” 沈葵淡淡地說:“我有一些暫時無法向你解釋的原因,你就姑且當作是我的直覺吧?!?/br> 她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如果你不相信也沒有關系,我們順著這條路查下去,一定會有結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