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節
書迷正在閱讀:妄折她、嬌弱omega靠撒嬌成攻、宇宙文壇馬甲指南、媳婦兒對我圖謀不軌、小狗聽不到、邪門[懸疑]、耳聽熱潮、頂流影帝官宣了[ABO]、被馳總玩弄感情的小可憐[ABO]、乖慫嬌妻冷丈夫[八零]
金秘書長吩咐他們在這里等待,稍后晉理事長會過來。 濟州島 天色逐漸變暗 晚霞變成大片大片的深粉色,有些晦暗,有些灰蒙蒙,襯得海水顏色都不如白日里那樣清新,反倒有些可怖,海浪洶涌,拍打著礁石。 海邊的人越來越少,尹春站在沙灘上,倒顯得有些形單影只,她微微仰頭在看晚霞。良久,垂眸看了眼腕表,像是在等待著什么。 天色越晚,海邊的風越大,越涼。 尹春不再站著不動,而是沿著沙灘邊走走停停,繼續撿貝殼,走了很遠,都沒再發現顏色漂亮的貝殼,于是又往回走,倒是發現了一塊之前沒注意的貝殼,只露出來一角,顏色像珍珠一樣,剩余部分都被沙子蓋住了。 她彎腰撥開沙子,想要撿起來,卻發現是一塊碎了的,不完整的貝殼,難免有些失望,剛要直起身子,眼前卻覆蓋過來一道陰影,隨即出現在她視野里的是一雙修長白皙的手。 掌心朝上,左右手心里都放了一個貝殼,一個是紫色的,一個是淺藍色的,都泛著珠光,很漂亮,像油畫里畫出來的貝殼一樣。 尹春一眼就看出那個紫色貝殼是李昊離開時她送給他的那個。 李昊死了,這是她的第一反應。 隨即涌上來的是興奮,快了,很快就能知道宋然自殺,是否能解除共感了。 尹春還未抬頭,就已經能感受到宋年充滿侵略感的視線,這和他從前大不相同,或許這分開的時間讓他意識到,一味的在她面前伏小做低,懇求,是換不來她憐惜的。 宋年輕笑一聲,時隔許久的見面,并沒有同尹春寒暄,而是沒頭沒尾的問了句:“這兩個貝殼,你更喜歡哪個?” 尹春緩緩抬頭,終于看清宋年的臉,也許是海邊天色太暗了,襯得他的眼睛格外黑,格外亮,甚至有些晦暗的可怖,像表面風平浪靜,實則暗潮洶涌的海。 尹春同他對視幾秒,而后移開視線,輕輕抬手從他掌心里拿走了個紫色貝殼。 宋年只是盯著尹春,沒說話,但明顯他已經被她激怒,只是在忍耐,他無論是生氣,還是要哭,都是眼尾先泛紅。 尹春動了動唇瓣,剛想要說些什么,宋年卻一把將她指尖夾著的紫色貝殼給奪走,扔在沙灘上,重重地碾了兩腳。 貝殼沒那么堅硬,被宋年兩腳就踩碎,強硬地將剩下的那個藍色貝殼塞進她手心里:“現在沒得選了?!?/br> 尹春盯著他看,褪去張揚的少年氣,這張臉愈發矜貴,但行為依舊幼稚。 紫色貝殼代表著李昊,藍色貝殼代表著他,紫色貝殼被他踩碎,李昊被他殺死,現在她只能選他。 尹春松手,細白指尖松開,藍色貝殼掉在沙灘上,隨著柔軟的沙子往下陷落,她輕聲細語地開口:“為什么非要從這兩個貝殼里選?” 宋年對上尹春,再也無法維持那強裝出來的冷靜,他擰起眉,貼近她,咬牙切齒地說:“小春你這么聰明,應該猜到了吧?!?/br> “就是你猜的那樣,李昊死了?!?/br> 宋年彎腰,將藍色貝殼撿起來,輕輕拂落上面的沙子和灰塵,繼續說:“小春,你這樣追求完美的人,日后能忍受寡婦,喪偶這樣的標簽貼在你身上嗎?” “大家提起尹春,想到的不再是完美的仙和高女神,不是出身首爾大的名媛藝術家,而是你的丈夫死了?!?/br> 宋年笑的有些惡劣,這是從前他絕不會對尹春流露出的笑容,將藍色貝殼又重新塞回她手心,一字一句:“小春,你還有更好的選擇嗎?” 說著,他在她耳垂上輕輕親了一下,自問自答:“沒有了?!?/br> “只有嫁給我,別人提起你時才不會憐憫你死了丈夫,而是羨慕你又嫁給了我,你還是那個完美的女神?!?/br> “小春……” 宋年還要繼續說,尹春卻一巴掌狠狠扇在他臉上,滿臉厭惡:“宋年,你確實長進不少,讓我更惡心了?!?/br> 宋年摸了摸唇角,輕輕笑了一下,她這樣的話好像已經傷不到他了,比起分開時只能看著她和別人恩愛,如今,她罵他,打他,也是開心的。 他反倒摸了摸尹春的頭發,真心實意地笑著:“小春,我很想你?!?/br> “我了解你,所以別發火了,備婚吧?!?/br> “我們之間再沒什么阻礙了,就算是你也阻止不了?!?/br> 第130章死掉了 李昊死了。 宋年離開沒多久, 尹春就接到了警察的電話,叫她去現場。掛斷警察電話后,她沒有直接出發去現場, 而是先給尹母打了電話。 尹母已經離開濟州島,回了首爾, 事務繁忙,就連尹春給她打電話, 也是秘書接的。 “春小姐,夫人在開會?!?/br> 尹春聲音很冷靜:“是很重要的事情, 進會議室把電話給母親?!?/br> 聽她說是極為重要的事情,秘書不敢耽擱:“是, 小姐?!?/br> 尹春又等了一會兒,終于換林富雅接電話:“小春,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 “在濟州島玩的不開心嗎?” 尹春:“母親,李昊死了?!?/br> 她依舊是細聲細語的,完全不像是死了丈夫的人。 尹母卻腦海一片空白, 仿佛晴天霹靂,一向冷靜沉穩的人都有些慌亂:“我這就趕過去?!?/br> 許多事她沒問,電話里說不清,到現場親自確認更明白。 林富雅也知道今天宋年回國了,她心底像壓了塊石頭似的, 沉重的有些喘不過氣。 她的女兒她了解, 小春并不喜歡李昊,只是因為他好拿捏, 愿意替她代筆,甚至愿意為了她的意愿違背尹父, 所以現在她名義上的丈夫死了,她也依舊能保持冷靜,她現在心中考量更多的恐怕是發瘋的宋年。 宋年這孩子行事比從前更心狠手辣。 尹春沒給尹父打電話,想來母親會通知他的,李昊死了,最傷心的應該就是他這個岳父了,親手打磨雕琢出來的玉石,寄托了他的心血,期望,現在卻說碎就碎了,不傷心才怪。 尹春按照警察給她的地址,去了現場,是一個地點極為偏僻的倉庫,周圍很少有人經過,只有特定的時間才會有人來拉貨。 報警的人就是過來拉貨的人,據他描述,是遠遠聽到了槍聲,一開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沒當回事,后來到了倉庫就發現被綁在椅子上,已經死掉的李昊,流了滿地的血,和灰塵混雜在一起,撲面而來的血腥氣讓人作嘔。 除了已經斷氣的李昊,還有蹲在地上,捂著頭,手里拿著槍的梁俊,報警人看見梁俊手里拿著的槍,腿都嚇軟了,一時之間連跑都跑不動,好在梁俊沒做出什么過激的舉動。 他轉頭就跑,跑遠了就趕緊報警了! 尹春來的時候,倉庫外面停的都是警車,救護車,響著警笛聲,天色已經很暗了,警燈開著,閃著大片大片的紅.□□光,刺眼,讓人覺得眩暈,像夢里會出現的那種混亂,光怪陸離的場景。 總之,讓身處這場景中的人恍惚。 尹春就站在外面,一陣嘈雜聲陡然傳來,醫護人員抬著擔架出來,擔架上蓋著白布,將人遮蓋的嚴嚴實實,但鮮紅的血還是透過白布暈染開。 擔架周圍都是穿著制服的警察。 尹春不禁想起三周目時的李昊,穿著和這些警察一樣的制服,意氣風發,正直規矩,那個時候的他就是現在已經死去的他。 如果這個周目宋然自殺后,她能成功解開共感,那就不會再陷入循環,也不會再有下個周目,那李昊就永遠的死去了。 如果沒能成功解開共感,那下個周目李昊依然存在,還會好好的活著。 她更希望成功還是不成功呢? 尹春下意識抬手摸了摸自己心臟的位置,沒有心痛后悔的感覺,當然是解開共感更重要了。 她假模假樣的掉了幾滴眼淚,想要上前去看李昊的尸體,臉色蒼白,一副楚楚可憐,備受打擊的模樣。 警察攔住她,安慰:“節哀?!?/br> 尹春淚流滿面,緊接著就看見被警察押出來的梁俊,他滿臉的狼狽失神,眼神都是不聚焦的,不知在看什么,更不知他在想什么,再沒有精英子女的體面,一絲不茍,無論是身上穿的西服,還是腳上踩的皮鞋,都落滿了灰塵。 很臟,很落魄。 梁俊被兩個警察控制著,一言不發,直到他仿佛若有所感,感受到了尹春的視線,抬頭朝她看過來,和她對上視線,卻突然一下子變得激動起來,激烈地掙扎,似乎是想要掙脫開警察的束縛,朝著她跑過來。 梁俊很激動,掙扎的厲害,兩個警察艱難地制止住他。 尹春和他距離不算遠,他沖她大喊,拼命解釋,自證:“小春!不是我殺的!” “我沒有殺人!” “李昊不是我殺的,不是我開的槍,是宋年!” “是他殺了李昊,他利用我,我知道錯了,小春?!?/br> 梁俊語無倫次的喊著,他甚至哭了。 他最怕的就是看見尹春這樣的眼神,對他失望的眼神,空洞清冷,仿佛所有人都在她眼睛里,對誰都憐憫,這其中唯獨沒有他。 梁俊情緒太激動了,警察盡快把他帶走,直到將他押上警車前,他還在大喊大叫,解釋不是他殺的人。 案發現場后續指紋采集,證物留存由其他人處理。 尹春跟著救護車還有警車轉移到了醫院的太平間,太平間溫度很低,尹春本就穿的少,只覺得貝齒都在微微打顫。 她始終沒掀開白布看李昊的死相,一直等到尹父尹母來。 兩人風塵仆仆的趕來,進到太平間,率先關心的對象卻各不相同。 尹母直接抱住了尹春,將身上的披肩脫下來,裹住她,溫聲詢問她:“嚇著了吧?!?/br> 尹春指尖拉緊披肩,上面還殘存母親的體溫,很暖,很柔,她神情略顯哀傷地啜泣兩聲,就埋進尹母懷里:“母親,李昊死了?!?/br> 尹母配合女兒演戲,一下一下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她。 相反,尹父進來最先關心的不是尹春,而是李昊,他甚至是膽怯的,原本匆匆的腳步,在馬上就要靠近尸體的時候,又緩下來了,甚至還微微后退了兩步。 原本儒雅的人此刻嘴唇顫抖著,尹父在李昊身上投入了很多心血,他傷心的不是李昊死了,而是他后繼無人。 李昊的天賦,靈氣都隨著他的死去,蕩然無存。 他甚至沒能和小春留下一個孩子,要是有一個孩子,也許那個孩子能遺傳李昊對藝術的天賦。 這是讓尹父最悲哀的地方,不過好在,對于藝術家來說,死去才是讓畫升值的最好辦法。 李昊曾經的那些畫,只會有更高的價值,留在他的spring藝術館,也能讓他藝術館的名氣更上一層樓。 尹健看起來似乎格外悲傷,可只有尹春知道那不是真正的悲傷,否則他不會在醫生詢問是否要再看一下死者時,選擇了拒絕,尹健是害怕他看了之后會做噩夢。 她骨子里的冷漠,還有表演型人格扮女神,就是遺傳了尹健的基因。 首爾 晉理事長在派對開始后的半個小時后,突然到訪會所。 宋父早有預料,只是他沒想到宋年這么不聽他的話,明明說讓他在新德麗酒店等著,不讓他來參加派對,可他這個不聽話的兒子偏偏來了現場。 晉理事長身后跟了許多警衛,明顯來者不善,宋年端著香檳,平靜看著,竟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