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節
書迷正在閱讀:妄折她、嬌弱omega靠撒嬌成攻、宇宙文壇馬甲指南、媳婦兒對我圖謀不軌、小狗聽不到、邪門[懸疑]、耳聽熱潮、頂流影帝官宣了[ABO]、被馳總玩弄感情的小可憐[ABO]、乖慫嬌妻冷丈夫[八零]
尹健討厭應酬,更討厭在家中也不自由,因此,一直到梁父梁俊來之前,他都在給尹春擺臉色。 好在,尹春并不看他,去了地下酒窖取紅酒。 等她拿著紅酒上來時,梁父梁俊已經到了,他們是跟著尹母一道回來的,梁俊視線落在尹春身上,又下意識避開,舉手投足間難掩無措。 他從前看她,眼睛永遠都是亮晶晶的。 幾日未見,梁俊瘦了些,平靜下來之后,主動走到尹春身邊,幫她拿紅酒。 一個斯文有禮,一個端莊溫柔,站在一起看著倒是極為相配的。 尹母看著,唇邊掠過笑意,梁父自然也是滿意的,但他心里清楚,這樣的相配是短暫的。 梁俊緊緊握著紅酒,心中疑惑李昊到底有沒有離開,但視線并不敢亂看,怕尹父尹母覺得他沒有禮儀。 直到開始用晚餐,李昊也一直沒有出現,他這才心中稍定,應該是已經離開了,否則不會到現在都沒露面。 很多話梁俊不好問出口,但梁父可以問。 他借著和尹健寒暄的間隙,仿佛隨口一問:“那個一表人才的孩子呢?” 提起李昊,尹健笑容中多了幾分真心實意:“那孩子回倫敦了,他在那邊學美術?!?/br> 梁父還想借機多打探些關于李昊的消息,但尹健卻不肯多說,直接轉移話題。 席間,梁俊一直很照顧尹春,為她切牛排,倒紅酒,很紳士,兩人之間氛圍甜蜜默契,仿佛什么都沒發生過。 用完晚餐,尹春帶著梁俊去別墅院里走走。 晚風有些涼,梁俊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尹春披上,站在她面前,輕聲問:“李昊已經走了嗎?” 尹春將外套拉緊,烏壓壓的秀發有一些攏在外套里,她輕嗯一聲:“走了?!?/br> “但他還會回來?!?/br> 別墅院子里的燈帶發出的光暈很柔,落在尹春臉上,襯得她像神明溫養的珍珠一樣,柔和清麗,沒有一丁點攻擊性。 可梁俊此刻卻覺得她很遠,他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攥緊,良久,他問:“小春,你打算什么時候和他結婚?總不至于現在就結婚吧?” 尹春聲音一如既往的柔和:“等畢業吧?!?/br> 梁俊看向她,突然就冷靜下來,甚至笑了一下,語氣淡淡的,像在說今天天氣還不錯,很平常:“那就等你要結婚了,再甩開我吧?!?/br> “現在我還是你的男朋友,你還是我的女朋友,我們還是戀人?!?/br> 尹春和他對視,良久說了聲好。 梁俊那雙亮晶晶的眼睛終究還是失去了一些神采,混入了一些其他的晦暗的東西。 他主動張開雙臂將尹春擁入懷中,緊緊抱著她,卻不言不語。 梁俊垂著眼,將人抱的更緊。 結婚? 有宋年在,你能和別人結婚嗎,小春? 新合財團總部大廈 傍晚結束會議之后,宋理事長臉色緊繃地回了辦公室,晉家最近沒少給他使絆子,惱人的很。 好在宋年近期還算安分,在國外沒給他惹什么麻煩,秘書長把宋年這學期的成績單交給宋理事長查看。 他看過之后,眉眼逐漸舒展開,比他預想中的要好太多,沒太丟他的臉。 宋理事長難得想要主動給宋年打個電話,夸夸他,他最近確實挺安分的,也不總想著逃回韓國了。 看樣子是真的收心了。 宋理事長打宋年手機,卻半天沒人接,他又接著打。 美國,教堂 圣詩班在獻詩,宋年坐在下面雙手交握,閉著眼睛,神情莊重地禱告。 “神啊,請賜予晉準健康,讓他早日醒來?!?/br> “我每天都會為晉準禱告,請您保佑您最虔誠的信徒?!?/br> “他的靈魂和rou.體都在受苦?!?/br> 安靜做禱告的宋年看起來悲天憫人,像是擁有這世間最善良最柔軟的心腸,他吩咐過做禱告的時候不要打擾他,可保鏢看著手里不停震動的手機,來電顯示“父親”。 是理事長打來的,他不得不打擾少爺。 保鏢無奈,走到他身旁,輕輕喚了聲:“少爺?!?/br> 宋年停下禱告,輕輕睜開眼睛,瞥了保鏢一眼,和剛才閉著眼睛祈禱的模樣判若兩人,冷漠的驚人,甚至是極為危險的。 保鏢連忙垂下頭,將手機雙手奉至他面前,小心翼翼地開口:“少爺,是理事長打來的電話?!?/br> 宋年接過,喊了聲父親。 若說他對神真的尊敬嗎,不,他甚至在圣詩班獻詩的時候,旁若無人的接通電話,可他卻又每周一都風雨無阻的來這里做禱告。 宋理事長對宋年最近的表現很滿意,沒闖禍,不再總逃跑,拿到了還算不錯的期末績點,難得夸贊他幾句:“長大了?!?/br> “終于能聽進去我說的話了啊?!?/br> 讓宋理事長更欣慰的是宋年現在同他說話也不像從前那樣混不吝了,兩父子能心平氣和的寒暄幾句,這已經是極為難得。 宋年沒問尹春,沒問他什么時候能回韓國,只問了晉準:“父親,晉準還沒有要醒來的跡象嗎?” 提起這事,宋理事長也十分頭疼,捏了捏眉心:“還沒?!?/br> “你就暫且安心在美國待著吧,等到合適的時機,我會把你接回來的?!?/br> 宋年很清楚這是父親的托辭,恐怕連他自己都不知什么時候才是合適的時機,晉準到底什么時候才能醒過來呢。 他又何時才能回到韓國呢? 宋理事長猶豫半晌,最后還是試探著問:“你想小春嗎?” 宋年平靜無波的語氣終于裂開幾道縫隙,甚至是能從中聽出幾分刻骨銘心的恨意的:“我為什么要想她!” 他又重復了一遍,神態和聲音都有些扭曲:“我什么要想她!” 宋理事長這才感受到幾分熟悉,說實話宋年突然改了性子,他還有點不習慣,甚至覺得有點不安。 “行,不提這事了,你安心在國外好好學習吧,也該長大了?!?/br> 宋年嗯了一聲,匆匆掛斷電話。 想不想,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午夜夢回都是逃回韓國,哭著質問尹春她到底有沒有心。 時間過的飛快 在首爾大念書期間,李昊為尹春當了許多次槍手,她也舉辦許多大大小小的個人畫展,現在已經是很有名氣的新晉藝術家了。 有了尹春的名氣,尹母私底下行事也更加方便,名利雙收,畢竟一幅畫能拍出多少錢,都是可cao作的,尹健費盡心力培養李昊也只是給母女二人做了嫁衣,他被氣的半死,發誓以后再不允許尹春在spring藝術館舉辦她骯臟的畫展。 尹健大部分怒火都發泄到了李昊身上,只是李昊如今也不同以往,慣會說一套做一套,當著尹健的面承認錯誤極為真摯,發誓再沒有下次,絕不會再為她代筆,一定會好好監督尹春,讓她做一個誠實正直的人,可背地里又縱容她,什么都答應她。 尹健被反反復復的欺騙,都快被他糊弄的沒脾氣了,尤其是李昊在皇家藝術學院畢業前,憑一副名為《割裂》的畫,一炮打響,拍出天價。 他更是舍不得這塊被他親手雕琢出來的璞玉。 這幅名為《割裂》的畫,畫布中間由鋒利的刀片割開,呈現出藝術性的破碎感,將線條色彩運用到了極致,靈氣撲面而來。 尹健看到這幅畫展出的時候,甚至感動的落淚。 他就知道,李昊是天才。 第121章撤掉吧 康奈爾大學 今天是宋年的畢業日, 他穿著學士服坐在臺下,清俊矜貴的亞洲面孔很是引人注目,脖子上掛了好幾根榮譽繩, 五顏六色,給單調的學士服增添了不少亮色。 榮譽繩是根據績點, 社團活動,論文發表的優秀程度進行發放的, 宋年有很多根榮譽繩,證明他無論哪一方面都做的很好。 原本惹是生非, 肆意妄為的財閥少爺現如今終于褪去陰鷙,成長為符合世俗標準的名門后代。 宋年卻始終有些恍惚, 從聽著臺上校長慷慨激昂的演說,到全體合唱校歌,再到走出禮堂, 去外面拍照,他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很恍惚,周圍一切都像水一般加速流動起來, 耳邊的聲音也忽遠忽近。 不停有人從他身旁走過,有穿著學士服的情侶,有學生的父母,有捧著花的教授,這些人對他來說卻再陌生不過。 宋年感受不到一丁點歸屬感。 他下意識抬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掛的榮譽繩, 繩子粗糙, 攥緊時磨的手心疼,這讓他清醒些。 宋年覺得這樣的場景, 尹春合該在他身邊才是。 這樣的人生軌跡不該是他和尹春的。 安安穩穩地從仙和高畢業,一起到國外留學, 回韓國繼承家業,自然而然結婚,這才是他和尹春應該走的路。 到底從什么時候開始變了呢,從什么時候開始一切都奔向了他控制不住的方向。 宋年的畢業典禮,宋父宋母都來了。 夫人本不愿來,但不知是不是宋年現在懂事許多,她也愿意給他幾分溫情母愛,所以坐了很久的飛機,同宋理事長一起飛來美國參加宋年的畢業典禮。 宋父宋母都來了,宋年很開心,以為他們會將他一起帶回韓國,但他殊不知,正是因為他還無法回到韓國,所以夫人這次才會來,畢竟母子二人太久沒見了。 拍畢業照的時候,宋年有些等不及,迫切地問了兩次是否能一起回韓國,但都被宋理事長給含糊過去,拍拍他肩膀,欣慰夸贊:“我兒子長大了,一轉眼都畢業了?!?/br> “現在是大人了?!?/br> 宋年捧著花,心中發冷,勉強笑了一下,但還是殘存一絲希望。 夫人今天也難得露出幾分笑意,神色不像以往那樣冰冷,宋年現在的樣子倒是更符合她內心好兒子的標準,從前他惹是生非,夫人看了只覺得他完全遺傳了宋理事長的劣質基因,極為厭惡。 可現在的宋年優秀溫和,有教養,夫人這才開始意識到他身上也并非全都是宋理事長的劣質基因,也遺傳到了她的優秀基因。 從前的宋年不會掩飾自己的情緒,多數時候他都是挑剔的,煩躁的,但如今,不開心的時候,他竟也能笑的出來,甚至笑的很溫和。 他捧著花站在中間,陽光灑在他身上,像是一個一直生活在光亮里的少爺,沒有一丁點陰霾,脫胎換骨,干干凈凈。 宋父宋母一左一右站在他身邊,穿著打扮極為體面,氣質高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