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俏美人西北嬌寵日常 第37節
* 丁書涵瞇了快十五分鐘,陸陸續續的人都到達了這禮堂,迎新會終于正式開始了。 本來剛被叫醒的她還迷迷糊糊的,但那臺上的立式麥克風猛烈發出的刺耳電流聲,一下子驚得她一陣耳鳴。 因為耳鳴的不適、確實是沒睡夠的緣故,丁書涵有些提不起精神地坐在小板凳上,看著昨日剛見過面的費岳師長上臺講話。 “感謝各位來自全國各地的戰友和其家屬們不辭辛苦奔波來到我們這西北黎城,加入我們這西北建設兵團查克爾地區農五師十七團新三營的革命大家庭……” 迎新的講話篇幅有些冗長,丁書涵坐在下面搓揉著耳根處,試圖減緩耳鳴的不適感。 “……希望我們三營的生產建設未來越來越好,也希望各位學先進、趕先進、當先進,所有人的生活都越來越好!” 在一片雷鳴的掌聲中,迎新會迎來了尾聲。 費岳師長講話結束后走下舞臺,這迎新會終于結束,所有人紛紛起身。 丁書涵跟隨著人群也準備起身離開這禮堂,只是她那張本就白皙的小臉比剛剛又白了兩個度。 白得接近那沒有生氣的白紙一般。 丁書涵剛剛站起身,只覺自己頭一陣眩暈,嗓子一口甜腥的味道。 接下來的是事情她便也沒有了知覺,只聽到有人驚呼。 “??!” “吐血了!” 一聲尖叫,還有那句“吐血了”,整個營部禮堂瞬間陷入了sao亂。 站在丁書涵身旁周彩云更是被她這般模樣嚇得沒有反應過來愣在原地,待她反應過來看向陸文曜剛剛所在位置,試圖喊他的時候。 不知道什么時候,陸文曜已經跑到了丁書涵的身旁,將她已經攬入懷中打橫抱起。 他那穿著軍靴的步子飛快,沖出禮堂就往那營部的衛生室跑。 一路上橫沖直撞。 丁書涵中途迷迷糊糊地睜眼,看著男人右臉清晰的下頜角,看不清對方眼睛,斷斷續續吐出幾個字。 “我,是不是,快不行了?!?/br> 巴掌大的小臉慘白,平日里紅潤的嘴唇也變得毫無血色,只嘴角還沾染著暗紅色的血跡。 * 陸文曜看著剛服用過葡萄糖在衛生室床上睡過去的丁書涵,眉頭緊皺、神色緊張。 此時的她已經臉色已經恢復了些,不似剛剛那般沒有生機的慘白。 自己剛剛把虛弱的丁書涵十萬火急地送到這衛生室,軍醫見了她這副模樣都嚇了一大跳。 但是緊急聽診、量血壓過后,又仔細一看她那嘴角殘留的血,只能判斷這丁書涵是低血糖暈倒的。 先緊急地給她喂下了些葡萄糖水,補充足夠的糖分,維持體征。 可是她那吐出的血如何到沒有查明原因,這可把陸文曜急得有些失態——軍醫在這邊檢查著,陸文曜在一旁一遍一遍焦急地反復詢問著。 可偏偏軍醫如何都沒有找到吐血的原因,雖解釋不清但檢查了半天心跳、血壓都很是正常,覺得并無大礙。 但是這陸文曜一點兒也不放心,甚至準備要跟團長請假帶丁書涵去市區的大醫院做個詳細的檢查。 后來還是驚神未定周彩云趕到,看到那垃圾桶已經被紙巾清理干凈的血跡,覺得有些眼熟。 想到了早晨丁書涵因為干燥流了鼻血,那擦完鼻血的紙和這很是相似,便怯怯地出聲,“大夫,她吐,吐血是不是,是不是和早上流鼻血有關?!?/br> 一聽這話那軍醫剛剛還有些困惑的眼神瞬間明亮了起來,又問了幾個問題,最后確定她這吐出來的血確實是那鼻血。 不過是流鼻血后仰頭的時間過久,鼻血回流梗在咽部,再加上剛剛低血糖暈倒后,胸口正好碰到了堅硬的地板,外力驅使讓她把這口“殘血”吐了出來。 聽到如此荒謬但又巧合的原因后,又想到自己剛剛對待人家軍醫的粗魯態度,陸文曜的臉一下漲得通紅。 他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跟這軍醫賠禮道歉。 這軍醫是個稍微有些年紀的中年男人,看了眼他,又看了眼躺在床上的丁書涵,淡淡地說道:“都年輕過,我懂?!?/br> 周彩云聽到軍醫說這丁書涵不過只是低血糖,確認沒有其他問題后,緊著的心才松下來。 然后又問了幾句確認無礙后,才跟著門口等著陪她一道來的丈夫離開。 回去的路上,周彩云才知道但是那小陸為何這么及時的趕到——迎新會上面的師長話音剛落,他就扭頭看向了這丁書涵。 這目光幾乎時刻追隨著,所以才會這般及時。 聽完自家丈夫這話,周彩云忍不住連著夸了這陸文曜好幾句,引得鄭民躍有些吃味。 看著結婚好幾年今日這般有些孩子氣的丈夫,周彩云心里莫名暢快,忍不住逗他。 “那你還不好好跟人小陸好好取取經~” * 又過了一會兒,到了中午。 丁書涵還沒有要醒來的意思,但呼吸很是平穩。 軍醫又檢查了一下確認無恙,準備去食堂吃飯,便讓陸文曜一人在這里守著自家妻子。 離開前還不忘囑咐他,“等她醒了,帶她先去食堂吃點飯再回家?!?/br> 這軍醫走后,陸文曜一個人待著衛生室,坐在丁書涵的床邊。 腦海里反復響起她剛剛說的那“我,是不是,快不行了”,表情很是復雜——怎么會有人把那低血糖鬧成這么大動靜的! 但仔細一想她平日里吃得和貓差不多的食量,還有在東山她幾乎都是坐那人力黃包車。 今天從家里走到這營部對她來說應該是累壞了,而且不用問也知道她肯定沒好好吃早飯。 剛剛自己抱著臉色慘白的她,只覺得她是那般輕,像是自己隨時眨眼她就會從自己懷里消失一般。 沒有實感。 他承認他剛剛怕極了——不是因為他心里有丁書涵,只是因為他剛剛很多個瞬間,躺在床上的她像極了自己那未見最后一面的meimei。 第34章 [vip] 很少人知道, 陸文曜其實還有個比他小三歲的meimei陸子茜。 除了那些個跟陸朝生還有趙欣榮交好的長輩知道外,他從未跟別人提起過,家里人也因趙欣榮絕口不提此事。 陸子茜長得可愛還討喜, 生下來就比其他同期的小孩要早幾周先學會笑。 她會說話后, 一雙大眼睛總是眨巴著纏著陸文璟和陸文曜兄弟倆,甜甜地喊哥哥。 陸文璟作為大哥比他倆都大些, 十歲出頭的年紀多少叛逆, 覺著身邊黏著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少年人的臉上有些掛不住。 所以對這meimei態度有些冷。 陸文曜就不同了,看著陸子茜這個臉蛋微rou、喜歡抱住自己腿撒嬌纏著自己要陪她玩的小不點兒, 心里有著莫名的自豪感。 大概是被她當成除了父親外,另一個能依靠的男人。 小姑娘既不癡又不傻, 好賴知道得跟心里有個明鏡似的,才不喜歡熱臉貼冷屁股, 自然跟年紀相差不大的陸文曜更親些。 陸文曜小時候也是個活潑好動的皮猴子,沒事的時候就喜歡帶著自己這愛笑黏人的小meimei爬高上低。 他好幾次偷摸爬上那不知道誰家的桑葚樹, 偷摘那樹上的桑葚給自家meimei吃著玩。 每每低頭看著樹下,吃那桑葚吃得弄臟小臉和小手, 身上白裙子都染上的桑葚的黑紫色,明明很是邋遢,可偏偏笑得跟朵花的陸子茜。 陸文曜就覺得很是值得, 當然也從未失手過。 只是有一次, 陸文曜算準時間準備抱著meimei“逃跑”的時候,她突然低聲:“哥,我頭好疼, 好想吐?!?/br> 話音剛落,陸子茜便渾身沒勁兒倒在了, 嘴里的嘔吐物也失了控地從嘴里吐了出來。 四歲的小女孩雖然不重,但是突然這般失了勁兒,直接帶倒了陸文曜的身上,兩人一起摔倒在了地上。 他看著自己懷里閉著眼睛、身體輕微抽搐的meimei,怎么喊都沒有回應,急得哭成了淚人。 那桑葚樹的主人追上來,見他們這般也慌了神,甚至萌生了不要惹上麻煩離開的念頭。 好在陸文曜眼疾手快地拽著對方的褲腳,撕心裂肺地反復乞求著,“求求你,救救我meimei,求求你,我知道錯了……” 這桑葚樹的主人是個稍微上了點年紀的男人,看著他們兩個小孩穿得還行不像是碰瓷,最后還是將他們送到了醫院,聯系了家長。 好在虛驚一場,到醫院沒多久陸子茜就醒了過來,醫生檢查完又問了陸朝生夫婦倆些問題。 雖然得知家族沒有癲癇病史,但告知夫婦二人這陸子茜大概率是那癲癇發病了。 這癲癇不發病時和其他正常小孩一樣沒有大礙,但發病時只怕那嘔吐物嗆到呼吸道導致窒息,很難治愈只能吃藥預防多加注意。 因為陸子茜年紀小,大人們都沒有告訴她出了什么事,只說她是偷吃別人家桑葚吃壞了肚子。 告誡她以后不能再跟著陸文曜在外面亂吃東西、瘋跑瘋玩。 聽到這話小姑娘還有些不樂意地撅起了嘴。 回到家后,知道前因后果的陸朝生,將陸文曜這個偷桑葚賊狠打了一頓。 然后又帶著被打腫屁股的陸文曜去給那桑葚樹的主人賠禮道歉,賠了人家錢。 又將陸文曜禁足了好幾天,這事才算過去。 從此以后,陸文曜帶著meimei的時候安分了許多,多是帶著陸子茜去河邊散步,或者在院子里推著她蕩蕩秋千。 別人都說他這是被他老子給打老實了。 但只有陸文曜自己知道,他根本不怕陸朝生打自己,他是害怕是因為做錯事,meimei再一次那般不省人事地倒在自己懷里。 他現在的責任心可能就是那時埋下的種子。 之后的日子里,陸文曜對自己meimei陸子茜更是有求必應、寵愛有加,只要meimei想要,自己也有,絕對二話不說地把東西夠給她。 陸振華看了,都忍不住玩笑陸文曜快要把陸子茜寵到天上去了,“你把你妹再這樣寵下去,以后她看男人的眼光可就長在腦袋頂上咯!” 之后的幾年里,陸子茜的癲癇也只是偶有發作一、兩次,去醫院檢查也無大礙。 可是就在陸文曜十歲那年,他某天放學回家,晚上身上便起了好些個紅色小水皰。 原以為只是感染了水痘,將他一個人隔離在房間里防止傳染給家里其他兩個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