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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同人)芝蘭逢珠玉 第83節

    她也不是寶玉,這些道理她原先就懂,只是一直不敢、不愿去想,現在擺到面前來,倒也算不上措手不及。劉遇現在眸中帶笑,看起來不慌不忙的,她自然也知道,林徹這次被參,而已沒什么大事。畢竟不管在誰看來,林徹都是板上釘釘的□□,若這對表兄弟有什么沖突,那也只能是劉遇登基以后的事了,至少現在,參林徹一本,就是直接打劉遇的臉。那些人倒也不是不懂,只是林徹攪渾的,何止是平州一處的官場?他要顛覆既有規則,其他人當然也不會束手就擒。至于劉遇會不會生氣,他們也顧不上了。何況這次參林徹,他們也算有理有據,并不怕劉遇發作。

    林徹這次干的事,可大可小,端看人從什么角度看就是了。這個月連日暴雨,眼見著要有洪澇,平州境內幾座高山情況都不大好,別說好容易開墾出的田地收成不保,若是山體塌陷,百姓們可要遭殃,林徹自然是要組織抗險的,只是人手著實不夠,所以他向平州守備谷子柏借了人。谷子柏調來平州,本就是因原平州守備與鄉紳豪強勾結,致使政令難下之故,自然要配合林徹,再加上涉及百姓安危,林徹所求合情合理,萬萬沒有拒絕的道理。搶險救災刻不容緩,有些程序就只能從簡,說實話,確實不大合規章。參他的奏折也是逮著這點無限放大,恨不得把他和谷子柏說成官兵勾結,若不嚴懲,別地爭相效仿,好容易推行的兵府分離又要泡湯,必惹大亂,只差說他們“意圖謀反”了。只是這次天災,還真就平州反應迅速,處理得當,損失最小,別地報災的奏書一上,養心殿的話題立刻轉到了如何賑災上,要再有人還要揪著那點說平州,可就不長眼了,只是他們心里也期盼著,這事能讓皇上記住,留根刺在那兒,等賑災結束了,自有定奪。說到底,那已經不是他們和林徹的事了,是皇上和太子權威的角逐了。

    劉遇正是因此,才不動聲色,一心撲在賑災上的。如果只是林徹的事,他還真擔心皇帝會計較,畢竟兵府分離是當年為了打擊先帝勢力的一枚好棋,為了順利實施,流過不少血,如今也不容人輕易打破。但如今這矛盾轉嫁到他身上來了,皇帝卻多半會就讓它過去了——林徹確實功大于過,況且,這對皇家父子之間的信任,卻是旁人所不知的。

    不過,倒是忘了殷嬪是殷又愷的堂妹了。他冷笑了一聲。勾股書庫

    殷又愷之前幫他辦差的時候,雖有些剛愎自用,但還稱得上果決能干,后來也是受了他的舉薦才升任禮部尚書,只是心眼委實小了點,不知道多少年前和林徹的那點私人恩怨被他擺到了朝堂上,手段就委實不能看了?;噬袭敃r只是免了他的職,沒有問罪,他倒因此徹底地恨上了,本來這種權力傾軋的事兒就上不了臺面,他倒好,連后宮都插手了。當年也是朝廷的一員重臣,這氣量,真是令人嘆為觀止。

    不過,黛玉這次竟然真的沉得下氣,倒算是意外之喜了。

    他一直都知道妻子的脾性,倒不是有人惡意中傷的小家子氣,但和傳統的端莊大度也不是一回事。如今殷嬪當面挑釁,還是戳的她最在意的家人的傷口,她竟能咽下這口氣,甚至自我調解開來,到現在也沒發作,真真難得了。他心里一動,嘴里泛酸,倒是想去問問殷嬪是什么毛病,只是畢竟殷嬪是父皇的嬪妃,皇后還在那兒坐著呢,不至于讓他這個小輩越俎代庖。當下也只好笑道:“正好,看看皇后娘娘打算如何辦?!?/br>
    黛玉道:“殿下別這么說,叫人聽見了,該誤會殿下了?!逼鋵嵰菜悴坏谜`會,劉遇方才那話的意思,若是傳出去,不就是給皇后施壓,想看她懲戒殷嬪?但說到底,他也只是小輩,庶母做得怎么樣,輪不著他來插手。后宮不得插手朝政,只是殷嬪這“隨口提了一嘴”,嚴重不嚴重的,還是要看皇后怎么看。

    劉遇的眼力見識,自然也不會局限在后宮里頭,他要是真的去管后宮里的事,甚至都有些對不住皇帝對他的栽培了。說實話,他在意的其實并不是殷嬪,而是皇后。畢竟,皇帝的身子每況愈下,但皇后和他雖然沖著同一個方向,但畢竟不在一條船上。倒也不需旁人挑撥,只要利益不一致了,親母子都不乏反目的,何況他們呢?況且——

    “都說隔墻有耳,我也正想試試呢,我在這里說的話,能不能傳得出去?!眲⒂龅穆曇舨淮?,又是湊到她耳邊說的,幾乎稱得上是竊竊私語了,然而這么低的一句話,卻仿佛一聲驚雷,震得她從腦殼到心口,都有些慌亂。

    這座后宮里確實暗流涌動,而她就身在風暴中心,沒有避而不談的道理。

    “東宮上下,我會替殿下留意著的?!彼K是作出了自己的應諾。

    從她進宮起,劉遇便不動聲色地站在她前頭,替她擋了不少煩心事。但她進宮來不是換個地方當被保護的小姑娘的。

    她該站到他身邊去。

    第228章

    東宮上下, 有從小看著劉遇長大、從永寧王府帶來的人, 有太后、皇帝、皇后賞的人, 有小選進宮、內務府分派過來的人,因著都知道太子雖然一向笑嘻嘻的, 卻不是什么菩薩心腸的人, 真惹惱了他, 連個求情的去處都沒有, 一向也安分。黛玉帶著紫鵑、雪雁兩個人進宮, 心里也清楚得很,除了這倆丫頭, 這偌大的皇宮誰都不能與她交心, 即便是后來雪雁拜了羅嬤嬤做干媽, 她也沒自信到覺得羅嬤嬤會向著她。只是有劉遇在, 東宮里誰也不敢下她的面子,她便順理成章地和人井水不犯河水地處著,吃穿用度自然不用cao心, 她也不擺主子的譜, 幾個月下來太平無事, 不管是她, 還是原先的宮人, 都悄悄地松了一口氣。

    但是現在,她決定替劉遇管著東宮了。

    日后, 這曾經壓得她不敢喘氣的后宮, 她也會接手。

    劉遇在前廷忙著呢, 沒必要還要分心來管這后宮的雜事。她當年答應了二哥的,自然會做到。

    既然打定了主意,黛玉微微地直起了腰,竟也生起了一股狂氣來——

    她一定能做得很好。

    劉遇頗是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心里熨帖,亦有幾分心疼,他一心娶這個表妹,是憐她敬她,想一世護她的,如今倒要她來幫襯自己,替自己煩心了。好在他一向穩重,這點心思,倒是沒表現出來,只是含笑點點頭,道:“日后,要辛苦你了?!?/br>
    黛玉聽他這話,是十分放心把那些事交給自己處理的。她其實也有幾分傲氣,當年劉遇以士禮待她,贈她春雷琴,其實比后來那些珠寶首飾更合她的心意?,F在劉遇放心把后方交給她,也叫她生出一絲喜氣來,把心里的那點不安壓了下去。

    她本來也不是什么萬事忍讓的性子?,F在真要在這東宮當家做主起來,心里也門兒清,自有一番章程。劉遇正要同她說幾句不用擔心之類的話,就聽到太監在屋外小心翼翼地叫他,說是陛下有要緊事宣他。

    天色已晚,皇上這一年里調養身子,現在這個時辰,本該是吃了藥已經歇下的。這次的賑災款已經撥下去了,還能有什么要緊事,讓他大晚上的不休息,召集群臣議事?劉遇這么一想,也有些心焦,好在回來以后就在和黛玉說話,衣裳還沒換,倒也省了些事兒,稍微正了正發冠,吩咐黛玉早些睡,別等他了,便匆匆出去了。

    御書房中燈火通明,大家面上都不太好看,之前議事的還有沒來得及出宮就被喊回來的,劉遇到得竟然不算早了。他一進去,皇帝便看著他,輕笑了一聲:“西寧王反了?!?/br>
    西寧王調兵的舉動自然是大逆不道,但到底算不算“反”,有些老臣心里嘀咕著還有些商量的余地。畢竟兵改這么久了,西寧王當年就算統領過整個西北軍,重權在握,也卸甲歸京這么些年了,多年不帶兵,他的舊將們還愿不愿意聽他的話都難說,如今天南地北的,新兵都征了幾輪了,他能調多少?以卵擊石,他自己也沒那么蠢,不過是藏王沒了,他想扶持外孫上位,見朝廷沒有幫他的意思,想著放手一搏罷了。這兵調動起來,也不是往京城來的,多半是要往西藏去。但皇帝可沒給他辯駁的機會,直接定為謀反,只怕他人還沒能去西藏給昌平公主撐腰,就要先折在中原。

    他打的一手好算盤,先斬后奏,替外孫把位子奪了,占據西藏優勢,皇帝也不會明著同他撕破臉,只是實在是踢到了鐵板。一直以來,西寧王就在自作聰明地挑釁皇權,自己的親生女兒都成了工具,借著她兩面拿喬,還真當人家怕了。若說老藏王對昌平公主還有一兩分真心,皇帝卻是厭煩了他這些上不得臺面的心思了。沒等北靜王開口說情,就先替他把事情定性了。

    北靜王張了張口,想了想自己的處境,沒敢出聲。

    西寧王現在跑他舊部那兒去了,可自己的一家老小還在京城里呢,他要敢說聲,帝王震怒之下,知他的逆黨同謀的罪,他今兒個都出不了這座皇宮。仔細算起來,西寧王和他又有多少交情呢?就是當年舔血過命的情誼,那也是和他那早早去了的老父王的,現在先帝都沒了,他還記掛著那些所謂的四王八公的舊交情給誰看?現在八公府還剩幾家呢?當今登基的時候,眾人還都盤算著,這位忠平王是出了名的好脾性——換個說法,好拿捏,先帝想來也是這么想的,民怨沸騰,熬不住,退位也得退給個軟柿子,好接著做自己的實權皇帝。誰成想這幾年下來,要是還看不通透,他們也真別在這京城里混了。

    北靜王府當年沒多少兵權,他父王又去得早,他仗著讀書不錯、模樣出挑,在皇上面前落了個好,襲爵的時候沒往下降一等,說到底和那位賈貴妃一樣,既安撫上皇舊臣,又暗搓搓地挑撥幾家的關系,可惜大家伙兒蠢,連挑撥都不用挑撥,直接就散得干凈了。水溶悶在原處,想著自己的前程,一時有些無言。

    兵貴神速,西寧王要是已經到了西藏,恐怕還有條活路。然而他前腳剛離了京,聯絡了誰、落腳在哪兒的情報就擱在御書房案上了,還成什么事?秋天的螞蚱,最后一次蹦跶了,就是西寧王能跑出去,估計都不是他自己成的,是皇上惦記著要用誰,給人掙資歷呢。

    水溶能平安無事地好好地在這朝廷上站穩腳跟,還真不是只靠一張臉,他沉默了半晌,才聽見劉遇笑著罵了聲:“可惜林徹不在,不然,讓他寫檄文,罵得人舒坦?!彪娮訒?/br>
    林徹外放了,他的好兄弟好同僚可還在文華閣當值呢,蔡客行想起自己的孫女婿,想起治國公府和西寧王府一樁不真不假的傳聞來,心里一動,也沒說話。

    不過皇帝同太子的話肯定不是要放在檄文上的,只聽得九五至尊語氣平平,似是無意地問道:“別提林徹了,如今做事越發地乖張,不像個樣子。太子,你同朕說實話,你這個好表哥在平州胡作非為的,是不是你慣的?”

    若是別人被當著文武百官的面這么一說,準得嚇破膽子,但劉遇是什么人呢,被偏愛了十幾年,他還真氣定神閑的,別人看他那樣子,也拿不準皇上是真生了氣,還是在同他玩笑,一時之間冷汗流了滿背,比太子爺還慌亂,活像正在被質問的是他們似的。

    劉遇嘻嘻一笑,非但不當回事,反而道:“說到平州,一會兒人散了,父皇要是不著急睡,兒臣跟您告個狀,給個人上上眼藥?!?/br>
    年公公也是皇上身邊的老人了,自張福生被太子一句話送去了德壽宮管事以后,他也稱得上皇上身邊的最貼心的太監,這么個經歷過大風大雨的人,聽到太子這句話的時候,都險些手抖得把茶水倒出茶盞外頭。實在是伺候了這么多年人,沒見過誰告狀、上眼藥是正大光明說出來的,還當著這么多人的面。

    皇帝冷笑了一聲,不置可否,只道:“天色已晚?!?/br>
    眾臣一凜,正欲告退,卻聽得皇上接著道:“眾愛卿坐車的坐車,乘轎的乘轎,少不得也要顛簸小半個時辰才能到家,洗漱歇下了,睡不到兩個時辰又得起身上朝,索性別折騰了,朕讓人準備了床榻,隨便打發了今夜吧?!?/br>
    這是,要把他們扣在宮中?

    往?;噬险偃俗h事,說到盡興,或是事態緊急時,也有留宿的,也表示他的看重之意,大臣們嘴上不說,心里也是暗自比較過的,然而從沒有哪次,是要把這么多在朝中舉足輕重的大臣們都留下的!西寧王的實力,大家心里都有數,若真的同朝廷的大軍交起手來,不用十日就會潰不成軍,可皇上這興師動眾的樣子……他們也不敢揣度圣意,只悄悄地打量劉遇。

    倒不是怕在宮里睡得不舒服,或者是擔心皇上效仿史書上那些滅國的昏君一把火燒了皇宮——真沒到那地步,但就一個西寧王,實在配不上皇上今日的應對,他們總得有個方向,猜猜皇上算盤里撥的是什么主意。太子身份不同,方才又親口說了“等他們散了”,由他開口,最是合適。

    誰知道劉遇輕笑了一聲,一副毫不意外的樣子,反而道:“既然諸位大人都留宿宮中,兒臣也不回東宮去了,和各位大人歇在一塊兒,有事也好商量?!?/br>
    皇帝笑罵了一聲:“合著你開始還準備回后頭去?”

    他們父子倆一唱一和的,眾人還能看不出來這事早有安排?登時也不敢疑惑了,按著太監們的引路各自歇下,忽的反應過來,心里暗暗想道:“皇上別是以為咱們里頭有西寧王的同黨吧?”

    第229章

    西寧王人緣不錯。他是正兒八經上過戰場、贏過仗、受過傷的, 要不單憑一個王爵和昌平公主, 還真調動不了他那些舊部。他又會為人處世, 還是西藏土司的老丈人,別人自然不會怠慢他。今兒個留在宮里的這些大臣們,誰沒跟他一塊兒吃過飯喝過酒?往兒女們里頭算算,指不定還有什么十萬八千里的親家關系呢。任何一個皇帝對謀反這事兒都不能容忍,木蘭回來以后襄陽侯那些人是什么下場,朝廷上下都記得清清楚楚的, 他們當初想著勸一勸,把西寧王說成愛女心切、一時糊涂, 也是有這個忌憚。如今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怕明兒個一早, 來服侍他們起床的就不是太監, 而是大理寺的廷尉了, 想著雖然有人往等在外頭的車夫遞了信,但等在家里的老娘老婆不定擔心成什么樣,又一陣唏噓。

    他們也沒幾個人真的睡得著,大多裹著被子勉強閉著眼睛, 數著西洋鐘的鐘擺聲熬到了天亮,滿臉疲憊地被叫醒去洗漱,戰戰兢兢地到了養心殿。卻見劉遇已經在里頭了, 神采奕奕地在同皇帝說話。

    眼下天才蒙蒙亮, 趕著來上早朝的官員們恐怕才上了車, 太子卻活像已經處理完不少事的樣子,他究竟是什么時辰起床的?還是壓根沒睡?

    蔡客行嘀咕著到底年輕人體力好,聽太監通報完了,便踏進殿內叩安,他是丞相,留宿宮中的大臣們趕緊跟著進去,按品級站好。

    劉遇笑嘻嘻地轉過身來:“各位大人們來了,看來我時辰算得剛好?!?/br>
    皇帝卻是抬起頭,靜靜地看著殿下的這些個人,喚了一聲:“太子?!?/br>
    他語氣頗是嚴肅,劉遇立刻收起玩世不恭的態度來,俯身行禮:“兒臣在?!?/br>
    還沒到上朝的時候,殿下這些人,還不到平日里的三分之一,皇帝的目光一個個地掃過他們,最后回到劉遇臉上:“你來給這些愛卿們作個揖,這些都是朝廷的棟梁之才,也是朕留給你的股肱之臣?!?/br>
    饒是蔡客行久經風雨,出了名的喜怒不形于色,也被皇帝這恍若托孤一般的口氣嚇了一跳。

    皇帝正值壯年,要是能活到太上皇的壽數,等劉遇登基的時候,他們這里頭有幾個還在朝上都難說呢。好在這話比起他們這些做臣下的,該是太子更惶恐才是。誰知劉遇卻大大方方地回過身,聽話地沖他們行了個大禮:“日后要勞煩諸位大人了?!?/br>
    眾人連忙回禮,偷偷地互相打量,指望著有誰能說出個什么來。不就是個西寧王嗎?那點兵力,一府一州都能滅得了,皇上和太子這如臨大敵的態度是什么?難道蠻國卷土重來了?還是西藏有和西寧王一氣的?還是西寧王有別的同伙?他們盤算了半天,還是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又聽見皇帝問劉遇:“林征呢?打量著晉陽都是他老熟人才叫他去的,多少人等著領這份頭功呢,他要是在京里待久了,忘了怎么領兵打仗,回來別人可不管他是你表哥還是大舅子,一準兒要罵他的?!?/br>
    劉遇淡淡地道:“他要是忘了,也就不用回來了?!庇植欢际窃漆愿缸?,穩贏的、純攬功的仗都能輸,林家可沒那臉面和資本去談和親贖人。況且林征能力先不必說,性子就穩重,不是那等貪功冒進之人,這種穩扎穩打的仗,用他最是合適,還真不只是為了給他掙軍功才那么考量的。只是黛玉昨兒個為了她二哥躲起來掉眼淚的時候,恐怕沒想到,她大哥早領了虎符回晉陽去準備迎戰了。這要是讓她知道了——劉遇不動聲色地倒吸了一口氣,要不,在父皇這兒再躲幾天吧。

    蔡客行到底老辣,聽皇帝這口氣就知道林征只怕前幾天就出發了,說不準都已經快到地方了。西寧王府的家眷是什么時候自以為“瞞天過?!钡爻鼍┑??這幾天是沒見林征,不過他本來就不是喜歡走親訪友的人,便是該當差的時候沒在御前見著他人,也多半以為是林徹被參了,他這個當大哥的避嫌,或者是家里妻子有孕,孩子又小,告了假在家里照顧……誰能想到人說不準比西寧王妃還早出發呢?皇上對京城的把握,恐怕比他們想象得更要深。西寧王這鋌而走險的沖動舉動,還真是活生生給太子妃娘家人做了嫁衣。

    只是想到林徹,又不免想起平州的事。蔡客行皺起眉來,冷笑了一聲。趁著山洪暴發、地方忙于賑災的時候集結人手?這趁火打劫的勾當,還真虧得西寧王做得出來!他要真有本事,一呼百應,割據一方稱王稱帝甚至打到京里來,那也算得上是個梟雄,這當了跳梁小丑了,還偏偏選在這時候當,嫌老百姓遇到天災不夠慘,還要再加一重人禍?他想到這里,又忽然一凜,皇上是不是早就知道他的盤算了?難道這場仗,皇上也是愿意打起來的?可是不管怎么打,總有百姓要跟著吃苦的,帝王心術里,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但以他對太子的了解,他不像是這樣的人啊,沒勸著點么?

    蔡客行心里還在嘀咕呢,太監扯著嗓子報了時辰。候在殿外等著上早朝的官員們魚貫而入,個個臉色凝重,一看就是知道了西寧王的事兒。只是再怎么不安,都比不上他們這些在宮里頭睡了一晚上,一大早就被皇上宛若托孤一樣的口吻震撼到現在的人了。

    能來上早朝的都是人精,這位子一排好,立刻就看得出來少了幾個人,又多了幾個人。大理寺卿袁居還是那副不愛搭理人也不愛被人搭理的表情,卻難得地頭一個上奏。

    “如何了?”

    “凡與反賊勾結者,均已捉拿歸案,家眷從屬均已制服,收押在各自府內,嚴加看管,絕不錯漏一人?!痹诱Z氣平整,說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栗。

    忠順王不由地想起木蘭之亂后,自己在家中惶惶不安的模樣,不禁有些物傷其類,正兀自感懷呢,就聽到皇帝吩咐道:“好,不管張澗緒初衷是什么,他挑在這時候造反,才被山洪沖了田地、屋舍的百姓要怎么想?若是一個不好,他們今年又要怎么生活?戰亂離苦,百姓比咱們這些高居廟堂的人受罪得多,張澗緒為了一己私利,視天下蒼生為不顧,朕也懶得管他有什么苦衷了,膽敢求情者,以同謀論!”

    眾人忙高呼萬歲。

    大家都叫了這么多年的西寧王,乍一聽袁居用“反賊”稱呼他,還有些恍惚,再聽皇帝那聲“張澗緒”,才反應過來,這是西寧王的大名。

    可惜過了今日,再叫他,也都是要用“反賊”了。

    皇帝又囑咐劉遇道:“人都給你配好了,京里的、京外的,一切調度你都得安排好了,賑災的糧餉、真要交戰時百姓撤離,都歸你管,千萬別出什么紕漏。天災連著人禍,一個不小心就要有人遭殃的,你做事仔細些?!?/br>
    昨兒個被留在宮里的大臣們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就是被“配好了”給太子調度的人。

    可是,縱使西寧王再不成氣候,也有上萬兵馬,他興許一開始確實是沖著給昌平公主撐腰去的,但現在,不想反也得反了,不管是為了殺雞儆猴,還是為了什么,都得是舉朝嚴陣以待的局勢,更別說連日大雨,那山洪最后會造成多大的影響還難說。平州倒確實傷亡甚少——但也只是一個平州而已,其他受難的兩州情形可不算好。這么大的事,皇上就交給太子全權負責嗎?

    倒不是疑心太子的能力,可是這,這也太……

    蔡客行腦門冒汗,忽然有了一個可怕的想法。

    西寧王這次真的是撞到時候了。也許他當初并不是真的想反,只是皇上逼著他反——需要掙資歷、掙軍功、掙位子的不是林征,而是他們的太子爺。

    他要掙的,是養心殿中間的那個龍椅!

    不,甚至不是劉遇在掙,是皇帝在想方設法地給他的寶貝兒子鋪好路,讓他名正言順地坐穩這把皇子們趨之若鶩、為之搏命的龍椅。

    為什么?

    自古以來,為了皇權,兄弟相爭、父子鬩墻的例子不在少數,就是當今皇帝自己即位,也談不上順理成章。只是太上皇是因為義忠老千歲和廢太子相爭,失了民心,朝廷動蕩不安,為了擺平泱泱眾口,不得不禪位,皇帝呢?他正值壯年,雖然如今子嗣不豐,雖然確已培養了太子十幾年,雖然的確出了名的寵信長子,但這可是皇位啊,誰會舍得大權旁落呢?蔡客行捫心自問,他對他的幾個兒子也算是寵愛了,可實在比不上皇帝這全權的信任。

    他看著鎮定自若地部署決策的劉遇,深吸了一口氣。

    也許再過不久,這個年輕人身上的四爪蟒袍,就要換下了。

    第230章

    皇后在宮里等著劉遇的發難。

    她是皇帝的發妻,又看不上娘家人, 從不想著替他們討好處, 也沒有兒女需要她幫著cao心奪權, 亦不肖想皇帝的真心或是寵愛,在宮里真的算得上地位超然。上皇駕崩、太后糊涂以后,她連最后一點妨礙都沒有了,整個人無欲無求的。這么個狀態,實在不該摻和進嬪妃的小動作里去的。

    但凡事都有例外。她雖無意在后宮里拉幫結派, 但殷嬪確實算的上是她的人——在這座宮里, 除了利益,多少還是有幾分真心的。殷嬪人是沖動了點, 可也沒什么壞心腸,皇后從她剛進宮的時候就看著, 和她一起進宮,一起封才人的吳貴妃是什么身份,殷嬪又是什么身份……看得久了,多半起了惻隱之心。這次殷嬪壞了事, 她肯定是要罰的,但若是劉遇要替黛玉出頭,她少不得也是要護一護的。

    但她沒等到劉遇, 只等到了黛玉。

    后宮不得干政, 殷嬪犯了大忌諱, 昨兒個皇后不留情面的訓誡已經讓她反應過來, 她哪兒是替大哥出氣, 她這是在送大哥和自己上斷頭臺??!更何況,皇后明著告訴她,不會為了她和太子撕破臉的:“我到現在還沒正兒八經地罰你,其實已經算是得罪了太子了。他和太子妃少年夫妻,正是恩愛的時候,就是太子妃不追著你,你以為林徹和太子的交情是說著玩的?”見殷嬪嚇得臉上毫無血色,哆哆嗦嗦的,又有些于心不忍,寬慰道,“橫豎我保著你的命就是了。我不會同太子撕破臉,他自然也不會同我撕破臉?!?/br>
    殷嬪雖然在家、進宮后都不受寵,但也是大戶人家錦衣玉食養大的,如今皇后只應承她一個“保命”,自然嚇得魂飛魄散的,見劉遇沒來,只覺得事情有轉機,見皇后使眼色命她給黛玉賠禮道歉,也不敢托大擺庶母的譜,趕緊恭恭敬敬地給她賠禮。

    黛玉笑著接過了她的茶,也不說自己還介不介意這事,只對皇后道:“聽聞母后要放年紀到了的宮女出宮,想著東宮里也有幾個jiejie思念家人,想著趁這次機會求母后的恩典,放她們出去與父母團聚——誰料到昨兒個太子遣人傳了話回來,說是起了戰事。既然外頭亂了,畢竟還是宮里頭安全些,所以來討母后的示下?!?/br>
    放年紀大了的宮女出宮婚配是個人人稱道的恩典,只是在后宮里頭又有一層別的意思。誰不想把別的宮的耳目處理掉?實在動不得的,有這么個路子光明正大地送走,還能博個好名聲。故而回回放宮女,那名單都需細細斟酌。劉遇成親前才放了一批人走,如今黛玉又要來做好人——雖然她只字不提殷嬪的事,但卻擺明了是打算拿這事同皇后做筆交易的。

    皇后頗是意外地看了一眼長媳的臉色,看不出什么起伏來,再瞥一眼什么都沒聽懂的殷嬪,微微地嘆了口氣。她對黛玉道:“我從上個月起就一直覺得頭昏沉沉的,一直提不起勁來,太醫來看過,也說要靜養。這宮里上上下下的事耽擱不得,我也正在愁,既然你問起來了,不若多cao份心,替我把這事攬過去?”

    這話可能是拉攏,可能是妥協,可能是試探,只是不可能是真話。黛玉略一沉吟,還是點了點頭:“是?!?/br>
    這中間分明有許多的問題,但她像一個急于奪權的女人一樣迫不及待地應承了下來——再蠢笨的人在這會兒都會稍微客氣一二的,但她卻省略了那些多余的步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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