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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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棠低頭一看,是糖。 熟悉的牌子,這些年包裝都沒變過,上面寫著“草莓味芒果味巧克力味混合裝”。 “你不是很愛吃這個牌子的糖嗎?”見他不接,李子初催道,“有次冬令營爬山,我想跟你討一顆來吃,你都不肯給?!?/br> 半晌,黎棠才笑了下:“還有這事?” 他說,“現在不愛吃了,你自己吃吧?!?/br> 李子初很是莫名其妙:“我看你昨天還往咖啡里加了好幾塊方糖,怎么就不愛吃甜了?” 黎棠轉過身,摘下眼鏡,摸了塊擦鏡布沒事找事般地擦,邊擦邊問:“今天怎么有空來玩?” 李子初道:“看見那家伙就煩,到你這里來躲一躲?!?/br> “那家伙”指的是霍熙辰。 這些年,李子初和霍熙辰分分合合,熬過了七年之癢,挺過了父母的反對,卻在風平浪靜的當下,開始矛盾不斷。 今天的矛盾是:“他總是讓我戴假發穿女裝給他看,我懷疑他根本沒彎,還是個死直男?!?/br> 黎棠:“……” 想起多年前的某天,在電影院男洗手間的擋板下看到的女士高跟鞋,黎棠心說,當年你可不覺得這是問題,甚至玩得很嗨。 李子初睨他的背影:“在想什么,不妨大聲說出來?!?/br> 黎棠捏著兩邊鏡腿把眼鏡戴回去:“我在想,應該選擇哪幾家企業進行初步考察?!?/br> “……”輪到李子初無語,“這七年究竟發生了什么,能讓你從上課偷玩手機的學渣變成下班后還心系工作的狂人?” 黎棠沒理他,打開筆電,調出文檔。 非要說有什么變化,只有一條——他學會了通過做其他事情去掩蓋不想記起的那些往事,簡而言之就是分散注意力。 正好投資部門正篩選出了一些具有發展潛力的中小企業,并對他們的項目和方案進行了初步評估,這周的主要任務就是進行深入調查,再次縮小范圍。 公司目前傾向于為高新科技產業提供資金融通,不限企業規模,只看商業前景。 即便如此,黎棠看著屏幕上的一份企業資料,陷入思索。 整個團隊不足10人,注冊資金不到50萬——這樣寒磣的底子能被留到現在,想必他們拿出來的項目相當出彩。 往下掃一眼,主營內容是醫療方向的人工智能,企業位置不在高新產業云集的首都工業園區,而是在兩千公里外的s省敘城。 看到“敘城”兩個字,黎棠瞳孔一縮。 下意識去看企業法人的名字,姓裴,沒見過。 這才稍稍放松心神。 而后又覺得自己太過敏感。敘城那么大,人口以百萬計,怎么可能這么巧。 黎棠身體后仰,靠向椅背。 緩了一會兒,又睜開眼睛,手指在觸控板上滑,去看這家科技公司的名字。 四個字母,roja。 黎棠在英國念書的時候輔修過西語,雖然現在已經忘得差不多了,但看到單詞還是會感到熟悉。 便打開翻譯器,輸入查詢。 果不其然是西語。 roja。 紅色的。 第45章 原來不是你 次日一早,黎棠在上班的路上接到父親黎遠山的電話。 黎遠山先問黎棠最近的生活,聽說他還住在酒店,哼道:“好好的家不住,非要住外面?!?/br> 又問起公司經營,黎遠山不滿地說:“還沒開始盈利就花掉那么多資金,我看你能干出什么名堂來?!?/br> 這些年,黎棠早已習慣黎遠山這種隨時隨地訓斥,話里話外打壓的說話方式,也接受有些家長就是永遠學不會尊重孩子,連平等地溝通都做不到這件事。 因此聽了不以為意,黎棠就著話題道:“這一批項目篩選,您是不是插手了?” 黎遠山道:“你還太年輕,我當然要幫你把把關。 黎棠心說果然。 隨著人們對健康的重視,以及人口老齡化及慢性病帶來的醫療服務負擔,整個醫療ai產業鏈都越發受到關注。黎遠山與別人合伙開設的療養院正缺這樣的技術來鋪設基礎設施層,如果找到合適的企業,除了等待快速發展后獲得分紅,不妨想得更長遠一些,可以親手扶植起一家具有研發能力的高科技企業,讓它為己所用,從而帶來更多價值。 所以剩下的項目中,與醫療有關的居多。 黎棠做事不喜旁人插手,卻也明白這不算什么大事。大不了這輪選出來的項目直接轉交給黎遠山,他當甩手掌柜。 當然選還是要認真選的,畢竟事關公司“起死回生”。 這樣想著,抵達公司后,黎棠在電腦上打開文檔,再瀏覽一遍資料。 目光落在名為roja的企業上,黎棠不禁勾唇。 現在的企業無論大小,名字都往高大上的方向取,很久沒看到這種單純圖吉利的公司名了。 紅色的,紅紅火火,萬事大吉。 上午的會議又淘汰掉幾個企業,剩下的已經發給運營部,通知他們的企業代表于這周內來公司詳談,也就是變相的面試,對企業估值,好讓投資部作出最終決策。 中午黎棠沒什么胃口,便打算喝杯咖啡把午飯對付過去。 黎棠沒有給自己招生活助理,事事親力親為。剛拿起桌上的馬克杯,手機振動起來。 李子初打來的,問他怎么不下樓吃飯。 黎棠說:“我看到霍熙辰來了?!?/br> “他來了,你就要把附近所有的餐廳都讓給我們?” “……”黎棠頓了一下,“我點外賣?!?/br> “我不信?!崩钭映跽f,“下來吃飯,給你看個好東西?!?/br> 出于不想當電燈泡的心理,黎棠磨磨蹭蹭,喝完咖啡才下樓。 以為這個點他們倆該吃得差不多了,孰料壓根沒見到人。 倒是發現另一張熟悉的面孔。 男人個子很高,穿一身合體正裝。 他看著黎棠從轎廂里出來,笑著說:“好久不見?!?/br> 等到在餐廳里坐下,周東澤得知自己是李子初口中的“好東西”,幾分無奈道:“本來想直接聯系你,李子初不讓,說要給你一個驚喜?!?/br> “是蠻驚喜的?!崩杼姆床藛?,“我之前一直以為你會從事體育相關的工作,沒想到——” 竟然當了律師。 從政法大學畢業后,周東澤回到敘城,現就職于當地的一家律師事務所,今天是來首都出差。 周東澤說:“高考之前也想過要不要走體育特長,后來想了想,當職業運動員天賦不夠,年紀也大了,以后怕是只能去當體育老師,還是好好學習,學個正經專業靠譜些?!?/br> “法考不簡單吧?” “怎么說呢,做完的真題摞起來比我還高?!?/br> 黎棠笑說:“何必這么拼,你家不是還有間咖啡店,叫——” 一時沒想起來,周東澤接話道:“棲樹。這兩年生意也一般,尤其是我去外地念書之后?!?/br> “敢情你家店的主要顧客是你的同學?!?/br> “是啊,那時候我們周末總是待在那兒,抄作業,玩桌游……” “別我們我們的啊,我可從來不抄作業?!?/br> “是是是,總裁從來不抄作業?!?/br> “我懷疑你在取笑我?!?/br> “我可不敢?!?/br> …… 相談甚歡。 菜上齊,動筷前,黎棠給二人的杯子里添了茶水,抬眼時,發現坐在對面的的人正看著他。 “怎么了?”黎棠問,“我臉上粘東西了?” 周東澤定定看了一會兒,說:“你變了?!?/br> 黎棠愣一下,隨即又笑了:“是嗎,變得健談了,還是市儈了?” 周東澤搖搖頭。 不是沒看到黎棠手腕的珠串,也不是沒想過,這樣的改變需要經歷什么。 怕觸及他的傷口,只好旁敲側擊地問。 “這些年,過得怎么樣?” “跟你一樣,上學,吃飯,睡覺?!?/br> “一個人?” “不然呢?”黎棠夾起一根豆角放嘴里,“你們都在國內,總不能讓你們打飛的來陪我玩?!?/br> 周東澤不動聲色地把炒豆角往黎棠面前推了推:“微信和號碼都棄用了,你是壓根沒打算找我們?!?/br> “李子初可是我主動聯系的啊?!?/br> “我說那七年,之前的七年……你就一次都沒想到過我們?” 應該不是錯覺,“我”和“們”之間有一個明顯的停頓。 咬住筷尖,黎棠把視線放在菜肴上:“想到過啊,每次出去跑步,都會想到李子初在運動會跑三千米把腿都摔破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