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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將軍難撩在線閱讀 - 將軍難撩 第37節

將軍難撩 第37節

    第41章

    ◎我是來找你麻煩的◎

    銀杏正在毓舒院中打掃, 聽到外頭動靜,趕忙放下手里的活兒迎了出來,看見一身男裝打扮, 面容略顯憔悴蒼白的沈鳶,心頭泛酸, 說話聲音都帶了哽咽:“姑娘, 您可回來了?!?/br>
    熟悉的聲音讓人感到暖心, 沈鳶沖銀杏溫和一笑:“回來了?!?/br>
    銀杏吸了吸鼻子忍住淚, 姑娘離府那日, 只說有要事需辦,得外出幾日,旁的什么也沒多說。眼下見姑娘這般打扮, 一身的風塵苦旅,不必多問,也猜到這幾日定吃了不少苦頭, 低頭又看見姑娘衣角和短靴上沾染的血污, 只覺心頭一酸, 眼淚就出來了:“姑娘受苦了?!?/br>
    沈鳶見銀杏如此,心底一陣感動, 知道她日日掛心自己, 安撫道:“案子有了進展,沒什么苦或不苦的?!?/br>
    銀杏抹淚的手倏地頓了一下, 老爺的案子, 她只一知半解, 但聽姑娘如此言說, 必是有了轉機, 心里高興, 一下又破涕為笑:“下回姑娘若再有事外出,帶上奴婢可好?有奴婢伺候左右,姑娘也可少受些苦楚?!?/br>
    說完,又覺意頭不對,忙“呸”了幾聲,忙改口道:“老爺的案子既有了轉機,往后姑娘便不會再遇上這樣的事情了?!?/br>
    沈鳶被她逗笑,方才胸口短暫的憋悶之感轉瞬即逝。

    “況且還有衛將軍在,不會再叫姑娘吃苦頭的?!便y杏隨口又補了這么一句。

    面上才起的笑容僵了一瞬,沈鳶抿了下唇,低頭沒有應聲。

    銀杏是粗枝大葉的性子,未察覺什么不對,只抬手拭干眼角的淚,笑道:“姑娘想吃梅花酥烙還是山藥卷?甜湯是要銀耳羹還是桂花湯圓?”

    她不會說漂亮話哄姑娘開心,唯有為姑娘多做些事情,方才覺得舒坦。

    “不必麻煩了,”她抬頭看向銀杏,“我只想沐浴更衣?!?/br>
    銀杏愣了一下,之后才連忙點頭接連應了好幾聲“是?!?/br>
    “奴婢這是激動糊涂了,奴婢這就去燒水?!闭f完便一路小跑出去。

    熱水很快備好,沈鳶除下外衫,想靜上一靜,開口叫銀杏把沾血的外衫拿去扔了,把人支走之后便抬腳邁水中,將身子緩緩沒入浴桶之中。

    熱水浸沒,水汽氤氳在面上,沈鳶閉眼,只覺整個人都松弛舒緩下來,洗凈一身疲憊和塵污。

    下頜抬高,一頭墨發傾瀉下來,淡淡的皂莢香充斥鼻尖,沈鳶將身子往下坐了坐,熱水浸沒胸口,直至頸下鎖骨的位置。

    腦中莫名晃過方才衛馳抬臂攔住她的樣子,當時就抵在這個位置上,指尖緩緩擦過,那熱度仿佛還在,捏著帕巾的手,莫名就在那處多停留了幾瞬,耳邊忽地回蕩起男人嗓音低沉帶怒的那句“你覺得我在找你麻煩?”

    身子又往下沒了沒,熱水浸沒至下頜,沈鳶伸手捧了捧熱水,撲在面上。雜亂思緒被洗凈,沈鳶淡淡勾唇一笑,似在自嘲,兩人又不是第一次有過觸碰,更親密的事都已發生過,她又在胡思亂想些什么。

    長發垂在肩頭,沈鳶仰頭靠在浴桶邊緣,眼瞼闔上,細細回想起近幾日來發生的事情,竟覺有幾分不真實。從前她不過是個閨閣女子,若非被逼到份上,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還有這樣一份孤勇和魄力。

    其實銀杏說得沒錯,此行若沒有衛馳,她必是什么也辦不成的。別說此行,此案若無衛馳相助,亦是如此。他要同何人再議婚事,與她何干?只要父親的案子能得以昭雪,所有經歷的一切,便都是值得的。

    沐浴過后,換上柔軟干凈的寢衣,沈鳶便覺從頭到腳,從心到身都覺松弛舒坦了許多,銀杏已備好了熱飯、熱湯,亦還有點心、糖水,都是沈鳶平日愛吃的。

    行了小半日的路程,途中只用了小半塊干餅,按說此時該是餓了,然看著一桌子的可口吃食,卻也提不起什么胃口。轉頭看見銀杏一臉期待的樣子,沈鳶只含糊喝了半碗熱湯,之后便推說疲累困倦,待銀杏收拾好東西之后,便吹燈睡下了。

    **

    主院,衛馳在書房內剛剛看完離京幾日,北疆送來京中的邸報。并無甚大事發生,眼下北疆太平,最麻煩的便是缺銀少資,有了迦葉寺中尋到的那筆官銀,一切便好辦多了。

    邸報闔上,外頭傳來叩門聲響,是福伯又端了熱湯前來。

    “郎君這幾日在外辛苦,老奴特吩咐廚房煮了魚湯,郎君既處理完了軍務,正好可趁熱喝下?!?/br>
    聽到“魚湯”二字,衛馳眼神暗了一下:“放著吧?!?/br>
    福伯一心顧著手里的湯,未留意到衛馳面上神情,湯盅在書桌上緩緩放下,見衛馳已將桌面原本堆積的邸報看完,福伯又多嘴說了幾句:“冬日里活魚難得,長蘆江上如今已結了冰,這魚還是今日鑿冰所得?!?/br>
    “也是碰巧,郎君剛好在今日回來,新鮮的活魚熬湯,最是鮮香味美……”

    福伯越說聲音越小,只因看見衛馳臉上逐漸黑沉的表情,這是哪里不對勁嗎?郎君外出幾日發生的事情,他已聽聞一些,明明都是尋得官銀、剿殺賊寇這樣的喜報啊。

    多年服侍左右的直覺告訴他,別惹郎君不快。福伯閉了嘴,沒再聒噪,只輕聲道了句“老奴告退”之后,便欲退出書房。

    “拿過來?!倍呿懫鹦l馳喜怒不辨的說話聲。

    “……?”福伯止步沒動,也不知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抬頭卻見衛馳已然起身走到書桌旁邊。

    衛馳打開湯盅瓷蓋,濃白魚湯蒸騰起絲絲熱氣,衛馳單手執盅,先喝了一小口試了試溫度,后仰頭將湯一飲而盡,接著發出“嘭”的一聲響,是白瓷湯盅和木質書桌碰撞發出的聲音。

    那聲音不大,福伯卻是被驚了一下。這好端端的,郎君和一碗魚湯置什么氣???

    湯盅放下,衛馳已大步邁出房門。

    福伯不明所以,只看著那道背影步出房門,轉身消失在主院的圓形拱門外。

    ……

    沈鳶掖好被角,在床榻上躺下。

    榻上的被褥是銀杏剛才新鋪的,拿熱爐烘暖了的,又多加了兩層軟墊,柔軟舒適。沈鳶躺在上邊,頭下是舒適馨香的軟枕,卻莫名沒了睡意。只翻了個身子,睜眼看著頭頂的紅木鏤空雕花,思緒泛空。

    屋外起了風,吹得窗欞吱吱作響,沈鳶循聲看去,窗邊有盈白月光透進,灑落在窗邊長桌之上,明亮皎潔。

    說來她已許久未有心思留意這些風花雪月了,沈鳶稍側了側身子,將目光落在窗邊月光之上,還記得從前睡不著的時候,她便喜歡坐在窗邊看月。

    近來上京的天氣晴好,入夜方才能見如此月光,左右睡不著覺,沈鳶索性掀被起身,趿鞋下了床榻。

    身上只一件單薄寢衣,沈鳶行至柜旁,拉開柜門想拿件厚實的披風披在身上,紅木雕花的柜門打開,一眼卻只看見里邊整齊疊放著的玄黑大氅,是衛馳先前親手披在她身上的那一件。

    身上冷著,沈鳶沒有多想,只抬手將大氅取出,披在身上,而后緩步行至窗邊。

    窗牖推開,外頭的冷風灌進來,身上披著厚實的大氅,倒也沒多少冷。沈鳶抬頭,剛想看一眼天邊的彎月,卻不料,推開窗牖,一眼看見的是院外走進的男人身影。

    一身黑色勁裝,腰間還別著那把慣用的短刀,衛馳目光沉沉,正大步流星地朝這里走來。

    扶著窗牖的手,倏然就震了一下。說不上來由,沈鳶只覺心底一陣慌亂,下意識地就想把窗闔上。

    但已晚了。

    窗牖闔上的一瞬,房門卻被人從外打開。

    冷風從另一側灌進來,沈鳶將窗上的月牙鎖扣下,第一反應是快步走到門前,想伸手將房門關好扣上,不讓任何人進來。

    自是已經來不及了。

    衛馳幾步邁入房中,反手將門扣上,見有人已“迫不及待”地朝自己走來,只伸手一把扣住她的腰肢,再順勢將人抵在門后。步子往前邁一步,兩人的腿緊緊貼在一處。

    沈鳶根本始料未及,下意識地輕呼一聲,想反抗,卻無奈腰上被人緊緊扣著,頸下鎖骨的位置又被牢牢抵住,根本動彈不得。

    門外,銀杏本去了小廚房準備點心,晚上見姑娘用得不多,怕她夜里會餓,故提前準備著,這會兒才回來,便聽到房中傳來響動。

    “姑娘可是醒了?”銀杏行至門外站定,開口問道。

    沈鳶沒有應聲,是因不知如何應聲。身子被人牢牢抵著,男人的灼熱的掌心已穿過她身上大氅,只隔著一層柔滑寢衣,緊緊摁在她的腰上。

    “姑娘是不是渴了?還是餓了?”方才明明聽見響聲,銀杏見無人應聲,又問了一句,“奴婢備了點心,姑娘若是餓了,奴婢這就將點心拿進來?!?/br>
    “不必?!鄙蝤S終是應了聲,這句回答似對銀杏,又似對眼前男人,只因腰上被人不輕不重地揉了一下,酥酥麻麻的觸感自腰間蔓開,直達心底。

    再開口時,聲音已有些綿軟含糊,“什么都不必拿進來,我這就睡了?!?/br>
    門外,銀杏聽見沈鳶回答,放心下來,手上端著剛熱好的點心,轉身離開。

    門內,沈鳶聽見逐漸遠去的腳步聲,暗松了口氣,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

    “將軍何故如此?”沈鳶看向衛馳,壓低聲音道,臉上似帶著氣,但綿軟嬌柔的聲音聽著只叫人覺得是嬌嗔。

    衛馳低頭看住她,聽著耳邊軟語,看著少女面上泛起的紅暈和慌亂無措,特別還有她肩上披著的那件,他送她的大氅,壓抑胸口整晚的陰霾轉瞬消散。

    男人嘴角輕揚,制在她鎖骨上的臂已松開,轉而向下,說話嗓音低沉帶沙:“我是來找你麻煩的?!?/br>
    第42章

    ◎否則,我還來◎

    沈鳶櫻唇微啟, 反駁的話未來得及說出口,便已被堵上。

    下頜被擒人住,隨即觸及一片溫軟。

    沈鳶呼吸一窒, 一直緊繃著的一顆心,才剛有松懈, 又遇上如此猝不及防地吻。氣息亂了, 心跳如擂鼓般快而錯亂。

    身后抵著門, 無處可躲, 四周的空氣仿佛被人掠奪, 呼吸愈發困難,沈鳶下意識地張嘴,想汲取更多的空氣, 卻不料給了對方可乘之機。

    他的吻和他的人一樣,強勢霸道,不給人留任何余地。

    男人的眼始終睜著, 緊盯著她, 看著她面上飛霞一點點暈開, 看著她清澈透亮的眼一點點迷離。

    唇舌相抵時,沈鳶已徹底沒了力氣, 四肢百骸都綿軟下來, 男人的手卻還緊緊箍在她腰上,甚至拖著她的臂, 往上提了一把。

    鼻尖抑制不住地發出一聲嚶嚀, 沈鳶跟著“唔”了幾聲, 似嬌嗔更似求饒。

    衛馳這才肯暫時放過她, 唇舌分離, 箍在她腰上的手卻更緊, 衛馳緊盯住她迷離的眼,沉聲問道:“我是不是個麻煩?”

    大腦一片空白,沈鳶根本不知如何回話,好像回答“是”與“不是”都不大對勁。心中生出一絲悔意,早知她方才就不該說那么一句,引他記到現在還念念不忘。

    雖未得到回答,但少女迷蒙的眼神和緋紅的雙頰還算令他滿意。她嘴里向來沒幾句真話,不必她開口回答,她的眼神已給了他答案。

    衛馳眸色漸沉,漆黑瞳眸顯出幾分銳利,制在她腰上的手松開,一彎腰,直將人攔腰抱了起來。

    肩上披著的玄色大氅被剝落在地,卻不覺得冷,只覺被他觸過的地方如沸水般guntang。

    背部觸及綿軟床榻的一瞬,又聽見男人低沉的說話聲:“就這么喜歡我送你的大氅?”

    又是這般無法回答的問題,左右都是不對,沈鳶索性沒有應聲,只抬手攀上他的肩,主動應接面前的溫暖懷抱。

    男人勾唇一笑:“我已給了你好好休息的時間?!?/br>
    言外之意是,接下來,她已沒得再休息了。

    ……

    月光如水,自窗邊傾瀉進來。

    余下整晚,沈鳶確是親眼看著月光搖曳晃蕩,看著月光逐漸暗下去,至到天色微微發亮之時,身上最后一絲力氣都被耗盡了,才得以休息。

    綿軟無力間,腰上又被人拽了一把,而后緊緊箍住,直到她沉沉入睡,都未曾松開。

    這一覺果然睡得極好,轉醒之時,已是天光大亮。

    沈鳶側了側頭,果然如她所料一般,身側無人。略微繃緊的心放松下來,下意識地看向軟枕兩側,皆是空無一物。

    總覺得他會故意留下些什么來,起碼先前兩次都是如此。沈鳶支身坐起,又朝床尾看去,并無他物,只有那件玄色大氅,斜搭在床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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