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科男護士穿進豪門生子文 第127節
可今晚,他卻情不自禁想起楚遇賢。 他性格溫和隨和,看著不像成大器的人,卻把公司管理得很好。 楚遇賢剛談戀愛的時候,興致沖沖但又小心翼翼地跟他說他喜歡一個很好很好的姑娘,希望他能夠接受和祝福。 他把周玉荷領進門的時候,執拗又驕傲,他在婚禮上笑得很開心,像擁有了全世界。 他去世的時候,抓著他的手臂祈求自己不要為難她。 自己是如何狠心掰開兒子的手,說他最終都在執迷不悟。 今天所楚城和楚平的所作所為,證明楚究說的是對的。 楚家人對他好,不是他多么值得人尊敬,楚先賢一家圖他那點股權,而周玉荷是念著楚遇賢的情。 楚辛壽嘆氣,“老張,也許孩子們說的是對的,是嗎?!?/br> 老張幫他掖了掖被子,“時代不一樣了,年輕人有年輕人的想法,我們做老人的,每天健健康康開開心心,就是福氣,所以先生您別想了,早點去休息吧?!?/br> 但楚辛壽沒能躺下休息,有兩個男人走進病房,亮出證件對他說:“先生,我們接到報警,你涉嫌故意傷人,請你跟我們回去配合調查?!?/br> 楚先賢一家在警察局的過道里相遇,正好又碰上了剛進來的楚辛壽,一大家子大眼瞪小眼一陣,還沒來得及問怎么回事,楚辛壽揚手就要打楚城和楚平,“你們出言不遜,你們還報警抓我?” 楚城:“就抓你這老不死的,讓你多判幾年,死在牢里?!?/br> 楚先賢:“……” 三路人馬鬧哄哄的,沒吵兩句就又被各自押走了,樓道里只剩下孫戴芬的哭訴和楚先賢的謾罵,又以警察一句義正言辭的“肅靜”回歸平靜。 楚先賢雖然咋咋呼呼,但能在楚究的眼皮子底下囂張那么多年,除了蠻橫無理之外,還有點智商在線。 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楚究這段時間跟個花蝴蝶似的忙著戀愛,加上左星河回國,深陷三角戀風波,原來只是掩人耳目,突然來了個猝不及防,他還沒來得及交代兩個蠢兒子和一個笨女人,他們果然又出簍子了。 若不是他們拖后腿,他不會有今天這個下場。 楚先賢:“警官,我的家屬他們怎么回事?” “故意傷人,殺人未遂?!?/br> “……” “快過年了,你們這一家子可真能折騰?!?/br> 楚先賢閉了閉眼,不難想象到底發生了什么。 他被帶走,一家人立刻六神無主,孫戴芬去丹楓宮想找周玉荷打感情牌,卻不小心入了楚究的局。 或許慣性思維使然,他覺得只要把漏洞補上之后,楚究就不會深究,生日宴那天楚究的所作所為,主要是想讓周玉荷知道怎么回事,卻不料后面有更大的局。 這翻身仗沒得打了。 * 人生有很多種苦,有的苦是機關算盡卻功虧一簣,有的苦是沒有幾天好活了卻還要遭受牢獄之災,還有一種苦就是聽著表白,可人卻被封印在病床上,一只手打點滴,一只手纏紗布,明明應該做很多事,但卻什么都做不了。 就比如楚究現在。 拍賣成交要落錘,合同談攏要蓋章,確定關系了怎么也要意思一下吧。 楚究本想鯉魚打挺起身,想要身殘志堅地抱一下親一下,這才算是關系正式確定了。 可剛確定關系的男朋友讓人不太有安全感,預判了他的預判,一個眼神給他瞪了回來,“躺著,不然我收回剛才的話?!?/br> 楚究只好乖乖地躺了回去,但嘴必須要給自己爭取點轉正男友的權利。 楚究:“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怎么能說收回就收回呢?!?/br> 郁南非常橫:“我說的話,我想收就收?!?/br> 某些人不按套路出牌,但這確實也是他能干出來的事,楚究吃了個大憋屈。 郁南剝了個砂糖橘,掰了一瓣碰了碰楚究的嘴唇,撩了下眼皮看他,“吃么?!?/br> 雖然郁南就很正??戳怂谎?,但他仍覺得郁南媚眼如絲。 楚究:“吃了會挨打嗎?” 郁南被他沒頭沒尾的一句話搞得莫名其妙,“你在想什么?” 楚究幫他回憶:“上次在電梯里,你喂我吃棒棒糖,反手就把我揍了,忘了?” 郁南揚了揚眉,把碰了楚究嘴唇的橘子瓣收回來放進自己的嘴里,接著又吃了幾瓣,腮幫子隨著咀嚼一鼓一鼓的,像只小倉鼠。 看著讓人很饞。 郁南:“嗯,是有這么個事?!?/br> 楚究:“……” 郁南慢條斯理地吃著橘子:“你和你爺爺今早早飯吃的什么?” 話題突然轉變,楚究沒有防備,老老實實回答:“包子豆漿,我還喝了一杯咖啡?!?/br> “rou包還是菜包?” “菜包?!?/br> “咖啡現磨的?” “對?!?/br> 郁南哦了一聲,慢條斯理地換了個姿勢,直勾勾地看著他,飄飄然道:“那桌上怎么會有刀叉?叉包子吃?” 楚究愣了愣,某些人說些有的沒的,繞了那么大一圈,原來是套話來了。 郁南看著他,繼續問:“還是用來攪拌咖啡?” 楚究第一次感受到了壓迫感。 他決定好好培養郁南,以后董事長讓郁南當,公司估計發展得更好,他就繼續研究數學。 說不定某一天能用數學解釋平行時空確實存在。 見他不說話,郁南點了下頭,“不說啊?!?/br> 楚究妥協,把藏在心底最陰詭最骯臟的秘密說了出來:“在我十歲的時候,孫戴芬給我下過毒?!?/br> 郁南心往下墜,剝橘子的手頓了頓。 楚究:“后來我媽不在家的時候,我都不敢在丹楓宮吃飯?!?/br> 郁南抿了抿唇不說話,楚究曾半開玩笑說過,他足夠聰明,不然活不到現在。 “這么多年,她一直夾著尾巴做人,我一直抓不到她的把柄?!?/br> 郁南垂著眼眸,長睫蓋住了他的眼睛,楚究看不到他的眼神。 楚究:“刀叉是我故意放的?!?/br> 郁南抬眼,楚究才發現他眼尾發紅,眼睛里蒙上一層水霧。 楚究呼吸一窒,有點不知所措,后悔不應該說出來,讓這陰詭骯臟的秘密永遠留爛在他的心底。 但心里又暗自欣喜,被人心疼的感覺既陌生又感動。 楚究心口鈍痛:“你會不會覺得我人性狠辣,連88歲的爺爺都算計進去了?!?/br> 郁南搖了搖頭,“88歲已經成年70年了,又不是你讓他砸人,相對他們做的那些,你這些都不算什么?!?/br> 楚究輕聲細語哄人:“你不要哭,我以后不會拿自己冒險了,好好活著,掙錢給你花,好不好?!?/br> 郁南垂下眼眸,用力吸了吸鼻子,使勁憋著眼淚,終于把眼淚憋了回去。 楚究:“過來抱抱?!?/br> 郁南靠過去,避開他的手,腦袋埋在他胸口,聽他強有力的心跳。 郁南:“那就請最好的律師,盡量判她殺人未遂,給十歲的自己一個交代?!?/br> 楚究低頭,親了親他的發頂。 郁南沒有自以為是地指責他的決定,而是像他所說的那樣,無論對錯,永遠替他說話,對他偏心。 楚究:“好?!?/br> 郁南:“仇都報完了嗎?以后還需要做這種以身涉險引蛇出洞的戲碼嗎?” “報完了,不要了,”楚究低聲問:“心疼我?” 郁南:“不是,在想萬一你有個萬一,我怎么跑路?!?/br> 楚究:“……”嘴硬的小騙子。 郁南從他身上起來,剝了個橘子遞到他嘴邊,“好甜,快吃吧?!?/br> 楚究忍不住撩撥眼前這個知冷知熱的人:“用嘴喂可以么?!?/br> 郁南眼波流轉:“你確定?” 楚究調整好睡姿,一副久旱逢甘霖的樣子,“十分確定?!?/br> 郁南剝了瓣橘子,咬在嘴里,起身,雙手撐著病床,眼睛盯著楚究,慢條斯理地靠近他。 楚究死死盯著郁南的唇瓣。 郁南越湊越近,楚究嚴陣以待,迫不及待想分享他嘴里咬著的那瓣甘甜橘子了。 兩人一指之隔,橘子的另一端已經碰上了楚究的唇,郁南動了下,橘子瓣輕輕點了點楚究的唇。 楚究剛想張嘴,郁南吸溜進去,人也撤了,抬手摁響了他床頭的鈴,楚究落得一場空歡喜。 郁南:“點滴打完了?!?/br> 楚究:“……” 郁南把剩下的半個砂糖橘塞進他嘴里,笑道,“用嘴喂,你受得了么?” 楚究咬著橘子,只能在心里感嘆一句,身體真的是革命的本錢。 他現在這樣,真的只能任人宰割了。 楚究:“你等著,等我出院,我就……” 郁南笑了下,打斷他戲謔道:“你就什么?” “想知道?靠過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