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攻的病美人逃不掉了 第45節
紀晏無奈起身,脫下外套:“你是第一個這么說的人?!?/br> 景沅干脆利索地脫下毛衣和褲子,光溜溜往被窩一鉆:“如果你喜歡,我會每天跟你說一遍?!?/br> 紀晏語氣中帶著一絲兇狠:“十分鐘睡不著有懲罰,趕緊睡?!?/br> 景沅立即閉上眼睛:“喔,別打我?!?/br> 紀晏勾唇:“睡不著就會打?!?/br> 景沅側身,眼巴巴瞅他:“那你給我唱首歌可以嗎?” 紀晏偏過頭,從沙發兩側拾起一根用于支撐窗戶的木棍,并在掌心輕輕敲了敲。 景沅嚇得發抖,趕緊冒進被窩。 早知道不讓對方過來陪他了。 紀晏比鬼還可怕。 想著想著,景沅腦袋逐漸發沉,漸漸闔上眼睛。不一會兒,床上響起均勻且綿長的呼吸聲。 紀晏盯著景沅露在被子外面的一只腳丫,又掃了眼那掉落一地的衣服,無奈嘆息,抬手捏了捏眉心。 他發現跟景沅相處有個好處。 可以鍛煉耐心。 指尖輕輕勾起被角將那干瘦的腳蓋住,紀晏邁著長腿輕步離開。 …… 第二天,景沅是被鬧鐘吵醒的。 他抬起手四處摸了摸,喉嚨又干又澀,腦袋沉的根本無法抬起。 忽然,他注意到床邊站著一個人。 景沅裹緊被子,小心翼翼打量。 面前的人背對著他,正在一顆一顆地系著針織外套的紐扣。 這時,紀晏忽然轉頭,嗓音漫不經心:“醒了?” 景沅畏手畏腳地縮在棉被里,被眼前的一切突然搞懵。 大清早的,紀晏怎么會在他的房間? 他落下視線,看見地上那一堆凌亂的外衣后更加緊張。 再一低頭,被窩里的他渾身光溜溜的。 這一刻,景沅身體的不適達到頂峰。 紀晏居然昨晚趁機占他便宜! 他埋在枕頭里,欲哭無淚。酸澀的鼻腔又癢又痛,也不知道紀晏昨晚怎么折磨他的。 紀晏打量著面前要死要活的景沅,似乎意識到什么。 他油然升起一股惡趣味。 “沅沅,你不舒服嗎?”紀晏坐在床邊,聲音溫柔且無奈,“昨晚你抱著我不肯讓我走,還記得嗎?” 景沅懵懵地抬頭,因宿醉睡腫的眼睛微微耷著:“我不讓你走?” 紀晏垂眸:“嗯?!?/br> 景沅明顯不信:“我怎么可能不讓你走呢?而且就算我不讓你走,你力氣那么大,直接走不就行了?” 紀晏望著景沅泛紅的眼睛,眼神不舍:“你哭著不讓我走,我怎么舍得你難過?” 景沅啞著嗓音嗚咽一聲,繼續趴在枕頭上顫著肩膀哭起來。 他不信! 他一個字都不信! 他怎么可能主動求歡? 一定是紀晏這狗趁虛而入。 “沅沅,別哭了?!奔o晏含著笑,輕輕幫他順著后背,“你身體本來就不好,這樣下去會生病?!?/br> 景沅繼續抽著鼻涕:“所以你就白嫖我?我們還沒結婚,你跟強盜有什么區別?” 紀晏眼底藏著的笑意更深:“是我不好,我不應該留下來陪你?!?/br> “我不聽我不聽?!本般鋴蓺獾匚孀《?,忽然注意到自己手腕上沉甸甸的東西。他抹了抹淚眼婆娑的眼眶,咳嗽著:“這是?” 紀晏抿著薄唇:“嫖資?!?/br> 景沅不可置信地瞪圓眼睛:“就這一塊表,就把我收買了?” 紀晏輕輕順著他的頭發:“兩千五百萬?!?/br> 景沅險些背過氣,捂著脆弱的心臟皺了皺眉:“怎么這么貴,賣的話還能值兩千多萬嗎?” 紀晏:“應該可以,兩個月前剛買的?!?/br> 景沅用被角擦了擦手表,將它小心翼翼藏在枕頭下,瞪紀晏一眼:“不要以為一塊表就能抹去你對我的傷害?!?/br> 紀晏挑眉:“那怎么辦?” 景沅下逐客令:“你先走,我想靜靜?!?/br> 紀晏沒解釋,非常配合地起身:“好。我們今天的高鐵是下午三點,如果你身體不舒服,可以取消?!?/br> 景沅沒理睬他,完全一副拒絕溝通的模樣。 臥室門被輕輕撞上。 景沅爬起來一瘸一拐地挑了一套干凈的衣服,稀罕地將腕表收好。 這可是他拿身體換來的。 就算跟紀晏生氣,東西還是要收的。 兩腿間隱隱的酸痛襲來,景沅走路更加費勁,扶著墻,走了許久才來到衛生間洗漱。 也不知道紀晏有沒有給他上藥。 他看的狗血霸總小說中,小1在事后都會溫柔耐心地幫小0敷藥。每當這時,小0害羞又可愛,會撒嬌地摟著小1的脖子,說一些悄悄話。 景沅頭暈得厲害,痛恨自己的掉以輕心。 他不干凈了。 他被紀晏一個人抹布了。 磨蹭很久,景沅才換好衣服出來。 折騰一宿,他的肚子很餓,坐在床上越想越委屈。他受了這么大的折磨,居然連給他送早餐的人都沒有。 景沅帶著氣,坐在輪椅上自己出去覓食。 這邊,紀晏剛剛讓廚房將早午餐準備好,特意叮囑要做些清淡的。 景沅恰好聽見這句話,板著臉悠悠進來。 陳天見到景沅一臉幽怨,熱情地道了句早安。誰知景沅只是淡淡地回應一句,完全沒有往日的朝氣。 陳天下意識看向紀晏,發現紀晏并不驚訝,悠哉游哉地品著茶,十分愜意。 景沅屬于蹬鼻子上臉的類型。過去他在紀晏面前伏低做小,無非是害怕對方要他的命。但現在,是紀晏理虧,他完全可以拿出一些被害人的氣勢。 “紀晏,我渴了?!?/br> 睡了一晚,景沅的嘴唇干得厲害,喉嚨又澀又啞,很不舒服。 紀晏抬眸:“想喝茶嗎?” 景沅仰起頭:“這還用問?” 正在整理文件的陳天一哆嗦,手上的東西差點掉在地上。 今天莫非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景沅居然敢這么跟紀晏說話。 這還是平日里那個討巧賣乖的景沅嗎? 紀晏倒沒惱,抬手幫景沅倒了一杯熱茶:“青柑普洱,解酒的?!?/br> 景沅盯著熱氣騰騰的茶葉,秀氣的眉毛一顰:“這么熱,你讓我怎么喝?” 紀晏淺褐色的眼眸盯著景沅理直氣壯的眉眼,抿著薄唇沉默著。 陳天擔心紀晏發怒,連忙湊過來:“景少爺,我幫您晾晾?!?/br> 景沅抬手拒絕:“no,我要他來?!?/br> 紀晏狹長的眼眸涌起幾分可怕的笑意,隨后低頭慢悠悠將茶水湊到唇邊。 “我幫你吹一下?!?/br> “哼?!本般湫牡?,這還差不多。 等景沅喝完茶,廚房的餐也端了上來。 果然,都是清淡營養的早餐。 景沅啃著蝦餃,時不時鄙視紀晏兩眼。如果不是他和敵方實力懸殊,他一定讓紀晏付出慘痛的代價。 紀晏胃口不錯,吃得比以往多一些。 反倒是景沅沒什么食欲,就吃了兩只蝦餃幾口粥。 紀晏溫聲道:“沅沅身體不舒服嗎?” 景沅表情幽憤:“我身體舒不舒服,你不清楚嗎?” 紀晏了然:“那今天好好休息?!?/br> 景沅將筷子撂下,坐著輪椅憤憤離開。 陳天打量著景沅囂張的背影,實在摸不清楚兩人又在這里唱什么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