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崽期禁止攜汪出逃 第5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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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還有幾朵烏云在天空中飄,但曙光已經照亮了天邊了,在森林中每一棵樹每一片葉都像在這場暴雨中洗去了灰塵,陽光落在雨珠上,折射出七彩的光芒,山野又恢復了生機。 小山洪已經退去,它帶來的影響卻沒消失,大水沖斷了不少灌木叢的枝葉,也同樣沖斷一些扎根未深的小樹,于是小樹變成漂木順著水流漂到葡子江下游,偶爾有一兩棵卡在狹窄的河道處,或者堆積到淤泥里。* 胡谷添站在哨所前的空地上看著太陽,靜靜等待著太陽光把這幾天堆積在身體里的濕氣和煩悶曬走,當然有太陽不止可以曬自己,還可以順便曬衣服。 幾個人動手能力很強,幾根棍子配合繩子簡單一搭,一個晾衣桿完成了,堆積了兩天又濕又臟的衣服終于洗干凈晾了上去。 一同晾上去的還有狄遠恒泡了水的手機,以這幾天的情況來看就算里面生銹了,大家都不會覺得稀奇。 胡老師翻了翻手機里的天氣預報,上面顯示雨已經過去,未來一周都不會再下雨。 這是件喜事啊,胡谷添高興地收起手機,沖天上拜了拜,然后拍了拍狄遠恒的肩膀,“雨停了,我們今天先去探探路,不知道之前常走的好幾條還能不能走,帶不帶相機隨你?!?/br> 狄遠恒點頭,想了一會還是把相機塞進了包里,這段時間天天背著相機習慣了,沒帶它走路都感覺少了些什么。 森芒和狗狗遠遠地看著葡子江發呆,原本葡子江的深度只到他的小腿,現在的深度已經到了狄遠赫膝蓋接近大腿的位置了,它從溫柔的小溪變成了波濤滾滾的大河。 不少岸邊的泥沙被沖入了河水之中,而且越到下游河水越渾濁,溝壑兩側形成了巨大的斜坡,被沖掉的泥沙堆積在沖溝口和河谷的各個角落。* 如今想要渡河,需要比之前廢上更多的時間,過河石被河水淹沒,不論愿不愿意,想要過河的人都得沿著曲折河谷的邊緣上走,短短的直線距離要兜兜轉轉廢上不少的路,才能到達終點。 直接過河是不可能的,底線全是堆積的淤泥,跌倒后得廢上很大的力氣才能走出來,危險系數極高。* 狄遠恒換好了鞋子,打算和胡老師出發了,他走了兩步,發現森芒和他的狗狗們正跟在后面。 “跟我干什么,你不是不喜歡看我工作嗎?”二哥不理解。 “沒跟著你們,我也要走這條路?!鄙⒄驹诠饭穫兊闹虚g,同樣換上了干凈的衣服和鞋子,“而且狗狗們已經有兩天沒有動過了,如果不出去走走的話,哨所里的墻會被刨出一個洞的?!?/br> “它們從來不在家里這么干,全是我的功勞?!鄙⒆院赖卣f,“我每天都有帶它們出來玩?!?/br> 是了,德牧和金毛這兩種狗狗運動精力旺盛,對它們來說安靜待著是一場折磨,它們渾身上下每一塊肌rou每一個細胞都不允許。 狄遠恒腦內一瞬間閃過曾經看過狗子江湖封號最強拆遷隊的視頻,這類拆遷隊內成員最少僅有一只最多無上限,工作時間靈活且能力強,擅長項目包含但不限于破壞硬裝(挖墻洞)破壞軟裝(咬壞各類家具)等。 這就是阿芒只要無大事,必定每天準時準點帶狗狗出去玩的原因嗎? 狄遠恒默然。 * 暴雨和小山洪的到來讓不少食草動物迷失了方向,而太陽的升起讓它們的心中燃起了一絲希冀。 麥克白發現了一只受傷的野鹿,它獨自一瘸一拐地行走在林間的小道上,殊不知與群體落單就是把自己推入了危險的境地。 麥克白弓著身安靜地隱藏在暗處,鋒利的爪子在地上壓出一個深深的印,野鹿沒有意識到狩獵者在潛伏,一步步走入對方的陷阱中。 突然間,野鹿停了下來,察覺到周圍異于平常的氣氛。 麥克白猛跳了起來,進攻快且猛,沒等野鹿反應過來幾步撲到對方的身上,藏在本性最深處的兇狠和殺戮在這一秒爆發,它毫不留情地撕斷了獵物的咽喉。 在荒野之中只有憑借自己的力量和兇狠去捕捉獵物,才能活下來,獵物搖搖晃晃地倒下,麥克白抖了抖身體,繞著獵物走了兩圈,抬頭發出一聲長嗥。 過了一會兒,桃樂絲從遠處跑了過來,看到了只剩下半口氣的獵物,它“嗷嗚”了一聲湊到麥克白面前輕輕地舔干凈了它嘴角邊的血。 麥克白也用鼻子輕輕拱了拱桃樂絲的側頸。 * 在另外一邊,幾個人走在路上。 狄遠恒回想著昨天晚上沒聊完的天,故意走快幾步走到了森芒身旁,低頭問他,“阿芒,如果麥克白真的離開了,你會傷心嗎?” 森芒的眼神中有些迷茫,“應該會傷心吧,但如果是它做出的選擇,我會支持他,替他開心?!?/br> “我們無論在不在一起,我們都在同一片天下,我和它的心是在一起的?!?/br> “就算它變得很陌生?”狄遠恒繼續問,“它如果長期生活在野外,那就不再是以狗的方式在生存,而是以一只狼的方式生存?!?/br> 森芒低頭想了想,思考通了,“只要麥克白是麥克白,其他我不在乎?!?/br> “它會咬斷不少獵物的咽喉,生吞它們的rou?!钡疫h恒伸手握住弟弟的手,“這個你也不怕嗎?” 森芒摸了摸亞歷山大的耳朵,想起了自己和狗狗們相處的時刻。 “在狗狗有一個時期叫磨牙期,它們的牙齒很鋒利,家里很多東西被它們咬壞了,我的手試過被刮出血,后來它們越長越大,變成和現在一樣?!?/br> “有次諾亞和我玩,它隔著衣服用嘴咬我的肩膀,只是輕輕地咬和舔,那一次我就在想如果它想……它可以毫不費勁地把我殺掉,它有這個咬合力,但我知道它不會?!?/br> “我的狗狗是很強壯的動物,每一只都很厲害,我要對它們負責任,負一生的責?!?/br> “而在山里的動物是自己要對自己負責,每一只獵物死去就會讓狩獵者多活了幾天,用死亡來換生存,很公平,它們的世界經常是暴力的,它們永遠有敵人?!?/br> 森芒想了一會,繼續說,“所以當我和它們在一起的時候,我必須要讓它們知道人類是最強大的,它們不能欺負人類不能欺負我?!?/br> “同樣我也相信無論是麥克白還是其他,我們都曾經度過了很多美好的時光,我們之間有過最好的友誼,它們不會忘記我的氣味?!?/br> “它們的記性不會和人的記性一樣差?!?/br> 狄遠恒怎么品都覺得最后一句話很奇怪,“你是在內涵人類嗎?” “我沒有?!鄙⒄f。 “真沒有?”狄遠恒不信。 “沒有?!鄙⒅貜偷?。 “好吧,暫且相信了?!钡疫h恒感慨道,“你是我見過最特別膽子最大的小朋友?!?/br> 說著,他抬了抬手中的相機,“和阿芒你相處真的太好玩了,介意我拍來當做花絮嗎?” 等到了拍到時候,狄遠恒才發現他想岔了,他以為的花絮是自己和阿芒以及狗狗們的故事,實際上阿芒到了目的地直奔向自己的狗狗,沒分半點眼神給哥哥,花絮直接泡湯。 * 現在這個時間狼群已經飽餐一頓了,幾只躺在老樹休息曬太陽。 麥克白同樣懶懶地躺在樹根上,在它看到森芒出現后,身上全然沒有了捕殺獵物時的兇猛,重新變回了可可愛愛大狗狗。 它三兩下撞翻小主人,嗅他的臉和舔他的手,一個勁地嗚嗚嗚撒嬌。 然后被森芒笑著推搡到一邊,狠狠揉著它的大耳朵。 “讓我看看,這幾天沒有感冒吧?”森芒上下檢查著麥克白的身體,摸著它亂糟糟臟兮兮的毛,“身上臟死了?!?/br> “不過不怕,我特地給你帶了梳子梳毛哦?!?/br> 突然麥克白像是卡住了動作,頓住了,喉嚨里發出不正常的咕嚕聲,它最后兩步離小主人遠些后開始不斷地沖地上咳嗽。 森芒沒學過醫,僅憑經驗也聽出來聲音的異常了。 “麥克白?”森芒意識到了什么,上前安撫住自家狗狗,“不要怕,張嘴,有東西卡在你喉嚨里了?!?/br> “不要亂動,忍一忍,我來幫你?!?/br> 這一舉動引來了群狼的圍觀,幾只狼站了起身遠遠地望向正在互動的一人一狗,眼神中帶著好奇和困惑。 甚至連在觀察四周情況的頭狼也忍不住把目光拋了過來。 它們想知道這個人類會要怎么處理這件事情。 森芒沒注意到群狼的眼神,他瞇著眼睛從小口袋里掏出一個拇指頭大小的手電筒,掰開了麥克白的嘴,筆直的光束照進了喉嚨里。 森芒仔細看了好幾眼,確定是一塊骨頭卡在了麥克白的里面。 “你保持張嘴別動?!彼f,然后手指輕輕一挑,把一條細長的骨頭挑了出來。 喉嚨里的異物感消失了,麥克白晃了晃腦袋,向地上干咳了兩下,恢復正常了。 它汪嗚一聲以八十多斤體重的優勢再次撞進了小主人的懷抱,“汪嗚~” 一瞬間,大狼小狼看向森芒的目光中帶著神奇、詫異和恍然大悟。 偏偏當事人毫無察覺,他心疼地摸著自家大狗狗的腦袋,“你一直都是吃狗糧,加餐大饅頭,給你的rou也是大骨頭,嘴巴被養得這么挑?!?/br> “吃的怎么適應得了,連吃個東西卡住了喉嚨?!鄙⒃秸f越心疼,顛了顛自家狗子身上的rou,發現還是一如既往地多,“雖然沒瘦,但你真的能吃習慣嗎?” “胃受得了嗎,有拉肚子嗎?” 他掏出了背包里的大白饅頭,“要吃一點嗎?” 麥克白毫不猶豫一口半個接受了小主人的投喂。 于是在過后的幾天內,不斷有狼過來尋求幫助,有的是腳墊被毒刺扎傷,有的是耳朵被堵住聽不清聲音,來看牙的也有。 問題都不是很大,森芒在家里時不時就會幫狗狗們處理這些問題,總之他來之不拒,處理完問題后還會附贈按摩狗狗最愛的按摩大禮包。 沒有犬科動物能拒絕最愜意最舒暢的按摩。 要知道森芒的按摩技術一致被家里大狗小狗認證為全家擼狗排名top,快活賽神仙,狗狗爭寵的最終目的都是為了它! 沒有狗狗能小主人的愛和最舒服的按摩。 狄遠恒滿意地點點頭,雖然花絮主題偏題嚴重,但他拍到了人類幼崽與狼珍貴的友誼,同樣非常值得。 * 狼群的熱情開始來得猝不及防,終止也同樣來得猝不及防。 原因是,在這一天它們看到麥克白被押去刷牙。 這是個平常的一天,陽光是平常的美麗耀眼,樹葉是平常的熟悉的清香,人員同樣是平常的那幾個沒變。 唯一變的是森芒手中的狗狗牙刷。 森芒臉上掛著笑容手中拿著狗狗牙刷走到了麥克白身邊,說出了全家狗狗最討厭的話,“好久沒刷過你的牙了,麥克白乖乖張嘴哦?!?/br> 平常聽起來輕快的腳步聲,現在如雷灌耳,一道一道劈在麥克白的心上。 就算小主人的語氣再怎么溫柔甜蜜,都不能阻止他接下來要進行的惡行。 牙刷被塞進了狗狗的口中,白色的牙膏泡沫覆蓋在每顆牙齒上,刷毛來回掃動著牙床。 森芒捏著麥克白的嘴,“不準把嘴巴合上!不準!” “也不準咬斷牙刷!” “很快的!馬上就好了!” 麥克白緊緊閉著眼,努力想把頭扭到一邊,可惜又被小主人扭了回來,“牙齒健康很重要!最多幾分鐘,不會很久的!” “忍一忍!” 它的痛苦和抗拒溢于言表,所有圍觀的狼夾緊尾巴默默退后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