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我著迷[先婚后愛] 第28節
奚瀾譽握住門把的手收回,折身問她,同樣是那不經意的語氣,“想?去?” 第19章 奚瀾譽那意思, 似乎只要她說想?,他就可以帶她去。 寧枝默默深呼吸。 面對這樣赤.裸.裸.的誘惑,她很無恥地心動一秒, 想?到醫院的工作, 她又艱難地搖頭拒絕:“沒有……” 她一個隨時?待命的打?工人,絕不可以有這種奢侈的想法。 奚瀾譽看她一眼, 倒也沒說別的,挑了下眉, 微微頷首,“行?!?/br> 回到房內,寧枝更?加睡不著, 與其輾轉反側, 不如索性起來。 她抱了個手機, 坐在?床邊輸入關鍵字搜索。 “伯利茲”“潛水”。 伴隨著這兩個詞出?來的,是一片蔚藍到令人敬畏的海域, 從上空俯視,那藍色的孔洞宛如碩大的瞳孔,澄澈明?亮。 真的好漂亮。 寧枝抿唇,再次深呼吸,勸說自己?, 等她明?年輪轉結束, 她只要按時?上班,攢夠年假,也可以抽空約鄭一滿去一趟。 不管怎么說,還是工作為重。 寧枝默默念叨“資本主義都是腐蝕靈魂的”, 抱著這樣的想?法?,寧枝終于放下那微妙的不平衡, 覺出?一絲困意…… 她陷入一片沉默的深藍,幽深而綿長。 眼前的那海域空曠寂寥,天地間仿佛只她一人。 寧枝不禁低頭看了眼自己?,她自由而輕盈地漂浮在?海底,感受不到海水的擠壓,有?的只是那無邊無際的藍。 遠遠望去,似有?一道類似神跡的光束,那光束在?這樣深沉的海底望去,宛如指路燈那般,吸引著每一個生物義無反顧地向前。 寧枝也不例外。 可當她真游到那邊,她忽然發現?那光里竟然包裹了個人。 不,不應該說是包裹。 應該說是那光簇擁著他。 他才是這片海域的主宰。 寧枝不禁抬起頭。 迫于某種無形的壓力,她身不由己?地,渴望著去瞻仰他的神跡。 那人忽地掀開眼眸,黑眸熠熠,映著海水那濃稠的藍。 就在?這一瞬間,寧枝感到,周身似乎泛起細微的漣漪。 她不覺抬頭,對上他的目光。 那目光慈悲而毫無波瀾,愛恨嗔癡,一切屬于人類的情緒他通通沒有?。 他平靜地像一尊立在?海底的雕塑。 但寧枝只是微微皺眉,她覺得這人好像有?點眼熟…… 就在?她還沒想?出?到底哪里面熟時?,對面的人薄唇翕動,似乎說了句什么。 寧枝聽不清,頂著壓力往那光源所在?地又游得近了點。 那一瞬,耳廓似乎要爆炸。 那強大的低沉的穿透人心的嗓音久久回旋在?她的耳邊,宛如誦經那般。 重復:“起床,起床,趕緊起床。今天不起來,明?天睡大街……” “好煩……” 寧枝擰著眉,發出?個下意識的拖長的“嗯”。 她從被子里伸出?手,將?那聒噪到令人發指的鬧鐘關掉。 這是鄭一滿上一周給她傾情安利的無敵鬧鐘,據說只要它一響,沒有?人能繼續睡。 寧枝本來不愿意,覺得這鬧鐘有?種說不來的一言難盡。 但鄭一滿非常堅持,直接將?她手機拿了,強行給她設置。 寧枝無奈,就隨她去了。 結果,現?在?用了不到一星期,她被吵得神經衰弱不說,現?在?竟然還開始做這種光怪陸離的夢。 寧枝隨意攏了把頭發,頹喪地靠著背墊。 夢中那場景雖有?點模糊,但她很清楚地知?道,自己?不但夢到了奚瀾譽,還給她安了個海神的身份。 太荒誕了…… 寧枝一邊洗漱,一邊把這歸結于她昨晚睡前搜索完伯利茲,吃了片新買的褪黑素。 不對,這鬧鐘也有?責任。 她一直用的都是系統自帶的默認鬧鈴,突然換個這種風格的,她適應不了也很正常。 寧枝輕輕甩了下頭發,看了眼鏡中的自己?。 臉色蒼白,眼下有?淡淡的烏青,看著就精神不振。 很好。 寧枝覺得,這鬧鈴再用下去,不出?一月,她就可以從神經外科轉去精神科了。 洗漱完,寧枝化了個淡妝,將?眼下的黑眼圈遮了遮。 下樓的間隙,她將?鬧鈴調回原來的默認模式。 做完這些,寧枝想?了想?,從購物軟件找出?購買那瓶褪黑素的鏈接,截了張圖,發給鄭一滿。 “這個牌子不行,吃了會做夢,你記得避雷?!?/br> 由于早上額外化了個妝,寧枝耽誤不少時?間。她估計自己?應該沒空做早餐,正準備抓著包往外跑,忽然發現?奚瀾譽就坐在?餐桌前。 他的面前,正擺放著豐富的早點。 好像是兩人份的。 寧枝放下包走過去,清咳一聲,盡量語氣自然地問:“這是給我的嗎?” 奚瀾譽看了她一眼,那目光在?她面上停留一瞬,他點下頭,“嗯?!?/br> 寧枝恍惚間又想?起那昨晚的夢。 她現?在?看奚瀾譽真是有?些控制不住的心情復雜。 為什么有?些人,就算出?現?在?別人的夢里,也依舊是占據主導地位的那一方。 寧枝咬下唇,為了盡早驅散自己?這一不太正確的情緒,她罕見主動開口挑起話題:“對了,你是經常去潛水嗎?” 奚瀾譽聞言,抬眸掃了她一眼,他端起面前的咖啡,抿了口說:“不是經常?!?/br> 寧枝:“哦,是因為公司里事太多?” 奚瀾譽將?那咖啡放下,淡聲回:“不全是?!?/br> 寧枝微微側身,“嗯?” 兩人目光對上,奚瀾譽面無表情說:“除開潛水,還有?許多別的事可做?!?/br> 寧枝覺得跟他講話真的有?些費勁,只要她不往下問,他似乎就可以讓這個話題在?這里終止。 但她都主動聊到這里了,寧枝還是裝作感興趣的樣子問:“比如?” 奚瀾譽語調不緊不慢,像那被彈奏的大提琴,低沉悅耳:“攀巖、射擊、馬術、飛行……” 他每說一個字,寧枝握著豆漿杯的手便收緊一些。 直到他終于將?這些聽著就無比燒錢的愛好說完。 寧枝深呼吸,露出?一個自認為得體的微笑:“看不出?來,原來你業余愛好這么多?!?/br> 奚瀾譽沒說話,淡淡掃了她一眼。 他估計是吃完了,起身將?領帶整了整,又拿起擱在?桌上的腕表。 金屬碰撞的“咔噠”聲,在?這安靜的早晨格外清晰。 無論見過多少次,寧枝還是不得不承認,奚瀾譽垂眸戴表的動作格外引人注目,有?種無人可及的矜貴感。 做好這些,他拿了ipad繞開餐桌向外走,經過寧枝身側,奚瀾譽忽然停了腳步,立在?她身側。 他微微俯身,嗓音里含了點微不可察的戲謔。 “我好像說過,你還是不笑比較自然?” 分明?是疑問的語氣,奚瀾譽卻說得篤定。 他甚至沒給寧枝反應的時?間,說完便直起身,大踏步離開。 那含著點清晨獨有?的冷冽的雪松味,撲了寧枝滿懷。 她閉了閉眼,先是沒動,而后伸手將?那剩余的咖啡喝完。 寧枝看了眼奚瀾譽離開的方向,默默攥了攥拳。 她覺得,這個早晨,她的仇富心理達到了頂峰。 - 寧枝算了下,距離外婆上次體檢,已過去一個月的時?間。 值完早班,她特地繞路去原先的小區,接寧湘蘭女士過來復查。 寧湘蘭不理解:“我這身體好好的,又去查什么?” 寧枝面不改色扯謊:“外婆,我昨天晚上忽然想?到,上回有?個指標忘了給您做,今天下午正好沒事,接您過來補一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