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很久以前就想要一個meimei了,你我兄妹相稱再好不過了?!?/br> 「喔?!剐闹羞€是有種小小失望,唉,原來我只能當meimei,不過也好,或許有一天……想到這里陳阿柔又看了陳若溪一眼,那一眼,像有著很多話想說又不好說出口,除了暗藏感情之外還是感情,陳若溪在這一方面卻是粗枝大葉,他正大光明地問阿柔:「怎么了?」 阿柔收回她的視線,「沒事?!剐πΦ卣f:「我在想這是不是作夢呀?我小的時候,每當我被嬤嬤打罵,很難過的時候,我總幻想著有那么一個人,從天而降,跑來拯救我,沒想到公子你就出現了?!?/br> 陳若溪也跟著阿柔笑,并不以為意,「我也沒想到在這大魏能遇見一個陳阿柔呀,你是我第一個忘記了國家和國家之間的分別,真心想和你做朋友的好女孩?!?/br> 怎么公子對她說的每一句話,聽在阿柔的耳里,都好像是讚美般甜蜜呢?今天是阿柔這十三年來最幸福、最幸福的日子了!因為她遇見了一個自己第一次喜歡的人。天真稚嫩年紀的阿柔,可以為了那個男孩賭上自己的命運、自己的人生,就算是她那一條微不足道的生命,她想,她應該也會樂意奉獻上去的。為了他,因為她相信自己的眼光,然后她選擇了他,不悔。 說到這里,突然一聲巨響,房門被人用力踹開,出現二名大魏士兵,其中一名大魏士兵對外面不遠處的其他士兵大聲說道:「找到了!他們在這里!」 在這電光石火之中,陳若溪用著僅剩的一點內力,破空發出陳家密傳絕學捻花指,隔空點了那兩名大魏士兵的xue道,兩名大魏士兵當場不能動彈,睜著一雙靈活的眼睛,看著陳若溪和陳阿柔。陳若溪此時內力已經用盡,身子覺得虛脫,憑著一股堅強的意志支撐著身體。 「公子?」阿柔惶恐地問。 「阿柔妹子你知道哪里能牽到馬匹嗎?只要給我一匹快馬,我定會想辦法逃走?!?/br> 「公子,阿柔要跟你一起走?!拱⑷嵝募钡卣f。深怕這個好不容易一見傾心的公子,眼看就要撇下她不見了,她可不要??! 陳若溪看著心急如焚的陳阿柔,突然想到了一計,「阿柔妹子,我有一計,不知道你肯不肯幫我的忙?!勾藭r剛剛那兩名士兵說的話引起附近其他大魏士兵正往這個方向尋來,時間緊急了! 「什么計策?我一定會幫公子的,你直管說好了?!?/br> 「我要你脫衣服?!?/br> 「什么???」陳阿柔突感為難,「這……為什么要脫衣服?」陳阿柔扭扭捏捏的問。她不是不愿意啦!可這當口敵人馬上就要過來了,干嘛要她脫衣服呢?沒想到陳若溪倒自己先脫衣服了!陳阿柔羞的轉過身去,不方便看陳若溪的裸體,眼角馀光卻又忍不住偷瞄身后的陳若溪,陳若溪卻只脫到剩下白色單薄的內衣,胸前的雙峰因為長期的繃帶壓的扁平,白色的內衣是連身內衣,依然看不出陳若溪的真實性別,況且在陳阿柔的心里男女終究有別,她怎好正大光明瞧公子?所以依然不知道陳若溪是女兒身的秘密。 「我要假扮成你,好方便逃出去,時間不多了,你趕快換上我的衣服吧!」 陳阿柔這才明白原來是這一回事,便快速換好穿束,陳若溪在陳阿柔耳邊耳語一陣,阿柔直點頭,最后說了一句好,機警地跑走了。陳若溪當然也自尋一個隱密的地方藏身去了,等大魏的士兵趕來,早已人去房空只留下二名倒在地上的大魏士兵。 陳阿柔趁夜偷了百花樓熟客的馬匹,牽到和陳若溪約定好的地方,陳若溪見到阿柔的身影,當即現前,牽了馬匹,翻身上馬。 「公子,帶我走吧!」陳阿柔說。 陳若溪伸出右手,陳阿柔看著陳若溪伸出的手出神,彷彿牽上他的手就等于牽上了幸福般的迷惑,她愣了一愣,隨即咬咬唇,伸出自己的手用力握住陳若溪的手,再也不放,她握的比他還緊,深怕這得來不易的幸福轉眼即逝,再也不放似地。陳若溪用力一提,陳阿柔順勢騰空上去,躍坐在陳若溪前面?!改愫幂p!阿柔妹子?!龟惾粝θ轄N爛用著輕佻的語氣說。 「公子別取笑我了,阿柔從小沒吃什么山珍海味,經常是有一餐沒一餐的,當然身子輕巧了,就差快被鬼差大人抓去陰曹地府了?!乖谶@當口,陳阿柔就是有興致和陳若溪調情地斗斗小嘴,陳若溪也有興致地配合著阿柔的話說下去,眼前陳若溪能不能逃離穆遙的追擊,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但他就是毫不在乎地說笑,好像那些難關像灰塵一樣的微不足道,反而是那些情情愛愛,他才要一分分一秒秒細細地體味,然后才準放時間流逝般的態度。眼前的陳若溪依然溫柔地笑瞇了眼對陳阿柔說:「我陳若溪才不會讓鬼差把我最心愛的阿柔妹子給抓走呢!我??!是遇佛殺佛,遇鬼殺鬼,誰要是敢碰我妹子的汗毛,我立時取了他的性命!」眼前內力幾乎全失的陳若溪,說這句話卻是這么地有氣勢,那氣勢彷彿他就有這樣大的本事才說著這樣的話,一種令人害怕的感覺。 就連此刻坐在陳若溪懷里的阿柔也感受到那種令人懼怕的寒意,后來她理智地想想,公子是為了她才這樣的??!阿柔在心里驚顫了一下之后,卻是溫暖窩心。 就在這時陳若溪感覺到穆家軍就在附近,他不再說話,一聲駕!把馬騎的飛快,往邊境方向逃走。 陳若溪騎得飛快,陳阿柔幫他偷的馬是百花樓有身份的熟客的愛馬,腳程挺好,陳若溪又擅于騎射,一時馬匹如自由于翱翔天際中的大鷹,把穆家軍遠遠拋在身后,幾乎看不見,陳若溪安心了,他得意地微笑,看來自己也挺有本事嘛!這穆家軍也只有穆遙挺可怕的,其他的根本不足為懼,這么想時,遠方突然有一匹快馬慢慢飛奔而來,陳若溪回頭細看,不由得嚇了一跳,真是說曹cao曹cao就到,是穆遙那隻老狐貍,看來他是非要追到我才肯罷休?哼!那你就試試看??!陳若溪輕拍身下的馬兒,一聲駕!馬兒知道主人的意思,當即嘶鳴一聲,一瞬間更有精力,奔的比剛才更快。 「這真是一匹千里馬?!龟惾粝d奮道?!缚上Я藸那叭沃魅税褷斠话愕膶汃R而不是萬中挑一的千里馬?!?/br> 「公子,你在說什么?這匹馬是我們百花樓張員外兒子的愛馬,當然是寶馬啦!不然阿柔怎么會把牠偷來予你?」 「我的好阿柔妹子,你真有眼光,這是匹未經雕琢的寶馬,這世上千里馬有兩種,其中一種是外表和平常的馬沒有分別,既不是名種馬,也沒有純正血統背書,而是每一萬匹馬之中基因突變,就是會出一匹日行千里的馬,不,正確說來是在危急的時候牠會瞬間潛力爆發,奔跑的速度比平??焓恫恢?,一旦難關過去,再要牠跑當時那種速度,卻是難上加難了。故此馬又有一種別稱叫做『臨危馬』,只有在非常時期才會爆發非常潛力的臨危馬,阿柔妹子你偷的這匹正好就是此馬?!?/br> 陳若溪還是那種談笑風生的態度和她的阿柔妹子說話,一點也不把身后急起直追的穆遙放在心上,應該說阿柔妹子讓他有種安心的感覺吧!每次和阿柔說話,他都會有種這世上的一切都不存在了,只剩下他和她兩個人在對話,身邊景物是中空的,只剩下他對她的感覺,而他對阿柔的感覺是喜悅的,所以儘管后面是千軍萬馬,儘管死亡是那么地逼近他,他也能灑脫似地和他的阿柔妹子談笑風生。 「是喔,公子你懂好多喔!阿柔真是佩服?!?/br> 「我的阿柔不懂也能把臨危馬偷來予我,可見阿柔妹子天生第六感靈敏,只要你跟在我身邊,我會教你我所知道的一切,久而久之,你不就什么都懂了?」陳若溪向前圈住阿柔的腰身,把阿柔整個身子包覆在他懷中,又說這么輕佻的話,還帶著溫柔的語氣,阿柔覺得好甜蜜,心里被甜的麻麻電電的?!腹印??」 「你是我的阿柔妹子,我會永遠保護你?!龟惾粝f完,一支不知名的利箭破空射來,陳若溪下意識把懷中的阿柔護的更緊,那一箭射中陳若溪右肩,一陣劇痛使奔馳的馬匹瞬間顛簸了一下,陳若溪咬緊了嘴唇,奮力急馳。前面不遠處就是森林了,只要能駛進森林,他就有機會脫困,前方森林鬱鬱蒼蒼,棵棵樹木都有百年以上,高大的古木遮蔽了天空,盤根錯雜的地形極適合擺陣誘敵,陳若溪細細思量,硬撐著疲憊的身體死命飛馳,往前面森林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