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回(最終回) 圓圓滿滿
周末那天,浮云獨自坐在客廳,望著窗外,等待三個小孩歸來。此時、屋外下起綿綿細雨,雨滴滋潤花園草,微微秋風吹起,抖落片片憂傷葉……… 浮云心中想著:【此情此景,喚起我啞啞心深處。我思!我問!雨啊…風啊…何時能除去塵埃,何時讓我重建家園。若說我有一絲絲的悔意,那就是我愛你們不夠多若說還有一片片的回憶,那應該是我想愛你們更深?!?/br> 盼著、望著,此刻浮云的三個小孩,陸陸續續的回來。然而、每一個人一回到家之后,第一件事、都做一個相同的動作,那就是給老爸一個『愛的擁抱』。 這個時候、夢竹和雨涵在廚房準備中餐。雨涵說:【夢竹??!你老爸現在沒工作,全家的經濟來源,都落在你一個人身上,真是辛苦你了?!?/br> 夢竹說:【媽…你別這么說,夢梅明年畢業,她說要去工作。而且爸爸也漸漸康復了。所以我們家,很快就會好轉過來。媽、你就別太擔心了?!?/br> 雨涵說:【我前幾天有去找工作,我想去上班,幫你也分擔一點?!?/br> 夢竹幽默的說:【老媽、你這個年紀,還有人要請???】 雨涵想說什么似的…夢竹接著說:【老爸還沒完全康復,媽、我覺得你還是待在家里,照顧老爸,再說、家中還是要有一個人打理一切,比較像一個完整的家。媽、你說是嗎?】 雨涵被女兒這么一說,感覺也不無道理,因此也不再堅持了。 然而這個時候,在客廳的夢梅問浮云:【爸、你現在已經完全恢復記憶了吧?】浮云看看夢梅說:【對??!這些日子讓你們擔憂了。對了!你明年畢業后,還繼續讀研究所吧?】 夢梅說:【爸、我準備畢業后,要去上班?!?/br> 接著夢松說:【爸、你現在恢復記憶,那還要不要回去大陸工作???】 浮云看著兒子說:【老爸大陸的工廠,已經收起來不做了。以后、就可以常常跟你們在一起了?!?/br> 夢松高興的說:【這么說,老爸、你以后就不過去大陸了是嗎?】 浮云點點頭說:【是啊…等過一些時候,我會在家附近找工作?!?/br> 夢松略有所思的說:【爸、我記得,好像我剛讀小學的時候,你就到國外開創事業,不知不覺,一轉眼、我都讀高中了?!?/br> 夢梅接著說:【對??!爸、這次回來,你就在國內還是可以找到工作的。再說、等我明年去上班,我跟jiejie二個人工作,也可以負擔家理的開銷??!】 夢松也跟著說:【對啊…我也可以在寒暑假去打工??!】 浮云此時,聽在耳里,酸在心理,一陣心酸擁上心頭。正要說什么的時候…… 夢竹在廚房走出來說:【大家準備吃飯了?!?/br> 夢松接著說:【爸、我們去吃飯吧!】 當全家都坐在餐桌上,準備開動時。雨涵說:【我們好久、好久,沒全家坐在一起吃飯了。每次、不是這個有事,就是那個有事,不然就夾了菜,拿去客廳,邊看電視邊吃飯……】 浮云接著說:【今天mama準備這么豐盛的菜,應該沒人會離開餐桌吧?】 這個時候、三個小孩異口同聲的說:【老爸、mama說的就是你啦……】 說完后,大家哄堂大笑。浮云也笑著說:【是這樣嗎?我好像忘記了?!?/br> 雨涵故意消遣浮云說:【老公、不會吧!你剛恢復記憶,怎么現在又……】 夢竹也來湊一腳說:【老爸、你總不會又失億了吧?】 夢梅也來湊熱鬧對浮云說:【老爸、我是誰,你知道嗎?】 夢松搞不清楚狀況,緊張的問旁邊的夢梅說:【姐、老爸怎么忽然又失去記憶???】夢梅在旁邊拍了一下夢松說:【你白癡??!我們是在跟老爸開玩笑啦?】 夢松傻傻的看著夢梅說:【真的是開玩笑??!害我嚇一跳……】 這個時候,大家又哄堂大笑。一家人、在歡樂聲中,享受這一頓難忘的家庭聚餐。當用餐過后,大伙坐在客廳,邊吃水果邊看電視……… 這個時候、浮云看看全家說:【這一陣子,老爸身體不好,讓你們cao心了……】 夢梅跟旁邊的夢竹說:【老爸、又要開始發表長篇大論了?!?/br> 夢竹瞪了一下夢梅說:【老爸、也好久沒這樣了,就聽聽他說吧!】 浮云繼續說:【你們三個,如今都已經長大成人了。我希望、你們在自己生命的旅途中,必須做好四件事………】 夢竹問:【爸…是哪四件事??!這么重要嗎?】 浮云繼續說:【這四件事,就是明、亮、寬、廣………】 夢梅跟著問浮云說:【什么叫,明、亮、寬、廣。我聽不懂,老爸、你可以說清楚一點嗎?】 浮云想了一會說:【明、就是做任何事情,都要先明確目標。大則勾畫出人生未來終極藍圖。小則承諾每日必須完成的目標。亮、就是做人要坦然無私、光明正大。寬、就是心胸要寬宏,要懂得接納一切。有一段禪言如此述說著;「煩惱塵勞眾生,當時悟盡,猶如大海,納于眾流,大水小水,合為一體,即是見性。內外不住,來去自由,能除執心,通達無礙,能修此行?!棺C嚴法師也說過:『屋寬不如心寬』。廣、就是要廣結善緣;朋友之交,有點頭之交、泛泛之交、莫逆之交……】 夢松問:【爸、點頭之交,是什么意思???】正當浮云要回答的時候…… 這個時候,大門口的門鈴響起。雨涵說:【我去看看誰來了?!?/br> 此時在門外站著二個人,年約五十歲、穿著氣派,看起來應該是有錢人。 雨涵問:【請問二位要找誰???】 其中一個說:【請問、這是不是浮云家……】 雨涵接著說:【對??!我是她太太……】 這位先生馬上來一個九十度的鞠躬說:【大嫂你好,好久不見了。你們結婚我們都有參加??!我是李明憲?!?/br> 接著旁邊那位先生,也來一個九十度的鞠躬說:【大嫂你好,我是張宇倫?!?/br> 雨涵跟著想起來說:【喔!你們好,我以前常常聽我先生提到你們二位。對了!剛好今天我小孩都回來,現在他們還在客廳聊天,我們到里面坐吧!】 明憲跟宇倫把帶來的禮物,交給雨涵,然后邊走著,明憲小心翼翼的試著問雨涵說:【聽說、浮云出車禍,失去記憶,是真的嗎?】 雨涵把禮物接過來之后說:【你兩位這么客氣,人來還帶禮物來?!?/br> 接著又說:【你們怎么知道???】 宇綸接著說:【喔…我剛好看到電視報導說,有一個臺商返國時,在高速路上出車禍。結果仔細一看,是浮云,然后我就跟明憲聯絡說,一起來……】 明憲接著說:【真不好意思,因為當初我剛好在國外出差,所以拖到現在才來…】此時已走到客廳門口,雨涵叫道:【老公、有二個朋友來找你?!?/br> 浮云在里面說:【是誰??!請他們進來坐??!】 此時明憲跟宇倫睜大雙眼,看著雨涵異口同聲,小小聲的對雨涵說:【浮云他……】雨涵知道他們二位的意思。接著說:【喔…我先生已經恢復記憶了?!?/br> 二個點點頭,表示;【喔…知道了?!?/br> 原本三個小孩,在聆聽浮云在談論人生大道理……… 此時、明憲與宇倫一進客廳,就看到浮云正要走出來迎接,明憲說:【浮云、好久不見,還記得我嗎?】 宇倫也跟著說:【浮云、你變胖了喔!】 浮云過來,一把抱住二個人。此時、三人擁抱在一起………… 浮云開口說:【你們二個,化成灰我也認識?!?/br> 此時雨涵以及三個小孩,目光都移到這三個大男人身上……… 夢竹問雨涵:【媽、他們是誰???好像跟老爸很熟哦!】 雨涵跟三個小孩說:【那二位、是你們老爸,小時候的同學?!?/br> 夢梅跟著說:【媽、你認識他們??!】 雨涵說:【跟你老爸結婚的時候,見過一次而已。不過常常聽你老爸談到他們…】這個時候,浮云請明憲跟宇倫坐下來。然后跟三個小孩一一介紹……… 浮云對三個小孩說:【你們記得老爸跟你們說過,『三劍客』的故事嗎?】 夢松說:【記得??!爸、你好像說過,那是你小時候的玩伴對吧?】 夢梅也說:【對了…除了爸爸,還有一個叫『小王爺』,和一個叫『智多星』的是嗎?】 此時、明憲跟宇倫看一看浮云,然后微微笑一笑……… 接著宇倫對三個小孩說:【你們這個爸爸,真的是很念舊的人,難怪很多人都喜歡跟他交朋友?!?/br> 明憲也跟小孩說:【對??!他是一位好人?!?/br> 浮云此時對三個小孩說:【你們以前聽過的『三劍客』的主角。今天、剛好都在這……】 三個小孩這個時候,都睜大眼睛望著明憲跟宇綸二人……… 夢松好奇的問道:【爸、你說的是這二位叔叔嗎?】 明憲搶著說:【我就是傳說中的『小王爺』?!?/br> 接著此時宇倫也跟著說:【你爸說的那位『智多星』正是在下我?!?/br> 這個時候,三個大男人,彷彿又回到童年時光,不斷的聊著往日童年的趣事,同時、也讓浮云的三個小孩,一起分享往日歡樂的光陰……… 此時、雨涵見大家在聊的非常愉快,也就獨自離開去洗碗筷。然而小孩們,為了想多了解一點,老爸的童年生活。因此、形成三個小孩提出問題,給三個大人回答問題的有趣畫面。尤其夢松、對父親的過去,特別感到興趣,因此,問題也特別多……… 夢松問:【叔叔、你們小時候都玩些什么東西???】 宇倫搶著答:【我們那個時候玩,陀螺…彈珠…還有你們可能沒看過的,圓圓的紙牌?!?/br> 夢松聽完后【喔…】了一聲。 接著又問:【那么你們小時候,是不是也都在玩捉迷藏的游戲???】 明憲說:【那是女生玩的。我們男生都玩,『打水戰』。(當時用竹子做成的水槍,可以射出水來的游戲。)】 接著宇倫小聲的說:【偷偷告訴你們一個,你爸爸讀書時的小秘密……】 夢梅說:【叔叔、我爸還有什么秘密???】 宇倫看看浮云,然后對三個小孩說:【浮云在讀國中的時候,就開始談戀愛了?!看藭r、三個小孩有點吃驚的看著浮云。而浮云跟宇倫小聲的說:【干嘛!跟小孩說這些……】 宇倫說:【你小孩都這么大了,有什么關係!】 夢梅開玩笑的接著說:【老爸、你很早熟喔!】 夢竹也跟老爸開起玩笑說:【爸、你以前是不是很花心??!】 浮云急忙解釋說:【喔…我們那個年代啊…只要有男生跟女生,單獨在一起說說話,就會被認為是談戀愛?!?/br> 夢松說:【我就知道爸爸不是那種花心的人?!?/br> 浮云笑一笑說:【我就知道,我兒子最了解我?!?/br> 就這么一問一答的。時間一分一秒的滑過,不知不覺中,已經接近黃昏時刻…… 雨涵對二位客人說:【你們繼續聊,我去準備晚餐,等會在家里吃吧!】 憲明跟著站起來,跟雨涵說:【大嫂、不用了,我還有事,等會馬上要先離開?!坑顐愐舱f:【我晚上跟客戶約好一起吃飯,下次吧!】 浮云一再挽留說:【你們難得來一趟,我們老同學,就家常便菜吃一吃再走吧?】明憲跟著對浮云說:【你現在回來臺灣了,以后很多機會?!?/br> 浮云說:【那好吧!下次我們三個找個時間,再好好聚一聚喔!】 一場午后聚會,在歡樂聲中結束。很快的來到晚上就寢時刻,浮云跟雨涵在房間內,兩人躺在床上……… 雨涵說:【老公??!今天看到你跟那二位老同學在聊天。我感觸很深……】 浮云溫柔的說:【老婆、怎么了,是不是也讓你,想起你小時候嗎?】 雨涵感慨的說:【我嫁給你二十五年了。自從嫁過來之后,以前的朋友,也漸漸失去聯系,全心以這個家為中心?!咳缓髧@了一聲氣【唉…】 接著繼續說:【你看歲月真是不饒人??!你我都長出白發了,這些年來,除了把這三個小孩養大成人之外,其他、好像一無所有??!】 浮云見雨涵如此的感嘆!隨即安慰說:【老婆、人生歲月如同一首歌,它隨著音樂的節拍跳動,時而快、時而慢。就好像人生腳步,有些事要快點做、而有些事必須停下腳步思考。也有點像音符的高低起伏一樣,有時高音、有時低音。亦如人的情緒,有時高興、有時低潮。然而、這首歌或是這段人生的過程,是否能夠幸?;蛘弑瘋?,完全掌握在你怎么去寫這個『譜』?!?/br> 雨涵聽完后說:【老公、你知道嗎?其實我最在乎的是,只要你身體健康,我就滿足了?!?/br> 此時浮云握住雨涵的手說:【老婆、說不盡的千言萬語,道不完的海誓山盟,唯有現在握住你那溫暖的小手,觸摸你心動的感覺,我想這才是『愛的真諦』吧!】這個時候,雨涵深情望著浮云。而浮云也深情款款的,看著雨涵。兩人互相凝視了一會。然后抱住對方,相擁親吻著對方,直到無法喘氣,方漸漸進入夢鄉。 經過一段日子后,浮云在電子郵箱,寄了一封郵件給雨涵,內容寫著: 【親愛的老婆:感謝你這段期間的辛勞,我銘感在心。我有許多話想對你說,但不知從何說起。因此、整理了一下,最后決定用電子郵件方式寫下來,再告訴你…人生歲月,飄浮不定,你我歷經九千多個的日子里,有喜樂、也有哀愁。雖然說,我并不是一位,非常稱職的一家之主,也沒有讓你滿意的,成為一個好老公,但我始終愛你如一。無論對你或是這個家,我可說是全力以赴……… 若說人的心只有一顆,而我這個完整的心,卻是由五顆小小的心結合而成。你一份、我一份、三個小孩各一份,如此通通加起來,才是一顆完整的心。也因此、在往后的日子里,我不但是為你們而活,更重要的是,我要活得更好,更健康。因為這樣,才能夠照顧你們……… 雨涵、你就好像是我心中的一盞明燈。無時無刻牽引著我,照耀著我。也時時刻刻檢思著我。當然、我也會透過你那明亮之燈,鞭策我自己,讓這個家更舒適、更幸?!?/br> 過去點點滴滴,過往云煙、塵封往事,已隨風消失。過去的喜與悲、笑與哭,都已經煙消云散。上半輩子、我用全身來愛著你,然而下半輩子,我將會用盡我全心來愛著你……… 雨涵、再多的千言萬語,不如現在輕輕握著你的手,讓你感覺到溫暖的體溫,以及幸福的存在。隨著關注你的一切,當你寒冷時、我幫你套一件毛衣。當你炎熱時、我幫你扇一扇涼。而當你憂愁時、我替你分擔解憂。當你忙碌時、我隨傳隨到為你服務。當然、當你高興時、我也同你一起分享喜悅……… 雨涵、這不是夢,這是你我未來必須要走的人生道路,讓我倆再一次戀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