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回(修改)
等到君允懷終于走出函馨園后,綠鄉立刻伸手解開綁在木蓁容嘴上的布。 「姑娘,你沒事吧?」她扶起她焦急的問著,接著又解開她手腳上的束縛。 「沒事?!顾龘u頭?!改氵@么做,萬一被他知道了,會害了你的?!?/br> 「不會的,莊主他只是在氣頭上,所以才會說出重話的?!咕G竹神情認真的替君允懷說話,見到木蓁容嘴角微微受傷滲出血絲,她趕緊起身拿了瓶傷藥來替她上藥。 「他如此粗魯無禮的對你,你竟然還為他說話?」木蓁容感到不可思議,綠竹的神情是如此的忠心于君允懷那個偽君子。 「不。莊主這么生氣,綠竹是頭一回見到,其實莊主他人很好的,我們做下人的很多都受過莊主的幫忙,而且他從來不苛待我們,是個很好的主子?!?/br> 「你們根本就被他那張偽善的假面具給騙了,才會認定他是個好人?!顾蚓o唇看向窗外。 「姑娘,我想你和莊主之間,一定是有誤會,當初你受焚血之毒的折磨時,莊主他不眠不休的守在你身邊不愿離開半步,他是如此的在乎你,所以你別怪莊主了,好嗎?」 綠竹的回答徹底的擾亂她的心思,對君允懷的那股氣怒悄然消失,她的目光移向擺放在桌上的鳳冠和霞披,腦海中的理智和她心底的某種情感正激烈的交戰著。 「綠竹,把桌上的東西拿走?!棺詈?,她別開臉不愿再看那刺眼的紅。 「好?!咕G竹立刻將鳳冠等拿到柜子里放好。 她回過身來見到木蓁容正不發一語的凝視著窗外?!腹媚?,我想你一定餓了吧?我去請廚娘張羅些飯菜,你先休息一下?!顾f著就往外走。 「不用了,綠竹?!鼓据枞萁凶∷??!肝也火I?!?/br> 一陣敲門聲傳了過來,綠竹回頭看去,正好看見在馬房工作的文成站在外頭?!甘俏某?,不知道他來這兒做什么?」 「可能是太想你了,所以來看你吧?!鼓据枞萏羝鹦忝嫉霓揶?。 「唉呀,你別笑話我了,姑娘?!咕G竹羞得滿臉通紅?!肝胰T?!?/br> 她快步前去開門,站在門外的文成見到木蓁容立刻向她點頭問候。 「你到這兒來有什么事呀?」綠竹問道。 「莊主要出發去西域,他要你現在去大廳找他?!刮某烧f出來意。 「什么?你說莊主他要去西域?」綠竹十分驚訝?!改撬凸媚锏幕槭履??他們不是七天之后就要拜堂成親的嗎?」 「這我也不清楚,不過好像已經要言叔停止婚事的準備了?!?/br> 「怎么會這樣?」綠竹擔憂的轉頭望向木蓁容,她的神情一如往常般的淡漠,但多了一絲讓人不易察覺的緊繃。 「你還是先去找莊主再說吧,不然會延誤到莊主的時間,我先回馬房去了?!刮某纱叽僦?。 「好吧?!咕G竹走回床邊?!腹媚?,莊主要我過去找他,我待會兒就回來?!?/br> 「去吧?!鼓据枞蔹c頭。 大廳中,君允懷坐在椅上等待著綠竹前來,臉上帶著貫有的冷淡神情,讓人看不清此刻他真正的情緒為何,臥云莊的總管言叔從廳外外走進來。 「莊主,馬已備妥了?!?/br> 「嗯?!咕蕬盐⑽Ⅻc頭,「待我交待完事情之后我就出發,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里,莊里的事務就有勞你了,言叔?!?/br> 「莊主請放心,我會打理好一切的?!寡允鍙膽阎刑统鲆恢淮善窟f給他?!盖f主,您大傷初癒,此番前去西域路途遙遠,這罐玉還丹您就帶在身上吧?!?/br> 君允懷接過瓷瓶?!付嘀x你了,言叔?!?/br> 「也請莊主代我向容城門主問好?!?/br> 「我會的?!?/br> 言叔看著君允懷還想說些什么時,綠竹就走進大廳,他只有把話吞回肚里。 「莊主,您找我?」綠竹向君允懷福身行禮。 「嗯?!顾粗??!肝某蓱撚懈嬖V你,我要去西域的事情了吧?」 她點點頭?!赣???墒?,莊主,您去西域的話,那姑娘怎么辦?你們不是要成親了嗎?」 「我找你來就是要交待你有關她的事,我已經要文成準備一匹馬在大門外,待會兒你就回去告訴她,要她騎那匹馬回青岳山,從今后我不會再去打擾她?!?/br> 綠竹聽了以后可急了,莊主竟然要趕姑娘離開,而且還說了永不相見這樣的重話?!缚墒恰?/br> 「別說了,照我交待的去做就是了?!顾驍嗑G竹的話,然后轉身大步離開,丟下滿臉錯愕的她留在原地。 經過今天的衝突之后,他累了。他厭倦了和木蓁容之間永無止息的爭吵,也許他應該如同霍璟堯所說的,需要給她一些時間去適應她心中對他的感情,但他卻懷疑她是否真的只是需要時間去適應,也許在她心中對他有的只是恨意而已。 所以,他決定放手放她自由,也放他自己自由,但又怕見了她以后,他又會改變他的決心。因此,他很倉促的做出前去西域的決定,為的就是想藉由時間和距離來沖淡他對木蓁容的感情。 他來到大門口,文成牽著他的黑駒躍雷走了過來,跟在他身邊多年的霸天早已在馬背上等他,他從文成手中接過韁繩,動作俐落的翻身上馬,二人立即策馬疾奔離開。 綠竹在君允懷離開后,愁著一張臉回房,木容見她這樣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怎么了?是不是他又罵你了?」 「沒有,莊主他沒有罵我?!咕G竹連忙搖頭否認。 「既然沒有,那為何你苦著一張臉?」 「因為、因為莊主他要我告訴你,他替你備了馬匹在大門外,要你騎著那匹馬回青岳山?!咕G竹把君允懷所交待的話告訴木蓁容,說著眼眶就忍不住紅了起來。 「他真的這么說?」木蓁容有點不敢置信。 「是呀,而且莊主還說從今以后他不會再去打擾你……」 她終于可以擺脫他了,但……為什么她竟沒有半分欣喜的感覺,心反而為了他一句不再打擾而有種糾緊的痛,讓她幾乎快喘不過氣。 「我知道了?!顾S持著一貫的冷靜神情從椅凳上起身?!笌业酱箝T口吧?!?/br> 她的決定讓綠竹再也忍不住的落下淚?!腹媚?,你不是說真的吧?你真的要離開這里?」 「沒錯,帶路吧?!?/br> 她轉身走出房門,綠竹一路上流著淚帶著木蓁容來到大門口,門外果真如君允懷所說的一般,一匹馬已備妥栓在馬樁上,文成正站在一旁等著她,她大步向前解開韁繩動作俐落的翻身上馬,他從懷中拿出一只錢袋遞給她。 「木姑娘,莊主說你回青岳山路途遙遠,這些盤纏是讓你在途中花用的?!?/br> 她不發一語的接過錢袋,在綠竹的保重聲中疾馳遠離,把君允懷和有關他的一切漸拋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