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36 為了不繼續聽我媽嘮叨,隔天中午吃飽飯后我就收拾行李回夏陽去了。真受不了她成天唸著要我去相親,哪個客人的兒子啊、親戚啊條件很不錯什么之類的,我明明才二十六歲,哪有人像這樣拼命想把自己女兒嫁出去的?更遑論我還曾經浪費唇舌跟她解釋過我那套不結婚生子的大女人主義。 我只能說mama是一種很可怕的生物。 提早回去也沒什么壞處,我花了一個下午和早上就把這幾天不在的事情處理好,雖然有點多,但時間夠充裕,而且我被訓練成一個做事很有效率的人,所以也還算做得輕松。 到了夏弈昕他們回國那天,早上王仁豐興沖沖地邀我下去休息室和其他人一塊吃早餐,看到報紙時我差點被嚇死,頭版用斗大的字寫著: 驚!公園連續殺人魔已死? 天??!這新聞要是被夏弈昕看見了還得了,偏偏他又是搭今天的班機,一上飛機就有免費的報紙,但趙仲鈺保證過他會處理好的,應該不會有事吧?是他放消息給媒體嗎?還是…… 「寧姐?」正當我還在努力吸收報導的內容時王仁豐叫了我。 「干嘛?」我回過神,試著回憶他們剛才聊天的內容。 「欸我們難得可以一起吃飯就不能賞我點面子嗎?」他嘟起嘴咕噥著,一旁的其他人也和我一起笑了出聲。 「抱歉抱歉?!刮覝\笑著說。 「為了補償你今天要做點心給我們吃?!雇跞守S提議,我瞥見其他人眼里都閃過了期待的光芒。 「可以??!」我答應了。 「嗚呼──」休息室爆出一陣歡呼,還有人高舉著漢堡跟奶茶擺出勝利的姿勢。 「你們壓力有那么大嗎?」我苦笑著。這些人竟然因為有點心吃而開心成那樣。 「少爺不在很多平常不敢亂的人都趁這機會出來吵,不過聽說他們今天要回來又開始變得安分,終于可以休息,又有蛋糕吃當然值得歡呼?!箙亲趥愅轮嗨?。呃……就是那個之前抱著我不讓我進醫院的小弟。 「辛苦了。那你們想吃什么?」我問。 一個女孩興奮地舉起手,我記得她叫小雯,因為很聰明所以被哪個干部帶進來做事,是組織里少數的女生。其實夏氏集團那么大,勢力橫跨各行各業,說真的我也還搞不清楚到底哪些才和黑道有關。 「可以烤蛋糕嗎?」她開口,滿心期待。 做點心給他們吃也不是第一次,只是平常礙于夏弈昕那傢伙不喜歡吃甜的,蛋糕、餅乾、布丁什么的還沒嘗試過,每次都為了要做出他能接受的點心傷腦筋。而且從上次做了一個不太成功……好啦!我承認是個很失敗的披薩后我就不敢再準備點心了。反正他們回來也應該是晚上的事了,今天就弄點不一樣的。 我決定做熔巖巧克力蛋糕,高三家政課做過后我就對這蛋糕念念不忘,買的都沒那時候的好吃,總覺得少了點什么,又一直苦無機會在家動手做,在警大唸書時更不可能,出來工作后則是有時間吃飯我就得偷笑了,趁這機會來回味一下,還可以順便整一下那些貪吃鬼們,看看他們被流出來巧克力燙到舌頭的滑稽樣。 下午,我開車到了遠一點的大賣場買我需要的材料,還買了一些黑巧克力和咖啡粉,打算回去做個實驗,另外也順便補齊幫夏弈昕做早餐會需要的材料和我想吃的零食──縱使報公帳也不會被發現但我還是很有良心地自掏腰包,雖說夏弈昕給我的薪水整整少了我以前的一半,但是包吃包住包水電,能存下來的錢跟以往差不了多少,更別說每個月還會有一筆為數不小的錢悄悄匯進我的帳戶。 回去后,在那遮騰了老半天總算是把蛋糕送進了烤箱,製作過程中還三不五時有人來偷看,本來王仁豐還打算來幫我的忙,但看見他差點把巧克力直接倒進水里而不是隔水加熱后我就不敢讓那些聲稱要來幫忙(其實是幫倒忙)的人碰任何東西了。 最后,當我把剛出爐的蛋糕送到休息室時,方才還在工作的人全一窩蜂地衝進來,人數還從原本的七、八人變成十幾個,而且竟然有人拿出手機拍照上傳臉書炫耀。 我頓時有種我是到非洲救助饑民的志工的錯覺……不,非洲難民應該不會用手機玩臉書。 「好燙──」王仁豐摀著嘴,一邊擦著從嘴角流出來的巧克力?!笇幗?,你竟然來這招,太過分了!」他用手指對著我指控著。 「剛出爐的,你自己咬那么大口被燙到怪誰???」我忍著笑意吐槽回去。 「大家怎么都在這?」有人在這時候從門口探頭進來問道。 這聲音,不太妙啊……他們怎么那么早回來? 「桓哥──」一群人蜂擁而上,圍住戎玄桓。 「欸,等……」他急忙后退,但還是遲了一步。 「有沒有禮物?」 「桓哥,香港的妹正不正?」 「我拜託你買的那個有買到嗎?」 「不要擠我啦!」 「桓哥,聽說──」 「停──」我大喊,戎玄桓對我露出感激的眼神。 「你們今天有點太過熱情喔!」戎玄桓乾笑著說?!笇α?,你們在干嘛?一堆人在休息室,不擠嗎?」 「鏘鏘──」小雯舉起手中的蛋糕?!甘侨蹘r巧克力蛋糕喔!」 「寧你做的?」他轉過頭來問我。 「呃……對?!?/br> 「超好吃的?!剐■┭a上這么一句?!富父缒阋詥??不知道有沒有?!?/br> 「還剩一個欸!」王仁豐興奮地拿起它說?!改俏乙_動──」 「放下!」 「混帳!桓哥還沒吃?!?/br> 「給我交出來!」 就在一群人的斥責與威脅下王仁豐松開了緊抓著蛋糕的手,吳宗倫接住了它,并遞給戎玄桓。 「蛋糕──」所有人無視王仁豐悲情的吶喊。 「桓哥,請用?!?/br> 「謝謝?!谷中赣行擂蔚亟舆^咬了一口。 「怎么樣?」我期待著,雖然自己試吃過,大家也說好吃我還是沒什么自信。 戎玄桓露出笑容,用手指擦去嘴角的巧克力?!负芎贸??!?/br> 我松了一口氣?!改蔷秃??!?/br> 不過正當我以為沒事了的同時,我才想起來他們提早回來了這不妙的事實,而且最讓我覺得恐懼的人好死不死也出現在這小小的休息室。 「這里挺熱鬧的,在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