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號19
19 車水馬龍的臺北,繁華的城市。我們仍在板橋,不過這里稱作后站,錢柜門口。 我好奇問反鐘,車站就車站,為什么要分前后呢?早上看到的板橋車站,是后來遷移過去的,稱作為前站,至于這里,是板橋車站的出生地,他手一指,指著前方,舊的板橋車站,我點點頭。 我還想繼續問一些關于臺北的事情,摩托車的引擎聲吸引我們的目光,是星晴。后頭載著一個長發披肩,秀發烏黑亮麗,看著皮膚聞得到沙灘味的女人,巧克力色。她很高,和我平站大約高我一個頭。 這是我第一次到錢柜,這年代的臺東沒有連鎖的ktv,好樂迪進駐是幾年后的事了。 唱歌是件舒展身心,令人愉悅的休間,但我從來沒有像今天,可以唱得悶悶不樂。 反鐘一進包廂,除了聊天、吃喝、上廁所,麥克風連碰都不碰一下,嗓門連開都不肯開。不想點歌;我幫他點,歌出來了;又不唱,戴著蝦米的眼鏡直說害羞,在一旁傻笑。喂,我們說好的呢? 螢光幕上的mv,是周杰倫在同名專輯中,西裝畢挺、毛發蜷曲,耳邊響起『反方向的鐘』的前奏,我刻意點給他唱的。但是他很堅決不唱,非常堅決。好,那我唱! 壓低了key唱完開頭那段低沉的注音符號,安安穩穩的進入間奏,但是難點來了,我不會唱rap,我著急了。星晴早已蓄勢待發,帥氣的拿起麥克風,嘴一開,快速的『唸』完。 城市霓虹不安跳動染紅夜空 過去種種像一場夢不敢去碰一想就痛 心碎內容每一秒鐘都有不同你不懂 連一句珍重也有苦衷也不想送 寒風中廢墟煙囪停止轉動一切落空 在人海中盲目跟從別人的夢全面放縱 恨沒有用療傷止痛不再感動沒有夢 痛不知輕重淚水鮮紅全面放縱 如雷的掌聲響起。從那天起,我下定決心,我要練,把這首歌練完整,從此以后,反方向的鐘成為日后我踏入ktv必點的主題曲。 反鐘仍然不知死活的坐在沙發上,就算我把麥克風丟給他,他照樣不甩我,不肯開金口。搞什么鬼?想挑戰我耐性的極限?我火了,他笑的越開心,火氣提升就高,越快。 不是說好到錢柜就是來唱歌嗎?一個男生在害羞、扭捏什么,氣死我的心臟了! 我想我應該做點什么來表現自己的憤怒,所幸我也不唱了,跟著當聽眾,臉臭得像剛出爐的米田共,他才甘愿拿起麥克風。 『不敗的戀人』正吃東西的嘴,突然成『阿』字形,不是嘴抽筋,是訝異。 不是吧,你要嘛不唱,一唱又驚艷全場。好囉!沒有食言就好。 此時已接近傍晚,心里挺掛念家里的人,不知道他們現在怎樣了。 「陪我去網咖?!箍吭诜寸姸?,輕聲說。直覺的,覺得家里會不會嘗試用mail聯絡我。其它人不知道我偷偷上來臺北,如果讓大家知道我去網咖,一定很奇怪。 原本我想用風的手機傳簡訊報平安,手機剛到手上,覺得自己iq零蛋,這樣循線查詢,爸不就找到我了。雖然也考慮打通電話,才剛走到電話亭,爸兇神惡煞的臉浮現在腦海,不由自主揣測自己悲慘的后果,讓我倒退三步。 找著網咖是在離開錢柜的10分鐘后,網咖在二樓。里頭烏煙瘴氣,瀰漫著菸草味,也許是煙太大的關係,迷失了,我的選擇,看不清。 走出網咖,一直都保持愉快的心,麻痺了。 「晴晴,我是大伯,爸很著急,別讓家人上上下下為你心煩,每個人都在擔心你,趕緊打個電話報平安,我們不會追究、責怪。如果怕打給爸爸,就打我的電話?!?/br> e-mail發自于大伯的信箱,我該怎么做?兩條交叉路踩在腳底,一條是馬上打電話,然后回家,另一條是隔天打給大伯,還是回家,但難?;丶視?。 還是先報個平安吧! 我用金庸的簡訊功能傳簡訊給爸爸,我很安全,請他別擔心,保證星期天一定回家,前提是要他不追究。做壞事還是怕被處罰的好嗎……。 唉,天下父母心,乾等我回家的機率,零。如果有機會,讓我可以剖開大腦,我想檢查看看,是否一半裝豆腐呢? 離開錢柜之后,來到西門町。 大螢幕是明顯的標的,我們在茫茫人海中搜尋風輕的身影。風輕是金庸的玩家。他的朋友,云淡,站在他的左側,遠遠看去,兩人就像同個模子印出來的,長發、瘦高身材。 今天真是看足了久仰大名的玩家們。 「pk??!」反鐘沖著風輕說。pk這項指令適用在游戲中各時刻,如:欺負弱小、茶馀飯后之休間、朋友間比劃,但反鐘這里的pk,指的是pk格斗。 湯姆熊里,我們圍在反鐘和風輕后。格斗天王,反鐘曾提過國中和死黨的娛樂,和風輕pk時,一副勢在必得,局勢當真一面倒向反鐘。風輕連輸好幾場,沒輒。不過人各有專長,dj對風輕而言,他可是很有一套。 dj是一種五顆按鍵搭配的節奏游戲,可以選擇音樂和難易度。超高速的天堂門或地獄火設定全隱形和免踩踏板,對他來說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手腳巧而靈敏,吸引不少人駐足欣賞。 他轉頭問我:「要不要我教你玩?」 我連忙搖手回絕,這東西我一竅不通,更何況在高手面前,顯得相形見絀,我還是不要丟人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