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設伏
衣帶解開。 胡亥看著趙高自己將衣帶解開,裸露出平坦而過瘦的身體,他感覺全身所有的血液頓時全衝上頭頂。 他無法思考。從前他在床伴面前耍的花招,到了此時此刻居然毫無用武之地,他滿腦子只在想要如何貫穿這人的身體!用力的、盡情的。 趙高凝視胡亥近乎瘋狂的眼色,老實說,他連骨骼里都在顫抖,但是他要盡量保持冷靜。 從前他曾見識過胡亥對付女人的手段,那些在門外無意窺聽的yin詞穢句,不是逢迎的求饒,而是難耐的慾火,在胡亥沒有完全欣賞完對方飽含屈辱的姿態,這暗掌王權的男人就會病態似揪住你難抑的慾望。 他早該知道的,但他沒想到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而他要怎么做才能改變這一切? 當他聽見胡亥暗有所指的言語,他就知道他非改變這一切不可── 「……你真要我?」 趙高反身,讓胡亥坐在床沿,當他主動脫下衣物時,他再問一次:「你要的是我?」 其實他只想確定在這場交易里,他本身的存在對于胡亥而言會是最好的籌碼。雖然他自己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有任何做為籌碼的條件,但天底下的事情不都是這樣毫無規矩可言嗎? 「是?!购パ院喴赓W地說。 對于從不愿隱匿喜惡的自己,他一向誠實。 喜歡就是喜歡,厭惡就是厭惡,就算喜歡上的是不該喜歡的,又有何妨! 趙高已經跨坐在胡亥的腿上,他手里還拽著最后一件薄衣用來遮檔腿間的殘缺,當他把雙腿張開,試圖用力夾住胡亥的腰時,他彷彿可以感覺到腐刑過后的傷口正在隱隱作痛。 而真正疼痛的,是這個傷口嗎? 他不再去想。 實際上他也無暇多想。胡亥伸手扯掉了趙高最后一件蔽體的衣物,然后看見趙高股間有著恐怖創口的下體,像隻剛破繭的蝴蝶在那邊柔柔軟軟地發顫。 胡亥攬住趙高的肩膀,現在他才發覺這人原來瘦的可以,昨夜,趙高整個人因為魅藥而癱軟無力倒臥床上任他魚rou時,他沒有機會擁抱他。 「現在我們算是達成共識了?」胡亥一邊加深雙臂擁抱的力道,一邊在趙高的耳邊呵著氣。 耳邊軟語,萬試萬靈。 果然,趙高縮起了脖子,瘦弱的軀體更加貼合對方的臂彎。 趙高沒有說話,他選擇用他的動作表示。 他環抱住胡亥的背,然后用自己冰冷的嘴唇在胡亥的頸項間磨贈,忽然,一陣天旋地轉,他已被胡亥壓到身下。 到底有多少女人被他壓倒?這是趙高腦里一閃而逝的提問。然后他又想,胡亥是不是因為看盡美女而打算換些口味才會選上他? 受過腐刑的男人,就某程度而言也許跟女人差不多。 他淡淡地勾著唇,這笑容是苦的,很澀。 但放到胡亥眼里就有不同的解釋了,他輕輕撫著趙高慘白的唇,笑道:「我沒有逼你,是不是?」 事到如今,還想找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嗎?趙高似笑非笑道:「當然?!?/br> 胡亥面上浮現得逞的笑意,卻仍裝作那樣風度翩翩。 他從容不迫地摸著趙高的身體,徹底的,像是初次碰觸過一樣,他發現他每每在平滑的肌膚上轉個彎,這具身體的主人就會發出一種極度壓抑的喉音。 「我想聽?!购フf著,他的手已經伸入趙高下體的孔洞,「叫出聲?!?/br> 尚在紅腫的孔洞因為緊張而收縮著,胡亥手指一探進去,彷彿還可以摸到昨夜歡愉的證據。 他的手指就在孔洞里緩慢地婆娑,然后惡意勾出一些濕濕滑滑的體液出來。 趙高雖然已經有所預備,卻不免因為胡亥故意調戲而發出近似抗議的呻吟,「唔──」卻引來胡亥更加欲求不滿的笑聲。 胡亥俯身,在胡亥充滿羞愧的頰邊說:「老師很會教書,但勾引人的把戲仍有待學習……」 趙高瞬間手腳僵硬,心底似乎有一股寒氣竄了上來。 到現在,他才終于明白這場交易遠比他所想像的還要令人折磨。 胡亥只松開自己的腰帶,他披著上朝用的莊嚴外衣,在趙高的身體上肆虐。他下頭的東西早就堅硬如鐵,鑽了一個洞就拼命想衝進去,只是意外的,他發覺有些困難。 明明昨晚才用過的孔洞居然寸步難行。 胡亥微微瞇眼,竟無意間瞥見床頭一只木製的小盒子,他忍著怒氣問:「這是什么?」 趙高略一沉吟,「是下官用來療傷用……」 話雖說的很隱晦,但胡亥已經聽懂。他二話不說將盒子打開,手指沾滿白色的膏藥,膏藥發出清香,在與體溫接觸時漸漸變得透明而融化,這種東西實在讓胡亥滿意極了。 于是找回的胃口接著大開。 按耐許久的猛獸就混在濕潤的膏藥里長驅直入,一下一下搗著緊密的孔道,發了瘋地在里頭橫衝直撞。 當這一切平息下來已然日照西斜。胡亥從短寐中清醒,看著旁邊臉色刷白而無力昏睡的男人,心里面忽然感到一絲絲的疼惜。 疼惜?胡亥又忍不住反覆確認這種感受。 他要確認這是疼惜,還是因為他捨不得如此愛不釋手的玩物就這樣損壞。 胡亥愣了片刻,默默下床,把身上發皺的衣衫稍微撫平些就走出了這道房門。 有的時候,該狠心就要狠心,過多的眷戀不只會妨礙自己,更會讓真正想要保護的對象受傷。 所以他頭也不回就走。 趙高就是在他轉身的時候張開眼睛的。他看著窗外斜斜射入的夕陽,斜斜地照在胡亥的背影上。是否是因為光線太微弱,所以他無法確定胡亥有沒有轉過臉來看他? 難道他希望他轉過頭來看他? ──趙高啊趙高,難道你還沒從愚蠢的夢境里回到現實? 不知道呆坐多久,門外來人,一名帶著淺淺梨窩的侍婢進來問著,「大人,您可有吩咐?」 趙高搖搖頭,「你下去吧?!?/br> 「是?!?/br> 趙高垂眸看了看凌亂的自己,想來那侍婢也被胡亥交代過,所以才會對這不正常的一切保持淡定吧。 夜更深。 趙高終于從床榻上爬起,他扶著酸疼的腰,感受只要稍微挪動就會有熱流涌出的下半身,心情居然不再悲憤,這是不是代表他已經想通什么? 當他靜靜打開房門,也不知道跨出門檻是要走到哪里去的時候,他隱約聽見隔壁轉角正在巡守府內的侍衛似乎正在談論著某些大事。 他聽見以后,就知道他原本猶豫不前的腳步該往哪里踏出第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