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章-紅顏劍舞-7
深夜,刀娘拄在床邊瞌睡,照看整夜也不見好轉,念情依舊面無血色。 「不……不能……」念情嘴里含糊,緩緩睜眼,漸漸清醒才感受到手傷傳來陣陣劇痛,皺眉轉頭一看,床緣那人竟是刀娘。 一手撐起沉重身軀,還沒撐起又感一陣暈眩只得躺了回去,這下刀娘被那床緣微震驚醒,抬頭見他雙眼睜睜望向梁柱,驚慌以為他是死不瞑目。 「情兒!情兒!」刀娘迅捷伸手搖晃那人雙肩,只見那人皺眉轉視于她。 「別……別搖了!」字字淡如煙絲,卻也讓刀娘松開眉心,嘴角微揚。 「你醒了!我不是在作夢吧!」刀娘賞了自己巴掌響聲,皺眉覺得痛,卻笑了。 「你……」念情見她此舉實在無奈,卻又不住一抹笑意在心中漾起。 「快告訴我是誰傷你至此,我定砍了那人碎尸萬段替你報仇!」刀娘氣憤的說。 「我……」 「嗯?」 「那人紅紗蒙面,卻拿鐵紅顏……」 「鐵紅顏!」 「且她深知錦囊即是密函,拿了就走?!?/br> 「……惡水軍!」 「怕是三嫂為了昏君父皇也得阻止大惡叛變,也是情有可原……」 「那也不該廢你右手!」 「……!」念情聞言,面色非但毫無血氣,這會兒更是黯淡,遲遲才說:「若再不能揮刀也沒臉當你徒兒,且任務失敗也沒資格再待惡宅,等傷勢好些我便離城而去,那時再沒人纏你,你當找個如大王那般深情之人依靠才是?!?/br> 「說什么傻話!若勤練刀法,左右又有何差!大不了我給你寫套左手刀法便是!」刀娘慌忙解釋,就怕眼前這人幾日過后真從她生命中消失。 「真的?」念情嘴角微揚,有些欣喜卻不掩任務失敗的落寞,又說:「不知該怎和大王說起,畢竟搶走密函的人是……」 「不管,我這會兒就立馬去找那賤人,替你砍她雙手做賠?!沟赌镂站o萬馬大刀即刻起身,尚且虛弱的念情根本無法攔她。 水軍今日為了念情一案打算在惡宅待命不回竹屋,這會兒正在自己房里閉眼小憩,怎知刀娘踹開大門一刀凌厲往他砍去,水軍一轉翻下床,蹬上梁柱就想看清究竟發生何事。 「把你那賤人香凝交出來!」刀娘舉起萬馬往梁柱大喊。 「什么?」 「廢我情兒右手就是你那愛妻香凝!真是吃里扒外的賤人!」 「我尊你為姊,但也不許你如此詆毀香凝!」 「罷了,天下還有誰拿鐵紅顏!不過她一人而已!情兒看得清楚怎會有假!」 「不可能!」水軍斬釘截鐵,毫不猶豫。 「那你倒說說香凝今日不在你身旁都去哪兒!」 「定是自行練劍等我歸來……」水軍語調甚是心虛。 「哼,你也不確定,何不交人出來對質,若真是她,看在情分之上我只砍她雙手!」 「你敢!」水軍聞言,赫然拔劍相向,心底就想若真是香凝也不允許有人傷她分毫。 「我還怕你!」刀光劍影從那房中延伸出了庭院,擾醒了惡宅中人,紛紛前來觀望。 「怎回事……怎打起來了?」 「不會是念情醒了?」幾個人散往念情房里,只見他努力撐起虛弱身子。 「你果真醒了!」水獨連忙前去探視。 「快……快去阻止刀娘……」 「她與三哥開打了,怕是沒人敢插手?!顾X悠悠說,來此只因怕被刀劍波及。 「你且說說他倆為何開打!」水云提劍而至,方才想插手也不是。 「傷我的蒙面人與香凝嫂子神似,手拿鐵紅顏……」 「哇!窩里反??!」水錢大喊,甚是無謂的笑著。 「昏君怎說也是她父皇……」水云無奈替她辯解,隨即又說:「但也下手太重了,你不是曾于狼群之中救她一命?三嫂不會是忘恩負義之人?!?/br> 「是阿……我也覺事有蹊蹺,他倆卻顧自開打……」 突然屋外傳來一陣簫聲,引去眾人目光,聞聲自然是水律紅竹簫,卻不曾凄厲如此,屋內人紛紛往外查探,見那兩人一刀一劍落地,動彈不得像是僵化,水律站在兩人面前簫聲漫漫,誰要入了音頻范圍就一同僵化,兩人這時只剩眼珠能轉,他才停了蕭聲。 「三哥刀姊可弄清了再打不遲?!顾屏⒖淌兆叩厣系秳?,連忙開口緩頰。 「快交出那賤人對質!」刀娘指著水軍,就算空無一物也要上前一拳,卻被那紅竹蕭攔住,甚是稀奇,這么弟何曾插手管過宅中大小事。 「事關重大,兄姊怎可如此莽撞,怕是給小弟我做了壞榜樣?!顾蓽\笑,風度翩翩。 「你可深藏不漏,何時練了鎮魂曲!」水軍甩甩手淡漠一說。 「三哥耳聰目明,是三嫂從望梅樓給我找來的武曲籍?!?/br> 「呵,我不在她倒是翻遍了望梅樓?!?/br> 「律兒你可也站在賤人那邊!」刀娘忿忿不平大喊,讓他不禁縮了身閃避擾人音頻。 「小弟不過想讓二位冷靜,此事看來尚有蹊蹺,否則怎會讓你姊弟殘殺?」 「是阿,惡宅雖惡,倒也還算團結,怎能如此分裂難堪?!顾氝@才從念情房里走來,悠悠而語:「即使襲擊念情之人手拿鐵紅顏,那也不能斷定就是三嫂吧?!?/br> 「證據擺在眼前怎說不能斷定!」刀娘很是氣憤,就想惡宅中人都偏心去了香凝。 「鐵紅顏?襲擊司馬哥哥可是拿鐵紅顏無誤?」水律此時難得插嘴發言。 「那劍身墨紅且稍短于一般劍身,除鐵紅顏可還有劍如此?」水獨轉向擅劍的水云,他早已在那沉思,翻閱腦海中的名劍錄。 「這么說來……」水律今日似乎特別積極,此時面色些微凝重就怕說錯話。 「律兒想說什么便是?!顾娍创┝怂乃?,叮囑一聲等著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