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香凝站在水軍房里，拿出鐵紅顏比劃著，不時瞄了桌上放著那本劍籍，十分專注地練習，怎知水軍自從大戰歸來就老愛黏上她，這會兒一揮劍差點砍了他的發絲……

    「哼，就讓你遠點?！瓜隳都庵噶酥杆?。

    「就這點功夫哪能砍到我?！?/br>
    「那是，不過你也別想黏上來?！?/br>
    「你真不想聽聽我在外頭發生的事？」

    「想聽阿，但你那種說法……誰聽得下去??！」香凝逕自收起鐵紅顏。

    水軍趁隙站在她身后，就等她收完劍，一轉身就撞進他懷中，緊緊一抱就怕她掙脫。

    「唉……」香凝輕嘆一聲，腦海中閃過畫面，竟是她第一次入學上幼稚園回到家時，關老爺也是將她抱著勒緊，就不知道這些男人究竟有多喜歡她呢？總是無法掙脫。

    「我好想你……」耳邊傳來黏膩細語，讓她不自覺歪了頭想閃，卻也閃不了多遠。

    「嗯，你何時變得……」香凝有些狐疑，心想：「變得這么……露骨？」還思考了一下應該要怎么形容這種現象，即便知道他對曇凝深情，至始至終總是努力壓抑，就怕被看見太多柔情，如今怎就突然沒想藏著感情？

    「大哥沒死，我真的很開心……」耳邊細碎聲音傳來八卦消息，香凝方才別開的頭又悄悄歸位。

    「嗯？說快點好嗎，你不嫌熱??？」

    「熱嗎？」水軍低頭瞧她，笑說：「那再脫幾件下來?！?/br>
    「嘖……」香凝瞪他一眼。

    「呵……」水軍怕是再越線她就會使出近身攻防真閃了遠去，也就收斂些，只在她耳畔輕聲繼續說著：「我本想進宮暗殺昏君，怎知被護城將軍發現，一看那人竟是大哥……」

    即便如此收斂，都還讓他心跳速度遽增，難以呼吸卻也不想松開懷中人。

    「真的？」香凝心思都在他所敘述的歷險之中，似乎適應了這番甜膩距離。

    「是阿，真是九妹害他落水……他早有預感便將計就計，大哥其實早想脫離惡宅，那的確是個絕佳機會，怎知他輾轉竟改名入了皇宮當官……」

    「會不會是因為……你?！?/br>
    「呵，凝兒真聰明?！顾娬f完，順勢吻了那人耳際，果真讓她彈開些許距離。

    「你你你……」香凝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制止他這番調戲。

    「嗯？」

    「不想聽了?！股焓謯^力一推，掙開懷抱的瞬間熱氣四散，香凝不住往臉搧風。

    「那好吧，該睡了?！顾娨话褜⑺怖?，香凝側翻閃過他的懷抱，背對他躺著，還不忘拿起枕頭卡在兩人之間，就不想他又黏過來。

    「不準拿起來??！」香凝拍拍兩人之間的長枕說。

    「真是好笑，不知誰天天睡著就往我這躺?！顾娨皇终碓诤箢i，拍拍胸口說。

    「那那那是長得像枕頭?！?/br>
    「凝兒結結結巴是為什么？」水軍打趣地瞧著她。

    「哼?！?/br>
    「枕頭拿走我就能跟你講后續了，躺著不是挺方便聊嗎？」

    「不拿走也能講??！」香凝理直氣壯說著。

    「嗯，那靠過來點?！?/br>
    「嗯？」香凝把耳朵湊近，湊近等著聽八卦卻反被咬一口，讓她突然大喊一聲，連忙拿起枕頭海k他一頓才罷休，只見水軍被k也開心，躲也很開心。

    「停了！停！」水軍搶走她手里枕頭，直直盯著，不茍言笑。

    「哼！」香凝才沒在怕，不過是板著臉也沒啥好怕。

    「你要的大禮，」水軍邊說一面從床下暗柜里拿出一只木盒，香凝還是不看一眼，水軍只好推著木盒倒她眼前，好聲說：「好娘子，別氣了?！?/br>
    「這什么？」精雕上蠟的木盒看來陳舊卻依然亮澤。

    「你不記得？」

    「嗯？鎖著……」有一金鎖扣著無法開啟。

    「這回我難得進宮，當然也去曇凝那繞繞，順勢向宮女打探，你最喜歡的東西是否沒帶走，也好帶回來讓你開心?！顾娨话褜⑺龜埥p聲說。

    「嗯？鑰匙？」香凝一點不在意那些故事，只顧伸手要鎖。

    「聽我說完才給?！?/br>
    「噢……那你說快點！別又咬我！否則分房睡?！瓜隳櫭寂?。

    「……喔，」水軍看她是沒在開玩笑，也就沒打算再戲弄她，收起玩性，大王將色又回到眼底，細聲說著：「宮女說你……沒愛別的，整日只愛拿著那枚……白玉曇花?！惯€特地看了看她有何反應。

    「嗯？繼續說??！」香凝只等著開鎖。

    「曇凝公主遇難回歸后，在庭里種滿梨樹、桃樹，日日等著它們花開、花謝……夜夜看著它發傻、憂鬱……手里依舊玩著那枚白玉曇花?！顾娦Φ眯牢?。

    香凝知道那些事蹟，如夢似幻的記憶屬于曇凝，于是沒有太多情緒，只是水軍得知真相以后，看來已在心底痛哭流涕感動幾回，香凝也就保持沉默，靜靜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