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分離
之后兩天藍岑之跟帝諾就留在屋里,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悠間地吃了早午餐后就到外頭散步踩水或者在島上間逛,有一天下午薩拉還帶著他們劃小船到深一點的海域釣魚。 一個星期的假期一晃而過,兩人回到巴拿馬時看見那終年灰僕僕的天空,一時間竟有種久違的感覺。 藍岑之一回家便躺倒在沙發上,「好累??!」 帝諾將行李里頭的衣服拿去洗,回來見藍岑之在沙發上昏昏欲睡,說道:「去洗個澡再睡?!?/br> 「不要,先讓我躺一會兒?!顾{岑之說著說著眼睛慢慢閉上了。 帝諾只得認命地去拿小棉被為愛人蓋上,以防著涼。 兩人甜甜蜜蜜的小夫夫生活就那樣平淡又「性?!沟剡^了兩個月,如今不得不面對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藍岑之的簽證到期了,而且他也得回去繼續完成大學的學業。 這代表兩人將會有半年以上的遠距離戀愛考驗,這是藍岑之和帝諾一直避免去觸碰的問題,可現在眼看簽證只剩一星期就過期了,兩人不得不好好談一談。 藍岑之和帝諾并排坐在沙發上看著藍岑之護照上的入境章,兩人沉默了好一陣子,最后還是藍岑之先有動作。 他站起身分開雙腿跨坐到帝諾大腿上,帝諾的手自然而然地扶在愛人腰后,藍岑之居高臨下地捧著帝諾的臉,一本正經,「你要是敢出軌就死定了!」 帝諾認真地看著他,「我不會出軌,在遇見你之前我沒想過會喜歡上誰,而遇見你之后,我便只認定你一個人?!?/br> 藍岑之開始訂規矩,「早上晚上都要匯報行程,讓rafal不要惹事生非,不要讓你去做危險的事!」 「他現在收斂很多了!」帝諾的雙手摩娑著藍岑之的腰肢,這是他最近新的嗜好,手掌貼合上去的弧度嚴絲合縫,這一處彷彿是為他量身打造的,愛不釋手。 藍岑之撇嘴,「那他上次開會不是還揍了誰嗎?都上新聞了!害你那幾天都加班加很晚?!?/br> 藍岑之現在說什么帝諾都答應,「好,我會看好他的?!?/br> 帝諾的手移到藍岑之的后頸處將人給拉下來,鼻子一下一下地相互觸碰,變換角度像在接吻一般,觸感占據思緒、靈魂交換氣息,藍岑之難得地有些害羞,「做什么……」 帝諾低聲說道,「我已經記住你的味道了,你這輩子都別想擺脫我,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會把你捉回我身邊?!?/br> 「我不會逃跑的,我這輩子都是你的?!?/br> 帝諾將人給吻住,即將到來的離別都讓兩人有些傷感,帝諾前戲做得又慢又長,他近乎迷戀地看著沙發上那具對自己敞開的身體,虔誠的吻落在藍岑之胸口的刺青上,身體一寸一寸地結合,他將牢記藍岑之因為自己的每一個動作溢出口的歡愉。 交握的手心大汗淋漓,雙眼也沾染了快感的痕跡,他們一同吻碎黑夜,迎接黎明的來臨。 最后那幾天兩人只要待在一起就沒有分開的時候,焦孟不離。 帝諾上班的不專心連rafal都被影響,他放了帝諾兩天假,讓他把人送走了再回去上班。 對于帝諾不知疲乏的索求藍岑之也十分放任,每一次都給予最熱情的回應,直到某天夜里藍岑之輾轉醒來想上廁所,才發現帝諾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像守著被覬覦的寶物一般不敢入睡。 藍岑之擔心得不行,「你怎么了?睡不著?」 帝諾搖搖頭,聲音在黑暗中難得顯現出一絲脆弱,「沒有,就是捨不得你?!?/br> 藍岑之翻身抱住人,「你得照顧好自己,不然我會擔心?!?/br> 「好,」帝諾將頭埋進藍岑之的肩膀,「我吵到你了?」 「想上廁所?!?/br> 「我陪你去?!沟壑Z直接起身,走到另一側床邊公主抱起藍岑之。 藍岑之本來想拒絕,但是一看帝諾的樣子沒忍心,只好將雙手緊緊勾在對方頸后。 然而心軟的結果就是讓自己陷入尷尬的境地,帝諾就倚在廁所門口,雙眼緊盯著藍岑之,被那樣緊迫盯人的目光看著,藍岑之根本尿不出來。 「尿不出來?」帝諾站到他身后,伸手環抱著人,大手覆蓋在小手上和他一起扶著,「我幫你?!?/br> 帝諾在藍岑之的耳邊吹口哨,藍岑之臉紅耳赤,整個人羞得不行,可最后還是抵擋不住生理需求,閉著眼睛自我催眠誰都不在后,在帝諾赤裸裸的目光中解決了。 帝諾替藍岑之穿好褲子,帶著他洗完手后,又將人給抱回臥室床上,他從背后將人給摟進懷里,大手順著藍岑之的后腦勺,「睡吧?!?/br> 藍岑之是明天中午的飛機,今晚將是兩人一起度過的最后一晚,帝諾捨不得睡。 藍岑之在帝諾懷里轉了個身,他的手覆蓋在帝諾的分身上,「做嗎?」 帝諾搖了搖頭,「你明天得坐十幾個小時的飛機,會不舒服的?!?/br> 藍岑之不愿放棄,可無論他怎么逗弄,原本他一碰就能精神奕奕的小帝諾卻遲遲沒有抬頭的跡象。 藍岑之的擔心更甚,他索性不睡了,伸長了手打開床頭的小夜燈,為漆黑的房間照出一處溫馨的小角落,他靠坐到床頭讓帝諾躺自己腿上,「帝諾?藍?!?/br> 「嗯?」帝諾抬眼看他,答應得毫無隔閡,完全不在意藍岑之替自己冠了夫姓這件事。 藍岑之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帝諾眉尾斷了的那一處,「這里是小時候受傷撞的嗎?」 「嗯,」帝諾拉過藍岑之的手放到嘴邊吻了吻,「小時候從樹上摔下來,剛好嗑底下的花盆上了,逢了好幾針,花盆還被我撞裂了?!?/br> 帝諾說話時雙眼一直看著藍岑之,暖黃色的燈光映照進他的眼底,說起自己調皮搗蛋的往事,嘴角掛著一抹微微的笑意,整個人都透著一股溫柔勁。 藍岑之也不自覺地放緩了說話的語調,「痛嗎?有沒有哭?」 「當然有,」帝諾輕笑,他轉了個身將腦袋靠在藍岑之的肚子上,雙手交叉在對方身后緊緊抱著人,「本來因為闖了禍怕被罵還不敢哭,結果一聽到要去醫院縫合動手術,哭得比誰都大聲?!?/br> 藍岑之摸著帝諾扎手的寸頭,獎勵道:「我們帝諾真勇敢?!?/br> 「哪里勇敢了,你別敷衍我?!沟壑Z語氣輕松,話音里卻沒帶半點笑意。 「敢于面對自己的恐懼就是勇敢?!顾{岑之將埋在自己身前的男人給挖開,卻發現對方的眼眶有些紅,「半年而已,我們都能堅持的對不對?」 「不是?!沟壑Z的手摸著藍岑之的側臉,「我會累積假,兩個月,不,一個月……一個月后我就去找你?!?/br> 藍岑之板起臉,「不行,一個星期至少得休一天,你不能違反勞基法?!沟壑Z轉開眼神,沒有回答,藍岑之用手捏著帝諾的嘴巴兩側,將嘴唇變成嘟嘟嘴的形狀,態度強硬,「快答應我?!?/br> 帝諾皺著眉看他,像是不服氣,最后還是在藍岑之的目光中敗陣下來,「好,答應你?!?/br> 「這樣才乖?!顾{岑之低頭給變成大孩子的帝諾一個獎勵的吻。 兩人叨叨絮絮地說著話,一同在心底期望黎明來得晚一些、再晚一些。 帝諾很多天都沒睡好了,在天光微微亮起時他短暫地睡了一會兒,但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便又驚醒。 他走出房門找到在做早餐的藍岑之,他從身后抱著人撒嬌似地聞著對方身上的味道,「怎么不叫我?」 「你不是都沒睡嗎?想讓你多睡一會兒?!?/br> 「我不睏,」帝諾語氣有些懊惱,「可以跟你相處的時間被瞌睡蟲偷走了兩個小時?!?/br> 藍岑之對帝諾這幼稚又深情的較真行為搞得有些無奈,「幫我拿兩個盤子過來?!?/br> 「噢?!沟壑Z唯命是從。 早餐就在兩人你看我、我看你的繾綣時光中結束了。 今日的巴拿馬像是在為帝諾和藍岑之加油打氣一般,天氣好的沒話說,太陽高掛于空,在為藍岑之送行。 吃完早餐后便也該動身前往機場了,藍岑之的行李不多,一個行李箱連一半都沒裝滿,當初他也是提個后背包就到巴拿馬來了。 那個行李箱還是帝諾去買的,大到將他自己裝進去都沒問題。 帝諾開車送藍岑之去機場的路上,兩人一停紅燈便開始接吻,直到在機場依舊吻得難捨難分,帝諾捧著藍岑之喘氣的臉,「要想我,要等我,知道嗎?」 「你也是,我說的每日匯報工作還記得嗎?」 「當然?!?/br> 藍岑之一直逗留到登機廣播響起才一步三回頭地離開,帝諾就站在原地目送他,直到看不見身影。 帝諾摸著自己好像空了一塊的胸口,原來真的有相思病嗎? 他好像從現在開始,就已經非常、非常想他的小太陽了。 藍岑之登機后給帝諾留了言,「我開飛航啦!到了再給你留言?!?/br> 「好?!?/br> 帝諾幾乎是秒回,藍岑之甚至還沒來得及開飛航,訊息就跳出來了。 怎么回這么快? 藍岑之疑問,「你還沒回去嗎?」 「等你走了我再回?!?/br> 藍岑之看著帝諾的這七個字,心軟得一塌糊涂,想哭又想笑,他忍不住吐槽,每天起飛的班機這么多,你最好知道我坐在哪班飛機上。 艙門已經關起,空姐和飛機廣播正反覆宣導飛機起飛前的安全事宜,藍岑之草草地回了「傻瓜」兩個字后連忙開了飛航,將手機丟到包里,一起塞進前方椅子底下。 他拿出脖子上的項鍊摩娑,赫然是他之前遺失的月亮部落祈福項鍊,也不知道帝諾是從哪里找到的,出門前他將項鍊戴到了藍岑之脖子上叮囑,「它會代替我保護你?!?/br> 藍岑之記得當時自己無奈地笑了,「我們也太有默契了吧!」 他拿出藏在口袋里頭屬于自己父親的祈福項鍊同樣帶到帝諾身上,「照顧好自己?!?/br> 帝諾一愣,「好?!?/br> 兩人相識一笑,手拉著手出了門。 ----- 才發現,我怎么這么愛寫小攻替小受扶著上廁所的畫面((冏...